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事态变化莫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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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来,春暮夏至,一年年流转,生生不息。

  但许多时候,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就像练武,你自己练的时候是一回事,当临阵对敌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

  不管你把生活想的有多好,有些时候总是那么不尽人意,甚至是听天由命!

  江瑚本以为自己武道很快便可破入主道境,可现在半年过去,境界还是处于巅峰境界,最后一步实难踏出。

  而他自己自创的自然神步,也因为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小小的缺陷,没有办法走出第六步,就像他的武道境界一样,不管怎么练,即便是向任朗和锦丽求教,也还是那样。

  瓶颈,似乎把江瑚困住了!

  “看看你这成天愁眉苦脸,还每天都跑到我这里来哭,你真的好烦啊!”

  酒桌前,任朗喝了不少,他被江瑚烦的一肚子苦水,要不是看在师徒名份,时常被叫一声爹,任朗早就把江瑚拍死了。

  江瑚没怎么喝,因为他不想醉,明晨起来更痛苦:“这武道主道境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您能不能用明明白白的话告诉我,您好歹也是小衍道境了,一条大道巅峰的巅峰,怎么会连这都说不明白呢?”

  任朗直摇头,还是那句说了千万遍的话:“自己悟,我说的对你不管用。”

  也或许是说不上来,境界这种事,谁又能用言语来表达清楚呢?

  任朗继续说道:“你也太急了,看看那些自居天赋如妖孽的人,哪一个不是练了十几二十年,可再看看你,武道入道才多久就一步迈入巅峰境界了,五年还是六年,不到六年吧?”

  “你已经,很好了,很好……”

  看着任朗醉猫的样子,江瑚喃喃自语:“可是我真的好急,来不及了!”

  “急,急就去茅房,别尿在我宫里……”

  江瑚脸色顿时变得阴黑,这话…这话意思似曾相识啊!

  “你们根本没人懂我……”

  江瑚连连叹气,随后离开了皇宫,一跃回到自己房子。

  这只是他的房子,不是他的家!

  初夏,房后山丘遍地野花开,房前大湖清澈,倒映星夜月,几株柳树垂湖岸,灵气充沛,使得周边荧光如幻。

  静,只有风声,虫鸣!

  观湖台上,江瑚盘膝静坐,修炼是他必做之事。

  “武道主道,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江瑚自问,只有寻找到那种感觉,方才有望破镜,否则就连方向都没有。

  “风、水、土三法求圆满,将世间万千意领悟。肉身大道求极致,后方才可令自身变得圆融,躯体不灭。可武道,似乎不在此二列……”

  “哼,也是,若是武道求的是将万千种武功意境领悟,恐怕无人能入主道境了,那样耗也要把人耗死。可若追求极致,又太过偏激化,最终只会走进死胡同,武功或许可以追求极致,但是武道不可。”

  “那又该怎么办呢?”

  立即盘踞武道之力入身,江瑚顿时起身,又走他那自然神步。

  但是这次,江瑚把所有力量内敛,隐而不放,一凝一散之间,动静变化,细细的品味武道之力在体内的运转。

  可也就在江瑚专心致志练武时,一道影落在湖对岸,寒光忽现,一个闪落跨过十几丈距离,寒光直刺江瑚咽喉。

  突如其来的袭击,江瑚练武一时不慎,等感觉到那股锋锐时,一把利剑已在眼前。

  下意识抬起双掌合并,空手接白刃!

  但,这个动作刚一出来,江瑚不自禁回想起来,曾经自己也这么干过,当时一招空手接白刃,没接住,胸口剑伤疼着哩。

  又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歇步下蹲,双手托着剑高举,江瑚是真没敢接。

  而这袭击之人也是没有想到,眼看着江瑚都已合掌接住了自己的剑,可他竟下蹲,合掌力量也减弱,导致这一刺前冲力量之大,收力已来不及。

  剑身穿过江瑚合掌,那袭击之人也飞扑在了江瑚身上。

  感受到巨大冲击,江瑚力量何等的大,反手把人抱住,两腿一蹬,当即把这人压倒在地,一手扣其后腰命门,一手夺剑。

  但是,这把剑夺的却格外轻松,并没有遭到任何反抗,袭击之人似乎是认命了。

  夜黑无灯,惊讶这人武道境界不低,为何不反抗?

