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再给哥一次机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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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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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宁昊走了。

  带着喜悦和激情走了。

  陈琛照旧打开一旁的电脑,又沉思了一会,掏出手机。

  再次开始了歉意,很简短的一句:

  “茜茜,下次见面,我会带一个更可爱的宠物给你。”

  上一条在昨天已经说明了事件经过,也解释了原因,好半天只有一个哦回了过来,也不知道啥意思。

  犯错了就得认,但不至于要卑微,陈琛一向如此,只能说穿越的时间和所造成的影响真的太巧了,巧到都能写小说了,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这样吧,刘茜茜要怪就怪吧,反正他做到自己应该做的就好。

  还有舒唱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只回了一个哦,怕不是两人说好的吧?

  甩了甩脑袋,把杂七杂八的念头清空,再呼出一口气,

  “斩断烦恼丝,一心圣贤书,金瓶岂是池中物!”

  拿起昨天历时半夜整理出来的剧本,依旧是未完成版,但相对应要解决的漏洞和细节已经有了眉目。

  首先:秦桧被强行降智问题。

  抓到瑶琴之后,秦桧让何立去审问瑶琴,可这个时候,易烊千席饰演的孙均却主动站出来说,“小人愿戴罪立功”,意思是让他去审问瑶琴,对于孙均的这个请求,秦桧居然答应了!

  试想,秦桧如此奸诈多疑的一個人,连上他的阁楼都要经过层层检查和盘问,怎么会轻易就相信了孙均,还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他,就算交给了他,瑶琴竟然没接受皮肉之苦还好好的,这哪里过得能够让秦侩和何立信服?

  特别何立还在一旁盯着的时候。

  所以这里需要真的手段展现出来,或鞭刑或人伦,只有这样张大才会真的‘招供’!

  如此也可让整片的壮烈和观众的共情更加引导起来,追求‘义’的路上,从来不是过家家!

  第二便是最重要的一点:孙均竟然不在最后宰了秦桧,反而说:“你以为这么多人死,真就是为了杀你?你觉得这样做值吗?其实你的命在他们眼里,一钱不值。“

  嗯,他要让秦桧活着,“活在众人的唾骂中!“

  听起来挺燃的,也挺好的,可是这帮人按道理来讲拼死拼活的目的是什么呢?

  一是为了让百姓知道岳飞的遗言,二是杀了秦桧,两个都要才是真格局,只有完成不了才会退而求其次。

  所以,等假秦桧当众背出了《满江红》,孙均为南宋百姓抢救下了这首爱国诗词之后完全有机会可以一刀宰了他。

  结果却是知道他是替身后,心满意足,一匹马儿,飘然而去

  再退一步说,他为什么不向朝廷揭发秦桧通敌的证据呢?

  按照原作的说法,这可是相当严重的事情,只要信鸽把信一送到临安,秦桧就会身败名裂,死无丧身之地。那为什么不送呢?为什么还硬要让这个逆臣继续坐在大宋丞相的高位上,残害忠良,祸国殃民?这其中又得死多少百姓就硬生生不说呗?

  或许可以说是怕改变历史一类的顾虑,所以老谋子没这样做,但完全可以换种结局就好了。

  陈琛选择直接让孙均死在秦桧手中!

  比如孙均可以在最后一刻因为受伤太重所以功败垂成,甚至可以再他么杀掉了一个替身,搞个替中替,这结局都有的说,但是老谋子偏偏就选中了这么一个不咋地的剧情,这就有点无语,虎头蛇尾。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琛一边撰写着剧本,一边去图书馆查些资料,同时理清当下他的情况以及还有没有答应别人做什么事一类的,他就怕又来个乌龙事件,这真的受不了。

  又时不时和宁昊那边沟通堪景的事,接触还算顺利,太原旅游局原则上表示同意剧组取景,只是还得在一些细节上商量或者提要求等等,陈琛觉得到这里就差不多可以了,具体的还得等拉到投资后再去正式洽谈。

  可惜现在的工商局还没上班,不然也可以趁着时间注册一个小规模影视公司,03年9月以后,民营影视企业已经合法,虽然拍摄许可证没这么快拿到,但挂靠一样有用。

  很快,农历上的一年就过去了,陈琛是独自度过的,并不孤单,甚至压根没注意,他这出租屋连电视都没一个,春晚自然也看不了,甚至要不是电话频频打来,他都不会选择出门。

  随后又过了一个星期,陈琛才终于喘了口气,看着眼前厚厚的册子,一共九十多页,拿在手上也就不到五斤,但纸张的重量又怎能与其上书写的文字相比?

