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 【修,加了两百字】“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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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嫂嫂提点,我记住了。”顾池是这么说的,可到底听没听进去,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敢问。
刚刚的多嘴已经用光了李暮这个月的勇气,她骑着马疯跑几圈,任冷风往脸上胡乱拍打,花了好长时间才冷静下来,不去后悔自己对顾池的劝告。
很快顾池说的东西被送来王府,用好几个木盒子装着,李暮没有打开来看,而是让赵嬷嬷替她准备了过冬的棉衣被褥炭火等,第二天全部带上,还带上了林却给的人,坐马车去了明月庵。
明月庵的位置很偏,中途还真路过了她在京城舆图上见过的实丰苑。
林却曾同李暮说过,实丰苑是大理寺卿名下的庄子,就是鸽舍消息里家有不孝子因为捉匪牌打死了人的大理寺卿,大理寺卿的母亲是沁阳郡主,幼时也算经常出入宫廷,家境颇为殷实,在京城里有这么一座果园庄子也不算奇怪。
花了些时间,李暮来到明月庵,和庵中师太的一应交涉谈话都由赵嬷嬷替她完成,她就做了两件事:见李枳,和把带来的物件都给她。
至于哪些是她准备的,哪些是顾池准备的,李暮怕让一旁帮着收拾东西的纤云等人听见,就没说。
明月庵的日子清苦,书中李枳因为阖家有罪,庵里旁的尼姑不太敢和她来往,师太便给她安排一个人住,住处不算好,漏雨的屋顶还是后来顾池默默替她修的。
如今因为李家还在,给庵里送了钱,加上李枳还未削发,故能一人单住一间屋子。
屋子专门修缮过,但也还是没法和自己家比,桌椅床架衣柜都很老旧,特别是那床架,用力晃一下就吱呀作响,纤云收拾时不小心撞到,听动静吓一跳,还以为自己把床架撞散了。
李枳对此适应良好,还安慰了纤云一句,说这床架子就是这样,听着吓人,实际很结实,让她别怕。
说完又劝李暮以后不要来看她,路远地偏的,又是来看她这个不成器的姐姐,没得带累了名声。
李暮没说话,也没答应。
随后李枳又问李暮最近过得怎么样,李暮这才开口,说:“好。”
李枳安心地笑了:“好就好。”
“你们都好好的,姐姐就放心了。”
李枳不让李暮在她这里久留,还特地送了送她。
李暮也明白李枳的顾虑,上马车时回了下头,就看见李枳穿着僧袍向她双手合十,满头还未削去的青丝藏于僧帽之下,只等两年后便可尽数削去,正式受戒出家。
李暮离开后,李枳发现了那几个木盒子,打开一看便知道是谁送的,顿时收了笑容,面上浮现薄怒,恼那人怎么可以让她妹妹来送东西。
要是哪天……要是哪天被人撞破,影响了小五可怎么办?
李暮没想到她帮顾池来送东西的举动反而加重了李枳对顾池的怒火,回到家,林却同她揭秘了顾池最开始惹怒李枳的原因。
原来顾池南下办事,顺便带了许多南边的草药回来给李枳,李暮帮忙送去明月庵的那几个木盒子里就装着这些草药,这本来也没什么,偏偏顾池想要早点见到李枳,回来路上太赶,出了点意外,左边身子留了大半的擦伤,还被李枳给发现了。
李枳气顾池不爱惜自己,给人换完药就把人赶走,连东西都不肯收。
“活该。“林却毫不留情地评价。
仿佛当年那个同样不爱惜身体,去趟厨房都要顺一瓶炒菜去腥用的黄酒的人不是他一样。
李暮用手戳戳他的脸,直言你们兄弟二人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
消寒图上的花瓣一点点被涂红,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喜欢,而且看得多了,李暮也自信起来,觉得自己画的消寒图还是不错的,多可爱!
