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崔百泉!急了!(1 / 1)

加入书签


  倏忽。

  风儿又吹,叶儿还落。

  时间恢复流动。

  整座世界仿佛又活过来,生机勃勃。

  “《黑砂掌》又名《黑砂迷魂手》,全称是‘道家太乙玄门黑药浸砂乾人秘炼迷茫失魂绝手’。黑砂迷魂手,因其以抄砂、炒砂为基,摄取黑色药水为重,且做成功夫后可令敌家精气、精神受损,魂不附体,故名。太和门共有五大绝手,此为其一……”

  “其二……”

  锁龙井下,崔梦兰余音仍在,她正在给秦牧拖延时间,于是扯着闲篇,聊漳江派,聊百胜门,又聊到位于凤州的江湖门派‘太和门’的武学。

  嘴上聊着。

  心里却在疑惑,秦牧到底为何求救,这么拖延时间,到底有什么意义。

  正说着。

  正想着。

  忽的。

  崔梦兰一眨眼,就只见眼前秦牧突兀消失,只留下满地碎石碎砖以及她那一口崩碎破烂不成模样的宝剑。

  而秦牧——

  “这!”

  “逃了?!”

  崔梦兰一惊。

  前一瞬还在跟前同她闲话,一厘一毫都没有脱离她的视线。

  可现在。

  仅一瞬,甚至崔梦兰都没眨眼,秦牧却不见了?!

  “怎么跑的?!”

  崔梦兰怔在原地。

  紧接着。

  砰!

  崔千川纵身一跃进入锁龙井中,他一双眼盯着深埋锁链的墙壁与崔梦兰崩碎的宝剑,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崔千川方才在外,盯着宝镜,一刻不曾疏忽。

  但是。

  跟崔梦兰一样,只一晃神的功夫,就见画面中的秦牧消失不见。

  凭空消失!

  这太诡异!

  再考虑到秦牧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在崔梦兰来见他的时候消失。

  崔千川怀疑——

  ……

  “大哥。”

  “一定跟梦兰脱不了干系!”

  崔千川笃定。

  在他跟前,崔百泉眼中泛起血红,闻听之后,猛地抽刀抵在崔梦兰颈脖处,厉声喝道:“还不老实交代?!”

  杀意满盈。

  做不得假。

  “大哥?”

  崔千川也被吓了一跳。

  自入主灌江口后,鲜少见到崔百泉这么失态的场面。

  仅是崔梦兰放走秦牧,值得这般吗?

  难道大哥对秦牧真的那么忌惮?

  崔千川自是不知,崔百泉愤怒、失态,不是因为崔梦兰放走秦牧,而是因为,他前些日偶得的一宗至宝——

  不翼而飞!

  本想着凭借至宝,一飞冲天。

  武艺!

  权势!

  凭此至宝,崔百泉都有信心,能达到新的巅峰,甚至达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成就当世绝顶、人间武圣!

  结果却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捂热乎的至宝,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搁谁!

  谁不气?!

  秦牧消失。

  至宝失窃。

  这两桩事情撞在一处,很难让人不怀疑到崔梦兰的身上。

  刀在喉。

  刀尖凄寒。

  崔梦兰百口莫辩。

  正这时。

  又有人飞奔来报,疾呼——

  “姑娘跟二哥不见了!”

  姑娘秦沉香!

  二哥秦戬!

  “哈哈!”

  “好啊!”

  用来拿捏秦牧的这一双孽种居然也跑了!

  崔百泉怒极而笑,刀在手,喝问道:“还不快说?!”

  这一边。

  崔梦兰原本也在疑惑——

  疑惑秦牧到底怎么脱身的。

  疑惑崔百泉为何如此失态如此暴怒。

  又在回忆今夜跟秦牧叙旧的点滴,想找出蛛丝马迹。

  但这些疑惑,这些回忆,等到秦沉香与秦戬一同消失的消息出现,崔梦兰嘴角微扬,忽的一笑,再不纠结。

  “孽障!”

  崔百泉看到崔梦兰笑,气的五佛升天,立刻冲崔千川下令道:“将这孽障押入地牢,严刑拷打不必留情,务必最快时间问出去秦牧去向!”

  “二哥——”

  崔千川还想劝劝。

  崔百泉却等不及:“罢罢罢!用不着你!我亲自讯问!”

  话毕。

  他一手拎起崔梦兰,径自就去地牢。

  崔百泉!

  急了!

  ……

  崔百泉暴怒。

  崔梦兰遭难。

  与此同时。

  黑灯瞎火,秦牧却已经推着一双儿女,火速出了城,往东南疾行。

  灌江口位于秦州。

  秦、凤、成、阶四州,位于西岐与西川两大诸侯势力之间,皆为四战之地,被统称为‘秦凤四州’,一向混乱。

  四州各县各城。

  或依附西岐。

  或倚仗西川。

  亦或中立自保。

  如灌江口,就是不偏不倚,战事一起,就紧闭城门以图自保。

  在秦凤四州,一城如一国。

  只要逃的远些,逃出灌江口,往四州随意一处一扎,任崔百泉天大本领,也难寻见。

  前提是。

  秦牧得撑过接下来这一天。

  但是——

  “太难了!”

  ——

  砰!

  南郊官道,独轮车又一次摔在地上,车上行李、干粮、被子,连同一儿一女,全都摔在地上。

  儿女被捆的结实,拿麻布塞着嘴巴,呜呜叫不出声。

  吓得不轻。

  但秦牧不敢松绑。

  这两个孩子从两三岁之后就再未见过秦牧,秦牧这个‘偷孩子’的‘人贩子’,要是上来就跟他们说,我是你爹,你猜他们信不信、听不听?

  届时,必定一地鸡毛。

  索性等逃的更远一些,甚至等到安定下来之后,再给他们松绑,再来仔细解释。

  为长远计。

  秦牧狠下心。

  可光是狠心没用。

  将儿女五花大绑倒是省事,可秦牧力气一般,推着百十来斤不成问题,但如果是‘活物’,是两个胡乱动弹、挣扎的孩子,难度就直线飙升。

  再加上被褥、行李、干粮等等。

  还要摸黑提灯看路。

  这独轮车推起来,实在不容易。

  手麻脚麻。

  手酸腿酸。

  时不时摔倒。

  时不时歇息。

  速度慢的要死,秦牧自己看的都捉急。

  官道不敢走。

  小径路况差。

  而且。

  被囚十年,秦牧压根不认路。

  问题多多!

  困难重重!

  还没等到天色擦亮,秦牧甚至都还没弄清楚自己到底跑了多远。

  远处。

  前方。

  踏踏踏!

  一队骑兵迎面而来,正是灌江口兵马,将秦牧团团围住。

  “唉!”

  秦牧叹息一声,不敢被生擒活捉,担心之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他的‘招妖幡’与【十二时辰】最怕的。

  死不可怕。

  死不了!

  逃不脱!

  这才可怕。

  因此。

  秦牧毫不迟疑,横刀自刎。

  论成败,人生豪迈!

  大不了!

  重头再来!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