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魏国公府(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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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再缓缓,缓几天,我再多打探几次,有确实消息再和皇上去说吧。”朱文羽垂头丧气地道。
沙漠也不好多话,只是点点头:“那就都睡去吧,明日我们再好好计议一下。”心想着晚上躺在床上须得好好把思路理一理才成。
朱文羽点点头,黯然道:“睡吧。”
第二日一早,朱文羽便兴致勃勃地来找沙漠和唐韵,道:“走,老鹰,韵儿,陪我逛街去。”
“逛街??!!”沙漠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朱文羽。这朱文羽怎么回事?昨夜还探听到天衣盟的不少秘密,今天居然好整以暇地要去逛什么街?
“是啊,送点东西。”朱文羽似乎早把天衣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满不在乎道。
“好吧。”沙漠一时摸不清朱文羽要干什么,见朱文羽似乎成竹在胸,也不再多问,便道。
“伙计们,走喽。”朱文羽一扬手,只见两个家丁抬了一口箱子,另有一个人也抱着一口小的,出得门来。唐韵一眼就看出来正是那乐山岷江帮帮主陆成林命祖江生带到京城来的东西,后来祖江生在重庆朝天门码头外的江上为救朱唐二人不知生死,朱文羽曾说过要替祖江生把东西带到京城,完成心愿。这两个箱子正是那藏在客船船舱甲板之下的一大一小两口箱子。
“羽哥,那两封信呢?”唐韵注意到箱子上并没有书信。
“在这儿呢。”朱文羽从怀中掏出两个信封,正是原来捆在箱子上的两封书信。“走,先去胡家斜街,张府!”朱文羽道指挥家丁道。
沙漠一时不明白这送箱子和天衣盟有什么关系,本来还打算今日和朱文羽好好计议一下天衣盟的事的,却被拖着去送什么箱子?沙漠有点被朱文羽弄糊涂了。“朱兄,昨晚那事?”
“不知道!懒得理了,想起来就头疼。先送箱子吧,那事回头再说。”
沙漠有点明白了,想来是因此事过于突然,弄得朱文羽心神大乱,灰心想放弃了。便走了过去,靠近朱文羽低声道:“朱兄是不是不想管这事了?”
“没……没有啊。”朱文羽有些慌乱,“我只是说回头再说。”
“朱兄,你也知道天衣盟的事若是不查清楚,极可能引起武林动荡,甚至于经历一场浩劫。”
“你我都不是武林中人,起就起吧。”此话从朱文羽嘴里蹦出来,一般都是嬉皮笑脸开玩笑的时候居多,但沙漠却看出来此时的朱文羽绝非在开玩笑,实是真的想放弃了。
“但若是不阻止,也许天下重起战祸,百姓又得遭殃呢。你不是武林中人,但你总是大明的百姓吧?”沙漠愤愤道。
“我……”朱文羽有点说不出话来。
“朱兄,你想想,你希望看到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了十几年的中原百姓又来一场战祸吗?一个个背井离乡,一个个死于兵荒马乱,到处血流成河,家家妻离子散哀号遍野?”
“不!”朱文羽想起自己死于战乱的父母双亲,想着自己从小沦为孤儿,和陈老夫子一老一小相依为命,若不是被朱元璋接入宫中,也许早已饿死荒郊,不由自主脱口道。
“如果朱兄不愿意看到战火连绵,不愿意看到雷霆剑客冤死,不愿意看到数千被灭门的无辜之人惨死,不愿意看到中原武林大劫临头,朱兄,你就须得打起精神来,不把天衣盟彻底消灭,绝不罢休!”沙漠一字一字斩钉截铁道。
“还有你开封府遇刺,丹棱县受重伤深山养伤一月,重庆府遇伏差点葬身鱼腹,这些你都忘了?”唐韵在一边也愤愤道。
“这些倒也没什么,反正又没死。”朱文羽笑嘻嘻道。
唐韵气得脸都绿了,一跺脚转身进了屋中。
“朱兄,虽说你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并不计较,但天衣盟却不可能放得过你,你受皇命要对付天衣盟,武功又高,又得中原武林中许多名门正派的支持,天生就是天衣盟的死敌,你就算不对付他们,他们也必欲除你而后快……”沙漠苦口婆心道。
沙漠正说着,只见唐韵气鼓鼓地一手拿剑一手拿着包袱,从屋中出来,蹭蹭蹭便往外走。
“韵儿你去哪?”朱文羽一把扯住唐韵的胳膊。
“找杜风拼命去!”唐韵一挣,却没挣脱。
“哪里跑!”朱文羽一使劲,一把将唐韵抱在怀中,双手一围,顿时把唐韵箍得动弹不得。朱文羽回头对沙漠笑道:“呵呵,老鹰,你说得没错,就算我不想对付他们,他们也饶不了我,看来我和天衣盟真的是天生的对头了。”
“那我们今日须得好好计议一下才行。”沙漠见朱文羽回心转意,松了口气道。
“呵呵,不成,我还是先送了箱子再说吧,回来我们好好商议一下,看下一步怎么办。”朱文羽见箱子都已抬出来了,便笑道。
“那也行,那我就不去了,朱兄,你送完了就回来,我先在家再多考虑考虑。”
“行,那我送完就回来。”低头问唐韵:“韵儿,你陪我走一趟吧?”
