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勇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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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多少有点圣母心了,我希望,有朝一日,我的家人,我的曦儿,被人算计的时候,无力自保的时候,能有个贵人,能心疼他们,能提点一二。

  我对他说“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好事,被人当枪使是大忌!”

  还想再说些什么,抬头看见了候在殿外的白洛。

  我只是略微顿了顿,并没有停留,便进了大殿。

  帝君看见我,招手让我去他身边,给我赐坐,今日,居然是让我见证君家的认亲仪式。

  当白洛身着殿下服饰走进大殿,我也只是冷漠的看着。

  长老族让我代表神界,认下这位天界太子,我眼眸沉了沉,原来在这等着我。

  我沉默不语,全当没听见。

  可是他们就是契而不舍,拿着一面镜子,折射的光在我周围晃了晃,后来,被逼急了,甚至从我眼皮上一晃而过。

  我直接挥手,一个手持镜片的人从人群中飞出,镜片也飞落在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完全没料到我根本不在乎这样的威胁。

  “你,晃到本尊的眼睛了,为了不让你因冲撞神族而神魂俱灭,祸及家族,故而本尊亲自出手,对你小惩大诫!”

  阿姐说“上神仁慈,还不谢恩!”

  那人捡起镜片,藏入袖中,叩谢于我。

  我点头笑了笑“既然如此,本尊瞧着,那镜片样式好看,不如赠予本尊,以示感谢!”

  他看着我温和的笑容,居然,对我有一丝幻想,正准备开口,我便打断他“本尊,只对它感兴趣,若是你觉得,舍不得,你便带着你的族人,去诛仙台受罚吧!”

  当镜片飞到本尊身前,我随意瞥了一眼,我轻轻动了动手指,它便灰飞烟灭,“真好玩,还有相同的镜子,本尊都要了,都送去战魂殿吧!”

  我抬头的眼神,那一瞬间只针对他充满了杀意,掐灭了他对我最后一丝幻想。

  其他人想说什么,我也不给任何人机会,我怕麻烦,主打一个,拿捏他们不好意思打断别人说话的弱点。

  “刚刚,我好像听到什么认亲?本宫非君家人,自然辨别不出,既是帝君的家事,本尊就不参与了,告辞!”

  然后,一个人,颤抖的拿出一颗药丸举着给我看,我冷笑,“那个谁,你的药丸本尊倍感兴趣,竟然和曦儿的解毒丸一模一样,只是本尊疑惑,为何明明能一次就药到病除,却非要把解毒丸稀释?是想用解毒丸来要挟本尊么?”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的戳穿,阿姐也是眼皮跳了跳。

  “此前,本宫从未听闻贵族有炼药的本事,不知此药出自何处,又是何配方?或者说,这根本就是处心积虑针对本尊的陷阱!”

  大殿的沉默,让人不那么舒服,我笑了笑,“对不起诸位,本尊自幼便没了父母,没人教我天界军政的要领,这难道是天界约定俗成的规定么?要控制一人,一家族,就是拿捏他的孩子,做质子,是这样么?”

  “如果是,倒是我唐突了,可能把天界美化了,原来利欲熏心,残害幼子是天界法则,如果不是,这般其身不正,为天界摸黑的仙官,他与他的家族,是否还应当被天界庇佑?”

  我看着,那些自诩清高,装作一副正义凛然的众仙官,突然有一丝悲凉。我突然感觉,看不见,天界的未来。

  不过好在,有一些年轻的孩子们,还有热血和良知在,他们在这个年纪,正是受家族荼毒没那么深的时候。

  有热血,有抱负。

  看着几个大家的孩子出来维护公平和正义,下面眼色变换,暗潮涌动。

  那人实在受不了了,跪下,磕着头,他说“下官只是无意捡到了药丸,下官什么都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我说,“如果,你不跪地求饶,与本尊抗争到底,本尊还敬你是条英雄好汉,怎么,现在连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懦夫!”

  他脸色煞白,还是强撑道“战神殿下,可有证据?”

  我笑得轻狂,“若是本尊没有证据,又如何敢在大殿直接戳穿呢?!”

  他瘫坐在地上,没了支撑,我走到他耳边轻轻说道“哪怕没有证据,你应该知道,幽魂镜有记录过去的能力,一查便知!这位仙官,是要让本尊将真相在三界六域循环播放,还是自己领了罪,不连累家族?”其实,我赌他知道幽魂镜却不知其用法。

  那些正义的孩子们一致要求将真相摊开,以理服人,在吵杂中,他认了罪,他说“一切,都是下官一人之过,臣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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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非哥哥问道“认的什么罪?谋害战神之子?意图,拿捏战魂军?你们想做什么?要兵权?难道是在密谋造反?造反,可是要诛全族的!”

