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美人如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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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花板的正上方垂落下来一口青铜古棺,古棺上面布满了青苔和铁锈,数条锁链将它锁死。

  我双臂微微弯曲,借力上升,双脚绞住铁链,整个人扭转成一个圆形,双手抓住了青铜古棺。

  古棺微微颤动起来,黑色的棺材盖板猛烈的摇晃震颤,好似里面有活物想要挣脱。

  “咯啦啦啦——”刺耳的响声不绝于耳。

  站在地面上哄婴儿的食梦貘张大了嘴巴,瞪着漂浮在半空中身子缺了一角的我,下巴都要惊掉了。

  它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声音。

  它之觉得浑身冒凉气儿,后背的毛发根根立起,站都要站不稳了。

  古棺上面雕刻着奇异的花纹,棺材板上粘贴着黄色的符箓。

  这是我没有见过的符箓,符箓的正中间是一只紧闭的眼睛,眼睛四周遍布着闪电。

  与其说这是符箓,不如说这是一副图画。

  这些图画每一张都不一样,每一张都是一种器官。

  鼻子、嘴巴、耳朵、眉毛,还有四肢和躯干。

  一眼望去,足有数百种之多。

  它们密密麻麻的铺盖在棺材板上,死死地镇压着棺材板的震动。

  数百种器官,人类的身上有这么多器官吗?!

  我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叫嚣:“打开它,打开它……”

  我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墙上壁画里的鬼脸放下了手中的骸骨,直勾勾的盯着我瞅。

  他们伸出长长的舌头,将脖子不停向前拉扯,他们想突破壁画,出来吃了我!

  我并没打开青铜古棺,这棺材太邪性了。

  我试探的撕下一张绘制着小拇指的符箓。

  棺材板顿了一下,旋即更剧烈的挣动起来,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巨响,棺材板疯狂摇动,一股腐朽的气息透过棺材板的缝隙向外蔓延。

  精钢打造的铁链足有手臂粗细,遇上这股气息也出现了缺口。

  一个古怪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想起:“赵瑞,你得救我。”

  我猛然一怔,这句话我在幻境中听了无数遍,李刚在说,宫一语在说,大头在说,就连我的父母也在说。

  看来那幻境就是青铜古棺里面的东西在搞鬼了,它想让我救它出去!

  我对抗着脑子里的想法,嘴角一扯,呵呵,想要控制我,先来试试是你的棺材板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我握紧拳头,用尽全身的气力,一拳打在棺材板上。

  “轰!”一声巨响,棺材板好整以暇,我的手骨断裂了。

  “卧槽!”我不由得骂了一句:“你硬,都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还这么硬,死的时候下葬都费劲吧!”

  食梦貘用蹄子擦了擦眼睛,它依旧看不见青铜古棺和精钢锁链,但它看到了我脸上郁闷的神色。

  食梦貘嘿嘿的笑着,手舞足蹈,看见我吃亏就高兴地‘哞哞’直叫。

  我没有空搭理它,双手抓着锁链,疯狂晃动着青铜古棺。

  这棺材板颤动之时,锁链看起来异常柔软,不住发出响声。

  然而当我动手之时,却发现锁链沉重异常,双手如同插入泥里,不能动弹分毫。

  汗水湿透了我的衣衫,我气喘吁吁,却不能晃动青铜古棺。

  我意识到,离开这里的关键就是这个棺材。

  若我将上面的符箓尽数取下,里面的东西出来以后,也许一个瞪眼就能弄死我;

  可如果我不再管它……

  我抬眼看向地上躺着的张庚、林梓涵和白洛歆。

  食梦貘正抱着婴儿幸灾乐祸,见我看过去,立即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乖乖的模样。

  我眯了眯眼,决定只在一瞬间。

  那就赌赌看吧!

  我双手用力,将棺材板上的符箓尽数扯去。

  明黄色的符箓在棺材板上面的时候是能够镇住邪异的法器,但它们在我的手里却好似普通的废纸一般,被我轻易的扯了下来,随意抛洒。

  当我将半数符箓撕下来后,古棺骤然停止了震颤,它一动不动的悬在半空之中,就连锁链都绷直了。

  暴风雨前,一切格外宁静。

  我却不管这些,将剩下的半数符箓撕下来后塞进了胸口,双手抓着棺材板猛然一推。

  沉重无比的棺材板在我的手上宛如纸做的一般,轻易的被推开了。

  棺材里面铺着白色的天鹅绒布,长长的毛柔软极了,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女人。

  极其漂亮的女人。

  她的睫毛很长,她的鼻子高挺,她的嘴巴精致,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古代嫁衣,嫁衣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她的双手放在胸口,手中捧着一束花儿。

  那花儿娇艳欲滴,盛开到了极致,那是一束玫瑰花儿。

  玫瑰花儿的花瓣上还带着一两滴露珠,仿佛刚摘下来一般。

  她头上插着金光闪闪的簪子,她的口中含着一块浑圆透绿的珠子,珠子上倒映出我的影子,形象古怪,灰头土脸。

  她长得漂亮极了,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

  她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不像是死了,倒像是睡着了。

  我呆愣愣的看着她,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形容的词汇。

  天上的嫦娥可能也就长成这般模样吧。

  我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她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这是怎样一双眼睛啊?

  明亮、温柔、睿智、澄澈。

  就好像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没有云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蓝;

  就好像沉入无边的深海,一束阳光射入海面,清澈透亮的明媚;

  就好像幼时夏日的午后,吃到第一口冰镇西瓜的惊艳。

  她美的不可方物,难以描摹,周遭的一切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我和她四目相对,甚至不舍得移开视线。

  然而,看的时间久了以后,我却觉得浑身不舒服。

  如同一根木刺扎入了我的手指,很小很细,却不容忽视。

  她太美了,仔细看却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的鼻子太翘,向上的弧度有些僵硬;她的眼睛太对称,左右一模一样,几乎看不出任何区别;她的手指修长细腻,没有任何骨节的痕迹,看起来就好像根本没有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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