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匪夷所思替罪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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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战场怕是战事已起了吧!”

贾芹起身踱步,松柏般立在窗前,目光迷离的看向远方,似乎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看到了辽东战场。

转身看向几人,意味深长道,“辽东边营可是主战场!刀枪无眼,会死人的。

一旦发生战事,王节度远在京营,就算想护的蟠大爷周全,恐怕也是鞭长莫及。

若蟠大爷出了意外,薛家岂不又成了绝户?”

“啊!”薛姨妈顿感浑身发冷,禁不住惊叫一声,不知不觉手帕攥作一团,颤声道,“去边营历练,我总觉得心惊肉跳的,原来如此。”

……

“还有一事,宝钗这边选秀已经落选了,今年也十三了,也该考虑婚事了。”

薛姨妈话音落下,只见宝钗勾着脑袋,满脸羞赧,娇若桃花。

“情窦初开的年龄,虽懵懵懂懂,恰似情怀如诗,这个时候最好骗。

也不枉我为薛家出言献策的,真的看上我了?

就是年龄有点小,下不了手啊!

也没关系,少女养成嘛!

莫非,宝钗的命运便如此轻而易举的的逆转了?

唉,这边可卿有一撇没一捺的,怎么挤在一块了?可卿是要做正房的,有些惆怅啊!”

贾芹思绪飞扬、心旌荡漾,居然生出一丝惆怅,抬眼腼腆道,“薛姨妈是怎么打算的?”

把皮球抛出去,先听听她们的意思。

薛姨妈笑眯眯道:“他舅舅说,薛府有金子,贾府有美玉,宝钗与宝玉结合,便是金玉良缘,我看不错!”

“噗……咳咳……”

贾芹被鸡汤呛的满脸通红,合着是自个自作多情了?!

“你慢点,没人给你抢。”薛宝钗嗔怪的说着,递过一条帕子。

或许,见贾芹对薛家巴心巴肺,宝钗对他也有几分亲近感,并不觉得递出手帕有何不妥。

……

沉默了许久,贾芹才缓过神,缓声问道:“宝姑娘的想法呢?”

“我听妈妈和哥哥的!”薛宝钗垂着瑧首,手指把玩着衣襟上的流苏,羞答答道。

在她心中,贾宝玉衔玉而生,富贵至极,又有一副好皮囊,荣国府的宝贝嘎达,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佳婿。

“蟠大爷的意思呢?”贾芹道。

“我的意思?”薛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委屈道,“那位小哥儿也太暴躁了,上来给我就是一耳刮子。”

“???”

谁问你这个了。

“你个孽障啊……”薛姨妈顿时咬牙切齿,用手指戳戳薛蟠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态,“是问你宝钗的婚事,金玉良缘。”

“宝玉?”薛蟠这才回过神来,却茫然的看向窗外,喃喃道,“昨个发生了一件奇事,宝玉屋里的茜雪被撵走了。

据说是宝玉的奶妈李奶奶吃了他的枫露茶,宝二爷对茜雪发脾气摔了茶杯,还要把李奶奶撵出去,后来莫名其妙的把茜雪打发了。”

薛宝钗道:“我也听说了,原本宝玉闹着要把李奶奶撵出去,老太太说李奶奶是宝玉的奶娘,撵出去不好听。

后来不知怎的,干脆把茜雪撵了出去!”

“???”

连薛姨妈都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神逻辑?!

荒谬至极啊!

茜雪何错之有?却成了替罪羊?!

因为一杯茶,搞来搞去,现在要把茜雪撵出去?!

薛蟠到:“据说,宝二爷当时还哭了一场,不过,转眼又和姐妹们顽闹了。”

“不是听闻宝玉善良、多情而且博爱吗?”贾芹故作惊奇,“他就没有阻止?没有澄清挽留?就忍心身边的姐妹被撵走?”

“他像木桩子一样,什么都没说,换做我,肯定要说句公道话的。”

薛蟠一脸鄙夷,“茜雪撵走后,宝二爷还假模假样的哭了一场,哭给谁看啊?!”