  江瑚只能定睛向这人脸上看去。

  “咦!”

  惊吓般的一声“咦”,拉出好长的尾音。

  “平时不都是叫我姐,半年不见,今天怎么改叫姨了?”

  “难不成你娶了我哪个外侄女昂,呵呵呵……”

  调侃笑语,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去了南方大半年之久的蝶珊!

  可她突然回来,居然给江瑚来了这么一出好戏。

  出人意料,快把江瑚吓死了。

  立刻起身,把她也拉起来,恭恭敬敬双手托剑奉还,江瑚诧异道:“我刚从皇宫回到这里,也没听说你回来的消息呀?”

  江瑚赶紧去屋里拿来灯火,摆好茶具,好好的招待任性的小公主。

  蝶珊说道:“我入帝都没几天,并没有告知母皇我要回来。”

  “那你为啥袭击我?”江瑚又是不解,刚才瞬间,若非自己空手接白刃,心里有阴影,下意识闪避,否则接住剑之后,一定会一拳打爆蝶珊的头。

  江瑚自己都后怕!

  可是,蝶珊蛮不在乎,轻语道:“刚刚看你练功练的还行,试试喽。”

  “看……”蝶珊拿起自己的剑,就好似和闺中密友分享不可言说的秘密一样,得意说道:“这半年来虽然琐事繁多,但我不曾懈怠,终于把那块剑胚练成了剑形,如何?”

  蝶珊手里确实是一把剑,一体而成,剑柄尺长椭圆,刚好两手够握,剑阁呈现出不规则形状,坑坑洼洼,明显还没有打磨好,剑身整体笔直,半角不缺。

  但细看的话,剑脊若隐若现,整体剑身都显得粗糙,笨重,还未开锋刃。

  见小公主跟自己显摆,江瑚不客气道:“嗯,刚拿到手里很顺手,要不你送给我吧。”

  “想的美!”蝶珊立刻把剑收起,喜色面孔顿时沉气定神。

  “什么事?”见她面色瞬间变化,却没说话,江瑚知道她这一回来就来找自己,必定有事。

  “当然还是苍坤之事。”蝶珊轻抿茶水,这才说道:“对于攻打苍坤,母皇虽然还没有表达意见,但母皇已经放权给我,这就代表我可以自由施为,攻打苍坤我势在必行。”

  “因此,这半年来我日夜计划,已经想好,要先派一批人前往苍坤,所以……”

  “所以你来找我,要我再去苍坤完成你的计划。”江瑚当即明白,直视蝶珊彩瞳。

  蝶珊继续说道:“我的计划是,派人过去,而后把根基扎在小五小国之中,只要势力发展稳健,再在苍坤举行武道大会,只要利益丰厚,多举办几届武道大会,我想苍坤那边隐藏在暗中的高境界武者,必然会为此挣个头破血流,一来消磨这些武者在未来攻打苍坤时对我们的威胁,二来可以进一步掌控苍坤局势变化,三来若是遇到了一些有志之人,或许还可以为我所用……”

  蝶珊滔滔不绝的说了好多,完完全全没把江瑚当外人,计划从头到尾,全盘相告。

  听完之后,江瑚不禁感慨:“你这计划确实不错,但前提是派去苍坤的人能够在那里发展起来,拥有一定势力,而这都需要一位武道实力强大的人作为底蕴,我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你愿不愿意帮我,我可以保证,到了那边之后,你只需要出面以你的实力震慑一下便可,绝不会耽误你修炼,其余繁琐事务全都交给别人去做。”

