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此瞎子,可媲美二流武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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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

阳光明媚灿烂无限好,在春日里,洒在身上暖烘烘,洗去料峭,拂散了春寒。

牵驴的方澈最终还是骑上了老驴,闭着眼,抿着唇,斗笠挂在了背后,身躯下压贴着驴背。

“老驴,去春香姐小院所在巷子,且看是否会有漏网的行镖人打个回马枪……”

方澈轻声道,声音有气无力。

这一战,莫看电光火石,结束的极快,可对于精气神的消耗绝对不小。

灵感需时刻保持着释放与紧绷姿态,感知那白衫中年人以及老乞丐的攻势,毕竟是武夫凶杀,稍有不慎,反应稍慢,便是锐器入体,血肉撕开,喋血当场的局面,乃至会丢了性命。

少年虽等待一片江湖,却也早已准备好应对江湖的凶险。

心力与灵感都消耗不少,甚至积攒多日的天地气以及作画攒的热流都俱数耗了个七七八八。

可方澈心情尚不错,那是知晓自己于此世有些许自保之力的开怀。

凝聚丹田的天地清气,开始逐渐恢复,那些消耗的作画热流,亦是在归复,意味天地清气与作画所得的神秘热流,非是一次消耗品,这让方澈放下心来。

闭目于驴背,默默运转《天地气》,有隐晦清气被引动而来,混杂着天地本身清风,萦绕于瞎子周身。

老驴迈着轻巧的驴蹄子,有节奏的点踏在铺就青石的长街,滴答回响,清脆悦耳。

很快,一人一驴来到了陋巷前。

草席依旧铺着,在不远处,白衫中年人满身血洞的实体仍旧存在,意味着无人动过。

周围已然有不少赶早的小贩们远远窥见,得知是实体,以为有是帮派凶杀,忌讳莫名,不敢靠近。

方澈翻身下驴,吩咐老驴取了白衫中年人的三尺青锋,这样的武器,价格不菲,不管是兜售还是自用都是极好。

当家自知柴米贵,方澈定然不会浪费。

乞丐身上没啥银钱,但是这白衫中年人身上却是搜到了一个带着淡淡桂花香的钱囊,打开后,囊内竟是有成色上好的银宝数枚。

老驴兴奋的大鼻孔中直喷热气,可惜嘴巴叼着钱囊,却是无法来声兴奋的“嗯昂”。

方澈也没客气,收起了钱囊,这是拿命换来的银钱,取的自是心安。

遂弯腰卷起草席,收拾好一切后,撑着染血三寸的黄竹竿,朝着陋巷中走去,片刻便来到了院子前。

院门紧闭,毫无动静。

但是方澈耳廓微动,聆听得紧贴着门壁,一阵紧张的呼吸声。

“春香姐,事已了,且可放些心,但很多事,你还是去询问下蓉姐。”

方澈未曾言及太多,只是攥握竹竿,抱拳轻提了一句。

虽然解决了两位接镖令的行镖人,可事情的源头并未解决,以瞎子的能力也无法解决。

随着今日之事爆发,春香也该知晓些事情的不对劲。

最终如何应对,需要她自己做出抉择。

毕竟,红尘卖酒女而已,与高高在上的权贵斗,终究是命比纸薄。

门后,紧张的呼吸依旧,未曾有回应。

方澈也不在意,出手相助,斩了两位行镖人,那一碗暖了命的温米酒之恩也算还上了。

出了陋巷,阳光铺洒照耀面容,方澈扬着面庞,清风拂面,虽不得见春暖花开,却能嗅得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春花香。

“花香嗅入鼻,便觉眼前生意满,东风吹水绿参差。”

方澈心情不错,轻轻一笑。

遂翻身上驴,竹竿遥遥一指:“老驴,官兵将至,快溜,去醉春楼!”

