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追寻过去（1 / 1）

第二天自习课，约书芬在波莉和安吉莉亚两位好闺蜜的陪同下，来图书馆查找资料。波莉轻声对约书芬说：“阿芬，有个男的一直在看你诶。”
“哪里？”
“喏……”波莉指向一张空椅，“咦？奇怪，刚才明明就在这张椅子上的。安吉莉亚，你也看见了吧？”
安吉莉亚肯定地点点头：“嗯嗯！是一个黑发帅哥！阿芬，你说，会不会就是给你写情书的那个人呀？”
“你们两个的嘴，就知道编排我。”约书芬玩笑着捏了捏安吉莉亚的嘴唇，起身去书架的c区寻找《索敌团调查实录》一书时，看到一名比自己略高的男子。他手捧书本翻看着，从侧脸就可以看出，男子的相貌十分英俊，黑色的短发，精干的身材。
约书芬的身体有了反应，说不出哪里不舒服，眼前的这个人，总像是哪里见过？
费尼自从知晓了约书亚是一个杀人魔头之后，心里面就开始有些不安，他救活了一个魔头，而很多人却因为魔头而死去。将来，也会有更多的人因为约书亚而死亡。
圣地亚城虽然面积广大，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城市，费尼相信迟早能找到那家伙，就开始一路追寻他的踪迹。
不得不说，当上了挂牌神父还是有些便利的，他在请了一个长假之后，就背上了一个夸张的大背包，开始了寻人之旅。
但约书亚神龙见首不见尾，寻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费尼手上并没有太多线索，他来到了1区的史宾杜夫妇家——第一起魔气感染事件的红眼尸体受害人。门被封条封上了，并且被铁链拴了个严严实实。
死者所在的小区是高级住宅区，别墅围墙上的大门关闭着，不过，每家每户的墙脚都修筑着几级台阶，通向一楼的边门。费尼走了几步楼梯，敲响了边门。
如果10年前的这起案件与约书亚有关，附近的人可能会有些印象。
一名棕色头发的中年女子开了门。
“……小孩子？”听取了费尼的问题后，棕发女子说道，“是的，被害的史宾杜夫妇确实还留下了一对子女，不过，那是他们收养的。”
费尼就猜到，二十多岁的夫妇，很可能会有子嗣，警方报道的案件中，并没有提及他们的子女。这么说来，这对被收养子女还处于失踪状态。
如果这对子女还活着的话，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了吧，费尼想道。如果能找到这两人，那他们说不定知道养父母被害的情形，说不定知道杀人凶手的情况。
“是怎么样的孩子？”
“是对黑头发的兄妹吧，我记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史宾杜夫妇只收养了他们一年，我也没见过他们几次。”
“那，请问您能不能具体说说，那几次见过的情形呢？”
“我现在只想忘记这种事情，哪里还能记得起来，换做你的邻居出了这种事，你也会觉得晦气。”女子有些不耐烦，重新关上了门，不再理会门外的费尼。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正在费尼低头走路的时候，隔壁别墅的二楼窗户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位老人。
“我知道你要找的人，请上来吧，我正好泡完茶。”
眼前的老人面部几乎已经毁容，整个脸部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面部的巨大伤疤仍能看出当年伤势的惨烈。
屋内明亮而整洁，费尼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棕色的原木桌椅、书架，四周的墙上裱满了画像。画像中的中年男子身材瘦长，面容白净，身穿一身墨绿色的军服，军服背面印有一个帆船的标志，在大海上乘风破浪。
“年轻人，我的脸，吓到你了吧？”
“啊……不。”费尼转移了话题，“老伯，画像上这位男子是……”