  蝶珊直视江瑚,彩瞳梦幻,却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你想要什么,经管开口,包括…包括我在内,我都会给你。”

  江瑚惊了,彻底坐不住了,他万万想不到,这姑娘也忒豁的出去了。

  惊呆看着蝶珊,却发现她的目光也在看着自己,那目光里不是哀求,不是期望,反而是一片坦荡荡。

  这种坦然目光里,透出一种说不出的令人放心,却又揪心的感觉。

  当即,江瑚把目光撇开,他无法面对蝶珊的眼睛,他害怕自己会被她迷住,然后就答应了。

  江瑚摇摇头,说道:“我不想去。”

  “为什么,你……你……”忽然间,蝶珊说不出话来,她知道江瑚喜欢自己,可这一刻却感觉,他没那么喜欢我了。

  江瑚扭着头看着湖面,说道:“武道境界只差一点,我便可破入主道境,之前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去东境找安日王比武,只要有足够的威胁,我相信我可以破镜,即便是不死不休。”

  “我不能再浪费我的时间,我真的好怕来不及……”

  怕来不及回家,怕来不及见自己的二位妻子最后一面。但江瑚并没有把话说完,他不想把自己的忧伤分享给她。

  但是,蝶珊的反应出乎意料,至少江瑚以为她会怒不可遏,愤然离去。

  可蝶珊只是微微点头,说道:“我尊重你的决定和选择。”

  正是这一句话,引得江瑚不得不正视她,这姑娘终于成长了!

  蝶珊举起茶杯,说道:“祝我们都能如鱼得水,如愿以偿。”

  “借你吉言喽!”江瑚笑笑,和她碰杯。

  这一夜,蝶珊居然就和江瑚坐在这里,看湖,赏夜色,闲聊所有,畅谈未来。

  而这一夜,居然也静的出奇,平静的似乎只有他们二人。

  只是,有一点令江瑚很不满,正有两双眼睛在暗中看着他们,看了半夜啊!

  ——

  “这两个孩子,还真是…真是……”

  皇宫,锦丽依偎在任朗怀中,但什么都没做,都是一副闭目凝神的样子。

  锦丽突然开口,却说不出怎么个来,连连叹气。

  任朗劝说道:“我劝你还是由他们去吧,感情这种事,除了他们自己任何人都管不了的。”

  锦丽道:“可我必须给蝶儿铺好路,否则以她的性子,未来要吃很多的苦,我怕她一个人支撑不下去。”

  “你们这些做娘的女人,对孩子是不是都这样儿。”任朗调侃,实在不希望锦丽过多干涉蝶珊的事。

  可锦丽说道:“虽不是亲生的,但好歹你还是她干爹呢。”

  “唉!”任朗悲叹,他这个干爹当的太突然,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可过了一会儿,锦丽突地心血来潮,起身说道:“我现在就去拟大婚请柬,就是没法子给蝶儿留下那小子的人,也要把那小子的心留给蝶儿。”

  话落,锦丽立刻行动,任朗是拦都拦不住,这位当娘的,实在有点,自作主张!

  ……

  日出,熹微之光普洒大地,一起看了日出,直到暖阳光芒强烈照在脸上,蝶珊这才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

  动人的曲线身躯,完完全全的在万丈光芒中,呈现在江瑚眼前。

  这小子又傻了!