李暮就这样心情不错地迎来了腊月,林却的生辰就在腊月,林却生辰那日,她拿出了亲手给林却做的钩针荷花,两朵绽放,一朵花苞,一朵微绽,还有两片带梗的荷叶,饶是见多识广的林却看了,也不由得赞叹一句巧夺天工。
林却叫人到库房拿了一只琉璃花瓶来插花,还摆在了屋中最显眼的位置。
“说起来……”林却想到什么:“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生辰贺礼,也是荷花。”
林却说到一半改了口,因为他给她的第一份礼物是一筐土豆来着,第一份生辰贺礼才是荷花,还是并蒂莲。
那时他们还没成婚。
李暮点头,所以她才想到给林却送钩针荷花,而且林却的生日在冬天,冬天的荷花,一听就很特别。
林却看出李暮的得意,心里像有羽毛轻轻扫过一般难耐,凑过去和李暮交换了个绵长的吻。
这个冬天,有了无渡的允许,林却总算能好好挑个下过雪的时候,拉着李暮陪他去湖心亭赏雪。
李暮衣着厚实揣着手炉坐他身旁,桌边摆着两个小炉子,一个煮酒,一个煮茶。
亭中四望,入目皆是银装素裹,与春夏秋截然不同的景象。
冰冷的空气中,万籁俱静,只在偶尔会出现茶水煮沸的声音,李暮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刻的氛围,喝着温暖的酒水,忽然明白为什么书里的燕王明明身体不好却还是爱赏雪。
因为这样的环境真的让人很放松,不单单有视觉上的享受,更有心灵上的舒缓。
就是坐久了有点冷。
李暮往林却身边凑,林却揽住她,问:“回去?”
李暮没意见,不过林却喜欢赏雪,她不太想扫兴:“不再坐一会儿吗?”
“回去吧。”林却说:“原先爱看雪,不过是觉得观雪能静心,清杂念,现在的话……”
他笑了笑,吐出的气在寒凉的空气中化作白色的水雾。
“现在觉得,还是同你一道在大冷天的清晨赖床更舒服些。”
李暮很感动,并纠正了一点:“我没赖床,是你不肯起,还非要我陪你。”
平白耽误我练字看书锻炼身体,真真是罪大恶极!
罪大恶极的林却觉得自己该坐实这番罪孽,他把李暮带回屋,两人赶在中午前又补了个回笼觉。
冬天夜长昼短,日子总是过得非常快,临近除夕,长公主府上上下下都在忙碌。
和中秋一样,林却他们会到长公主府过除夕夜,守岁后直接住一晚,第二天再回王府,因此王府这边只需要备齐过年要用的物件,再拨些人到隔壁帮个忙搭把手就成。
无渡和他的妻儿也被叫去一块过除夕,众人守岁看烟火,直到半夜过了子时才去早已打扫出的院里睡觉,接着五更天就被外头震耳欲聋的炮仗声吵醒。
宫里有大朝会,林却和长公主都得去,林却看着完全睡不够的李暮喝下椒柏酒,又吃两口饺子,便带她回王府,去了前几天叫人收拾出来,平日里根本不住,但因为离街够远听不见炮仗声的院子,让李暮好好补觉。
李暮睡醒已经是中午,无渡带着妻儿去找曾经沙岭寨的熟人拜年,昭明长公主和林却顾池都还在宫里没回来,李暮就和来她这的林栖梧和林晏安一起吃了午饭。
大年初二林却带着李暮回了趟娘家拜年,老太太还是那样子,喜欢让李暮坐在她身边,仿佛李暮还是那个未出阁的姑娘,需要她在一旁护着。
李暮听他们说笑,听到了一些早早就通过鸽舍知道的事情,不由得感慨鸽舍的强大,无论什么事总能快人一步知晓。
忙碌的年节放李暮这里其实还行,她不见客,除了回一趟娘家,其他时候都不出门,过得还算轻松。
待到上元节,昭明长公主拎着不情不愿的林栖梧,林却带着已是燕王世子的林晏安,四人入宫赴宴,顾池大抵又是跑去了明月庵,家里就剩李暮一个人。
虽然李暮很享受不用社交的时光,可林却还是担心她一个人孤独,早早就丢下林晏安,自己从宫里赶了回来。
路过白象斋还带了份金缕酥和乳糖圆子,顺道又去京里有名的首饰铺子芙瑞记,取了新给李暮定的指机。
燕王府,李暮洗了澡散着头发在床上不知道钩什么东西,听见林却回来的动静,她赶紧把钩针和没钩完的半成品藏了起来。
“做什么坏事呢?”林却一眼看出李暮的心虚。
李暮:“我才没干坏事,”接着转移话题,“你带什么了?”
从食盒里拿出吃的,李暮吃着夜宵,林却嫌宫宴上的熏香味道难闻,先去洗澡换了衣裳。
洗完澡换完衣服出来,林却吃掉碗中李暮吃剩下的两颗圆子,又把新指机拿出来,给李暮戴上,看合适不合适。
新指机是金镶玉的,雕刻卷云纹。
李暮戴上指机,大小正好,又看了眼盒子,问:“还有一枚?”
