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东市药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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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这样的,调查科克-耶德莎的事情我想暂时搁置一下。”星奇拉对着电话筒,尽可能的将声音放低道“帝都这边的通缉令我已经看了,伊莫提他已经被入榜有一段时间了,我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既然发现了,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然而,对于星奇拉这一本正经的解释话语,电话的另一边却以一种令人疑惑的沉默来回应。星奇拉的喉咙本能性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又试探的道:“喂?在听吗?我在给你说正事,海伦”
“啊啦啊啦,难得听到你心急的声音哦,哼哼”话筒传来了海伦那可醉人心魂的空灵声线“对了,都这个时间了,云魄那孩子睡着了吗?”
星奇拉叹了口气,与海伦多年的相处使他练就了一种对事的淡定,使他在各种场合或者遇到各种人,都可以把持住自己的严肃,将该说的事情都能够清晰明了的陈述,而对于任何题外话,也皆以最短时间内切断。
“抱歉,我恐怕马上就要叫醒她了”星奇拉略带着歉意道“毕竟好不容易找到这一点线索,我多晚一分出手,他就很可能又多害死一个人。当然了,既然你把云魄交给了我,那她这次也必须随我一同行动,请你不要介意,她跟我出来可不仅仅是为了长点见识。”
海伦笑道:“瞧你说的这话,咱好好的一家人还非这样见外?我明白你的意思啦,培养自己的从者我们才更应该相辅相成。那今晚就看你的了,我亲爱的理论家!对了,你回来可要体验一下哦――用清澈的冥河之水沐浴的享受!”
这边的星奇拉不禁打了个寒战,但端正的五官并没有显露出心里异样的感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他这位美丽且诡异的妻子,他最后也只能以任何普通人都能说出的问候来给眼前的话题打上后缀:“嗯,你今晚先好好休息吧,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嗯哼,那我先挂了!”合上电话后,以幽美的蓝底魂蝶纹浴衣裹住其婀娜身躯的海伦无神的看着地面,右手温柔的轻抚着那正在自己腹中孕育的新生,孤独在这一刻尽现在海伦身上。
“拜托你拜托你请让我一人去偿还自己的罪孽”海伦自言自语道“啊啦啊啦,没想到像我这样的人还是会奢望只属于普通人的幸福啊!命运啊,请不要在那一刻来临之前予我灾难,我以幽冥地狱的名义向您请求!”
所谓“强者之孤独”海伦深有体会,一位掌握着强大力量的十七岁少女注定只能与无形的枷锁相伴。不过除了她所爱着的家人外,确实还有一个更令人、甚至是令这个世界所恐惧的女性,能与她像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样玩转着青春。
刚刚睡熟便被强行叫醒,恐怕没有人会不来气,但云魄却控制住了自己那点小性子,并像往常一样为即将到来的工作或训练穿好了衣服,梳整自己银白色的齐耳短发,将柳叶长刀佩于腰间,等待着自己主人的任何指示。
“也是时候该跟你上一课了,云魄。”星奇拉将手中的通缉令递给了侍于身旁的云魄道“来,好好看看这张脸,记住他的相貌和名字,并记住他的所作所为及以后的下场。”
画像中的男人眼神中猥琐的目光使云魄感到了本能性的厌恶,她现在还并不懂得自己的男主人让她这样做有何意义,但云魄在看到这不祥之像的这一秒,也能多少体会到了几分星奇拉的愠怒。
“记住,这就是如过街老鼠似的不义之人!”星奇拉站起了身,以此强调道“习他人之技而利于己;为私利私欲而叛于师门且加害于他人。作为一名以生命为契约的从者,你一定要以此为戒。”
云魄利落的将通缉令单折叠藏于棉衣内,并依旧向星奇拉行礼道:“遵命,星奇拉大人那星奇拉大人,您是因为这个人盗用别人的能力且做尽恶事,才打算去打败他吗?”
“不,这一点是我的错,毕竟他会什么不会什么,都是我教出来的”星奇拉缓和了些语气道“我杀他的理由,也只是因为他顶用了‘海佬寺’的名头。我希望你能记住今晚马上要发生的一切,海佬寺寺主的从者――云魄!”