  “唉,这房子真好,有点后悔给你了!”蝶珊直叹气,居然是因为喜欢这房子才在这里留了一夜。

  江瑚痴笑,说道:“等我走了,这房子没人住,你大可以收回去,累的时候过来小住时日,这房子被我布置了阵法,有助修炼。”

  “哼,我是那种人么?”蝶珊又是那副高傲样子,冷道:“送出去的东西,我怎么能收回来,传出去我岂不成了笑话……”

  “最多,我帮你看看房子,免的被虫子蛀了。”

  点头直笑,江瑚心说:“这是个好理由,不愧是你呀,小公主。”

  长长叹气,蝶珊正色说道:“另外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嗯!”江瑚点头,由她问。

  蝶珊说道:“在派人前往苍坤之前,我想先在帝国举办一届武道大会,以此试验是否有用,只要母皇同意这件事,到时候必会招来帝国中众多极具天赋的武道高手,这种盛会,你会参加么?”

  江瑚不自禁细想了想,说道:“那要看胜者的奖励好不好,不然我才懒得和一群小屁孩儿打架呢!”

  江瑚竟敢把英丰帝国全国的武道高手叫做“一群小屁孩儿”,胆子太大了。

  但这句话顿时把蝶珊逗笑,目光落在江瑚身上,上下打量,似乎在看一位垂垂老矣的老翁。

  “我已想好,这武道大会以招揽人才为主,后才是让天下武者于武功论个高低。因此,大会比武规则是以序号单抽签双战来进行的,也就是说,四号武者抽中一号签,一号武者必须与四号武者比武,但一号武者也会抽签,所以要再进行一场比武,最后每个人两场比武下来,根据胜负场被分配到三个区,双胜,双负,一胜一负,三个区的武者再在各自区内进行对号抽签比武,逐一淘汰,最后三区三强并列第一,三个第一至少不会引来天下人的议论,不满。”

  “而在大会后,再以各区武者胜负场次进行排名,事后若是有人质疑,可在排名出炉后的一个月内进行挑战,一个月后任何人不得似斗,大会十年一届,你觉得这种规则有问题么?”

  她居然是在询问江瑚的意见。

  江瑚细想,摇头道:“没有,这种规则看上去复杂些,但是很好,可以更细致看出众武者实力,心性,才学……”

  “但我还是关心,排名奖励是什么?”

  蝶珊就知道这个不着调的很不着调,就会关心这种不打紧的事。

  蝶珊说道:“赏金赏银,最重要的是加官进爵,天下佳人才子蜂涌聚会,说不定能寻得知己,且一定可以挑选出有用之人,这才是重中之重。”

  “而且,既然是武道大会,交流武道心得,对于众武者而言,只好不坏。对我而言,亦可从中得利。”

  “哦!”江瑚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心里却想:“你是帝国公主,以帝国为依靠,有这个实力举办武道大会,招揽人才,这确实不错啊!”

  可江瑚又摇头,说道:“大会我就不参加了,但如果你有什么难办的事,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我可以帮你去办好。”

  “唉……”蝶珊是直直的给江瑚叹气,道:“那好吧,日后就是这几件事,也没什么难办的,用不到你出手。”

  对于没有办法留下江瑚,成为自己心腹,蝶珊一时惆帐,呆呆看了大湖半响,道:“算了,我回宫了。”

  说走就走,匆匆而归,和江瑚在这里坐了一夜,她确实该回去了。

  江瑚没有拦着,因为话已经说尽,态度也表明了,再在一起待着,冷场那就尴尬了。

  平静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两个月后,剑皇突召江瑚进宫,直达御书房。

  心里奇怪,干娘找自己干什么,正怀疑是不是要兑现当初的承诺,引道碑为自己演化武道。

  可是,刚到御书房门口,江瑚只觉得背脊骨一寒,心中突生不妙预感。

  修道之人的预感,那是一感一个准儿!

  江瑚相信,这种预感不是平白出现,今天必定要发生一些对自己而言,至关重要的大事。

  来都来了,也不能不进去,太监通报后,江瑚进入御书房。然后他就看见,蝶珊也在,站在距离剑皇很远的位置,似乎母女两人这关系,有茅盾。

  “拜见娘,太子姐姐!”在场没别人,江瑚嘴上叫的亲热,问道:“娘,您找我什么事儿?”