“宝玉才多大?十岁多点的孩子懂啥呀?”薛姨妈嗔道。

“若妹妹以后受了委屈,宝二爷又不出头,岂不苦了妹妹?”薛蟠梗着脖子道。

“嗯,古话说得好,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贾芹眉梢一挑,“有些性格会伴随终生的。”

心中更是思绪万千。

“这位衔玉而生的贵公子只喜欢花,喜欢美好,甚至以怜香惜玉的名义,把玩、亵渎、轻贱这些美好,却不会提供丝毫遮风挡雨。

经常说:‘女孩子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须眉浊物。我一见到女孩子就神清气爽,看到男人就感到浊臭逼人。’

多么尊重女儿家啊!听起来感天动地的。

他的重点是‘女孩子’,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媳妇或未出嫁的妙龄少女,而不是女人、婆子。

能让他神清气爽的,是年轻漂亮的妙龄少女,最好是没有被男人气染指过的。

‘女人一旦嫁了汉子,身上沾染了男人的气味,就会比男人更可恶,甚至连灵动的双眸也会变成死鱼眼’。

只有像花儿一样明媚鲜艳才配称之为‘女子’,而他只会把玩欣赏,至于爱花、护花,是不可能了。

但凡有点风吹雨打,便躲在一旁,看着花被摧残而暗自伤神,甚至写诗作赋抒发自个的愤懑,就是不会上前遮风挡雨。

如果他懂得尊重黛玉,便不会勾引着纯洁无瑕的林妹妹看《西厢记》、《牡丹亭》,不会钻进林妹妹的床榻嬉闹挠咯吱窝,还想睡一条鸳鸯枕头,偷香窃玉。

如果他懂得尊重金钏儿,就不会大中午在母亲的眼皮底下去调戏,当龌龊事被母亲撞破后,这位“护花使者”,便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如果他懂得尊重袭人,就不会因在太虚幻境做了一场春梦,把人家给“啥”了。

如果懂得怜惜,便不会和麝月、碧痕一起沐浴,一洗就是两三个时辰,如果不能给她们一个名分和未来,岂不是要毁掉了一生

如果他良心未泯,服侍他五年多的晴雯便不会哀嚎一夜娘亲孤独死去。

……

“只是,这些故事并未发生,说了他们未必信啊!”

贾芹心思电转之间突兀问道,“蟠大爷,据说这宝二爷只喜欢在女儿堆中厮混,最喜吃女孩子嘴子上的胭脂,你吃过没?”

薛宝钗一愣,粉腻脸颊红霞重染,亦嗔亦怒的白来贾芹一眼。

“吃嘴巴上的胭脂?怎么吃?”

薛蟠眼中透着可爱的愚蠢,随即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什么吃胭脂,就是亲嘴嘛。这宝二爷真真就是个下流种子……”

他牛眼滴溜溜直转圈,双眼迸射出异样的神采,“我知道与宝二爷的差距了。

若对女子说,我想和你亲嘴,必然会骂作流氓。

换个说法,你嘴上的胭脂必然是香甜的,能赏给我吃吗?似乎高雅了许多。

宝二爷真是个人才啊!”

薛宝钗听得面红耳赤,偷偷打量着贾芹,只见他嘴角似笑非笑,似有一丝让她心慌意乱的坏,顿时心如鹿撞。

贾芹笑道:“宝二爷便是用这种办法,老太太身边的,太太身边的,凤姐身边的,还有他屋里的,所有女孩子嘴上的胭脂吃了个遍。”

“什么胭脂吃了个遍?是亲了个遍!”

薛蟠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喃喃道,“这个下流种子,同样的腌臜事,换个说法便高雅了许多……

‘姑娘,我想和你睡觉’,必然也会被骂作下流,如果换个说法,‘姑娘,我想和你一道起床看日出’,是不是很有调调?”

“蟠大爷有车神的天赋!”贾芹暗挑大拇指。

“啐……”宝钗双眼震惊中,跺着脚,羞不可抑,“妈妈,你看他们!”

“你个混球,当着妹妹说这种浑话!”

薛姨妈一脸嗔怒在薛蟠背上锤了几下,又剜了贾芹一眼,“再说,这什么要紧的事!

小孩子们年轻,又觉得稀奇,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不住不这么着,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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