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雾锁发射台（1 / 1）

那天中午吃完饭后我们各自回家。
第二天，张庆文去了宋俊杰那里上班，他很受器重。
在宋俊杰的心目中，或者说按照他的标准，张庆文绝对是个远超出我的人选。
因此双方都非常满意。
接下来，我们的生活非常平静。
平静得有时使我一度忘掉了曾经经历的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
差不多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有时平静得却又令人感到窒息。
似乎是大难来临前的宁静。
开始我们最担心尼德霍格会的人，还担心过吴天助、弘云法师和那个黑衣杀手……
他们都没有来。
后来我又想到秦朝和田秀秀，他们也没有联系我了。
连他们安排来保护我们的人——我们暗中观察了好多次，都没发现丝毫蛛丝马迹。
当然，我们是业余的，怎么可以看到专业人士？
还有小雷，也一直没再见到了。
连我们几个朋友之间的聚会聊天，都越来越少提到他了。
也没有萨珀诃星球的任何信息。
这些人和事，似乎一下子就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有一度，我甚至有种感觉：
前段时间的奇怪经历仿佛就是一个梦，梦醒来后，我们又回到了现实。
转眼年关将至，杨叶和张庆文上班都特别忙。
隔段时间，陈小花会叫上褚满儿和薛可馨逛街。
或者她们之间互相邀请。
因为怕她们的病随时会发作，同时也保护她们的安全，虽然有天瑞香护身，但我仍然不放心，总会一直陪在旁边。
一个男人，带着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经常这样进出，我看到小区保安看我的眼睛都是血红的。
一天晚上，杨叶在加班，褚满儿在我们家玩。
原来说好杨叶加完班就来接她，可一直等到12点多，人仍然没来。
褚满儿给他打电话，他那里一片嘈杂，似乎有很多人。
他低声说：“你今晚就住冰哥小花那里吧，我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这边遇上了点技术难题……”
这时，旁边一个声音清晰地传进听筒：
“……真他妈出鬼了！
老子干了三十年了，
没遇到过这种事……”
本来，陈小花已经跟褚满儿说好了，天太晚了，干脆就睡我们家算了，她也同意了。
可是，听到旁边那个声音，她怎么都放不下心来，一定要去杨叶那边看看。
我们说服不了她，但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
没办法，我和陈小花只好把熟睡的孩子也抱上，一起开车去找杨叶。
杨叶不在电视台，在市歌舞剧院。
明天市里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在那里召开，同时要在电视上现场直播。
因此，电视台要提前架设调试好设备，保证直播时传输信号的稳定通畅。
可是，今天晚上，因为雾太大，从晚上六点钟，一直调试到夜里12点，直播车都无法跟发射台连上线。
电视台台长、市委宣传部部长都坐阵现场指挥，信号连接不上，任何人都不得离开。
当然也没人敢离开。
杨叶是中层干部，虽然跟他的专业无关，但也无法脱身……
我们的车停在市歌舞剧院旁边的路边，杨叶听说我们来了，就跑过来，钻进车里，把情况对我们说了。
“哪有雾呢？”
褚满儿疑惑地说，“我们这一路走过来，都没有雾。”
我们都看向车外，外面视野很清晰，有淡淡的水雾，但看起来像是路灯发出的昏黄光晕，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
确实没有雾。
杨叶也愣了一下，说：“可能是这边雾小一些。
那边直播车那里，雾确实很大，有时候面对面都看不到人。”
褚满儿忙说：“是不是因为天瑞香的原因，我们的视线比别人的要好？”
我指着杨叶刚才跑过来的方向，说：“跟天瑞香没关系。
你们看那边，确实雾很大。
歌舞剧院门前的广场很大，雾气都隔住了小半个广场。”
杨叶拍了拍脑袋，说：“我明白了！
歌舞剧院旁边有个公园，公园里面有很大一片湖，容易形成雾——
冰哥还记得吧，我们还在那里钓过鱼的。”
我这才想起来，我确实来过这里，而且有很多次。
十年前，这里还是农村，有几个自然形成的堰塘，我还有一个亲戚住在堰塘那边的村子里。
我小时候，每年过年，都会去他家拜年，平时也偶尔会去。
他们家吃水，都在一个大堰塘里挑。
我还在里面游过泳。
但被大人们严重警告和严厉处罚过——
他们都说堰塘里面有“水猴子”，每年都会拉下去几个人。
“水猴子”，就是一种水鬼。
是一种传说中的动物，在水里面力气特别大，上岸离开水就没有力气了。
因为从来没有人见到过。
所以也把它归到“鬼”里面。
十多年前，我和杨叶就经常来这里钓鱼。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大堰塘能钓到几十斤重的野生大青鱼，可我们从来没钓到过。
