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冥顽不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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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爹皱着眉头,问苏老六:“刚才他说什么?”

苏老六也愣住了,但是很明显,他听清楚了。

“爹,他说五哥结婚。”

苏老爹一下子站了起来,可一看到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又坐下了。

此时,苏老五牵着穿着白纱的窦云云,从大门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微笑着,走到了最前面的台面上。

苏老爹感到自己的心脏受到了重创,正在剧烈地跳动着。

他看着苏老五,似乎不认识他似的。

“请男方家长与女方家长上台。”

刚才那个眼神威严的男人和斜着头看过苏老爹的女人上台了,他们站在了窦云云的身后。

苏老爹忍了几忍,也没有起身,直到主持人又叫了一次,直到他撞上苏老五乞求的眼神,他才闷闷不乐地走了上去。

无论怎样,他都不应该在众人面前给儿子出丑。

那男人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苏老爹也跟着伸出手后,他意思般地轻轻握了下。

苏老爹心里不舒服,但没有表现出来。

后面的酒席怎么过的,苏老爹完全不记得,他只记得空气潮闷,自己胸口堵得慌,他只记得自己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麻痹着自己的神经。

酒席过后,苏老五把他们带到了酒店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说让他们先休息,他晚点过来。

“这怎么回事?”苏老爹绷着脸问道。

苏老五笑着说:“爹,我结婚了,你不高兴吗?”

“结婚你可以给我说,我在家里布置啊,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在这儿结了,这让村子里人知道不成了笑话?”

“哎呀,爹,现在结婚都讲究便捷,你看农村里结婚,这也要准备,那也要准备,多麻烦啊。”

“一辈子一次的事,能有多麻烦。要不你下个月回老家补办下,让亲戚邻居都知道这事。”

“爹,再不办了,我以后就在这儿了。”

“什么意思?”

“我答应云云,以后在他们家生活。”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

苏老五咽了下口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说:“就是,单位也不发房子,我以后就住云云家了。”

苏老爹终于明白了,他怒从心起,一把捡起酒店的杯子就砸向苏老五。

“哎哟。”苏老五抱住头,蹲在地上哀嚎。

“五哥,你没事吧?”

“我没想到,你这个逆子能做出倒插门这种事!你不要脸不要紧,我还要脸呢,你让我死后怎么和先人交代?。”

“爹,你思想怎么这么落后,谁说倒插门就不要脸了?云云她是独生子女,她总得照顾她父母吧。”

“我没说她不能照顾她爸妈,哪怕你们在他们隔壁另住一套房,我也不至于发这脾气。”

“爹,你怎么这么冥顽不化,他们家有多余的房间,为什么不能住?”苏老五摸着自己的头,大声质问。

苏老爹足足看苏老五有两分钟,然后甩了下袖子,说:“老六,走。”

“爹……”

“以后不要叫我爹,我就当没你这个儿。”

回去后,苏老爹就睡下了,他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每个人问话,他都不答。

这样躺了一周多,他突然起来了,对苏老太说自己腿疼,很疼,让她帮他找一下谨月上次拿来的膏药。

膏药贴了三天,没一点效果不说,全身还起了各种大包。

苏老太急了,赶忙去找苏老大,最后兄弟几个商量了下,带苏老爹去了县医院。

医生说,肝癌晚期,没几个月了,连吃药的必要都没有了,回去想吃啥就吃,想喝啥就喝。

本来兄弟几个都瞒着苏老爹,但苏老爹似乎也感觉到了,在孩子们面前没有提过关于病的任何字眼。

他尽量每天保持镇静,不让孩子们担心。

他们以为再怎么,苏老爹也能坚持过完年,可谁知道,刚回家半个月,苏老爹就进入了弥留之际。

他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时而疼得撕心裂肺,时而又能安稳入睡。

每次清醒的时候,他就念叨每一个孩子和孙子的名字,当然,他没有念叨苏老五。

不过,他念叨了谨月,儿媳妇中唯一被他念叨的人。

苏老二让苏慎赶紧给谨月写信,苏老大说只怕写信来不及,不如发个电报吧。

“对对,电报,苏慎,你快去。”

苏慎发电报的时候,本来想发病危的,结果因为钱不够,就自己把“病危”改成了“死”。

反正,这电报只有母亲才看得到,而且她也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就在苏慎发了电报的当天晚上,苏老爹就死了。

带着遗憾,他到死都不肯闭上眼睛。

苏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谨月也不打算马上去学校,她想着先帮苏老太度过这个难关再说。

不过有一件事谨月没有发现,那就是苏慎的变化。

因为苏老爹的事,苏慎一直处于极度的自责之中,她总认为是她乱改电报,损伤了苏老爹的福报与寿命。

她被这种心理折磨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每天看着浑浑噩噩,一点精神都没有。

起初,谨月以为是苏慎从来没有面对过亲人的分离,一时半会没有适应过来,所以经常给她讲一些人生别离、生死等方面的话题。可越是说这些,苏慎越是痛苦自责,最后都有点精神崩溃。

尤其是,接下来的一次考试中,苏慎直接排在了倒数。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班主任让苏慎叫家长,因为谨月正好在家,她就去参加了。

班主任一见面又是各种寒暄赞美,说到苏慎的情况时,她说:“苏慎一向都是个很受欢迎的学生,除了学习方面从来不让老师操心外,纪律,活动等方面也非常积极主动,但是自从这个月以来,她就像变了个人,上课时间也不听课,一直在睡觉,作业也不交了。”

“您大概也知道,这个月她爷爷去世了,她爷爷一直很疼她,可能这事对她打击太大了。”

“嗯,这我理解,不过还有件事我怎么都没想明白,前几天她没有交数学作业,数学老师在课堂上批评了她,她直接顶嘴,骂老师屁事太多……,感觉她现在的性情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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