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上)流民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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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大部分人久经官场,就算是听到了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大多也都能控制好自己的脸色,保证喜怒不形于色。

年纪小的几个就不行了,尤其是郝长青和梅意泽两人。听到上述的消息,两人自然是震惊的。

“呦,既然五弟你这么精明,可有退敌之策啊?”四皇子沉不住气,自然直接开口询问。

“无非就是再打一仗,领兵打仗的事情,就不劳烦四哥费心了。”

“你小子别得意,三哥也能带兵,还轮不到你在这里逞强。”

两位皇子谁也不让谁,年龄大的两位皇子也不多说什么。被提到的三皇子不多搭话,只是冷笑一声,端起一旁的茶杯,悠闲品茶。

郝长青和梅意泽两人,不好参与,只好躲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剩下的几人大多都是文官,一般的在战事的讨论上,大部分情况都是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

梅世雄和季巍傲这对翁婿,虽然说两人官职不同,任职的部门也不同,梅世雄之前曾是礼部侍郎,季巍傲作为年轻学士,基本上随侍中枢。就这样,两人在朝中经常互相配合,面对着这么些皇子,两人自然有方法安抚他们。

两人一唱一和,应对得当。

“各位皇子们为国尽忠实在是辛苦……”

“家国天下,兄弟同心……”

这些话几乎都是场面话,既不站队,也不过分称赞。

这场面话互道了一阵后,三皇子似乎是受不了当下的氛围起身。

“不好意思,季学士,梅侍郎,”三皇子语气淡然,向主人家行礼,“想借贵府内侍一用,不知可否?”

季巍傲点头,冲着身边的人挥手,“来人,陪三皇子去。”

“多谢季学士。”三皇子抬头看向郝长青,正巧此时郝长青也一直盯着此处,两人四目相对,郝长青立刻明白了。

“季大哥,我来带路吧,正好我也有需求。不用劳烦您府上的人了。”郝长青朗声出口,抢先一步。

两人一问一答,很是流畅,私下里并无人怀疑。

三皇子今日来季府,并没有带太多下人,这次出来也没有让自己的人跟着。

二人绕到了后院处,一处后院的花园凉亭中,有一组小石桌石凳,正好供两人交谈。

见四下无人,三皇子这才开口。

“哎呀,真不容易,总算找到机会了,”三皇子长舒一口气,“跟这几个兄弟搭话,真的是太累了,不过就是没想过会在此处遇到郝兄弟你。”

郝长青笑着解释了自己与季府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不过算起来倒也是对的,义勇侯家和梅侍郎家都是河东人,你两家又都是早年跟着父皇征战的,认识也是应当。”三皇子心下了然,“好兄弟你别怪我刚才不跟你打招呼,我这几个兄弟他们疑心病重,之前那次的事情他们没能把我斗倒,现在正等着整我的机会呢,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当时你也在山上,若是被我牵连,我心里就十分愧疚了,只好找这个机会来向你道谢,当时若不是有你和那位小兄弟给我报信儿,告诉我当时清荷庵那边也有孩子吃坏肚子,我还想不到是有人来整我呢。”

“三皇子您考虑周到,郝三佩服,也多谢三皇子体恤。山上的事不过是好,三和朋友举手之劳罢了,您不用如此挂怀。”

郝长青佩服三皇子能在如此的情况下还想这么多。两人互相交流了一下,主要还是在讨论,当时给山上人下毒的究竟是什么人。

“具体是谁我也没有调查出来,”三皇子摇头叹息,“种种迹象表明,除了我那几个兄弟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其他人,会用用这种方式阻止我那天去大朝了。”

“刚才听说当时是五皇子了您本来要剿匪出兵的任务,会不会是……”郝长青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故意留了些余地。

“不好说,不过我觉得不是……”三皇子摇头,“是五弟的话未免也太明显了,再加上我也没有什么证据,小心就是。”

郝长青点点头,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郝三有一事不明,还望三皇子您能为我解惑。”

“你问就是了。”

“季府梅夫人过世,其实大约几天前,全城就知道了,您、您为什么今天才到呢?或者说您之前若是没与季学士有太多关系,按道理来讲,送份礼物,表示一下不就够了吗?怎么您亲自过来了?”郝长青之前曾经想过这个问题,昨晚上梅家大哥曾说五皇子有与他人结交的习惯,再加上五皇子和梅家大哥也有关系,五皇子亲自过来倒还算是符合礼数。