  目光不断的在这对母女二人身上打量,静寂,沉重的气氛实在是太奇怪了。

  锦丽开口,不咸不淡的道:“蝶儿制定的武道大会,想必你已知晓,最快需要一年时间筹备,因此一年后,正式宣布举办第一届武道大会。”

  “而那时,也是蝶儿登基之日,有一件事,朕不得不问问你。”

  “登基?!”江瑚心中惊讶,剑皇这个突然决定,实在有点惊人。

  英丰帝国何等的大,帝位便要传位给蝶珊了,帝国的第二位女皇帝!

  这消息确实惊人,但江瑚不知,外人更不知,这是这对母女,商讨了两个月时间,之后才下的决定。

  两个月前,蝶珊将自己的计划全部告知锦丽,之后锦丽却认为,武道大会应该在蝶珊登基之后举办,只要武道大会能够顺利举行,到时便是蝶珊揽尽天下英才时,可稳固她的帝位。

  但蝶珊的想法是,武道大会不过是自己攻打苍坤计划的一部分,先在帝国试验武道大会能否吸引人才,而后在去苍坤实施,何时举办武道大会并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太大影响,因此执意主张,以最快的速度筹备,举办武道大会。

  而后,锦丽思考许久,便有了一年后让蝶珊登基继位的决定。这是锦丽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在蝶珊和江瑚前往苍坤那一日起,锦丽便有了这种打算,如今不过顺水推舟。

  而这一切看似和江瑚毫无关系,那么锦丽又要问江瑚什么事呢?

  江瑚心里也纳闷,蝶珊要登基称帝,你们母女俩个自己说不就好了,这种事情跟我说干什么?

  “你是否,喜欢蝶珊?”这便是锦丽的问题,看似又和刚刚说的话一点不沾边儿。

  “嗯?”江瑚懵了,这都哪儿和哪儿?

  别说江瑚,蝶珊也懵了,刚刚突被母皇叫到御书房,因为登基继位的事发生了一番争吵。

  蝶珊当然知道自己还不够格,本想推迟自己的计划,缓下登基继位的事。

  但剑皇一言,重如泰山,既然锦丽已经决定,这件事自然是改变不了的。

  可是现在,这位千古一帝问了江瑚这么样一个问题,她又想干什么?

  虽然诧异,有点懵圈,但江瑚并没有掩藏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当然喜欢,不然我不会陪她去苍坤涉险。”

  只见蝶珊目光瞪来,嗔怪之意微怒。

  “母皇,你到底想……”

  没让蝶珊话说完,锦丽抬手制止,自己娓娓道:“既然你喜欢蝶珊,这样朕便放心了,虽说你不是最好的人选,但至少你对蝶珊很好,所以有一些事情,你们两个人一定要明白。”

  锦丽话语变得沉重,继续说道:“蝶珊并非朕亲生,亦不是皇族中人,这件事如今已不是秘密,因此,有很多人反对帝国再出第二位女帝,再加上蝶珊的身份,待她登基后必定招来群臣反对,即便是帝国民众,恐也不服,届时暴乱,众矢之的啊!”

  “可是,除蝶珊之外,朕不相信任何人,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蝶珊一样坚守朕的志向。所以蝶珊身边一定要有人,忠心,对她好,甚至是可以日夜保护她。”

  这样的事,蝶珊跟江瑚当然明白,但剑皇在,即便群众不服,可谁敢做出头鸟。

  江瑚还是没太明白剑皇的意思,当即说道:“您退位之后,不是还可以保护蝶珊,这件事好像也……”

  江瑚半句话被锦丽打断,只见她摇头叹气,说道:“在帝位近千年,烦了,腻了,而任朗回来之后,朕是越发觉得,再在这里多留一日,朕就会发疯,所以等朕退位后,不会在圣武道界逗留太久。迫于各种因素,朕能留给蝶珊的力量不多,能真正保护好她的人,更是没有一个。”

  “朕也知道,等你武道破入主道境,会立即离开圣武道界。可是在此之前,朕想请你在朕离开之后,为朕守护好蝶珊,直到她有力量能够横压一世。”

  “你留在蝶珊身边,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所以朕才会问你喜不喜欢蝶珊。”

  听完了这话,江瑚明白了,一旁的蝶珊也明白了,他们都不笨,要让江瑚留在蝶珊身边,干姐干弟的关系,还不够。

  既然这样的关系都不够,还要怎么样呢?

