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初遇天才少女（1 / 1）

于冰寻旧路而行，两盏茶功夫，便到在建的演武堂。
庞老大与白老三正在监工，见了于冰，心中大喜，道：“于公子，可喜可贺呀！”
其他工友上前纷纷道贺。
于冰躬身道：“两位大哥，‘于公子’三次万莫再称，要折煞我了。若非两位大哥举荐，我有何德能，拜入师父门下。若是两位大哥觉得不假意，唤我一声师弟便了。”
庞老大笑道：“我们早不在师门，师兄、师弟什么的，可不要再说了。你现在是我们的上游，这演武堂施工还得多和你请教。”
一番寒暄。
于冰道：“庞大哥，我今日来此，便是想问问这施工情况，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处？”
庞老大面有难色，正要开口，白老三抢白道：“于……小子，你来得正好，还真遇到难题了。”
于冰眉头一皱，道：“请问有何难境？”
白老三沉吟道：“这钢条供应不足，已难以正常施工。庞老大去寻唐坊主数次，都推三推四。不是说他管不着，就是说他没权限。这御器宗数十年下来，竟变成了这样，呸！”
庞老大喝道：“老三，不许胡说。忘记前几天师父的教导了吗？”
白老三道：“是。”这才绝口不提。
于冰早推断可能会遭到为难，正色道：“两位大哥放心，我这就去处理，一定处理妥当。”接着笑道：“这设计图纸得选，宗门奖励了我一百两银子，我留一半，剩下的一半大伙拿去买酒吃。”说罢取出银子，交给庞老大。
庞老大道：“于公……于冰，你这……我们不能领。”
于冰道：“有什么不能领，一点心意。”
不由分说往庞老大手上塞，庞老大拗不过，只得接下。心道：“不知子明现在怎样，找个机会分点给他。”
众人感谢，于冰摆摆手，笑道：“大家都是兄弟，客什么气。”告了辞，往神兵坊走去。
神兵坊在主楼南侧稍远处。
于冰迅步而行，向一条小石路走去，转了几个弯，但见遍地梅树，时值寒春料峭，梅花迎寒自放，香气似浪，观赏不尽。
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条大路，方到一座朱门墙壁的大楼外，行到近处，见大楼门前立有一碑，署有“神兵坊”三字。
于冰走上前去，被两个年轻门卫拦下。
他心中一异，见二人步履轻盈，修为显然不低。
左首一人厉声道：“来人是谁，可有预约。”
于冰出示宗门令牌，道：“我是本门弟子于冰，来此办事，因来得匆忙，未曾预约。”
那人心里哼了一声，暗道：“原来是那个海民。”
目光不屑地打量于冰一眼，说道：“既未曾预约，不便来访，请回吧。”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冰从怀中取出四两银子，四顾无人，塞给两位守卫，笑道：“一点意思，两位兄弟拿去买酒喝。小弟来得匆忙，忘记预约，还望通融。”
两名守卫环顾左右无人，若无其事地收了下来，心道：“这小子倒会做人，可比那些趾高气扬的陆民弟子好多了。”
两人眉开眼笑，齐声道：“于公子客气，请问所来何事？”
于冰道：“我来找唐坊主，还望通传。”
右则守卫道：“来得不巧合，唐坊主刚刚去藏书阁了。”说着向左侧指道：“可往藏书阁寻他，走百来步便至。”
左则守卫提醒道：“你可得小心点，唐坊主对海……海上人家，不是很友好，庞大工头吃了几次闭门羹。”
于冰道：“谨谢。”辞别两位门卫，往藏书阁行去。
藏书阁古色古香，琉璃绿瓦，朱门青墙。
于冰出示令牌入得阁内，见楼分三层，楼下前台有人值守，是个小姑娘，见她胸前有个名牌——喻琳，便上前问道：
“喻姑娘你好，请问唐坊主在阁楼吗？”