就在乌尔克市还正燃于激烈战火的同一时间,又一场藏身黑夜和寂静的小规模战斗,于入眠的帝都圣哲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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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脑子里还回忆着今天与木晓璇的谈话,接着自己头一枕,柔软舒适的被褥贴紧了身体,一股浓重的睡意涌上了头脑。这段时间自己身边也发生了不少事,而现在就连斯巴鲁也没有陪伴在她身边。
“这都几天了,怎么还不回来”陵卡直起上半身,并将脸紧埋在枕头里道“而且去哪不好偏偏是乌尔克!这个家伙唉,平常也不该对他那么凶的”
“哎呀!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怎么可能有事!”说罢,陵卡这担忧的心事也渐渐被精神的疲惫给安抚,不管明天会怎么样?未来有能怎么样?都不是现在去考虑的。
不知,过了多久
曾经凶险血腥的杀手生涯使得陵卡即使在睡梦中也仍保持一丝对外的警惕性,就像一个能随时来回切换的开关般,这种仅为生存而形成的一种类似机械系统的神经质使陵卡能以理智控制睡眠和梦境,以便预防任何危险。
黑暗中斩出了一道暗红色的锋芒,本藏匿在黑暗中的刺客恐怕都没有感觉到那一下快意的疼痛便成了陵卡刀下的怨灵。从被惊醒在床上起身拔刀到瞬杀敌者直至冲出窗外脱身,陵卡只需半秒。
落地后,刀鞘与刀面上的鬼樱花纹章在冷月的照映下微微流动着腥红的辐射,利刃本身的杀气透入陵卡的毛孔。又一个环形的刃气,同时将另两个从左右方向突袭的黑衣人击退。
“哼,不过如此而已呼,鬼步匿行。”陵卡暂时将刀收回了鞘内,之前所迸发的杀气及刀刃上残留的血腥味也随之被陵卡的调气给掩盖,月光引导着她寻找目标,她紧握刀柄的右手也欲打出一招完美的拔刀斩“看我的厉害,鬼樱疾行斩!”
这是一招突进连带着直线斩击,但对方却并没有被完全命中,并以长刀与之相抵,一道耀眼的电光从刀柄从迸射而出,陵卡心一紧,连忙再与对方拉开距离。
但陵卡并没有马上停止动作,而是一个后空翻恰好闪过了另一个人的背后偷袭,陵卡锐利的黑瞳锁定了目标。而对方没能多拿下一秒的机会而无法招架陵卡那致命一击而成了那第二滴血。
刺骨的寒风让陵卡更真切的感到了杀人的快感,她跳动的心脏得到了一种久违的解脱感,纯血鬼族使人惊心的嗜血在这一刻尽显在陵卡锋利的刀刃上。就在刚刚,陵卡终于重开杀戒,寄生在这具娇弱纤细躯体的灵魂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
流通着电光的长刀与雕花的“地狱新月”展开了白刃战,对方将五大元素之一的雷电属性能量注入武器以增强输出优势,而陵卡有的只是更纯粹的血统优势及高超精湛的战斗技巧。
“唔?这是”在对方持刀微微撕开陵卡细嫩的脸颊时,一股特殊且醒脑的香气也像那刀刃一样于自己的鼻尖下轻轻掠过
但此时此刻,陵卡根本不会去再多考虑一件事,她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这场决斗,她要亲眼看看敢在今晚招惹她的家伙是谁――曾对自己“手下留情”过一次的滑稽大叔?还是某个大傻瓜一直深信不疑的神秘故人
那人将雷电气力全部与长刀的弧线相互黏连形成了一条响尾蛇形状的雷鞭朝陵卡一阵猛烈的抽打,陵卡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强压通电的痛苦,她咬紧牙强忍着雷鞭的撕咬,并尽力以武器运导着电流。
“呃咳咳咳”一口血反而让陵卡减弱了皮肉上的痛苦,只见她尽力腾空一跃,借助身上未散尽的疾电围绕着这位雷刃刺客连斩四刀。直到陵卡再一次将刀收回后,半空中还残留着暗红十字的残影。
“原来这就是‘鬼樱十字斩’吗?”对方捂着腹部,轻轻喘息道“也真不愧是你,那天我们眼神的交互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没想到,我们之间也能有这样一次亲密的接触。”
陵卡慢慢走近了对方,决斗的胜利使她得意:“你这是在享受这场战斗吗?哼那你还是感谢一下我家那个笨蛋吧,要不是他,你恐怕都不定在本小姐的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
“你确定要杀了我?”对方用仅露出的阴冷双眼盯着她道。
“要不你以为呢?杰维诺老师”陵卡挑逗似的说道。今晚她又重获了一种心情的舒畅,一时间她有了一种无事不通的优越感“我也来不及盘问你了,虽然我也确实有很多事想请教请教您。”