  “你胡说!我们的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请帝君明鉴!”

  子非哥哥拱了拱手,说道“帝君,此事,非同小可,让下官将其带下去,细细盘问,臣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不知为何,我居然有些想笑。

  我转头看着帝君,发现帝君也在看我,我以为,他会怒斥我胡闹,没想到,他居然对我浅浅勾了勾唇角,我都要以为我是在做梦。

  毕竟,只有在梦里,帝君才像父亲般慈爱,在梦里,我才那么英勇,我捏了自己一下,哎呀,好痛。

  不是梦?原来,我居然真的那么勇敢!很爽,我对这样的自己很满意,不管不顾的胡闹。如果阿爹阿娘还在,我确实可以这般无所顾忌的胡闹,也可以同他们般,仗势欺人。

  我这个人啊!心眼小,容易嫉妒!我没有的伞,也要撕烂别人的!这才公平,不是么?

  世家大族的孩子,就应该,在阳光下,在风雨中,一较高下,而不是比谁家的伞大而牢固。

  我记下几位少年的名字,他们今天的仗义执言,着实有趣,让我对天界,多了一丝幻想。

  我不可能,杀光天界所有人,总要有新人替代旧人,不是?

  这场戏,刚刚只不过是插曲,帝君,认下了白洛,不是太子君风洛,而是二殿下君风白。

  我目睹闹剧,而我把自己排除在外,我可不想惹得浑身腥。帝君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

  我现在更在意的是,曦儿的药。若是,那人不交出药,我真的会屠了他的族。

  从前,我从不因一人而连坐,可他们,非要视家族为信仰,为铠甲,所以,我只能用家族荣辱去要挟他们!

  他们每一人,其实,都代表家族,是我,当年太天真。

  去往司罚殿的路上,白洛飞身而来,我并不意外。

  我让阿姐先行一步,给他独处的空间。他说,有他在,他不会让曦儿出事,今天,我这般做,可能会害死曦儿!

  我看着他,并不认同,我说“如果,今日起,我因为曦儿被人拿捏,做了错事,从此以后,曦儿和我都将成为千古罪人,有朝一日,曦儿知道真相,他的人生就完了!”

  “曦儿在我心中,第一重要,却不是全部。而且就是因为他重要,我不能毁了他,我和你的教育观念,有本质不同!你是文人,我是武将,你可以周旋忍耐,卧薪尝胆,可我们就是,活的自由,死的光荣!”

  我的话,对他而言,是三观的冲突,我丢下他,离开。

  其实,我说谎了,我害怕曦儿就这样被我拖累而死,作为母亲,我当然舍不得,也犹豫徘徊过。

  可是,我的舍不得,可能会让千千万万的孩子,因为曦儿死去。我不能将刀,递给敌人,让他肆意屠杀我的亲人。

  一步错,步步错,我也是今日才明白,天网是个好东西,他告诉,有些家族其实也是迫于无奈的臣服和站队。

  被人拿捏,而后,被拖进漩涡,自此以后,被封了口,蒙了心。

  司罚殿,处处透露着,公平和正义,可是,可笑的也正是这表面光鲜的正义。

  果然,那人,不再开口,甚至寻死。

  我让人弄醒他,对他的责骂充耳不闻,我问他“为什么,明明是你和你的家族做错事,还可以心无愧疚的责骂受害者,你当真没有一丝羞耻心么?”

  他没有说话,我说“我给你最后的机会,我要健健康康的曦儿,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再深究,放你家族一马,否则即使你咬牙不肯透露半句,本宫也会送你全部族人一起去给你陪葬!”

  他还狡辩,挣扎“只要解药按时服用,对身体根本没有伤害!”

  “然后呢?为什么?本尊健健康康的孩子要时时刻刻依赖解药才能活着?你有孩子么?你明白我的心情么?你觉得为什么,我还能对你手下留情?如果曦儿当真是有所闪失,本尊,将血洗天界,不死不休!”

  “你?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毁灭天界的巨大隐患!”

  “真可笑,逼人入魔的人,责怪入魔者杀人!孰不知,入魔者每杀一人损的是逼人者的功德,这才是仙界众多家族再也不能聚满功德箱,再也出不了天资逆天大人物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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