喻琳道：“唐坊主在三楼，与阁主刚会客，您可以先到三楼厅堂稍等片刻。”
于冰道：“谢谢。”径直行三楼走去。
拾阶而行，只见一楼二楼藏书无数，水少弟子都在查阅，静可闻针。
到了三楼，却发现偌大的楼层，只有一个少女坐在角落里，摆弄着什么。
于冰寻了边上一个座位，取了一册书，边看边侯。
余光中见那少女桌子上，摆着各式各异的小木块，左手一出，右手一进，却又自顾自在陷入沉思。
于冰心道：“她是在跟她自己下棋？”当即棋道加身，慧目细看，却果真是在自己下象棋。
于冰随手拿起桌子上一砚作棋，移至右侧，心道：“炮三平一。”
这轻微之举动却引起那少女注意，她不可思异地看着于冰，直道：“下棋。”
于冰知她邀请自己下棋，心想：“我
有棋道加身，倒可与她一较高下。”
大方走了过去，往对面座位上一坐，这才见这少女一双丹凤俊目，莹莹若翡，一袭碧衣显翠，说不出的俊美。
于冰起手迅速落子，谦道：“斗胆了。炮三平一。”
少女不说话，迅速反击，只不说话，棋行马五进六。
倾刻之间，两人你来我往，早已下了七八十回合，却未分胜负。
少女意犹未尽，左手一摆，却在右侧桌面开了一盘围棋。
更不打话，先落一子，这局却是无棋、无盘之局。
于冰惊叹，旋即不再迟疑，反手跟子。
两人有来有往，双棋齐下，每着几无思索，此时越下越快，两人额头均已见汗。
片刻之后，百来个回合便。
突然这名少女将一小木块放至于冰将棋之类前，这才说出她的第二句话：
“将死。”
于冰心中一惊，细看时，已回天乏术。
他右手轻轻一点，微微一笑道：“围杀！胜你半子。我们各胜一局，便算得平手罢。”
心中惊道：“这姑娘棋艺超群，我纵有棋魂加身，也不过是险胜。”
碧衣少女微微吃惊，樱唇微颤，道：“姓名。”
于冰道：“在下于冰，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道：“姓顾。小陵。”四字分了两句回答。
于冰微一行礼道：“原来是顾姑娘，幸会！幸会！”
顾小陵点点头，权当还礼，却不理会他，眉头紧皱，兀自复盘围棋。
正在此时，会客室传来“吱呀”一声开了门，走出三人。
于冰忙起身相迎，见左侧一人冷眉俊目，牛高马大，猜想他便神兵坊坊主唐清前。
右侧一人文质彬彬，应该便是藏书阁阁主潘牧。
中间之人，一身锦衣，年十六七，气度非凡，星眉剑目，隐隐间却帝王之相，唐坊主与潘牧言谈之间对他毕甚是尊敬。
这少年看于冰与姐姐同座，大是惊异，心道：“姐姐除我之外，从不与外人说话，怎地会允许他人同桌？”
当即快步前行，问顾小陵道：“姐，你在干什么？”
顾小陵指了指于冰，道：“下棋。”
少年打量于冰，微微诧异道：“和他？”
于冰道：“是，方才壮胆与顾姑娘对弈一局。在下于冰，见过顾公子。”
少年心中一个咯噔，心道：“我还未报姓名，他怎么知道我姓顾？”不及多想，问道：“我姐和你说的？”
于冰颔首，道：“闲聊三两之言。”
唐清前和潘牧大是震惊，均想：“公主除其弟外，素来不与外人言谈。不知于冰用何方法引得她开口。”
少年吃惊更甚，脱口而出道：“才两三句？有时我阿姐一个月都没和我说上两句。”
于冰神色略有尴尬，道：“是，冒昧了。”
少年道：“不冒昧，不冒昧，能有人和我姐说得上话，我欢喜得很！姐，是你赢了，还是他赢了。”
顾小陵边复盘棋局边道：“打平。”一输一赢，却也算平手了。
少年心道：“能与我姐在棋局之上，打成平手，棋道天纵了。”心中一喜，忽地话锋一转，嘻嘻一笑道：“姐，关于仙音之事，请帮帮我吧。”
顾小陵头也不抬，指着于冰道：“找他。”
少年疑惑道：“他？”
顾小陵点点头，少年问道：“于大哥，请问音律一道，是否如棋道之精通？”
于冰道：“略通一二。”
