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吕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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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哲的眼眶变得通红,即使已经再世为人,这样的经历对于他来说还是头一次。

头一次因为自己的命令让一个人丧命。

没有怨恨,没有怨言,对方如果拒绝江哲,或许都会让他稍微舒服一点。

他不知道对方最后面对的是什么……

是想要把他撕成碎片的边章军士,还是那红得耀眼的火光。

他不知道对方最后在想什么……

是在想快要饿死的时候自己递上的馒头,还是那不知去向的父母。

这乱世将启未启,世道就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那将星璀璨的百年,又会是怎样的模样。

公孙瓒看到江哲眼中快要溢出的泪水,也是松了口气,虽说这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个模样的江哲才是他认识的那个模样。

他不知道江哲这几年产生了什么变化,只是感觉江哲变得越来越心急,也有些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愿望给了对方太多的压力。

如果因为自己……让江哲变成了他们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那梦想达成的路上到底是遗憾更多,还是兴奋更多便难以分辨。

江哲用袖口将快要溢出的泪水擦去,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家伙好没道理,难道就是想看我这丢人的模样?”

公孙瓒用力捏了捏江哲的肩膀,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我们至少得把涿郡保下。”

江哲看着公孙瓒的目光还是有些感激,毕竟大大咧咧的家伙突然细心起来总是让人的心神会波动得更厉害一些。

然后……

公孙瓒离开了营帐,江哲再次拿起了军报,将些许情绪压下,为这家伙再多上点心似乎也是值得。

“董卓……如果你救不了驾,或者你死了,命运是不是就会发生改变。”

…………

董卓并不知道现在有一个十六岁的小家伙心心念念想要他的命,此时的他带着他的西凉骑正在前往幽州的路上。

行军不快,也不慢。

并没有着急赶往幽州,但也没有故意耽搁。

不过按照这个速度,至少会比公孙瓒预计晚到一周左右。

耽搁军情之类的罪名安不到他身上,只是如果这皇甫嵩势如破竹,那按这家伙的速度汤都喝不上。

此时的他们刚刚进入并州境内,得跨过这并州才能抵达幽州。

明明冀州和并州更近,却并没有派遣并州丁原,反而是让凉州董卓前去幽州。

这还是有些说道……

话说这丁原也算得上是一员猛将,身先士卒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此时的他是并州中郎将,从官职上来说和董卓可是平级。

可这东汉末年,讲究的就是一个人情世故。

董卓交好了这曹公公和董太后,而丁原则更加亲近那何进。

这朝堂争斗向来都是利益相关,你何进派了皇甫嵩,另一个人选怎么也不可能再轮到你的人,所以……

董卓此时才会出现在驰援幽州的路上。

“义父,我这劳什子主簿不做也罢,你给我两千兵让我带去幽州,我保证给你打个大大的功劳回来。”

这董卓身旁是李儒,那丁原这个莽夫身旁是谁呢……

原来是比他还莽的吕布……

吕布此时不过19,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完全不看他义父丁原是个什么脸色,说刚才那话的时候一看就没过脑子。

站得稍微后面一点,而此时不过才16的张辽赶紧拉了拉自己这幼时好友。

那丁原看着董卓军队优哉游哉的样子,那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样,这吕布还敢在他耳旁逼逼叨叨,简直是……叔可忍婶都不可忍。

丁原一鞭子就抽在了吕布的新笔趣阁上,伤害几乎没有,但侮辱性极强,不过爸爸打儿子,谁来都会说有理。

“六韬,抄不完十遍你别想出门!”

“义父?!”

“二十遍!”

“义……”

“奉先,快别说了……”张辽赶紧拉住了吕布,连拖带拽地将其带走。

他们走后,丁原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终于将心情平缓了下来,猛地一扯马缰,向着驻地方向骑去。

这宦官与外戚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连带着下面的人都产生了嫌隙,大汉朝就像是被架在了烈火上,而那灵帝刘宏却像是温水中的青蛙。

或许在刘宏的心中,求得了长生这一切都是小问题,求不了长生……死都死了,这身后的大汉与我何干。

…………

王宫之中。

刘宏跪在蒲团上,双手结着道印,嘴里还念念有词,那样子看起来不像个皇帝,反而更像是这江湖中骗吃骗喝的道士。

过了大概三炷香的时间,刘宏缓缓睁开双眼,居然隐隐有金芒闪过。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刘宏修道是真一点天赋都没有,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花钱。

刘宏将卖官的钱和国库中的钱全部砸到了这件事上,让他还是有了些许成就,可就这点……别说比肩南华,于吉这种人仙,连张角都比不过。

这钱……差不多算是喂了狗。

不过这朝内朝外谁不欺君?

飞扬跋扈的曹公公看着刘宏睁眼,想都没想就跪倒在地。

“陛下仙福永享,万岁万岁万万岁!”

喊着喊着还哭了起来……

刘宏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抬手招了招,轻声说道:“伴伴这是怎么了?”

曹公公就这么跪在地上跪了过去,哽咽着说道:“看着陛下踏上仙途,老奴实在是太开心了,还请陛下宽恕老奴情不自禁的罪过。”

要多真诚有多真诚,那骗人的最高境界本就是先骗过自己,不得不说这曹公公本来就是这么想的,这刘宏活得越久,他的地位就越稳固。

虽然这曹公公年限已高,可他还想为那些便宜儿子们讨个前程。

刘宏可能也是习惯了这些溜须拍马的言论,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甚至连那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伸手又招了招。

“陛下……”

“吾父不必多礼,最近朝中有甚大事?”

管太监叫爸爸,刘宏你可真的6,你爹要知道了,非得从管材里爬出来把你抽死。

这被称为“吾父”的自然就是那十常侍之首,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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