  “母皇,我知道您辛苦,可要我继位之事确实可以延缓,没有必要为了我,认别人为难。”蝶珊的话,当即为江瑚做了决定。

  江瑚着急离开圣武道界,去寻找大衍道境至强者回家救人,蝶珊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他。

  毕竟,一统圣武道界之事可以缓,安日王都已等了千年,蝶珊何尝不能等自己成长到更高的高度。

  似乎,锦丽没有想到蝶珊会说这种话,顿时觉得失望,又非常感慨:“女儿终究是长大了,自己有自己的主意,到了此刻竟还护着这小子。”

  “朕,不想等了。”锦丽也有自己的决定,说道:“半月前,安日王奉旨到帝都,朕和任朗已去找过安日王,劝说他随我们一同离界,安日王提出条件,你们可知道是什么?”

  锦丽苦笑,一副由不得她的表情:“安日王要蝶儿你,统一圣武道界,实现他千年的伟大抱负,只要你能答应,倾尽毕生之力施为,安日王便答应离开圣武道界,帝位之争,你将会少一个最可怕的敌人。”

  顿了顿,锦丽叹道:“蝶儿也清楚母皇的志向,女人们的天,终究不能交给男人管理,唯有你能同时实现朕与安日王千年愿望,这一切都已经由不得你。只要你能做到,日后便可坐稳帝位,甚至是超越帝国历代所有先皇,包括母皇在内。”

  伟大的抱负,所有的路都已被历代前人铺好,现在所有一切都已落在蝶珊身上,就差蝶珊这一步。

  而蝶珊呢,她又是如何想的?

  “这对她不公平……”明白了剑皇的意思,江瑚突然开口,为蝶珊打抱不平:“你们只是期望她能实现你们的抱负,可你们却让她失去了她自己想要的人生。”

  “这未免太残忍了!”

  帝位确实至高无上,太诱人了。

  但继承帝位,蝶珊付出的代价巨大,最后完成的却是别人的抱负和理想,那她这一生岂非都白活了。

  在江瑚看来,这根本不值得!

  锦丽目光忽变得很欣赏,注视江瑚,最后又变灰暗,只是一句话,道尽了无奈:“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

  或许,这也是锦丽的无可奈何,谁又知道当初她是如何的无奈,被迫继承的这帝位呢!

  江瑚还想反驳,但锦丽又一语,定了这件事:“明日大婚,你们速去准备,典礼之上许多俗礼,不可出错。”

  “什么!”

  “什么?”

  蝶珊跟江瑚异口同声,不敢置信,这位刚刚都说了什么话?

  锦丽和气说道:“两个月前,你二人湖边对坐一夜,彻夜谈心,关系令朕羡慕得很,那时朕已拟好请柬,你二人大婚,邀请了所有皇室宗亲入帝都,如今人都已到的差不多了。”

  “这是朕的圣旨,由不得你们,违命者是要被砍头的。”这是剑皇的话,不容置疑。

  “你……”蝶珊气怒,一个字出口,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即,蝶珊转身便走,大婚之事已被母皇偷偷安排,无力回天。

  即便是逃婚,怕都没地方逃啊!