唐韵被朱文羽搂在怀中早已不挣扎了,只是听着朱沙二人说话,此时听朱文羽一问,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还被朱文羽搂得结实,虽是早已意有所属,却仍是闹了个满脸通红,使劲一挣,道:“要去你自己去!谁要跟你去了?”
朱文羽冷不防之下被唐韵一把挣脱,也不再去抱,哈哈笑道:“哈哈,行,行行,你们先在家歇着,我去送,送完我就回来。”
“朱兄早去早回。”沙漠看着这一幕,心中暗笑不已,怕唐韵脸上过不去,神色间却并无丝毫变化,便好似没看到一般,拱拱手道。
“好。伙计们,胡家斜街,走喽!”朱文羽一扬手,便指挥家丁抬着箱子往府外走去,也不骑马,也不乘轿,居然和家丁们一起步行,朝那东安门外的胡家斜街而去。
胡家斜街离朱文羽的府第不远。那张府本是开胭脂铺的,发了些财,集聚了些家当,算是个殷实之家,在胡家斜街买了个中不溜的院子,和朱文羽家比起来倒也大不了多少,那张道宁先生是个五六十来岁之人,胖胖的,脸上挂着习惯性的笑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眼便知道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打开书信看了半晌,放下来,端起茶碗,慢条斯理用碗盖拂了拂碗中漂着的茶沫,道:“姑爷近来可好?”
“姑爷?”朱文羽莫名其妙,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成林啊,祖兄弟不知道吗?”那张道宁并不抬头,只是一边喝茶一边翻了翻白眼,似乎很不满意朱文羽居然不知道陆成林便是张府的姑爷。
朱文羽知道对方弄错了,以为自己是祖江生,忙道:“小可姓朱,并不姓祖,因祖兄弟在来路上出了点事,小可就代祖兄弟把这箱子送来了。”
“哦,是这样,实在多有唐突。朱先生且莫见怪。听口音,朱先生是京城本地人氏?”张道宁忙放下茶碗,看着朱文羽道。
“正是,小可住在东安门外的响鼓儿街。”
“东安门外响鼓儿街?公子莫非便是那锦衣卫千户朱文羽朱大人?”张道宁的眼睛陡地睁大。
“呵呵,正是小可。”
“哎呀,原来是朱大人光临。小人不知,不曾远迎,万请朱大人恕罪。”那张道宁连忙走下座来,走上前来,便欲跪下。
朱文羽连忙扶住,道:“张先生且勿多礼,朱某只是代祖兄弟替陆帮主送东西过来,纯是私交,并非官场,张先生勿需如此多礼。”
“唉,草民那毛脚女婿出身草莽,不懂规矩,如何能让朱大人托送事物?实在是混不知礼。朱大人今日来我寒舍,实是令寒舍篷壁生辉,怪道今晨有喜鹊欢闹枝头,原来有贵人临门……”那张道宁嘴中不停道。
朱文羽听得大为头疼,忙打断他道:“陆成林陆帮主是尊府的姑爷?”
“正是,小人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贵州镇远府知府刘国华大人,乐山陆成林是小人的二女婿,还有个小女儿,尚在闺中,未许人家,今年才十五岁,长得如花似玉,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无一不精,朱大人……”
“呵呵,张先生,小可还有另一样东西要送到别家,一会府中还有要事,张先生既已收到所托之物,,小可便不多打扰张先生了。告辞。”朱文羽听这张道宁的意思似乎好像还有意想让自己和陆成林那小子当连襟,连忙起身告辞。
“朱大人,哎,朱大人……”那张道宁未料朱文羽说走便走,没反应过来,忙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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