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欠钱的书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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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碧城十二曲阑干,犀辟尘埃玉辟寒。

阆苑有书多附鹤,女床无树不栖鸾。

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

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树水精盘。

自魔族入侵苦境,已经过去五年。

如今苦境天下两分,通过五年的努力,魔族打通了魔界与苦境的传送门,大量的魔族被传送了过来,开始了实质上的统治。魔族占苦境南楚、西周两国。集境势力则在北燕、东齐两地。

凡为两势力交接之地,则常常有大小冲突不断。边民不堪其扰。

西南苦境民众更是过上了非人一般的生活。在魔族统治的南楚西戎,买卖人类奴隶并非罕见,甚至一头牛加上一件麻布衣服的价格便等同于一个人族奴隶。而魔族杀死了其他魔族一个奴隶,所得到的惩罚也不过是罚金三两罢了。

至于由集境司马世家统治的北燕、东齐两地,名义上虽然仍旧是人族,但是阶级却区分的相当清楚。从集境来的人便是高人一等,常常瞧不起那些苦境原住民,各种差役,摊派不断,如矿脉、徭役,皆从苦境之人当中选择,稍有差池,集境之人免不了横眉竖眼,多方责难。虽民尚可聊生,但苦境民众从未像今天这般怀念素墨虚与叶倾城两位正道巨擘。他们在时,虽四国纷乱,但民众从未觉得生若浮萍,人生与未来不可期。

东齐泰楼之中,传来朗朗读书声。

今日儒家龙首乃授众弟子《易经》。

“《诗》,可以兴观群怨,一言以蔽之,思无邪。而《易》之源头,便是由‘人更三圣,世历三古’而来。上古结绳而治,后伏羲圣人易之以书契。《易》有《连山》《归藏》,今皆已失传,唯有《周易》,可与诵读一二。”凤君仪手持一本《易》,同众弟子讲解道。

“第一卦,乾卦。六爻皆阳,乾上乾下,所谓元亨利贞。《彖》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合,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乾卦乃万物之始,九二与九五有应,九五便是至尊……”突然,凤君仪眉头一皱,看着座下课桌有两个位置空着,问座下弟子道:“那臭和尚笨道士去哪里了?”

楚随云弱弱的站起来,说道:“他们说:今天要翘课,就不跟夫子你请假了……”

凤君仪怒道:“天天吃吾的用吾的,连请假这种事都能免?粪土之墙不可污也!子夏,今日告知后厨,不必做他们俩的饭了。”

子夏点头:“是,老师。”



在东齐夷丘城内,却有一僧一道,正逍遥闲逛着,年轻和尚拿一木钵,年轻道士扛一桃剑,嘴角含一根野草根茎,若有人家愿意布施,和尚便上前,道一声佛号,念声陀佛,送一番祝福。

两人走走看看,好不惬意。

“秦小赢,你为何今日非要翘课不成,我们若是回去,那凤君仪非要你我抄写儒家经文不可,我本是佛家弟子,如今陪你困囿于这东齐已经五年,佛法未曾寸进,而民生若地狱,我心煎熬啊。”

照世明镜唠叨着。

“臭照世明镜,别吵了,你佛法未曾寸进?你当我们眼睛是瞎的,这五年你身上佛光显现的时间越来越多,这几日佛光突然内敛了去,你的佛法已经开始内视自身,这是境界要提高的迹象,那凤君仪平时不说,难道我也看不出来吗?你分明就是想溜了。”秦小赢摇头,这照世明镜越来越不老实了,各种大道理张口就来,若不是清楚他的底细,还真被他一副宝相庄严的外表给骗过了。

“哎,五年眨眼已过,素墨虚与叶倾城两位音讯全无,便是那沧月、剑绝道、燕霞客、秦玄策这老一辈正道皆已不知所踪。正魔力量悬殊,人心思变。我的心中确实有些着急。”照世明镜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同秦小赢聊天道。“这五年,虽然大家都不说,但是确实被当年魔族的张狂,和如今司马世家的新笔趣阁所惊呆了,你这些年难道还是不喜欢素墨虚么?之前如果没有他,苦境很有可能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

素墨虚的一番谋划,好过苦境全部陷入魔族之手。

“我不喜欢他总搞阴谋诡计,是因为觉得他太虚伪,不是能托付的朋友,但是我却敬重他。”秦小赢看着夷丘城的人来人往,却有一半货物是要运送到集境的。这苦集灭三境,每年都要送一些贡品给道境。

这司马世家成为境主之后,竟然让苦境以半境之力替集境送上贡品。理由是道境因苦境被魔族占了一半而削减了一半供额,但产贡品之地却没有受此影响。所以如今苦境竟要以半境之力上交集境全境及苦境半境的贡品。但不论是北燕和东齐国主,都不敢因此而有什么怨言。若无集境,苦境如今已经被魔族统治,丝毫不管底下人民的怨气。

不能否认,素墨虚为境主之时,可保一境风雨,绝不会有这类事情发生。

所以秦小赢也是承认素墨虚的功绩的。

“苦集灭三境,除了有大毅力,可在本境羽化登临道境,为何苦境最高境界只能至悟道?而集境却能至半圣脱凡?”秦小赢觉得天道不公,不管是魔族也好,集境也好,在苦境之中却丝毫不把苦境之人当人看。

两人正闲聊着,却听见有人在喊:“有人逛青楼不给钱了啊。”正说着,只见一书生倒骑一头驴在前面跑,而后面则是十多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在追。

秦小赢刚要上前见义勇为,却被照世明镜止住了。“先看看再说。”秦小赢这才忍住没动手,同照世明镜一同尾随那书生。

又跑了两里地,那书生才跳下驴来,一脸生无可恋:“明明是给了十金的,怎么又会喊我没给钱?奇乎怪哉!”

“不给钱去青楼怎么就奇乎怪哉了?”秦小赢和照世明镜一前一后堵住这书生,如今苦境飘零,这有人逛青楼不给钱,却也是罕闻。毕竟如今东齐在集境控制之下,书生此举,无疑是告诉集境,我对你们有意见。

“我怎么会去青楼不给钱,明明是那老鸨贪财,在我给了她十金之后,又有一名公子比我晚到,也不知跟她说了些什么,就要我自己排在后面,我不肯,那老鸨便让一群大汉将我驱逐出来……”书生脸上满脸无奈。

秦小赢和照世明镜对视一眼,便知这书生并未说谎。十金对于谁来说都不是小数,只是不知这书生为何留恋那烟花之所?难道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一个好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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