  自古就有一字千金,文以载道的说法。

  文字是文明是载体,也是人类一脉相承的关键。

  “是时候去看看老妈了,这时候的小南也就四岁吧。”

  想到这里,陈琛便收拾着东西顺便带上了剧本。

  至于老爸

  倒是可以晚点,反正他是不想和自己父亲的新家庭扯上一点联系,以后有时间出门吃个饭就行。

  打开手机短信,还是之前的刘茜茜发了条新年祝福,舒唱却啥也没表示,打电话还是她妈妈接的。

  “还生气啊,这么同仇敌忾么”

  算了,上辈子一直没结婚,也不懂女人心思,懒得猜了,或许他就是注孤生的命吧,他也不想和自己父母一样,本是亲密无间的爱人,可直到2023年一把年纪了,三高涨的厉害也依旧老死不相往来,很多时候都得靠他才了解一点对方的情况,却又无痛无痒的模样。

  很快,陈琛骑上自行车,先是来到了一家理发店,这时候的他头发有点长且乱,还有一点点的胡须,一头刘海遮住额头,躺下时甚至可以遮住眼睛。

  “老板,整个最帅的平头,顺便脸上刮下瓷,感谢您咧~”

  短短十分钟就结束了改造,重新做人!

  付钱,现金五元币,是通体紫色的泰山背景通过蒙太奇的手法将“五岳独尊”的石刻和主峰结合,整体相得益彰,但后来却不多见了。

  之后又去了宠物市场,找半天没看到卖兔子的,只能带只花红柳绿的鹦鹉回去,打算先拿这个当赔礼,随后又去买了一些水果和牛奶玩具一类的,等装在自行车后面就已经满满当当的了。

  等到了老妈小区楼下时,正好碰上下楼倒垃圾的舒唱,此时她心情好像还可以,穿着一身居家的粉色棉衣,正哼着歌呢。

  “小舒这里,帮哥拿点东西。”

  舒唱见到来人,首先哼了一句,努了努嘴,但还是走了过来。

  “大导演总算忙完了啊,时间可真金贵!”

  陈琛无奈的看着她,“你这又干嘛了,我不是道歉了吗,难不成还得给你磕一个不成?”

  “小女子哪受得起啊,怕折寿!”

  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提溜着两个礼盒,随后看向自行车后排挂着的鸟笼,惊喜道:“这鹦鹉是给我的吗?”

  “好可爱,会说话吗?”

  “不是,是给茜茜的,你有机会的话帮我送给她,我”

  陈琛话未说完,舒唱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了,一把放下礼盒,然后脱口而出:

  “喂,我是不是你妹妹啊,哪有这样的啊!你把我放心里了吗!”

  陈琛一时愕然,看着她越来越委屈的样子,眼珠子里雾气上涌,顷刻间就汇成泪珠转动,却又在强忍着不让它掉落下来,舒唱大声向他质问着:

  “十多天了,你一天都没来,礼物没有不说,短信也不发,电话就打一个,现在还让我给你送鸟,伱什么意思啊!”

  一说完舒唱就愤然转身向楼,一边用袖子擦拭着眼角泪水,一步又一步。

  陈琛赶紧拍了拍自己脑袋,然后丢开手中礼盒跑上前去一把抱住她,不管如何这时必然不能让她走,同时心里也在追悔。

  是他想差了,他的思绪还停留在二十年后,下意识以为这时的舒唱很是善解人意、内敛外秀,

  可现在的她还未成年,豆蔻年华,正逢春花烂漫时,会害羞、会难过、会向人主动炫耀她有一个厉害的哥哥,也会试着默默承受一些委屈,

  正如上次没去机场接她,也如这次只要她帮忙,却忽略了她此时的感受到底是怎样,陈琛越想眉头越紧皱起来,内心无比自责,一把年纪真的活狗身上去了。

  舒唱抖着肩膀还想挣扎,此时她真的越想越难过,明明自己才是她妹妹,明明自己应该在心头的,可凭什么他就能把这些当作从没发生过一样呢?亏自己这几天还替他道歉,帮他说好话!