  “呵呵呵……”江瑚被气笑了,道:“您这娘,我是真没认错,可您这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

  锦丽冷笑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喜欢蝶珊喜欢的不得了,只因你身负救世重任,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陪伴她,而无法下定决心是否讨蝶珊做老婆。”

  “现在,娘在背后推了你一把,你不必为难,即便日后有负蝶珊,你自己心里过不去,大不了把罪过都怪到娘的头上,娘担着就是了。”

  江瑚简直想象不了,眼前这位是个什么样的人,听听这话说的。

  江瑚双手竖起大拇指:“行,娘您真是把我拿捏的死死地!”

  可锦丽又冷冷道:“成婚,不过是让你有个留在她身边的理由,至于你要对她做什么,她会对你做什么,这就是你们之间的事,别怪娘没提醒你,做事的时候小心点儿。”

  这话什么意思,江瑚一听就明白,未来他可以在感情上辜负蝶珊,可要是在大事上敢对蝶珊不忠心,伤害她,后果就是死。

  感情于帝王而言,等同于无!

  江瑚无话可说,随即离开。

  可是,前脚刚出御书房大门,一直雪白的手有力伸过来,揪住了江瑚衣襟,把他拖到了角落。

  “母皇实在是……”蝶珊气的说不出话来,一切都被她母皇安排,她感觉自己就是个木偶。

  “你打算怎么办?”蝶珊怒瞪江瑚,目光里满是期望。你最好赶紧跑,不要做让我们双方都后悔而痛苦的事。

  看懂了她的眼神,江瑚蹲在墙根,说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除非离开圣武道界,不然我看,我娶你是娶定了。”

  蝶珊冷笑,道:“不是你娶我,是你入赘,太子妃!”

  蝶珊也蹲了下来,怀抱双膝,丧气道:“无力回天,除非你我有一个真的离开圣武道界,或者死。”

  江瑚惊诧,这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就看不明白了,嘴上说着不愿意,但看这意思又有点不对。

  江瑚劝说道:“你可别这么说,什么死不死的,成婚是为了在你母皇离开之后,让我来保护你,不过是一个挂名罢了,你不愿意也别太当回事,就当…当玩儿过家家好了么。”

  啪!

  顿时一个耳光抽过去,蝶珊气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人生第一次,唯一的一次,能拿成婚这种事开玩笑么?”

  于女孩子来讲,或许可以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自己喜欢的人,但是成婚这种有仪式感,当着所有人面的事情,她们无法接受弄虚作假。

  即便和最喜欢的人弄虚作假,也不行!

  江瑚两手一摊,也是没法子:“那怎么办,一天时间,你想杀了我?”

  蝶珊咬着牙,说道:“要么真成,要么宁死不从。”

  江瑚直给她一个白眼,这算什么,你这不是逼我就范么。

  “死……”江瑚一声长音,把蝶珊吓了一跳。

  你是死都不愿意啊!

  两人目光互瞪,江瑚又道:“死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真成了。”

  只听蝶珊低沉冷笑,道:“母皇这种愚蠢决定,总算是圆了你的心意了,哦?”

  江瑚小心翼翼,说道:“那你也不能这么说,那天晚上你不还说,你…你愿意把你自己都给我么。”

  “你就是个无赖,混蛋……”蝶珊气道,当即走了。

  不怪蝶珊生气,只怪江瑚这态度不够坚定,想想,哪个女孩子听了男人这种话不生气的。

  她不就是要江瑚拿个主意,态度强硬些。

  可江瑚这个不着调的,根本没看懂!

  江瑚自己也直叹气:“哎呦喂,这事闹的,本来说好一生一世好朋友,怎么就发展成夫妻了呢?”

  “我可好不容易抑制住了对你的想法,你也绝了对我的念头,这怎么又……”

  婚礼彩排,是锦丽下旨,派人押着江瑚和蝶珊去的,一天下来,不情不愿,累的要死,就像个木偶被人揪着提线,心里难受。

  到了夜晚,也被锦丽派来的人看着,这件事,两个人确实是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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