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唐皇欣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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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

“不怕!”李福朝前大迈一步,行至魏征跟前。

“我大唐何罪之有?玉帝欲降罚我唐?”

魏征肃穆,他言道,“赵王岂是不知风调雨顺皆靠玉皇尊上金旨?”

“哦?”李福疑惑道,“丞相莫不是欺我年幼,哄骗与我?”

魏征言道,“何欺与你?”

李福道,“丞相言风调雨顺皆靠玉帝法旨,不知丞相知五雷法否?”

魏征面容抖动,他说道,“五雷法亦需玉皇尊上过目。”

“哦?”李福反问道,“丞相所言乃是过目,非准奏吧?那岂不是说,五雷法降雨,玉帝只有知情之权,不握审批之权?”

“既然如此,丞相又何必说风调雨顺全靠玉帝法旨呢?”

魏征气闷,可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何曾料到,一直无甚声响的赵王李福,竟如此伶牙俐齿。

他强言道,“敬天法祖,乃正道也!”

李福再向前半步,“吾不知敬天法祖为何物,我只知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李福一言,四座皆惊。

人间安有如此离经叛道之语?

李福浑然不觉,继续道,“若天变足畏,禹何故治水,溺毙乃是天命!”

“若祖宗足法,刀耕火种,茹毛饮血,赤身果体当是,何故华服锦袍,亭台楼阁?”

“若人言足恤,岂非不做不错,做既错?”

魏征道,“不尊皇天,不敬祖法,不畏人言,赵王有好处耶?”

“有!”李福答道。

“丞相适才为何言需尊敬玉帝,莫不是觉得尊敬玉帝即可风调雨顺吧?可这风调雨顺,是本该如此,还是玉帝为了让人尊敬,而故意不如此的呢?”

李福继续道,“若是前者,不需尊敬。若是后者,更当摒弃。”

“方此间人民安居,百姓乐业,而我一届藩王米虫,才更当舒爽。”

李福言罢,倒问魏征,“丞相尊玉帝法旨有甚好处耶?”

“某……某……”

“某无甚好处……”魏征说罢,又觉不妥,复对李世民拱手道,“臣实为我唐千里江山,万年永固着想啊。”

李福听闻,面露笑意,他询道,“果真如此?”

魏征答,“果真如此。”

李福又问,“果然如此?”

魏征答,“果然如此。”

李福面向李世民道,“父皇,儿臣曾听闻魏丞相喜在府中焚香颂文,夜观乾象。”

“儿又听闻昨日丞相府中九霄鹤唳,天差仙使颁玉帝金旨,令丞相今日午时三刻梦斩龙王。”

“丞相好似领了天旨谢了天恩,便斋戒沐浴,在府中试慧剑,运元神,因此不曾入朝。”

“儿臣有问。”

“魏丞相为我大唐人臣,却奉玉帝旨令,而不入父皇朝会,此乃忠乎?”

“魏丞相为尊玉帝旨令,而坏父皇应龙王求救之口宪,陷父皇于不义,此乃义乎?”

“父皇,”李福直言道,“此等不忠不义之人,安当丞相乎?”

李世民扶须未言,魏征身如筛栗。

魏征深知赵王李福此乃句句诛心之言。

君举必书,今日言行事事,必被史官记载,自己清名必将不复,必成贰臣而遗臭千古。

若人间声名狼藉,哪怕日后位列仙班,也必不如意。

魏征涕泪纵横,伏地不起,呼道,“罪臣求我主降罪。”

唐皇俯身扶魏征臂膀,言道,“昔日卿曾与孤言,‘以铜为鉴,可正衣寇;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

“朕尝保此三鉴,内防己过。不知如今权倾朝野,宰执天下,上晓天地的魏卿还记否?”

“臣记得,臣记得。”魏征哭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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