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点到即止的谈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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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根本毫无用武之地,如果不是身边有何文秀,司徒南有时还怀疑自己一年都说不上一句中文了。

现在家里的人已经习惯司徒南这个主人和何文秀说中文的想象了,玛丽还有家里的佣人也能听懂几个简单的中文发音,比如说“吃饭”“你好”之类的。没办法,家里主人就是强势地位。

每个穿越客都是内心孤独的!因为他的知识,思维,价值观还有感情都是来自于原来的时空。直到他融入了新环境之后,时间长了,日积月累久了,他才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司徒南有时心想,娶个洋妞,然后世代繁衍下去,至少他的公司也可能会成为什么世界五百强,自己成为商界的风云人物云云什么的也不错,人生貌似也就这点追求了吧?

这样的选择固然没错,司徒南也相信自己有机会实现,但心里都有些遗憾,至少他心里隐隐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但具体表现出来却没有太多的说服力。

“老何,你有什么梦想吗?或者你最想做的是什么事?”司徒南突然问何文秀。今天何文秀难得回到司徒南的别墅庄园,平时他管理着保安公司也挺忙了,所以两人有阵子没见了。

这话完全是司徒南无聊才问的,俗话说温饱思,现在司徒南不仅钱有了,最近也满足了,所以才有时间想入非非。而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忙于生计,或者说是挣扎生存,所以才不会有这样的时间想这些无聊的事情,那是不事生产的革命者或者什么思想家文人要想的事情。工人开机器,农民种地,解放军······嗯,这话算了吧,前世97香港回归的时候,有记者采访内地的农民问他有什么感想。结果农民回答说:“回归是种地,不回归也是种地,没啥子两样。”

事实上何文秀第二次的回答还是跟上次一样:“找到我妹,还有那该死的白人不瞧不起我们华人就好了。”

司徒南就知道这个答案,可惜茫茫人海,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啊?至于第二个愿望,嗯,司徒南看来是不大现实的,除了他能活得够长命,才等到哪一天。

“小妹的事情一时半会也没有结果,但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们兄妹总有相聚的一天的!”司徒南拍了拍何文秀的肩膀,痛失亲人,一个人孤单地活着的滋味他体会最深不过了,他和何文秀都是同病相怜的人,何文秀至少还有个念想,但司徒南连念想都不会有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关系一直很好的原因之一。

“对了,你说让白人看得起你,你有什么打算吗?”司徒南说道,他知道这个现实要改变有些奢侈,如果何文秀要做些什么的话,他也会支持的。

“如果我们国家能够强大起来,那些白人还敢随便欺负我们吗?”何文秀还是有些忿忿不平,美国加州这边出了有华人外,还有同是黄皮的日本人,不过他们的待遇要比华人好上不少,虽然他们人数比华人要少得多。

“这话说的也是!”司徒南点点头,接着补充道:“但这个假设毫无意义。现在那边的猪头要做皇帝,下面的将领有些不大乐意,同盟会那帮人也不会甘心的,说不好要跳出来闹事,刚刚平静一段时间,可能又要打战了。你说有这帮人,国家如何能富强?”司徒南不客气地讥笑道,“要不你回大陆去,闹闹革命什么的玩玩,说不好能混个督军大帅什么的?你如果有心的话,要人没有,要命也不给,但给钱,枪炮什么的也不会缺你的,咱俩的交情,你风光我不也沾光吗?”司徒南似笑非笑地说道,不知道他是想彻底打消何文秀不切实际的念头还是想鼓励他。

说起来就一把火,前几天居然有个自称是什么同盟会,嗯,好像改名为国民党还是什么中华革命党的北美分部的负责人找上门来鼓动司徒南入伙,按照那个家伙的话来说就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其中的意思很明白,不就是要钱呗,倒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从哪里打听来司徒南的身份的,司徒南一直没有和这些家伙有往来,估计是司徒南在洛杉矶的工厂招了不少华人,从他们口中知道司徒南这个大老板原来还有华人血统吧!

实际上,这事也瞒不过有心人,现在怎么说司徒南也是加州乃至西部的商界的风云人物了吧!司徒南投入大笔资金,陆续地开了不少工厂,现在产品源源不断地销往欧洲,石油,钢铁,迫击炮厂,肉类制品,等大批产业的兴起直接或者间接都跟司徒南有联系,司徒南还有幸到州长家里做客呢!当然现在还没有好莱坞,州长也不是那个强壮的影帝。

司徒南知道这帮革命党成不了事,但毕竟不少革命党都是热血的理想青年,将心比心,如果自己不是个特殊品种的话,也比他们好不了到哪里去。献身于理想的人应该得到尊重的,所以司徒南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便出面敷衍了几句,当然还捐了10000美元。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了打消他们继续纠缠的念头,司徒南最后说道:“林先生,我是个商人,讲究投资回报,但无可否认的是,我是华人,身上还留着中华的血液,所以国家强大也是我乐见的。说真的,你们的主义在我听来是笼统的,缺乏实际,还有那么一点动听,让人鼓舞,但打动我的不是你们所谓的什么主义,又或者那个领袖的威望,而是你们当中为理想献身牺牲的精神!”