  好在下一刻,她就听到陈琛满是歉意和温柔的话。

  “是我的不对,你应该被呵护、被珍惜、被认真、被深爱、被捧在手掌心上的,再给哥一次机会,我保证可以做到。”

  陈琛没有去解释多余的话,他一向觉得真心应该用行动去表明,但也许就因为是这样,才会出现一些令人遗憾的事情发生,也许沟通比陪伴更重要。

  所以他继续说着:

  “你知道的,哥一直在准备拍电影,正好这段时间是关键时候,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这里面,再加上关了半年,大脑一下子短路了,但以后肯定不会了,请相信我。”

  舒唱擤了擤鼻涕,神情还在抽噎着,她不是不知好歹蛮不讲理的人,但此刻也真是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

  “每次都是我主动找你,你什么时候想起过我,你毕业后从没给我打过电话,还是我时不时去找你,机场我等了你那么久,人都快走光了,你知道我多难受吗,兔子没了,我向茜茜解释你不是故意的替你辩解,结果这么多天你还是一点也没想起我”

  舒唱一口气说了太多,中间还带着激动的打嗝声,

  “凭什么啊?还要我给你送鸟…”

  陈琛感受着她抽动的小身子,这些说的都没错,他打过电话但也只是一个就没在意了,十七岁的年纪美丽的不止是雨季还有萦绕的秋风,这时候的小女生心思敏感又热烈,而自己也习惯了把他人的好当成理所应当,虽然也明白同样会去付出,但有些话说出来却往往比做的更好。

  陈琛沉默了会后便微微松开手臂,然后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神真切道:

  “都是哥的错,你知道我笨嘛,从小就傻乎乎的,但我知道这不是理由,我会改的。”

  “小舒你听着,没有下次了,相信哥。”

  舒唱红着眼,轻咬着牙,然后抓住他的手就是真咬了上去,但只是留下一道不怎么明显的牙印就放开了,一会儿才有些犹豫道:

  “那,那你做不到怎么办?”

  陈琛闻言,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小错误及时地修正,没有酿成更大的隐患,同时也更加肯定,这个时空中的自己需要的不止是未来,更是摆正了的心态,让自己沉稳且年轻下来,青年应该有自己的放肆和光芒,所以他尝试开个玩笑。

  “很简单啊,那就让我一辈子都找不到老婆,做个光棍。”

  “呸呸呸,瞎说!”

  舒唱摇头否定,鼻涕却还挂在嘴角晃荡了起来,陈琛伸出手一把擦过,揉了揉,有点凉凉的粘稠感,然后轻笑着再次轻轻抱住她,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发丝上,轻轻一嗅,一股少女的芬芳就涌入心间,如同青青草原上的春风,轻柔又带着芳香。

  舒唱靠着他的胸膛小脸一红,然后抬头肯定着:

  “我哥的老婆肯定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陈琛在后头挑了挑眉头:“我觉得小舒才是。”

  舒唱心里是开心的,眉眼都荡出笑意,只是嘴上又谦虚起来:

  “哪有呀,茜茜就比我好看。”

  “唔,你说的有点道理”

  “喂,你又来!”

  陈琛感受着胸口处的轻微捶打,哈哈大笑:

  “还没说完呢,那只是你觉得,在我眼里是不一样的,我的心眼不大,加你一个刚刚好。”

  “就知道哄我。”

  舒唱嘀咕一句,之前的委屈也就基本消散,或许还有痕迹很难抹去,但之后就得看某人的表现了。

  于是时间就这么滴滴答答地转着,两人旁若无人地就在家楼下上演一场兄妹情深,偶尔有过路人看了两眼但也是带着笑容经过,也不知想起了什么。

  “琛哥,你好久没抱过我了。”

  陈琛一愣,大概是有近十年了吧,其实不止是舒唱,还有很多很多亲近的人都是这样,爱是个难以言表的东西,正如国人的性情普遍就是含蓄的,可有的时候需要拥抱或献吻时最好不要犹豫,因为一旦错过可能真的就会永远失去。

