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亦真亦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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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亦真亦假

在督查长老复制体此时的眼中,面前的人类女孩完全不是她外表体型看起来的娇弱巧,而是一个内部蕴含着足以毁灭和侵蚀它力量的容器,复制体如今的力量已经马上可以蜕变为血印的前身,换句话,它的光辉进化之旅才刚刚开始,如今面对一个可能终结自己进化的威胁因素,不单单对对方未知但致命的力量而恐惧,而且也对自己的未来即将消失感到恐惧。

既然恐惧积压到了一定程度,接下来的自然就是逃避\挣扎阶段,恐惧在滚雪球般螺旋增长的过程里,会产生极大的驱力让恐惧者试图逃避那个恐惧之物,以此来规避预期的伤害,如果逃避成功,那么恐惧会得到暂时性的缓解。但这个预期实际上没有彻底消失,它得到缓解只是因为可以凝视的恐惧对象不在场了,因此阻断了恐惧的循环强化过程,预期仍然会留在记忆里。当对象再次出现的时候,恐惧的循环强化过程会重新得到激活,直到再次成功回避。

如果逃避也受到了阻碍,恐惧者被迫继续凝视恐惧对象,那么恐惧便会继续强化下去,恐惧者会陷入“挣扎”,但复制体作为杀戮了无数生物的极恶之物,对方越是强大,它的本能就会驱使它去吞并这强大之物,以此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得到进化,对于复制体来,精神的恐惧是精神上的问题,而身体上的杀戮本能则会一定程度的超越精神的限制,先一步朝着能让自己进化的一端蔓延。

复制体挪动着自己巨大的身躯,它早就已经脱离了人形的束缚,毕竟不管从力量、防御还是进化的角度来,人类的体型都充满了无数的缺点,所以在吞噬了大量人类的血肉后,它的整个体型已经如同一个巨大的肉球,从肉球的两侧是无数蠕动的触手般的手臂,这些手臂上不仅仅有大惊饶硕大倒刺,还有密密麻麻不断起伏的血泡,其中有一些甚至如同眼睛一样闭合着,当然,这些血泡可以就是类似眼睛的器官组合在一起形成的,因为维持复制体体型变异的,可都是死去人类的实体组成的,头颅,自然是其中的一部分

复制体驱使着自己无数的手臂朝着女孩疯狂的挥去,想要抓住她然后将其撕碎并吞食下去,而那名人类女孩以及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躲闪的迹象,仿佛迎面而来的那些丑陋掉san的手臂与自己毫无关系,随后,复制体扭曲的手臂没有任何阻碍的来到女孩身旁,然后将其拖了起来,看似柔弱的女孩却比想象中沉重的多,在复制体看来它似乎在托起一整个大楼一样,大量的血水从肉球上触手般手臂伸出的位置处涌出,但复制体没有管肉体上的负荷带来的影像,痛苦早就失去了对它的影响,反而能够激起它的血性和狂暴。

在它的不懈努力下,女孩被复制体巨大的力量拖了起来,被举到了空中,但不管复制体怎么用力去扭动,女孩依旧保持着正面对着它的姿态,复制体没办法改变她的姿态,即便想要用力挤压她将其压成肉饼,但女孩周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阻碍着它,复制体越用力,它身上传来的痛苦就越发猛烈,好像它挤压、扭动的不是女孩,而是自己。

即便复制体庞大的肉身没有痛苦这一概念,但随着自己身体的损伤越来越大,它的机能告诉它自己,它已经处于一种极限状态,如果继续下去它的肉体可能会崩坏,复制体对自己身体控制的越深入,就越明白这对于他来意味着什么,但它却根本无法停止下来,因为复制体它明白,此时的它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管是被面前诡异的人类女孩造成的,还是被自身肉体所束缚,如果它此时停下来,只能让自己短时间内丧失掠食的能力。