有些话司徒南没说,事实上辛亥革命还有之前的一系列革命的资金大部分都是来自于海外华人的捐款,用海外华人特别是东南亚的华人是革命党的提款机这句话来说一点也不过分,但事实上先不论这些资金的用处怎么样,或许爱国是不应该计较这些的,但想到千百万华人用他们的血汗钱还有生命竟然一点也改变不了自己悲惨命运,甚至还见不到好!

抗战的时候,海外华人对祖国的贡献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的清的,但是有华人移民或者在海外挣扎生存一来,就没见过大陆政府有关心海外华人的利益的,不管是大陆动荡还是已经独立自主了,一纸空文就把大量华人拒之门外。二战后,东南亚的殖民地纷纷独立,而成了弃民的华人则陷入了尴尬不已的局面,不溶于当地的土著,回国的大门紧锁着,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呗!终究华人还是二等公民,他们刻苦经营的产业也常常成为土著垂涎的目标,也成为了土著施暴的对象而毫无还击之力,只能哭着喊着,等着全世界一点廉价的同情。到了,司徒南穿越的时代,华人已经逐渐成为一个历史名词了,因为随着一代代新出生的华人后代不断地同化,他们穿着,语言,姓名,思维都跟当地的土著没什么两样了,传统的影响在他们身上几乎是越来越少了,几乎微乎其微了,除了剩下一小部分华人还在苦苦坚持着。

司徒南之所以知道这些,跟他前世分不开的,前世他老爸就是因为有个在东南亚那边归国的华侨亲戚借给他一笔钱,他在能在改革开放的时候抓住机遇,加上自己的努力发了家,不然司徒南怎么可能去美国留学啊!

在前世,能出国留学的中国青年都是有钱人的子女,嗯,当官的也可以,顺便还可以转移从国内贪污的资产,农民的儿子,工人的儿子可以去留学吗?不可能!别说是留学,在国内上学都艰难!

同是移民,欧洲的移民到了美国后成就他们的新国新梦,而华人却求生存而不得!为什么诧异如此大呢?或许是五月花号上的新教徒是带着新国新梦,建立一个理想的宗教世界,独立平等地处理彼此的关系,还没到岸就在船上签了《五月花号公约》。结果他们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现在美国的主流就是清教徒,一方面他们通过自我奋斗创造新生活,过着充裕而不奢侈的生活,一方面他们努力地通过创造财富来实现自我价值,很多人死后都把遗产捐给社会。美国不少有名的博物馆,学校,图书馆等等都是私人捐赠的。

而华人移民则是为了求生存才出海的,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存上一笔钱,然后风光地回乡,落叶归根植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的心里,所以他们自己认为自己在外地只是可过客,压根就没想过要留下来,当然到最后能回乡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不是客死他乡了,就是无奈地留了下来,然后又无奈地落地生根了。

因为人种问题,还有华人自身独特的文化,比较保守封闭吧,他们在殖民地受到白人和当地土著的双层压力,土著不善于经商,不喜欢干粗重活,危险活,这些都被华人代替了,所以华人只能夹在有限的空间里发展,这跟美国白人移民全面落地生根,蓬勃发展不能相比,先天就不足。

独在异乡为异客!华人只是在商业上畸形的繁荣,在二战后东南亚殖民地纷纷独立后的国家里,华人并不是那些国家的主人,反而在有心人的鼓动宣传下,华人反而有点像是二战时候的德国犹太人的角色(当然他们不可能做到像犹太人那么成功)。

所以为什么土著经常拿华人来开刀也就是这个原因,一是华人有钱,二是华人没什么强有力的反抗手段。

劫富济贫,“斗地主”的把戏不是独有的,没什么比抢劫来钱更快的了,特别是这种抢劫受到鼓励的时候,这对贪婪好逸恶劳土著来说没有比抢劫华人更美妙的事了!

言归正传,正因为今生所处的环境,司徒南才越发深刻地体会到华人的艰难,才会力排众议坚持让他工厂里的华工和白人工人相同的待遇!

大的环境,顽固的现实司徒南感到无力,除了归化成为一个美国人,他还真的一时想不到自己的出路了。

不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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