  所以陈琛微微再紧了紧手臂,眼下这个女孩无疑是命运曲折的,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再大一点母亲患病也去了,还好接手后的姨妈对她很不错,只是又过两年,姨妈全家移民,她再次陷入曾经的境地,随后便是如今的小舅舅接手了,正巧住在王芳对面。

  这也是舒唱为什么在考取中戏后不选择去读反而上了正常大学的原因,毕竟演戏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很不稳定,她想的是自己要是不演戏了能有另外的出路,不过又因为如此,后续资源就跟不上了,随后出国留学回来后,圈内再无她的位置。

  “嗯,毕竟邻家有女初长成嘛,哥也到了追求明天的时候了,不过我会注意这个问题的,以后多抱抱你。”

  说着,陈琛便放开舒唱,轻轻地帮她理了理额头处的空气刘海,就是小脸被捂着有点白里透红,有点像刚熟的樱桃,煞是可爱。

  “别看了琛哥,我们就不要堵在门口了,要不先上去吧。”

  舒唱被盯久了还有点害羞,头低下来,小手还下意识地拉了拉衣角,陈琛提着礼品,冲着她笑了笑,随后两人一块走进电梯。

  “对了,你四月份左右能不能抽出半个月的时间?”

  “要干嘛?带我去玩吗?好呀好呀!”

  陈琛翻了翻眼皮:“就知道玩,拍我的戏啦,有两个戏份不多但挺重要的角色,就需要你这个年纪的女孩。”

  舒唱失望地努着嘴,然后又很遗憾地摇头。

  “啊,估计不行吧,我那时候应该去拍《宝莲灯》了。”

  陈琛听后在脑海想了想,这部戏除了杨戬和哮天犬外,其他人还真没啥印象,所以她演哪个?

  舒唱见他不说话,以为正为难呢,便提议道:

  “要不问下茜茜?只是她好像也要进组了,记得是个游戏改编的戏。”

  陈琛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挤一挤嘛,时间总会有的,七天也行,赶一赶应该没问题。”

  “那好吧,你得提前和我说啊,可以的话正好和茜茜再一块拍下戏。”

  这时电梯门已经开了,9楼到了,陈琛正要回答,另一道声音就响起了,正是刚从家出来的王芳。

  “哎呦儿子,你啥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

  陈琛听着这带着中气又熟悉的声音很是开心,赶紧上前放下东西给了王芳一个拥抱,“妈,你这是要去哪里?”

  王芳今年也才40出头,虽然不怎么做保养,但精神依旧焕发,一头直长头发批到肩膀上,偶有几根白发也无伤大雅,

  甚至眼角的皱纹也给了她这个年纪应有的韵味,前尘直到50多身体也没多大问题。

  反而是前夫陈国强小毛病不断,听他说是做生意后应酬多了没办法,

  但陈琛知道他纯粹是因为年纪上来了,但交公粮还是没有变,在他50岁时竟然还生了第三个儿子!

  果然男人还是尽量别娶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女人,嗯,所谓的‘后妈’就比陈琛大六岁。

  “阿姨新年好。”

  舒唱见到王芳大大方方地,只是一时忘了脸上还是有泪痕没擦除干净,顿时王芳就一把推开陈琛,上前问道:

  “呀闺女,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臭小子又欺负你了,说出来阿姨给你做主!”

  “没有没有,只是一时高兴,阿姨不要紧的。”

  舒唱赶紧摆手,然后又隐晦地冲着陈琛看了一眼,他明白这是故意警告自己呢,这妮子!

  陈琛赶紧拉着她往回走,

  “好了妈,先进去吧,好久没见小南了,也不知道长高了没?”

  王芳拉着舒唱的手,压根没把他当回事,哪怕快一个月不见了!

  “小舒啊,今中午就到我家吃饭,你舅舅他们要去亲戚家,阿姨给你炖排骨汤,这过年咋都瘦了呢。”

  “没有呀,我胖了三斤呢。”

  “阿姨眼神还会看错吗!听我的就得了。”

  有一种觉得叫长辈觉得,陈琛刚要开口就被王芳念起来了:

  “臭小子,说了多少遍不许欺负小舒,你就不长记性呢!”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我这次深刻地记住了,快进去吧。”

  陈琛乐呵呵地跟着她们走进许久未来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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