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曹操军平定兖州公孙瓒躲进易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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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又一批探部信报到了。
上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庚申日,公元196年2月10日),车驾发东,董承、李乐两军侍卫御车,胡才、杨奉、韩暹、匈奴右贤王四军断后拒敌。
李傕等复来战,杨奉等大败,死者数远超过东涧之战。
光禄勋邓泉(邓渊)、廷尉宣璠(宣播)、少府田芬、大司农张义皆死于乱军。
司徒赵温、太常王绛(王伟)、卫尉周忠、司隶校尉管郃被李傕抓住,欲杀之。
贾诩曰:“此皆大臣,卿奈何害之!“李傕乃止。
李乐曰:“事急矣,陛下宜御马。“
圣上曰:“不可舍百官而去,此何境哉!“
兵相连缀拖拖拉拉四十里,方得至弘农郡陕县,乃结营自守。
禁军残破,虎贲、羽林不满百人。
李傕、郭汜兵绕营啸呼乱叫,朝廷官吏、兵士惊恐失色,各有散去之意。
走旱路东行去洛阳之路已被李傕等阻断,圣上欲乘船浮河东下。
侍中太史令王立夜观天象,称自去春太白犯镇星於牛斗,过天津,荧惑又逆行守北河,不可犯也。
于是天子于是放弃浮河东下之念,改为北渡河,将自轵关陉东出。
王立又谓刚从侍中升迁为宗正的刘艾曰:“前太白守天关,与荧惑会;金火交会,革命之象也。汉祚终矣,战国时代的晋、魏之地必有兴者。“
王立又数次对帝曰:“天命有去就,五行不常盛,代火者土也,承汉者魏也,能安天下者,曹姓也,唯委任曹氏而已。“
太尉杨彪闻之,使人语王立曰:“知公忠于朝廷,然天道深远,幸勿多言。“
李乐甚惧李傕、郭汜之兵,欲令车驾御船再向前行到河东郡大阳县(太阳县)黄河北岸的砥柱这个地点,船再浮河向东达洛阳孟津渡。
太尉杨彪曰:“臣弘农人也,从此以东的河道,有三十六滩,非帝万乘之躯所应当乘船走这段水路也。“
刘艾曰:“臣前为陕令,知其危险,有船师掌船仍犹有倾覆的可能,况今无船师,太尉谋是也。“李乐乃止。
于是商议去北岸弄船划过来,乘船去河东郡。由李乐夜渡到黄河北岸,悄悄准备船舟,待船过到南岸,北岸举火为应。
当夜,见北岸举火,圣上与公卿步行出营。
董承使符节令孙徽从挡路的人中间砍杀出一条路来。杀旁侍者,血溅后衣。
河岸高十余丈,不得下,董承等谋欲以马羁(马笼头)相接续以系帝腰。恰皇后兄中宫仆射伏德搀扶着伏皇后来到,另一手尚挟绢布十匹。于是决定以绢为绳。
行军校尉尚弘力大,董承命尚弘背负着帝,绢绑尚弘,徐徐展开绢布拧成的粗绳,放帝与尚弘到河床。
帝乃御船。同舟共济者,仅皇后及杨彪以下数十人。
李傕见黄河北岸有火,遣哨骑斥候之,恰遇见圣上正在渡河,于是大呼:“有人将天子偷运过河了!“
董承惧怕追兵射箭,以被褥为围幔挡之。
其余人皆匍匐而下,或从岸上自跳下去。头冠和包裹鬓发、遮掩发髻的巾帕皆丢弃或损坏。
不得渡者甚众,董承复遣船返回收诸不得渡者。
