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冰激凌是谁给江宝仁留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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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祖一个侧身挤上地铁,娴熟地接上耳机线并且戴上耳塞,享受着片刻的放空。

呼,最后的结果是公正的。

只看本质,这问题如果不是林夕西,根本就无法被发现。

无法被发现的问题无法被解决。

所以归根结底,自己只能算是加速了进度,而不是主要功臣。

就像是麻婆豆腐的创始人是麻婆,而不是后面发扬光大的麻子麻女麻公等

看来老板也是这么想的。

老板也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可惜他经营的是电影院,

只能叫做院长,达不到店长的层次。

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跟那些墨守成规的人不一样。

穿着一身死火装。

为什么说死火呢,因为这是院长认为的潮流,看起来一下子就会让女人对他失去兴趣。

毕竟谁也不会喜欢一个漏着大腿还戴腿环的男人。

当然,只是言祖没见过这种女人。

院长只问了自己两个问题,

“来这里工作会不会耽误学习?”

“来这里工作就是学习。”

“好,明天能不能来上班?”

“能。”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不可思议。

言祖当时觉得自己终于遇上一个懂规则的人了。

按照规定,明明年满十六周岁就已经可以签订合同工作了,可很多人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学生所以不愿意。

最近院长刚刚从下流里走出,好像迷上了上流服饰。

总感觉莫名好的心情在回到家里看到语文作业的时候又瞬间消弭,言祖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很想喊救命。

一想到班主任觉得他根本没法做人,他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了。

得来点激发动力的节目,他的眼神开始往电脑瞄。

好想看海航王。

要是能一边吃冰激凌一边看那就更好了。

他又看了一眼作业,

有没有一种可能,可以一边吃冰激凌一边看一边做作业呢。

还是算了吧,冰激凌会变苦。

他拿起笔,在今日份的语文作业上捣鼓着,像是在敲打着摏不烂的糯米团。

黏糊糊的,粘在手上就会甩不开。

终于将狗皮膏药一样的作业做完,言祖摊在床上,什么杂念都没有地进入了梦里。



周三,太阳明明很大,像一个发光的西红柿,驱散了令人不适的寒意,留下了如同酸甜汁水般让人畅快的凉爽。

此情此景,自然要播放一首《红日》。

【像红日之火,燃点真的我,结伴行,千山也定能踏过】

但是言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觉得耳朵里一成不变的卖力歌唱声都变得低沉了不少。

“小贼!”

忽然,一个从另外一节车厢快步走来的男人指着言祖喝道。

“噢,大叔。”

虽然这小子看起来还是这么讨厌,但是这讨厌的感觉上面加上了一丝让人同情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我这段时间,一直从第一节车厢一直搜索到最后一节,为的就是找到你。”

“为什么?”

“麻得,你手机是不是没钱充话费啊!家里是不是没有ife!我给你发的唯信你为什么不回!”

安静的车厢内回荡着后面这句话。

吃瓜群众们的表情从淡漠,疑惑再到抓狂。





这种话,他们好像只在男朋友发脾气女朋友在无理取闹的时候听到过。

“喂,他还是个孩子,不好吧?”

“报警吧。”

男子一愣,回头看着大家看他像看变态一样的表情,冷汗簌簌流下。

“大叔,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

列车到站了,言祖又下去了,只有九零欧塔库受伤的世界总会诞生。

痛!太痛了!

沿着林荫道走向校门,偶能见到有家长开车送小孩来上学的,理由各式各样,有可能是起晚了,有可能是单纯地想借着路上的时间谈谈心。

噢,还有一个,家长上班顺路给孩子送东西的。

“我说了不用管我,你去忙就是了,反正每次你都会有新的理由。”

“雨清,我是真的临时有工作上的事。”

“嗯,知道了。”

隔了约有三十米,言祖恰好看到江雨清和江宝仁这争吵的一幕。

江雨清脸上看不出喜怒,站在车门外,她从江宝仁手上接过一个小袋,里面装着一些瓶瓶罐罐。

江宝仁眉梢满是担心,看着江雨清就要离去的背影,道,

“谢谢你留给妈妈的冰激凌,味道很好。”

江雨清闻言,没有回应,只是哼了一声。

周末的事情,周三才有回应,江雨清甚至不知道冰激凌是被她吃了还是扔了,反正有时候一个月也不回一次家。

这就是让大家羡慕的“好”妈妈。

而冰激凌自然是没坏的,言祖略施小法,就算在冰箱放一个星期味道也是不会变。

江宝仁手枕着车窗扶额,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说错了话,只能叹气驾车离去。

这只是成长路上再常见不过的争执,大家都见怪不怪。

言祖刚刚有机会上去讲出真相,那冰激凌是他给江宝仁买的,看样子江雨清没告诉她。

但是他没有选择这么做,因为他感受到了江宝仁说这句话时的期待和喜悦。

她希望这个冰激凌是江雨清给她留的,而不是自己。

那就这样吧。

走进班级,言祖发现除了江雨清闷闷不乐以外,一直以来不管是周一还是周五笑容都是同样灿烂的冯穆穆也很低沉。

言祖眯起眼睛,她的眼角残余着普通人看不到的泪痕,那是眼泪中的酸性物质划过皮肤的近乎透明的痕迹。

班长哭了?看时间推断,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江雨清在收作业的时候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趁着冯穆穆同桌不在,坐在她的旁边,轻轻问道,

“你怎么了?又是因为”

冯穆穆低着脑袋点头,扁了扁嘴。

江雨清见状,摇了摇头,

“这周末,要不要去我家住?反正这周江宝仁又不在家了。”

闻言,冯穆穆惊慌地看了她一眼,蕴藏着掩饰不住的抗拒,

“还是不要了。”

“好吧,我先收作业,你待会跟我一起去送,行吗?语文副科代表?”

“好。”

听到这个称呼,冯穆穆终于有些振作起来了。

她觉得江雨清变了很多。

这个称呼是自己打趣的说法,毕竟江雨清身体不好,这么多语文作业经常没办法自己搬过去老师办公室,所以基本每次都是她在搬,她也就自诩了一个副科代表。

要是以前,江雨清肯定不会开这种暗示她自己身体不好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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