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战后琐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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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内,夏侯渊见陈宫已到,连忙起身,给陈宫让出主位,见陈宫执意不坐,这才坐回去。

现在人已到齐,负责统计战果的司马懿开始说道:“本次徐州战役,总计出动八万袁军,其中六万步兵,两万骑兵。

民夫后勤差不多有四万,现在大多数已经被俘。杀敌两万余,俘虏一万余,其中主将淳于琼和叛徒刘岱,已被我俘获。”

说到这,司马懿不免骄傲的抬了抬头,但眼看众人没一个有夸他的意思,只得尴尬的咳了一声,接着道:“我军先后共计八万人参战,亡一万五千余人,伤者不计其数。

其中,大多数为城内守军。”

听到这个数字,陈宫心中叹息,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难免有些情绪低落。他们的支援实在太慢了。

臧霸万余人虽说来得及时,但被阻隔在外,不能轻举妄动,无法提供有效的支援。陈宫刚到徐州,刘岱就把自己给暴露了,一旦强上,必会损失惨重。

至于昌豨和袁术残部,如果不是陈宫提出,昌豨可能会来,但袁术残部……极有可能为刘备所用。

说到底,还是刘备这一手趁虚而入玩的好。虽然徐州是守住了,但如此惨重的伤亡,让兵力本就短缺的曹军变得更加捉襟见肘。

反观袁绍,虽然损失更大,并且是败方,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碍。

无他,兵多将广,物资充足,经得起失败。

“举步维艰啊。”夏侯渊叹了一声,道,“渊实在不是守城的料,若是换作元让子孝二位兄长,必不会损失如此巨大。

今日之后,渊就向曹公上表,请求公台来当这徐州刺史。渊,还是适合带头冲锋,上阵杀敌。”

陈宫连忙推辞道:“妙才,不可,宫才疏学浅……”

“公台,你饶了渊吧。”夏侯渊苦笑道,“是在担心曹公会猜疑你吗?渊明确告诉你,曹公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此次愿意派公台来支援徐州,想必也是料到了我会守城不利,让你来解围。为的就是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替我。

这样的结果,对谁来说都是皆大欢喜。”

陈宫见夏侯渊言辞如此诚恳,也不再推辞,又恢复了沉默。

夏侯渊看着陈宫,欲言又止。这时,一旁的臧霸突然问道:“既然一切都安定下来了,容某问一句。

公台,夏侯将军,昌豨和陈兰他们这些‘新来’的弟兄怎么安排?”

此言一出,昌豨和陈兰顿时来了精神,纷纷坐直了身子,略显忐忑的看向陈宫。

陈宫稍一思索,便道:“本次胜利,昌豨将军和陈兰将军功不可没,雷簿将军更是舍生取义,宫定上报给曹公,必有厚赏。

至于新来的弟兄们,就先安置在徐州城吧。待遇一视同仁。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另作打算也不迟。”

如此安排,众人也无可挑剔,随后又商议了一些当下需要解决的问题,直到傍晚才散会。

陈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心道这下可以休息几天了,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曹操和袁绍一时半会还打不起来。

真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也已经是十月了。现在才八月下旬,不急。

在陈宫乐呵呵的想着回许都见雪儿的时候,高顺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了,闷声对陈宫道:“公台,奉先醒了。”

……

床榻上,吕布虚弱的喝着貂蝉喂到嘴边的汤药,屋外,陈宫和高顺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吕布便示意貂蝉将汤碗递给他,随后一饮而尽。

貂蝉向陈宫行了一礼,便退出屋内,只留下他们三人。

陈宫只是看了貂蝉一眼,便立马目不斜视,正气凛然的点点头。真不愧是三国第一美人啊,便宜吕布这个莽夫了。

“公台,这次你来得有点晚啊,老子差点就投降了。”吕布虚弱的开着玩笑。

听到吕布的声音,陈宫赶忙摒弃脑中杂乱的念头,笑骂道:“某救了你一命,你要是敢恩将仇报投降刘大耳,某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砍喽。”

“哈哈哈,刘大耳?他也配。”吕布满脸不屑道。

三人又絮叨了一阵,陈宫想了想,最终还是问道:“奉先,你想不想……”

话讲到一半,突然一名府上的下人在门外报道:“大人们,夏侯大人在外面背着荆条,半跪在府前,说是什么‘负荆请罪’?”

“啥?他搞这一出干什么?”陈宫微微皱眉,向吕布问道,“你和妙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吕布冷哼一声,摆摆手,表示并不想看到夏侯渊。

随后,便将当日夏侯渊嘲讽的事情娓娓道来。

这一说,就是半个时辰。

将事情说完后,吕布自嘲道:“本侯,就是这么不受待见啊。”

陈宫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

“公台,你这是作甚?”

陈宫背负双手,头也不回道:“替你消消气。”

……

夏侯渊满面愧疚,一想到当日对吕布百般嘲讽,但最后还是靠吕布,才给西城门得以喘息的机会,他便心如刀割。

因为自己的偏见,使同僚受到如此羞辱,夏侯渊只觉得自己畜生不如。

听闻吕布醒后,他便匆匆将手头上的事务交给了司马懿臧霸他们,自己就学着以前廉颇负荆请罪,想求得原谅。

但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夏侯渊咬咬牙,决定什么时候吕布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起来。

虽然自己现在是堂堂徐州刺史,而吕布除了一个温侯的爵位外什么都没有。但在夏侯渊心里,人情不是这么算的。

当听到院内传来脚步声时,夏侯渊心中一喜,带着满脸的希冀抬起头道:“奉……公台?怎么是你?”

“怎么是我,呵,当然是我。

你还指望着奉先拖着病躯,连滚带爬的来迎接你吗!”陈宫满面冰霜,不复往日的温和亲近,语气犹如高原雪山上的寒风般刺骨,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着夏侯渊躲闪和羞愧难当的眼神,陈宫双手揪住夏侯渊衣领,将夏侯渊生生拎起,怒意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夏侯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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