“画的就是我。30年前，我通过了第一批破浪团的选拔。”老人感觉到了费尼的疑惑，解释道，“你一定听说过去城外与魔物战斗索敌团吧，你们课本上学习的魔物知识，基本上来源于索敌团收集到的情报。所谓破浪，是从索敌团中选拔的精英。”
费尼没想到眼前这个瘦削的老人竟有过这样经历。他急于查找失踪兄妹的信息，刚想出口询问，老人已经把红茶推了过来。
“你是费尼驱魔师，对吧？”
费尼实在是有些惊讶，只听得老人继续说道：“我听那个孩子说过。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史宾杜夫妇领养的孩子，就是你在医院救治的兄妹。”
“这
么说，老伯认识那对兄妹？”
“兄妹？”老人喝了口红茶，摇摇头，“只有一个男子来过我这里，十年前史宾杜夫妇被杀的时候，我正好搬到这里。那个男孩经常会来我这里。”
“请问，您知道这个男孩的名字吗？”
“当然知道，约书亚。最近他还来过，他一直很感谢你呢。这孩子脑袋非常好，对人也是彬彬有礼的。”
费尼静静地听着老人分享约书亚的点滴，虽然约书亚时常会来这里，但每天所做的，无非也就是看书，偶尔听老人讲讲故事。
说起读书，老人的语气显露出赞叹：“我太惊讶了，约书亚学东西非常快，仅仅两年时间，就完美掌握了撒丁语和日耳曼语。”
费尼在心里默默地构建约书亚的形象：帅气，聪明，有礼。这实在太不符合一个恶魔给人的印象了。费尼继续问道：“老伯，约书亚来了这么久，你们一定要聊过别的吧，比如说，他的兴趣？”
“兴趣？”老人想了想，“除了读书……对了，有一件事令我很不理解。我在破浪的第20年，也就是10年前，破浪的37人被魔兽围困在了巨木森林的树顶。飞行服燃气已经用完了，增援迟迟不来，终于支撑不住的队员掉落地面，被魔物分食……”
费尼感到了一阵不适，他能想象，那种血淋淋的骇人场景。
“约书亚感兴趣的，是魔物怎么吃人？”
“不，他感兴趣的，是恐惧。是被魔物拉扯分食时，那名士兵发自心底绝望深处的恐惧。”老人说话间，睁大了瞳孔。事实上，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眨过，“站在死亡深渊的人的恐惧，是他唯一感兴趣的话题。”
果然，约书亚所谓的彬彬有礼，不过是伪善，费尼察觉到了老人语气中的紧张，十年的相处，他应该是最了解约书亚的。
“对了老伯，约书亚听你讲这些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脸上发笑，眼里发光。大概是这样吧。”
“大概？”
“对，因为我看不到，这只是我的感觉。援军赶来时，我虽然活了下来，眼睛却也受了重创。所以我，从来不知道他的样貌，十年了，其实，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他唯一在意的，就是他的妹妹。”
费尼激动地起身问道：“妹妹？我现在正在寻找他的妹妹。”
老人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约书芬17岁生日当天，他会去接他的妹妹。
糟了，约书芬有危险！费尼忙问：“接去哪里？”
“被称为‘吸血鬼’城堡的废弃建筑，就在这附近。”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约书芬将围巾一放，看到妈妈正在织着一件米色绣花毛衣。
“哇，妈妈，你的手可真巧呀！这件毛衣好素雅啊！”约书芬发自内心赞叹，舞枪弄棍她在行，但说起手工活，约书芬可是一窍不通。
“对呀，你马上就17周岁生日了，给你的毛衣还差一点点就织完了。”妈妈拿起毛衣在约书芬身上比了比，“嗯，大小应该可以。”
约书芬搂住妈妈亲了一口，跑回了房间。
“桌上有你的信！”妈妈在客厅喊道。
床边的桌子上，是母亲帮忙收进来的信件，还是那个大码的黄色信封。米色信纸上的字迹，和上次的情诗用的字迹一模一样，约书芬抽出信纸，上面只用黑色墨水写了一句简短的话：
“明天，我来接你，吸血鬼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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