街巷口,已有腰间挎刀,身穿官家制服的官兵,生风迈步而来。

老驴一听要去醉春楼,驴蹄子立刻甩了起来,健步如飞,化作一阵风,消失在了长街。





杀人终究非好事,哪怕杀的是行镖人,就是不知可否会被通缉。

所以,去醉春楼,找蓉姐!

蓉姐这大腿粗的很,可抱之。

身为个目不得视,生活困难的瞎子,抱下大腿又何妨?

…………

醉春楼中,闲亭依旧。

蓉姐身披蚕丝黑纱,端坐在榻上,亭中石桌上摆着几碟精致小菜,配着一碗颗粒清白剔透如美玉的清粥。

春熙与蓉姐同食早餐,二女都是姿态优雅,食相优美之辈,举手投足轻柔,咀嚼也只是朱唇下贝齿轻动,默不作声。

春熙的动作仿佛蓉姐的复刻,一举一动都带着风情。

亭外,微风拂动,碧绿河上涟漪荡漾,春鸭知水暖,闲散的游荡。

一道黑影入亭,抱拳静立。

“蓉姐,出结果了,瞎子先生杀了两位铜镖,全身而退,无需我出手。”

蓉姐舀白粥入口的动作微微一顿,虽然有所预料,但心头还是稍显惊讶。

“如此甚好,倒也是证明这瞎子先生,的确不俗。”

“可看出瞎子的上限?”

“出手狠辣,劲力强绝,似天生武夫神力,黄竹竿染血三寸,连诛二人,不过,并非修行人。”

黑影抱拳,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二流武夫?可有入真?”蓉姐饮下白粥,持秀帕优雅拭唇,问道。

“出手并无真气波动,想来并未入真……”

“至于其武夫实力,属下预估,应该可媲美江湖二流武夫水准了。”

黑影沉吟后,回应。

蓉姐轻轻颔首,并未再询问,开始静食小菜。

春熙在一旁眼睛滴溜溜转。

黑影犹豫一阵,便抱拳继续道:“蓉姐,瞎子先生杀了两位行镖人,取了二者的刀与剑,还从白衫铜镖实体身上搜摸银钱十余两……”

蓉姐红唇抽了下:“好了,这些琐碎无需与我说。”

“去处理一下吧,死了两位铜镖,官府肯定不会不管,你且去打点一下……”

“毕竟是那位刁蛮郡主雇佣的行镖人,还是得跟官府通个气。”

“另外这二人劫镖的行镖司也不会轻算,这些你就莫要管了,其后我自会处理。”

黑影抱拳,领命而去。

蓉姐则是放下了碗筷,站起身,伸了伸腰肢,望着阳光灿烂的水暖春河,唇角挂起一抹笑意。

春熙也不食了,款款起身,好奇问道:“蓉姐心情很好呀?”

“因那瞎子?”

“算是吧,这瞎子先生,倒是帮我省了不少麻烦,否则真要强行救春香那丫头,哪怕计划的再好,与那刁蛮郡主终究要对上。”

蓉姐笑道。

“走吧,瞎子先生虽目不可见,但却清楚事情轻重,若不傻,杀了两位行镖人,必会来寻我庇他,去见见吧,有人目不可见,身有残疾,却是个有意思的人。”

“有人风度翩翩,满嘴风花雪月,道尽风流,却是极其的无趣之辈。”

蓉姐款款走下了闲亭阶台,开叉的衣摆间,有丰腴大腿若隐若现,于春风中似最娇艳的花。

春熙心思玲珑剔透,懂得了蓉姐开怀原因。

遂小迈步上前,撑开了油纸花伞,遮着蓉姐,在春光中留下两道曼妙温婉的腰肢背影。

“蓉姐,瞎子先生作画极好,我能请他给我画一张画吗?”

“随你,想让人画就让人画,记得给银钱就是了,莫要白嫖人家,瞎子赚钱本不易,河洛居,更是大不易。”

“我春熙好歹是书寓花吟,人称河洛才女,琴诗一绝,更有一手极秀的簪花小楷,岂可能白嫖个瞎子?”

“蓉姐,你在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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