可是三皇子等其他几位皇子为什么也来了呢?还都赶在同一天?其他几位皇子在官场上,与季学士还有梅世雄梅侍郎二人并没有太多特殊的交集啊。

“果然你也觉得奇怪是吗?”三皇子有些无奈,“对,我确实几天之前就听我们府上的内侍说过,季学士的夫人过世了,当时我身边的张内侍,就是之前山上你见过的那位,已经替我制备了简单的礼品送到这里了,也准备了些路祭用品,就等着什么时候季府送殡,不失礼数就行。”

郝长青微微点头,确实,这才是一般人正常的选择。

“那……”郝长青想追问,三皇子立刻就开口了。

“昨天晚上,不知是谁,飞刀附书一封插到了我府上门口,里面大致的内容就是今日必须来季府吊丧,否则就……”

三皇子后面没有说太详细,“总之,飞刀过来的人应该是我的仇家,他在上面写了一件事情,那件事、那个秘密,我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既然他是让我来季学士府上吊丧,这事与我并无害处,而且我来此说不定能有一些威胁我之人的消息。”

“三殿下,如此私密的事情,您怎么这就告诉我了?”郝长青虽然没有想过皇子来的理由是被威胁,但听见三皇子如此坦诚也是惊讶。

“不瞒郝兄弟说,我心里把你当朋友,不知道你是否赏脸?”三皇子微笑示意,“太过具体的我确实不能说,但我与郝长青兄弟你从无利益纠葛,你又于我有恩,我自然不会瞒你。”

“那长青就多谢三殿下了。”郝长青自然也是欣喜中又很惊讶的。

意料之外的两人互相成为了朋友,郝长青看向这位年长的朋友,自然也是欣喜的。

“说回到之前咱们说的事。”三皇子也很高兴,但毕竟这府上在办丧事,也不好过于大声。

“说句实话,如果把我逼过来的人,也同时给我几位皇兄皇弟们同时发的消息,那么他的目的自然而然就是要引起我们兄弟之间的争斗了。”三皇子冷静分析。

“不瞒你说,长青昨日就在季府,昨晚下人告知我们的时候,说的确实是只有五殿下要过来。”

一时之间两人静静思索,都不敢直接下判断。

“燕北府啊……”三皇子仔细想了想,“燕北府的刺史吴喜……此人是谁呀?我之前也没什么了解。”

郝长青也摇摇头,“惭愧了,长青平时也不怎么关注朝局之事,家父家母都是武痴,我们家一般也尽量避开这些事情。”

“不用愧疚,我也不太懂。见招拆招吧。”三皇子心态还好,语气也不沉重,“反正父皇也不怎么重用我,乐得清闲。最好圣上不要派我去,我儿可离不开我。”

“只是一地之内有暴乱,应该还好办吧……”郝长青也在盘算,不知道自家父母是否会再次被征召上去,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当下他二人的身体状况也都不是早年间能征战时候的状况了。

郝长青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奇怪。

“燕北府……我记得燕南府燕北府似乎最近这段时间收成都不算太好,地面上的状况不太好呀。”想起来了,在镖局的时候,曾经听去各地的镖师们都说过。

之前师父师娘还有其他的镖师们曾经专门教过自己,走镖路上要时刻关注各地的状况,有的时候,有些有名头的山贼,在某些地方开山立派,打出名头比较讲江湖道义,还能用利益诱惑,这些人姑且还算不太危险。

“当地的流民也很危险。”郭师父如是说。

“这是为什么呢?流民们不过是想需要一些吃食,不是更好利诱吗?”郝长青还记得当时自己的疑问。

“因为流民人数更多,而且这些人是几乎没有底线的。还有一点就是流民是没有办法预测的。”镖局里其他的镖师们补充说明。

郝长青只顾着回忆过去,愣在当场也不怎么答话。

“长青兄弟?你怎么了?”

“啊,没事,想到之前有朋友曾经说过。普通百姓都关心日常的收成,燕北府这次暴乱,应该也是收成少闹的吧。”

“唉,这我就不知道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三皇子口里说着不在乎,但实际表情却是有些凝重,“若真是这样……”

三皇子站起身转了几圈,抬头仰望,嘴里嘟囔了几句,似乎并不是在对着郝长青说话。

“唉,果然不出你所料,我服了……真没想到几年前你就预料到当下的些许状况了……”

三皇子从自己怀中摸出一个红色香囊。

“不知道当时你写下的锦囊,现在还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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