少年心道：“他能在棋道与我姐旗鼓相当，棋逢敌手。我姐说他能帮得上忙，此时仙音既精，定不会错。”转而一笑，道：
“走，于大哥，请随我去净空之境，有要事请你相帮。”
于冰皱眉心道：“怎地如此仓促，我还有事在身，甚是不便”。
少年见他神色有难，问道：“可是不便？”
于冰略显为难，道：“我甚相帮，只有事在身，恐怕不便。”
少年拍拍他肩膀，笑道：“于大哥，随我去净空之境，就是你最重要的事。你说说，有什么事，我一句话给你办了。”
于冰遂来意明言。
少年朗声大笑道：“能有多大的事？唐坊主，于大哥的诉求，你看……”
唐坊主笑道：“少主哪里的话，小事一桩，请少主放一百个心。钢材一事，我立刻命人落实，少了一根，我提脑袋来见。”心下暗幸：“于冰这小子不知怎么，名字都还没认得，便受了少主青睐，幸而我没有为难于他。”
他其他本是准备为难于冰，但见他才学兼备，又深得少主青睐，虽对这个海民敬意仍是甚少，但看他谈吐有度，平等对待之心，也陡然平添几分。
潘牧笑道：“于
公子，请你一万个放心，少主都发话，绝不会耽误你半分工时。”
少年笑吟吟道：“如何？这下可放心了吧？”
见他沉吟不决，少年躬身道：“于大哥，事关紧要，恳请相帮？”
于冰吓得忙还礼道：“我与你同去。请容我回师门禀报……”
少年笑道：“不用报了。我姐也是你的师姐。石宗主问起，我姐转告。”
于冰心道：“师父此前说有个关门弟子。原来便是眼前这少女。”心中当下大惊，忙向顾小陵行礼道：“师弟于冰，见过师姐，方才冒昧，乞请见谅。”
顾小陵复盘棋局，却不抬头，道：“闭关。”言下之意是，师父在闭关，暂时无暇理会徒儿所去何处，不要惹事便可。
于冰这才略一放心，少年笑道：“来重新认识一下，顾人杰，御国少主。”
于冰早知道他身份高贵，哪知竟是御国少主，心下一震，立即躬身行礼道：“在下于冰，见过少主。”
顾人杰笑道：“不用多礼。我们这便走吧！阿姐，我走了。”
顾小陵置若罔闻，也不理会他，继续复盘棋局。
于冰跟着顾人杰身后，出了藏书阁，走过两个青石大路，又过了梅林，这才到主楼。
主楼守卫认得眼前之人，正是御国少主顾人杰，忙垂首行礼，不敢加以阻拦。
进了主楼，穿堂过道，来到一方大门，门高三米，守门两人：高大者叫陈乾，矮小者叫邓坤。
于冰余光打量，见两人眼神犀利，眉宇之间隐隐有雷炎之势，看似修为不低。
陈乾拦道：“来者何人，可有空行令。”
顾人杰喝道：“你再看清楚点，我是谁。可需什么空行令？”此一出，有如奇效。
邓坤，听话见声，一把拉着陈乾，即时拜倒，道：“拜……拜见少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辱没少主清听了。”
顾人杰这才笑道：“免礼，这位是我朋友，他还要出示空行令吗？”
原来御器宗早有祖训，队长以下职级及海民均不得进入秘境，是以顾人杰先声夺人，以免二人查证于冰身份。
邓坤道：“少主的朋友就是小人的朋友，请。”两人各取出一枚钥匙，插入大门，一齐转动。
便闻隆隆声响，大门徐徐打开。
顾人杰带着于冰进了秘境。
放眼望去，秘境之中是一个传送阵，蓝白色符文浮动不止，其上通净空之境主府，下通乌国万剑宗。
邓坤站在一旁，恭敬道：“少主，请。”
顾人杰与于冰先后进入法阵之中，邓坤、陈乾二人转动机括，隆隆声响，便见白光如昼，于冰感觉置身云海之中，呼呼之声不绝于耳。
末几，于冰睁开眼一看，早已身在另一法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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