刚到河边,趟水士卒争相攀船,手抓船舟边沿,船上人怕超载沉船,以戈刃锯断抓船沿的手,割掉的手指在舟中可用手捧起一把一把,惨绝不堪。
登上黄河北岸的人,毁掉舟船,众人跌跌爬爬赶到大阳县。当晚,帝幸人家屋中。次日,帝移幸(住)李乐大营。
其余宫女及吏民不得渡者,皆为兵卒所掠夺,衣服俱剥尽,发亦被截断,冻死者不可胜计。
卫尉士孙瑞未来得及上船,为李傕所杀。帝命周忠接替士孙瑞任卫尉。
司隶河内太守张杨派数千人从河内郡野王县背负米前来提供贡饷。
本年春节那日,每个分得米的人流着泪,狠狠心,多煮了一把米。
本年春正月七日(兴平三年癸酉日,公元196年2月23日),帝御乘牛车到安邑县边境。圣上在安邑郊外祀上帝,大赦天下,改元建安,自七日始为建安元年。
本年一月九日(乙亥日,公元196年2月25日),帝进入安邑县县城,太尉杨彪、太仆韩融近臣从者十余人。
河东太守王邑奉献绵帛,全部公卿及属吏都有份。
帝封王邑为列侯,拜韩暹为征东将军,胡才为征西将军,李乐为征北将军,张杨为安国将军,皆假节开府,并与杨奉、董承持政。
调东海相徐璆前来任廷尉,接替死去的宣璠,但据说被袁术半路劫持去了寿春。帝派宥吾民去任东海相。
其余河东郡垒壁群帅竞求拜职,医师、走卒,皆为校尉,御史来不及刻印,乃以锥尖在漆器上刻画的锥画,加以官衔字,就这种官印也不能马上得到也。
帝遣韩融至弘农郡,与李傕、郭汜等连和,还所掠宫人和公卿百官,及御车马数乘。
御车居棘篱中,门户无关闭,天子与群臣开会,兵士伏篱上观,互相叠压以为笑。
司隶校尉管郃出入棘篱,民兵阻拦和掷石子戏弄之。
诸将或遣婢女传诣省阁,或从省阁取留给天子的酒自饮。侍中不许,喧呼漫骂,也不能制止。
物资匮乏,诸将又竞表拜诸营壁垒之民为部曲,求其馈赠用品。
诸将无头领,不能分级相率领,上下级混乱。诸将专权,或擅自用鞭抽死尚书。
上年蝗虫起,又是一年的大旱,无谷收获。朝廷粮谷尽,宫人、从官食枣、果、菜。
幽州方面:
上年,渔阳郡北部鲜于辅、阎柔招集胡、汉数万兵,与公孙瓒所置的渔阳太守邹丹战于渔阳郡中部的潞县北部,斩邹丹等四千余级。
乌桓峭王亦率种人及鲜卑七千余骑,随鲜于辅南迎刘虞子刘和与袁绍将领麴义。
麴义从易水南岸分兵,从冀州勃海郡攻入幽州渔阳郡,越过渔阳豪强王松的地盘与鲜于辅等汇合。
合兵十万战公孙瓒,大破公孙瓒于鲍丘水潞县境内东岸,斩首二万余级。
于是,代郡、广阳、上谷、右北平各郡杀公孙瓒所置长吏,复与鲜于辅、刘和兵合,公孙瓒军屡败。
公孙瓒一改四处出击、分兵增援之策,收拢兵力,集中十万兵力,退保易京坞堡。
易京仓库里屯三百多万石谷,号称足以待天下之事矣。
(注:易京或许是人类现代高楼林立大城市最早的样板城,之所以近二千年来无人重视,可能与无人仔细解读史书记载有关。
以下关于易京建筑描述乃作者根据史书原文精心分析和推理所得,为首次,版权归作者所有。任何作品如引用,须注明出自。)
超大型高台楼橹式易京坞堡内居住十万军士和其家眷人口,有如一个史上从未有过的崭新型的楼宇林立之巨城。
整体设计十分精巧,又与以往任何城池完全不同,竟不知出自何方工匠之手。
中央坞堡外围有十道堑壕,分级在每两道堑壕之间筑十几个到几个五六丈(约13米)高台楼橹不等,合计一百个高台楼橹。
高台楼橹又称为塔楼。
每个高台楼橹内以及后面有兵营、兵士家眷住所、屯粮库、文官居所等。
堑壕从易水引水饮用,另有排污暗水道。
