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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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村长刚见面的时候,村长说如果有些灵体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只需要一语道破便可助他们消散。

与汉子一家接触过之后,沈飞的直觉告诉他,这汉子的淳朴不像是演出来的,包括他认为村民不是搬走了而已一夜之间消失了,他认为自己被阳光灼痛是因为烧伤导致,而没有意识到是因为魂体太弱,说这些话的时候汉子的神情语气都自然而然,像是本就如此。

所以沈飞大胆假设,这汉子可能就属于村长所说的那种情况,采用说破法来超度汉子。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汉子确实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是,这都老半天了,汉子也没有要消散的迹象啊。

比沈飞先憋不住的是汉子的母亲,老妇人先是嘲讽的看了女子一眼,又冲沈飞点了点头,旋即身体虚化,向灶房飘去,眼中对这世间并无多少留恋。

那汉子此时才醒过神来,也不再跟妻子玩什么深情对视了,迟疑着开口:“儿母,这……是怎么回事?”他在被说破之后,也意识到自己妻子也是灵体,且看这形势,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遂作询问。

沈飞在初次接触到这女子的时候就意识到,小胖子说的白天灵体实力衰弱所以不去袭击村民都是扯淡,他还在门外都是就已经是感受到女子身上传来的阴冷。

这实力从感知上来分辨,要比小道士强太多,现在想来小道士所谓的击伤,恐怕不实啊。

带着这个疑惑,沈飞与这家人接触,发现那清秀女子对于汉子的依恋很深,两人的神情、动作以及交谈之间,女子很听丈夫的话,并且跟丈夫和孩子相处时,散发出的幸福感不似作伪。

即使是沈飞第二次潜入家中,找到印文双耳瓮,然后被女子发现,这女子也没有凶相毕露要来攻击,而是试图帮沈飞掩盖,将丈夫糊弄过去。

那么原因已经显而易见了,是女子对丈夫,对这个家的感情深厚,既然丈夫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死亡,那她也愿意把这个家庭和睦、其乐融融的戏码演下去。

相较于去祸害村民,她更愿意和丈夫朝夕相处。她甚至还依仗自己实力强劲而威逼同为灵体的婆婆配合,但是沈飞这一戳破,戏就演不下去了。

可是丈夫魂体并未消散也同样出乎她的意料,只有沈飞隐约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以及老妇人临走前的眼神。

老妇人神情麻木,对此世间并无留恋,那她为何不自行消散呢,恐怕是不能,那印文双耳瓮的寄养灵体恐怕不止是寄养,还有禁锢的成分在内,此时汉子恐怕非是不愿消散,而是不能消散。

那边女子还在对其丈夫缓缓讲述,随着她的叙述,事情的真相也浮出水面,沈飞也搞清了事情经过。

汉子确实死于火灾,但却是为救人而死,那日汉子务农回来的比平时早些,见村中几户挨的较近的院子冒起了火光,他撂下农具赶去救火,赶到时已有其余村民正在挑水,他急忙加入其中。

但从其中一处火势较为汹涌的院子里传来孩童哭喊声,其余人只是嚷嚷却不愿意冒风险进去救人,汉子是个热血汉子,一桶水将自己泼湿,便径直冲向那处火宅。

汉子冲到里屋的时候,一个三岁小童正躲在角落嗷嗷哭喊,他抱起孩子就往外跑,可是火势太猛,一根已经碳化的房梁承受不住房体的重量砸了下来,正对着汉子头顶。

汉子见势不妙往前一扑,躲过了脑袋,却被砸中了小腿,行动顿时受挫,但是此时不能停下,咬牙拼着受伤硬是从火海中东突西窜冲了出来。

被护在怀中的孩童完好无损,只是汉子身上多处被烧伤,回到家中便昏迷不醒,几日后不治身亡。

在村里,家中没有男丁的日子有多苦,母子二人很快就尝到了,原本相处融洽的乡里乡亲,逐渐疏远,村中平时因为丈夫存在选择敬而远之的流民闲汉,也时不时来纠缠调戏于她。

而村民看到她被调戏却视而不见,还会主动回避,生怕麻烦惹上身,其中甚至包括那被丈夫救了孩子的一家。

终于某個月黑风高的夜晚,几个被村子收留的流民闯入了她的家中,欲行不轨之事,她抵死反抗,流民们一时失手将其杀害,随后一不做二不休将她的孩子一同杀死,并将二人填埋于院中。

由于她死时的怨愤,加上此地被印文双耳瓮催化出的阴气,她与孩子的残魂融为一体,化身厉诡,此后数夜,她依此报复杀害了那几个图谋不轨的几个流民,也在一次次行凶中吸纳阴气变得更强。

同时,她也发现了被收容于瓮中的丈夫,彼时丈夫正处于无意识状态,她借助瓮内的阴气帮助丈夫修炼,逐渐恢复神志,丈夫清醒后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记忆存在一些缺失,所以才演得这么一出戏码,企图骗人骗己营造朝夕相处的假象。

沈飞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老师说过别人讲话的时候不要插嘴,他是乖宝宝,很懂得倾听。

毕竟npc对话的时候,是不能操作的,除非长按esc跳过,身为剧情党的沈飞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段主线剧情。

因为是对着丈夫叙述,女子将自己受欺负的事情已经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可是汉子依然止不住怒火汹涌,生性淳朴善良的他一想到妻子受到如此侮辱,双目刹那间化为血红,体内为数不多的阴气勃发,就要失去理智开始暴走。

沈飞不知道那女子会如何应对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丈夫,但是沈飞知道自己眼下必须要行动了。

意念一动,瞬间开启四合功,体内灵力流转,沈飞单足踏地冲向灶房,被他踩踏过的土质地面,竟然凹陷下去一个浅坑,呈现出鞋底尖的纹路。

一步就窜出三米多,噔、噔、噔连踏三步,微风从耳边略过,沈飞已是冲至角落积满灰尘的印文双耳瓮面前,左手单手一抄,迅速将其揽入怀中,同时听到耳后风声呼啸,危险感袭上心头。

虽然东西已到手,但危险也同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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