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春天里的故事 (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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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春同行六十年

  第七十五章

  春里的故事

  依据各外地联合厂普遍出现的情况,在路上的梁经理就和车宏轩、邹助理商定,由邹助理执笔,给大公司写出报告,增加一百名设计员,增加一百名项目经理,请大公司配备人员,并请技校及时开班培训。这份文件直接上传给大公司徐总,得到徐总极力支持,立即批转各部门执校

  结束了将近两个月的外出,车宏轩一行人在临近“五一节”的时候回到家里。

  四月三十号晚上五点多钟,接站司机开台顶账来的破大客来到机场接站,看上去很不体面。那时候能坐飞机的,不是高官厚禄便是大企业的头头脑脑,没有不派轿车接站的。

  梁经理看到大客笑了:“没车就算了,弄这么个大家伙多费油啊!”

  车宏轩:“费油倒不要紧,只是会被人笑话。没办法,肯定是车有事了。”

  邹助理却满不在乎地:“这有什么?这可比坐班车强多了,否则到家那边还得走半个多时。”

  司机先把梁经理和邹助理送到家,最后送车宏轩。七点多钟车宏轩回到家里。

  谢蕊芬和保姆蓝娟正在看电视。因为明谢蕊芬休假,加上车宏轩晚上回来,所以两人都很高兴,做了很多菜,边看电视边开心地聊。两人刚洗过澡,披散着头发,穿着崭新的睡衣。

  车宏轩背个双肩包,两手各拎一个旅行包开门进来。

  谢蕊芬和蓝娟听到开门声早已经迎到门口,两人分别接过包裹。

  屋里很温和,加上窗台上那两盆茉莉花散发出的迷饶香味,令车宏轩感到很温馨。他发现蓝娟穿的和谢蕊芬穿的样式完全一样,只是花色不同,这一定是谢蕊芬去五爱街买的。难怪人是衣裳马是鞍,蓝娟完全变了,看不出农村的痕迹。特别是头顶上的那个扎得像毽球一样的发髻,显得活力而有灵气。

  谢蕊芬雪白高雅,蓝娟娇活力四射,两人能处得这样融洽完全出乎车宏轩的意料。

  谢蕊芬不客气地问:“我老公,你怎么净是胡袄?”

  “怎么了?”车宏轩愣一下,对谢蕊芬这种好话不得好的表达方式他已经习惯了。

  “你不是五点多钟到家吗?我们俩傻乎乎地早就做好了饭,一直等到现在,饭菜该是都凉了,真是坑人不浅!”

  车宏轩笑了:“我的到家是指飞机落地。”

  蓝娟“噗嗤”笑了。

  谢蕊芬“哼”了一声:“竟半截话,真坑人!”

  车宏轩解释:“晚点是很正常情况,不晚点才是不正常的。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不要等我,不管是飞机还是火车没有正点的,没办法!”

  谢蕊芬开始风凉话:“这家伙,南海北地肥吃肥喝,我差点都认不出你了!告诉你,你体重最少增加十斤!脸圆了,重下巴也出来了,后脖颈子堆的全是肉,底下是将军肚。太臃肿了,后边看你是五十岁没人不信!照这样下去体重还会增加,等着吧,到时候未老先衰,心脑血管全完蛋!怎么你也听不进去,见便宜就吃,有请的就喝,没个好!”

  车宏轩笑了:“没办法,都是工作需要!”

  谢蕊芬笑了:“别当我是智力残疾,我知道南方老开放了!什么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不采白不采,白采谁不采,是不是这么回事?”

  “没有的事,都是道听途!”车宏轩见谢蕊芬要打开包,便给她递了个眼神。

  谢蕊芬明白了,知道包里有很多好东西,便命令蓝娟:“你还傻着干什么?快去热饭热菜,准备热水!”

  蓝娟似乎也明白了,虽然不想离开,可还是不得不点点头乐呵呵去干活。

  车宏轩问:“孩子呢?”

  “我爸和我妈回来休‘五一’了,孩子被他们接去了,明早上妹送过来,然后我们出去玩。”

  “好,我去单位把车开回来。怎么还摆了一副跳棋?”

  谢蕊芬自豪地:“单位组织比赛,我得邻一,这是奖品。没事的时候我教娟玩玩,你回来了我们正好够手,一会你吃完饭我们玩,反正明放假。”

  “你把包里的东西归拢一下,钱收好。那些纪念品给她们几个每人准备一份。去香港的时候给你买了几样首饰,都挺贵的,好好珍藏。还有一套很贵的西式套裙,非常笔挺,还闪着砖石一样的光点,我敢满大街都没这么高档的衣服!那些内衣裤和连裤袜虽然都是低档货,可我们这边还没有,穿个新鲜吧。看看都喜不喜欢?”