林却告诉她另一枚是用剩下的边角料做的,也是金镶玉卷云纹,就是细一些,给他戴无名指正合适。
无名指啊……
李暮眨了眨眼,把林却那枚指环收了起来,等碗筷被收拾走,各自都洗面漱口回到床上准备歇下了,她才拿出林却那枚指环,怀着林却无法理解的郑重,亲手替他把指环戴到了无名指上。
戴完又自顾自乐着亲了亲林却,没发现林却定定地看着她,眉头微蹙。
李暮本来是想模仿一下现代婚礼戴完戒指夫妻接吻的,亲一下就准备分开,结果林却按住了她。
李暮疑惑,因为光线不好,她没太看清林却的表情,而林却则在短暂的停顿后续上了这一吻,缓缓加深加重,愣是把她亲懵了。
好不容易分开,林却又低头碰了碰她发红的眼尾,见她还在调整呼吸,手脚都有些发软,索性把人抱到自己怀里坐着。
林却的胸膛隔着单薄的寝衣贴着李暮的背,吐息拂过李暮的耳朵,让她产生了耳朵被含着舔吮的错觉。
李暮顿时觉得手脚更软了,她轻喘着反手去碰林却的脸,想让林却的唇离自己的耳朵远些,让她缓一缓,却反而被林却偏过头咬住了指尖,柔软的舌蹭过指腹,留下一抹极尽旖旎的湿润。
李暮收回手,实在受不住这一而再再而的撩拨,泄愤似的直往林却大腿上拍,总算是打断了林却的节奏。
林却在李暮耳边问:“不喜欢?”
李暮呼吸凌乱:“你好歹、好歹打声招呼!别那么快!吓我一跳!”
差点以为会被整个吃掉。
林却垂着眼:“你刚那模样,才是看得我心里害怕。”
怕的恨不得真能吃掉装进肚子里。
李暮:“啊?”
她什么模样?她就是给林却戴个戒指自己乐一下,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模样把林却刺激成这样?
李暮半点没发觉自己身处异乡弄点只有自己能理解的举动时,笑着的表情有多落寞,多叫人心疼。
林却也平复下来,他知道有些话李暮是肯定不会和他说的,他承诺过不问,不代表他心里毫无感觉,他也会患得患失,也会想要用一切办法,确认李暮还在他身边。
林却下床给李暮倒了杯水,顺便自己也冷静冷静。
李暮喝了水,润了燥热的嗓子,又听林却和她赔不是,有些别扭:“倒也不用这么正经。”
她不讨厌和林却的亲密举动,刚刚那个节奏,回头想想还是挺刺激的。
林却见她这模样,放心不少,也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所以他只坐在床边,没像刚刚那样靠近李暮。
还是李暮疑惑他为什么不到床上来,他才有所动作,并在察觉李暮往前让了让后,从善如流地坐回到了李暮身后,像方才那般抱住了李暮。
李暮紧张起来,好在思路还清晰,甚至问了他一句:“无渡怎么说?”
李暮在问什么,他们都知道。
林却感觉很不可思议,为什么每一次,李暮总有办法在他情绪不好的时候,让他心情好起来?
“年底那会儿就问过了,说是只要不纵欲过度就行。”林却回答李暮,有些期待李暮接下来会做什么。
李暮并没有发现林却的期待,她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短暂的静默后侧过脑袋,碰了碰林却的唇,像是在无声地暗示,告诉他可以继续方才没做完的事情。
林却很难压住上扬的嘴角,且他这回慢了许多,细细密密地回吻,双手在她身上慢慢用上了力道。
过了许久,林却放开她,哑着声确认:“还是怕吗?”
身子都在抖。
李暮也怀疑自己会不会过度呼吸,她解释:“我没怕,我是紧张。”
又嘟囔:“我又没身经百战,紧张点怎么了?”
林却好笑,想想还是决定再慢一些,给紧张的妻子一点适应的时间,也给自己一个自学成才的机会,免得太过莽撞,把人弄伤了。
床帐内的气氛越发热了起来,往日不是执笔拿奏本就是握剑拉弓的修长手指在柔软间摁压逡巡,李暮怀疑林却在故意折磨自己,直到被探入指尖,李暮听到林却充满了求知欲的询问:“是这吗。”
李暮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找。
林却坦然地不行,含着笑意吻上她的耳朵:“本王也没什么经验,让王妃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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