43:官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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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隐顺着这一条采香宫密道,寻找离开西柳林镇这个禁域之路的时候,那一间通往采香宫的老宅之内,原本平静的黑水又产生异变。

黑水之中飘荡着一具被烧焦的遗骸,那是腐烂手钱福的实体,被王隐用“阴阳烈火掌”活活烧死,烧成了一块半米多长的黑色焦新笔趣阁

新笔趣阁像是水中的浮虫,在老宅内黑水的推动下,不断的起浮与下沉。

可这一具本该死气沉沉的焦新笔趣阁,此时却产生了某些异变。

焦黑的实体之中不断鼓动着,漆黑的腹部隆起一个半球,钱福那烧焦的脑袋也不断晃动,狰狞的嘴巴最大限度张开,像是一只用力怒吼的烧死鬼。

伴随焦新笔趣阁腹部之内的异动越来越剧烈,一个球状物体从焦新笔趣阁的腹部开始向上移动,慢慢将烧焦的胸膛撑开,紧接着又将萎缩的脖子撑裂。

最终将钱福那一张乌黑焦肉般的下巴撑开成一百八十度,最大限度张口。

这才能容纳焦实体内的那个球状物体,顺着最大限度张开的嘴巴吐出来。

当从撑成一百八十度的嘴巴里吐出之后,这个球状物体飘荡在老宅内的黑水中。

它是一个脑袋大小的“蛋”,椭圆形的,通体漆黑如墨。

当这枚“黑色巨蛋”从钱福的焦新笔趣阁中吐出之后,钱福的焦新笔趣阁彻底化作齑粉,融化在老宅的黑水之中,彻底抹去了钱福曾经存在的证据。

但这枚“黑色巨蛋”却获得了极大的生机,开始在老宅的黑水之中横冲直撞。

最终撞上了坚硬的墙壁,将蛋壳撞出了一个碎口才落地。

“黑色巨蛋”里面不断传出低吼声,几只漆黑纤瘦的手指顺着蛋壳的碎口向外伸出。

这些纤细漆黑的手指不断戳碎蛋壳碎口周围的地方,将这个原本只有眼球大小的碎口,变得越来越大。

直到最后变成一个巴掌大小的碎口,足以令蛋内的生物顺着碎口钻出。

蛋内的生物立刻从那巴掌大小的碎口钻出,钻入老宅的黑水之中,在黑水之中不断游泳,怡然自得。

似乎这黑水,就是孕育它的母液。

它个头很小,像是一个早产且发育不良的人类婴儿,只有正常婴儿的一半大小。

它也浑身漆黑,佝偻着身体,只有一双眼睛绽放红光,在黑水之中扫视。

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腐烂的,散发着恶臭气息,流淌着黑黄色的脓液。

此时它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记忆:

“我是……钱福的子嗣,我是腐烂的传人,我还是个童子,得快快长大。”

秉持着这个仅有的信念,这个童子模样的腐烂者,伸出骨瘦如柴的漆黑双臂,在老宅的黑水中游荡,向老宅的大门游去。

大门处的黑水禁域,对于其他武者来说只许进不许出,但对于它这个腐烂童子来说,却可以轻松出入。

毕竟它自腐烂而生,以这些黑水充当母液,是二者的交融孕育之物。

当它杂毛腐烂的黑色小脑袋,撞入老宅大门的黑水禁域时,很容易就融入了其中。

紧接着,它的整个漆黑的腐烂身体,也完全融入大门处的黑水禁域,穿过了大门,进入了西柳林镇。

那些面黄肌瘦、绝望等死的练武者们,还全都待在西柳林镇之中寻找王隐。

只可惜他们没有找到王隐,却率先撞上了从老宅里面钻出的腐烂童子。

他们都很惊奇,这漆黑的“小猴子”到底是什么玩意,浑身不断腐烂,散发着刺鼻恶臭。

它走到哪里,哪里就会被腐烂侵蚀,变得衰败。

其中一位练武者挥剑砍向腐烂童子,瞬间将它整个身体一剑砍成两半。

但被砍成两半的身体却又很快合二为一,像是粘稠的黑液,剑不可伤。

甚至腐烂童子的身体化作黑液,顺着那一剑的剑锋,快速向挥剑者流去!

当腐烂童子爬上挥剑者的头上时,被黑液掠过的那柄剑早已腐烂开裂。

同时挥剑者的整个身体也开始腐烂,很快便腐烂成满地碎肉脓液。

腐烂童子蹲在地上,以这些碎肉和脓液为食,正在欢快的大快朵颐。

它很快便将满地的碎肉和脓液吃的一干二净。

紧接着,又开始攻击其他练武者,练武者们被囚禁在西柳林镇的禁域中,根本无法逃脱。

这里变成了腐烂童子的游乐场,杀戮与享用同时进行。

而王隐继续顺着采香宫的那一条密道,寻找离开西柳林镇禁域的路。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了这一条密道的尽头,看见了自然阳光。

当他穿过密道的尽头,进入一片新的平原时,他环顾四周却发现景象大变。

西柳林镇早已不见了踪影,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县城,城门刻着“黑水县”三个大字。

“黑水县?距离西柳林镇几十里地,那一条密道竟然这么长,直通县城。”

“也好,去黑水县的县城里面看看,我也饿了,该吃些东西了。”

王隐身形一闪,轻功卓绝,如飞燕一般掠向黑水县。

黑水县的古老城门此时大开,连守城的官兵都没有,这令他很奇怪。

但更奇怪的还在后面,进入黑水县之后,这里全然没有繁华县城的模样,反倒是一片破败与荒芜,遍地狼藉,似是大战过后的战场遗迹。

“赵虎曾说,黑左使假扮成我,唆使那些马贼屠了黑水县周围九个镇,杀了两万百姓。难道黑水县也遭了灾祸?也被那些马贼攻破了?”

王隐散去轻功,在黑水县内缓慢行走,观察周围的景象。

他看见大街小巷皆张贴着官府通缉令,上面画的都是他王隐的画像。

并说“王隐”是朝廷通缉的“大匪”,谁敢私藏,与其同罪,格杀勿论。

“该死的黑左使,假扮我的名号,犯下如此恶行,败坏我的名声啊。”

王隐又看见黑水县大街小巷的墙壁上,都用鲜血书写着反叛朝廷的反言:

“灭齐阳者,王隐!”

看见这些反言,王隐又觉得好笑,那些人想让自己与齐阳王朝对立起来,想借齐阳王朝的力量来消灭自己。

但他们的愿望永远不会达成。

这时,周围正在洗刷墙壁“反言”的百姓们,忽然发现了王隐的存在。

他们都认出了王隐的脸,立刻躲入了各自家中,将大门紧锁,窗帘紧闭。

整个黑水县大街瞬间被清空了,只剩下王隐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大街上。

驭——!

又是一声止马惊呼,王隐忽然看见一匹骏马,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马上那人虎背熊腰,脸型极其方正,戴着官帽,一身蓝红色的四翼飞虎官服。

他直起腰坐在马背上,死死注视着王隐,似是这黑水县的县令,眼神之中毫无惧色。

可他却并未携带任何武器,只是未拉马绳的右手,死死抓着一方官印。

七品铜鎏金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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