后来，随着城市扩建，我那个亲戚的房子拆迁了，搬到了另一个地方去住，我也就没再来过这里。
再后来，就听说过市歌舞剧院搬迁到了这一带。
今天还是我第一次来，原来那几个堰塘也改成了公园。
大片的水域，当然很容易产生大雾，而且很难消失。
我脑子里面灵光一闪，说：“你们怎么那么笨呢？
就不能把直播车移到没有雾的地方吗？
雾不散，车就换地方呀！”
杨叶看了看，顿时喜上眉梢，说：“对呀，可能刚才都在雾里面，没想到这一层！
我马上去跟他们说说看。
冰哥你们回去吧。
满儿跟我在一起，反正是单位的事，都在这里耗着吧。”
也只能这样了。
刚才是褚满儿开车，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市歌舞剧院怎么走，她跟杨叶来过几次，所以她干脆做了司机。
陈小花抱着孩子，和我坐在后面一排。
这时，陈小花要去前面开车，就把孩子递给我。
随着姿势的改变，熟睡中的孩子的手随意伸展出来，伸到了前面两个座位之间。
这时，他的手里居然发出一团白光，在车里面特别的耀眼。
“这是什么？”杨叶好奇地问。
我和陈小花对望一眼，
陈小花轻轻掰开孩子的小手，把石头拿出来。
石头上的人脸清晰地亮着一层白光，浮现出那个萨珀诃星球的老者，我们赶紧给他打了个招呼——
“老爷子你好！”
他微笑着说：“你们好啊。”
杨叶和褚满儿虽然听我们说到过光头老者，也见过他，但还是第一次在石头上面看到他，也吃惊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光头老者问：“你们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我看了看杨叶，他把情况说了一下，石头上的人脸冲着杨叶说：“杨叶，你会连接信号吗？”
“我——”
杨叶想了想，说，“我会一点，原来看他们连过，也做过几次。”
光头老者说：“那你去试试吧。”
“我？”
杨叶微一迟疑，很快就明白过来，马上说，“好！谢谢！”
老者点点头，杨叶打开车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虽然车窗紧闭，但仍然能听到激动的喝彩和热烈的鼓掌声——
肯定是信号连接上了！
然后，那团雾，仿佛一瞬间也消失了！
广场另一端全部显露了出来，围着直播车的一堆车和人也显露出来。
好家伙！
那一块，横七竖八，居然停了二十多辆车，五、六十号人！
把我吓了一跳，刚才除了杨叶，我一个人没看到。
可见刚才的雾有多么大。
想把直播车挪出来只怕都费劲。
渐渐地，车辆和人群都纷纷散去，只留下了直播车。
杨叶等其他人都走了，才走过来，上了车，冲石头上的人脸又说了声“谢谢老爷子”。
光头老者微笑了一下，白光消失，石头恢复如初……
显然，光头老者是特意来帮杨叶的。
光头老者终于又出现了，证明我们还在这个寻找六把钥匙的魔幻的游戏之中……
杨叶要开车送我们回家，我说不用了，我们各自回家。
杨叶似乎想到什么事，还是拉开车门，又坐进来，说：“对了冰哥、小花，有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的，还是决定对你们透露一下——
那个霍守钢的确是出来了。
前段时间冰哥问过我这事，我问几个朋友，都说不可能出来，也没有结果。
但今天晚上，我得到确切的消息，他真出来了，理由是因病保释。
但因为影响太大，一直都对外封锁着消息。”
我看到陈小花的脸顿时就变了，我说：“我们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于是，我们各自开车回家。
霍守钢出来的消息，我从老盛那里听说后，只给杨叶和张庆文说过。
因为消息没有得到证实，跟陈小花说也没用，反而徒增她的烦恼。
后来在宋俊杰那里也听说了，但也没有跟薛可馨就此事交流过，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现在消息得到进一步确认，我想，霍守钢出来，肯定会对薛可馨有很大影响，但对陈小花的影响应该不大，主要是薛可馨。
回到家，我安慰陈小花：“其实你不用担心，他的案子轻易不会了的，他也不敢露头，不会来找麻烦的。
再说，现在我们也不用怕他。
我们自己有功夫，我们还有一个大靠山——秦朝。
霍守钢就是势力再大，秦朝也不会怕他吧。”
从听到消息，陈小花注视前方专心开车，始终没有正面看过我，我感觉她似乎一直在躲闪什么。
我抱着孩子坐在后面一排，也没有太在意她的异常。
直到此时，我们要睡了。
她终于直接盯着我的眼睛，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犹豫了一下，又扭转了头，说：“睡吧……”
陈小花看我的目光虽然短暂，但眼神却很复杂：
里面有哀求、恐惧和无助，同时还掺杂着厌恶、后悔、怨恨……
令我恻夜难眠。
难道，她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