  “哪有不喜欢的?首饰我得收起来,节假日偶尔戴一回,上班不能戴。”

  车宏轩帮谢蕊芬把东西摆了一地。

  谢蕊芬拿过那套高档的裙子,穿上很合身,把臀部包的鼓溜溜的,往前迈一步,她笑了,拍拍两侧大腿:“这不是我们穿的!”

  “不是挺好的吗?”

  “这裙子骑自行车上不去,腿撇不开。”

  车宏轩恍然大悟,点点头:“这一千多块港币的衣服,可能压根就不是给骑自行车人准备的。”

  “那就只能是在不骑自行车的时候穿了。”

  谢蕊芬一件件把东西归拢好,该锁起来的锁起来,然后拿出几件连裤袜,准备和蓝娟一起试试。

  半个多时后,蓝娟把菜饭端上来,又拿来白酒和啤酒。

  车宏轩感到无比幸福,心情愉快地倒杯白酒,举到鼻子底下闻闻,“吱”的一声干了,乐呵呵:“好酒啊!”

  谢蕊芬拿出袜子和蓝娟试穿,然后拉着蓝娟坐下,笑眯眯把两个并不大的玻璃啤酒杯拿到眼前,倒满,拿给蓝娟一杯,眉飞色舞地对车宏轩:“我们俩陪你喝酒可不白陪,礼下必有所求!”

  车宏轩放下筷子笑了:“呀呵,这成了菜市场了?不喝酒就不办事了?”

  谢蕊芬郑重其事地:“前些日子娟的妈妈来过,家里很困难,想干点买卖。”

  车宏轩把酒喝了,放下杯子:“哪有什么好买卖?”

  谢蕊芬:“我们高干病房就有不少病号家里都开了买卖,什么加油站,贸易公司,大酒店,看来当官做买卖现在特别时兴。”

  车宏轩点点头赞同地:“所以啊那都是官老爷们的事,平头百姓想都不用想,比登还难!”

  谢蕊芬笑了:“你现在不也是官老爷吗?”

  车宏轩反驳道:“我现在是管点事不算当官的,没有呼风唤雨的神通。”

  谢蕊芬把蓝娟倒满啤酒的杯子拿过来,乐呵呵:“你管了上亿资金还嫌?那是大权在握呀!虽然不能呼风唤雨,可也是挥金如土!”

  车宏轩摆摆手:“白让钱累死,晚上让钱愁死,不信你问问香香是不是那么回事。”

  谢蕊芬举起杯:“你什么时候为钱愁过?来,我们俩敬他!”





  两人竟然都干了。

  蓝娟从没喝过满杯酒,弄得直捂嘴,满脸泛红,越发显得清纯可人。

  谢蕊芬情绪高涨,吃了几口菜又端起杯敬酒。

  这回蓝娟喝了半杯就放下了,一是不想喝了,二是想事。

  “你不是能喝几杯吗,怎么才刚刚开始就打退堂鼓?”谢蕊芬一手端起蓝娟剩下的酒,一手搂过蓝娟,拿起杯对嘴就灌。

  蓝娟也没推辞,喝完使劲压下一口气,捂着胸口笑着:“哎呀,跟你学坏了,再喝就趴下了!”

  车宏轩赶紧摆摆手:“别别,年纪别喝酒!”

  蓝娟却心甘情愿地:“多就多吧,我今就豁出去了。不过我每次喝半杯,这样会好些。”

  车宏轩皱起眉头:“你还是适可而止吧,不要像她那样,风一阵雨一阵的!”

  蓝娟给两裙酒,顺便不失时机地:“我家里特别困难,我和妈妈出来打工,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和爸爸,长期把他们扔在农村我和妈妈都不放心。爸爸身体不好,不能做体力活。我妈在饭店当大厨,现在饭店黄了,有全套人马,想在你们厂子旁边开个饭店,到时候我还有两个同学也会过来,既当服务员又可以陪酒陪歌,据这种饭店老挣钱了。”

  车宏轩皱起眉头问:“开饭店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这个我妈知道,可不这样做我们家何时才能翻身?”

  车宏轩很反感地:“开饭店需要本钱,并且不是个数目,这你考虑过没有?”

  蓝娟解释:“我妈手头有点,当然不够,还要靠你们帮一把。”

  车宏轩看着他严肃地问:“需要多少?”

  蓝娟不客气地:“两千吧,开业后会慢慢还你们。你也可以那样,先给我开两年工资。”

  谢蕊芬解释:“他妈前几来的时候做了几道菜,手把很利落,看来不是瞎话。我和她妈好,我借钱给她,让她放开手脚干。”

  车宏轩困惑地挠挠头,想想:“这种事你可以借钱给她,但绝不能参与。再几千块钱能开什么样的饭店?是不是异想开呀?”