陵卡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声带有敬意的字眼后,又一股突如其来的疲惫感像一条蠕虫般蛀入了脑神经,这不是像睡意那种绵软的感觉,而是毒性在麻醉着神经,使自己的肉体强行进入沉睡。
“既然要杀我,为什么不尽快呀。”杰维诺拿下了自己黑色的面部伪装道“只要一念之差,猎物与猎手也许便会相互转换。”
这是陵卡昏迷那一瞬间最后所听到的一句话,危机笼罩住了这个大意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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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陵卡再次苏醒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是臂膀四肢的酸痛感,肌肉虽恢复了原本的机能,但手脚的活动却被外力给束缚住了,这种肌肉活力被强制压制的别扭感可想而知。直到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并恢复了全部的意识,才看清了上方一张苍白的脸庞。
陵卡浑身犯了个癔症,由于基本无法活动身体,她只得通过闭眼来寻求一种心理上的自卫。而眼前的家伙表情逾渐不善,上来就伸手无礼的抚摸陵卡的脸蛋。
“真是可爱呢,哼哼哼”对方毫不收敛的露出了他病态苍白的脸上令人作呕的淫笑“杰维诺大人的眼光确实不错,真没想到我古田竟也能有这等福气嘿,小姑娘,告诉我你的年龄吧,那样的话我可以酌情考虑考虑我下手的力度,哼哼哼”
“帝都好像也在追捕你呢古田-伊莫提先生。”陵卡先咬牙忍下了对方的行为“你先让杰维诺那个家伙给我滚出来!是他败给了我,我们之间还有一档事没有解决!”
看样子陵卡并不是他想象中那种会因害怕而屈服且哭泣求饶的弱小兔子。这种与她形象毫不相符的坚强反而消减了一些古田那从眼神里溢出的占有欲。也许,这个时候他也多少有点失望吧。
相比起古田,杰维诺残忍的用一根纤细的手指准确无误的通过她之前留下那耻辱标记“t”字形伤疤在她肌肉层下的血肉来回搅动,这是身体之痛与人格侮辱的双重奏。陵卡将全身细胞绷紧,将一颗杀心狠狠的按压,但表情所无法再保持为自尊的犀利。
杰维诺将染得鲜红的手指从伤口内抽离,陵卡这才发出了痛苦的娇喘,但她依旧选择无声的忍受身体已经被拉伸并铐在铁床上的她,或许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但她也宁可为保住自己最后一点脆弱的自尊而痛快的死。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一句话便将自己与杰维诺这短短几日的明争暗斗给概括了出来。
杰维诺眼中亦闪动着仇恨道:“乌尔克市的叛国者安迪杀了我唯一的兄弟,我便要夺走他的一切!包括你们这些愚蠢无知的朋友!看着吧,不出三天,你所尊敬的人和你所爱的人都会化为死尸,而你也会生不如死!”
陵卡只是发觉他这段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但她并没有多问,只是想继续听他说着。假如杰维诺这家伙真以为自己没救的话,恐怕就不会在意说多说少之类的
“倒也多亏了这位海佬寺出师的东城药郎古田先生的礼物,否则的话,结果还真不一定。”杰维诺拍了拍身旁的男人道“话说回来,古田先生也是挺年轻的,作为新娘的你应该不会太介意吧。”
这句话又似在冒犯陵卡心中的雷区,杰维诺专以复仇者自居,还不忘临走补上一刀道:“行了,陵卡小姐,我也得去乌尔克市替你的斯巴鲁收尸了。顺带一提,那封信其实也是我写的”
“喂,你”杰维诺并没有回头应答,难不成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别人所设计的条框里像傻子一样团团转吗?
“终于等到我们独处的时候了,怎么样?我的新娘。”浪漫的话语也因这个人而变了味,即使现在无法脱身,陵卡也没必要去怒骂这个不管是从外表还是神态都尽显猥琐和恶臭的男人。
但是,自己作为少女的清白就在这一刻被这种小人给玷污了吗?
悲痛油然而生,为了斯巴鲁她还不想死,但面对这种蹂躏她又有了一种欲咬舌自尽的冲动。
“哼哼哼”耳边还环绕着淫笑,但她含着泪水的眼睛却被房梁上的一位“君子”给吸走了注意力,乍一看,倒还以为是一只滑稽的猴子挂在了房梁上。
“不,不会吧”陵卡突然惊讶道“竟然是你”
古田也因此僵住了那只准备非礼陵卡的手,并呆滞的望着那嬉皮笑脸的中年男人――一身不入流的穿着,只有腰间一把长军刺唯独闪亮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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