高台楼橹有挡箭盾和射箭孔之用,每个高台之间都有来自周边三个高台的射箭支援。
每个高台楼橹内及后面屯兵一千,一百个高台楼橹共计十万兵。
第一道堑壕到第二道堑壕之间有十九个高台楼橹,高台楼橹连线形成十九边形,屯兵一万九千,驻有十八个校尉,一个中郎将;
第二道堑壕到第三道堑壕之间有十七个高台楼橹,高台楼橹连线形成十七边形,屯兵一万七千,驻有十七个校尉,一个中郎将;
第三道堑壕到第四道堑壕之间有十五个高台楼橹,高台楼橹连线形成十五边形,屯兵一万五千,驻有十四个校尉,一个中郎将;
第四道堑壕到第五道堑壕之间有十三个高台楼橹,高台楼橹连线形成十三边形,屯兵一万三千,驻有十三个牙门将;
第五道堑壕到第六道堑壕之间有十一个高台楼橹,高台楼橹连线形成十一边形,屯兵一万一千,驻有十一个中郎将;
第六道堑壕到第七道堑壕之间有九个高台楼橹,高台楼橹连线形成九边形,屯兵九千,驻有九个裨将军;
第七道堑壕到第八道堑壕之间有七个高台楼橹,高台楼橹连线形成七边形,屯兵七千,驻有七个偏将军;
第八道堑壕到第九道堑壕之间有五个高台楼橹,高台楼橹连线形成五边形,屯兵五千,驻有五个将军;
第九道堑壕到第十道堑壕之间有三个高台楼橹,高台楼橹连线形成三角形,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田楷、公孙瓒从弟公孙范、公孙瓒子公孙续三人各居一个,屯兵三千;
第十道堑壕内有坞堡围墙,中心有一个高台楼橹,为公孙瓒居所,屯兵白马义从残部一千骑;
公孙瓒居住的十丈(约23米)中央高台楼橹,为制高点,坞堡有铁门把守,楼橹顶部远望台可放眼四周。
躲进高台楼橹的公孙瓒与世隔绝,斥去左右,只与妻妾饮酒行乐。
公孙瓒立下严规,七岁以上男子都不得出入自己的居所,仅靠声音宏亮的女官传声百步传令。书信和文案用滑轮吊索进行传递。
自此之后,公孙瓒很少攻战,疏远宾客,无所亲信。谋臣猛将散去一些。
为供养易京坞堡中的家眷和兵将,以换取堡内兵将的保护为由,逼迫周边散农户和望族交出土地,改为屯田制,缴纳赋税、出劳役,于是达到了自给自足下稍有节余。但大肆盘剥使公孙瓒尽失民心。
强大的坞堡使公孙瓒已在易京坞堡坚守了一年多。部将家眷在坞堡内,将领仍有战力。
袁绍试图与公孙瓒议和,遭到拒绝。
而坞堡外袁绍的麴义军粮草不济,率数千兵退走。守军骑兵趁势杀出坞堡,侥幸击破麴义军,尽得车辆辎重。
司隶河东郡方面:南匈奴流浪军单于于扶罗死,弟呼厨泉立,仍屯平阳县。
韩遂对公孙瓒的易京百个楼橹的别致叹为观止。步行到军师府,给军师成公英看信报。
二人共识,公孙瓒手下大将几乎全阵亡了,而袁绍猛将、谋士云集。
屯积的三百万石谷也就够十七万人吃一年,如果易京坞堡中家眷有七万口,每年秋收必须收获三百万石谷。
故守方公孙瓒迟早会败于攻方袁绍。
袁绍一统河北幽、冀、并三州后,势必与曹操争青州、兖州。
曹操在袁绍统一河北之前如拥有兖、青、徐、豫四州,或可胜袁绍。
如若在在袁绍统一河北之前只拥有兖、青、徐三州,则占平袁绍。
如在袁绍统一河北之前只拥有兖、青,或兖、徐,或兖、豫二州,或败于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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