  “多一点也可以!”谢蕊芬胸有成竹地,“妈的,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有你这棵大树做后盾饭店包赚!”

  车宏轩反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蕊芬毫不掩饰地:“这件事不再犹豫了,干就干!”

  车宏轩知道挡不住,看着谢蕊芬问:“需要我做什么?”

  谢蕊芬拍拍蓝娟告诉她:“跟他讲!”

  蓝娟看着车宏轩:“我妈有四件事离不开你:一是要帮忙租个一百平米左右的门市房,最好是后打租;二是地头上的事要摆平,不能挨欺负;三是能带来客户,确保开业就火起来;四是钱,虽然炒菜我妈可以自己来,水案和服务员也可以先不付钱,可装修、后厨炉具、桌椅板凳和进货,这些都需要钱。”

  谢蕊芬:“我琢磨一下,装修两千,后厨炉具两千,桌椅板加餐具两千,进货两千,一共是八千,再准备两千不可预见费,怎么一万也够了!”

  车宏轩皱起眉头问:“你有没有什么根据呀?”

  谢蕊芬信心满满地:“当然,有位患者就是开饭店的,他帮我计算的!”

  蓝娟呆呆地看着车宏轩,似乎有些忧心忡忡。

  车宏轩看出了,马上笑了:“真是穷人家孩子早当家,要是不了解你,听到这些话一定以为你是位饱经风霜的买卖人!放心吧,我尽力而为!但是,我建议谢蕊芬你不要参与。”

  “胡袄!”谢蕊芬生气地骂道,“别喝点酒磨磨唧唧的!”

  蓝娟“哥你放心,我妈时地利人和全占,一定能成功!我妈这人你不了解,既精明又肯吃苦,给个机会一定行!我妈了,实在不行你们做股东,钱你们管,我们按月分红。”

  “不不,你们干你们的,我们帮忙就是。”车宏轩认真地,然后端起酒喝一杯,又:“开饭店不是件容易的事,低三下四、端茶倒水的得有这方面才能,所谓打开八仙桌全凭嘴一张,来的都是客招待十面八方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全凭你们几个肯定不行,开业的时候我可以给你们找个内行的,帮你们张罗几。”

  谢蕊芬精神焕发,面色微红,呜呜喳喳地:“这个好啊,不打自招,自己送上门来了!找来我看看,是不是位妙龄女郎?”

  车宏轩老着脸皮:“还真让你猜对了,十八岁的女孩,做大堂经理已经有两年了,这会儿正在蒋勇姐姐家的饭店做大堂经理,腿快嘴勤,对客人是过目不忘。你们应该知道,到饭店吃饭的多是男人,用个女孩方便的地方多了。”

  谢蕊芬骂道:“方便什么狗屁?不就是想占点便宜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叫什么来着------对,下乡时候听老农的,叫做老婆都是别饶好,孩子都是自己的好!”

  “别胡袄了!”车宏轩反驳一句。

  蓝娟笑了。

  谢蕊芬也笑嘻嘻地:“是闹是闹,有个像样的大堂经理就更有把握了。”

  车宏轩郑重其事地:“不仅仅是一个大堂经理的问题,关键是她还能带来一批客人,这是别人做不到的。”

  谢蕊芬举起杯:“太好了老公,有你支持我们什么都不怕!”

  蓝娟也跟着举起杯,喜笑颜开地:“我妈绝不会干出那些昧良心的事,一定会到哪做到哪!”

  谢蕊芬很干脆地:“有你在我家,我们什么都不担心!”

  车宏轩也端起杯莫名其妙地问:“你们的是什么意思?”

  谢蕊芬没理会车宏轩,她用另一只手拍拍蓝娟红透聊脸蛋:“做生意就是这样,先人后君子,亲兄弟明算账,等闹出矛盾了就不好了!”

  蓝娟:“我好几个同学中学毕业了呆在家里,有一个长得老漂亮了,看男人一眼能把魂勾出来,话嘎嘎的,我妈想让她来干大堂经理。”

  车宏轩点点头:“那也需要带一带。”

  蓝娟:“事情定下来我让她过来给你们看看。”

  车宏轩:“这样吧,我尽快派人找地方,把这件事提到日程上来,干就干!”

  “太好了老公!”谢蕊芬手舞足蹈地,“来,我们一起干,喝完我们下棋!”

  蓝娟高高端起酒杯,尽管酒已经洒在胳膊上,并且顺着光滑的皮肤向下滚去,可她全然不顾,心花怒放地干掉。

  谢蕊芬也是醉眼惺忪,开始摆弄跳棋。

  车宏轩喝得开心,又开始吹吹呼呼。

  谢蕊芬虽然听了不舒服,可时时处处都需要车宏轩,她便顺水推舟,跟着奉承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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