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九章:春光乍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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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混战之时,宁采臣便立刻抱着头躲到了某个角落,可那几个白脸女人的招数好生凌厉,毒针暗器四处翻飞,误伤了不少挖矿奴隶。

待得头上方巾都被一根激射的毒针打落时,宁采臣知道这里是呆不下去了。

可场上交手如此激烈,哪里能免受池鱼之殃呢?

宁采臣看见了眼前的梯子。

我先爬上去,等黎女侠她们胜了,我再出来。一不做二不休,宁采臣手忙脚乱的爬了上来。

可一上来,他却发现不对劲。

我,我怎么爬错地方了?

先前进来的洞口起码丈余高,可眼前这个却只有一半大,而且洞内竟隐约有灯光?甚至还有奇怪的“哗哗”声传出来。

自己走错了,那这里面又有什么东西?宁采臣心中一阵发毛,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这洞里随便来个人,杀自己都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万万不能乱闯。

言念于此,宁采臣二话不说便想溜回去,可溜了几丈,罗问眉的尖叫响起:

“万毒阵!”

随后一阵紫黑色的毒烟便瞬间爆到了宁采臣脚下,不过一瞬间,他还未反应过来,便手脚一麻。

好像有一团极厚的毛巾掩住了口鼻,呼吸立刻变得困难起来,从口中直通气管,都是一阵新笔趣阁辣的灼烧感,手脚发木,就像窒息时的感觉,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发出饥渴的呼唤:

“吸气吧,大口的吸气……”

但宁采臣却知道自己绝不能再吸气了,可这世上哪有不需要呼吸的人?他仅仅憋了数息,脸色便已涨红。

这样绝非长久之计。随着窒息感和麻木越发严重,宁采臣吃力的抬头看去。

被歹人杀了也比现在死了好!他狠狠一咬牙,便朝着头顶拼命爬去。

“呼呼呼……”终于到顶了,此处暂时没有被毒雾侵蚀,宁采臣毫无形象的躺下,贪婪的张开嘴,大口呼吸起来。

但好景不长,刚歇了不到片刻,整个岩洞却突然间轰隆隆响了起来,似乎有什么机关被触动。

然后宁采臣前方的洞窟顶便是“咔嚓”一声,随后一扇厚达数寸的大石门猛的落下。

要知道,这石门俗称“断龙石”,起码重几千斤,便是武林高手也没几人能抬起,何况不会武功的宁采臣?

想起身后仍在不断扩散的致命毒雾,宁采臣立刻狼狈的一滚,赶在石门封死前的最后一刻钻了进去。

“轰!”石门落地,沉闷的声音仿佛猛兽低吼,一瞬间,宁采臣竟莫名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驯兽表演,那些人养了很多狮熊虎豹。

而现在,自己被关入了兽笼。

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怯懦,宁采臣一掌打在了自己脸上,责备自己道:

“子曰过,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宁采臣,你既然身正影直,岂能惶惶不安?”

子果然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他站起身来,郑重的整理了一下衣冠,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向下方光源处走去。

下一刻,他绊倒了一个小槛。

“哎哟!”宁采臣一个踉跄,整个人便如同一只皮球般滚向了洞窟深处……

一路滚下,期间他不知道擦上了多少嶙峋碎石,口中连连呼痛,直到邦的一声撞在一块大石上,晕了过去,这才没了声音。

朦朦胧胧中,宁采臣终于滚到了这个洞窟底部,一股淡淡的芳香钻入鼻中,他吃力的张开眼,发现这里似乎是某人的卧房。

两丈见方的房中放着一个极大的木盆,水气氤氲,角落是一张小小的床,一件艳红的衣裳凌乱的扔在床上,旁边的梳妆台上,放着几张薄薄的面具,梳妆台另一侧,则有一道紧闭的门户,不知通向何方……

这是哪里?宁采臣脑中仍是晕乎乎的,四处打量一通,发现自己落下之处,竟是一道暗门,可不知为何,这道暗门竟没有关闭,自己才不受阻拦的落入了房内。

房间好像没有人,宁采臣刚想起身,可方才一阵乱摔,全身的骨头都好像散架了,他奋力挣扎几下,却也无济于事。

可这么躺着却也不是个事儿,宁采臣眼光一扫,看见了那个大木盆。

他吃力的挨过去,探出手来抓住了木盆边缘。

“嘿!”宁采臣一拉,终于挺起了身子,勉力将脸颊搁在木盆边缘后,他呼呼的大喘起来。

这一跤可真是去了半条命,宁采臣心中叫苦,可他忽然一愣。

木盆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再度睁开眼睛,然后便一个激灵,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倏地坐了起来,以手支地后退数步。

宁采臣饱读诗书,在书中,他游说诸国,大梦春秋,见过北冥化鸟而飞的大鱼,看过逐日而死的巨人……照理说,他该是很有见识才是。

可他从没见过新笔趣阁了的女孩子。

水汽蒸腾的木盆中,坐着一个身无寸缕的女子。

她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发乌,呈现出几分病态,但这并不妨碍她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五官端正秀丽,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泛着水光微微颤动,她面色有些痛苦,牙齿咬住了嘴唇。

傲立的酥胸,光滑柔润,玉石雕琢般荧润,粉团样洁白,她似乎很冷,双手紧紧的搂住自己娇弱的身躯,将那对玉峰压得饱满滚圆。

楚腰纤细、柔弱无骨,像柳枝般柔韧,只堪盈盈一握。俏丽的香肩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下半身浸在水里,笔直的双腿若隐若现,与她身上那股二八佳人独有的淡淡香气相得益彰。

多么一具完美的胴体。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光滑洁白的后背微微颤抖,上面是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宁采臣是个未经人事的书生,哪里见过此等动人心魄的场面,顿时便呆了……

下一刻,这女子的眼睛忽然睁开,毫无生气的目光射向宁采臣。

宁采臣察觉自己失礼,立刻闭上了眼睛,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举了起来:

“姑娘,这是你的手链。”

他已认出这个女孩便是先前那个“女鬼”。

一只手停在了宁采臣眼前,离他的眼皮不到一寸,这手微微一颤,随后便一把扯过了那条手链。

若是宁采臣晚拿出这东西一步,此刻眼珠便已被挖了出来。

宁采臣呼吸有些急促,他死死的闭住眼睛,过了片刻,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全身一震,随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跃而起,朝着墙壁狠狠撞去。

马上撞到墙上时,他脖子一紧,被一把掐了起来,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干什么?”

宁采臣用最大的力气把头扭去一边,咳嗽着道:

“咳咳……小生偷窥姑娘洗浴,实在罪该万死,唯有自裁以还姑娘清白。”

脖子上的手掐的更紧了:

“睁眼。”

宁采臣仍是不敢睁眼,生怕自己又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地方,可随即,他的眼皮被强行撑开。

眼前正是那张皮肉碎裂、嘴唇消失的鬼脸,那双渗血的恐怖白眼,离宁采臣的脸不过咫尺。

宁采臣愣了一下,随后便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姑娘,求求你,快穿上衣服吧……”

那全身新笔趣阁的女鬼一愣,宁采臣便掉回了地下,她眼中闪过一阵迷惘——这个人,怎么不怕我?

宁采臣刚一落回地下,心中的愧疚与后悔铺天盖地的涌来,毫不犹豫的,固执的书生再次撞向了墙壁。

“唔……”后颈吃了一记手刀,宁采臣软软的倒了下去,耳边传来那女鬼的声音:

“见了姥姥,你才能死。”

随后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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