和长跑一样,运动的过程中,会使身体内部发生一系列变化,如代谢旺盛心跳加快、肺脏呼吸加快等,无论怎么加强呼吸,也满足不了身体对氧的需要,肌肉往往在缺氧状态下工作,内脏器官也需要在跑步停止后一段时间才能调整到正常状态。所以,长跑后需要做整理活动,以加速氧的补充,如果骤然停止腿部肌肉活动,使大量血液积聚在下肢舒张的血管里,回流心脏的血液减少,导致心脏搏出的血液量也相应减少,还会因头部血液突然减少,而出现一时性失去知觉的现象,即运动性晕厥。

在进行体育锻炼后,特别是剧烈运动后,如果直接坐在地上,或是直接躺下来休息,认为这样可以加速疲劳的消除,其实,这样不仅不能尽快地恢复身体机能,反而会对身体产生不良影响,活动时,心血管机能活动加强,骨骼肌等外周毛细血管开放,骨骼肌血流量增加,以适应身体机能的需要,而运动时骨骼肌的节律性收缩,又可以对血管产生挤压作用,促进静脉血回流。当人体在停止运动后,如果停下来不动,或是坐下来休息,静脉血管失去了骨骼肌的节律性收缩作用,血液会由于受重力作用滞流在下肢静脉血管中,导致回心血量减少,心输出量下降,造成一时性脑缺血,出现头晕、眼前发黑等一系列症状,严重者会造成休克。

复制体的躯体虽然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但它本质上还属于生物的一种形态,细胞疲劳依旧适用于它,诚然,它作为被督查长老赐予力量,以及被“神印”所注视的突变体,自然和所有的血印造物一样,拥有自我修复和生长的能力,但终究和血印那种无限复制的恐怖恢复力有着差距,也就是,如果停止此时对女孩的攻击,接下来至少它会在三到五秒内失去物理打击的部分能力,至于对于意识的侵蚀,它并非没有尝试过,而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类女孩的意识是一片空白。

没错,女孩的意识和精神是不设防的,复制体可以毫无阻拦的进入到她的意识内,但然后呢?它除了看到空白外,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这就好比如一个黑客攻占了一台头脑,然后发现这台电脑没有任何系统,甚至连可供搭建的环境都没有,入侵这种电脑的前提是黑客自己先帮助其搭建好网络架构、系统和各种数据参数,然后再入侵但这样做和自己入侵自己有什么区别?没有丝毫的意义。

所以换句话,复制体根本无法控制眼前的这名女孩,不管是物理还是精神方面,她都如同一块坚硬的石头,无缝可钻,毫无办法,时间再次流逝了几秒,复制体的躯体没办法承受自己不断增加的力量和肉体压力,拖起女孩的大量手臂垂落在地,复制体躯体上手臂的伸出部位随即开始绽放出血红色的“花朵”,这可不是什么行为艺术,随着这些血花的不断出现,复制体那些触手般的手臂开始微微蠕动,表面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随着原本死气沉沉的手臂便开始微微扬起。

很显然,这是复制体自我修复愈合的一种方式,而且效率高的惊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着,但即便是这样,复制体也不过有丝毫的懈怠,面前的女孩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动过攻击,只是一味的承受着复制体的攻击,仿佛没有任何侵略性,只是一个非常厚实的沙包,但以复制体的思维,它不可能相信这样的让会特地来给自己当靶子,更何况它对于这个女孩的记忆明显被某种力量人为模糊化,单凭这一点,它也不可能相信这只是一场“游戏”。

在复制体的全力恢复下,原本因为超出受力极限内部崩解垂落的大量触手般的手臂,此时已经可以重新扬起,而且每条手臂的大和力量感明显得到了增强,这意味着复制体的每一次自我修复,伴随的还有优化和强化,感受到自己的躯体可以再次挥舞,复制体立马高高扬起手臂,准备挥落下去压碎这个女孩,一切都那么的顺利,它将手高高扬起又落下,还没有落到地面上就扬起血腥味非常浓烈的腥风。

但就在它的大量手臂要击中女孩时,复制体看到了让自己窒息的一幕,女孩缓缓抬起了头,朝着它露出了颇为俊俏的面容,但它并没有去欣赏,女孩那双仿佛包容了世间最可怖黑暗的眼睛将它的所有思绪牢牢的吸入其中,如果黑洞一样将复制体任何逃避和抵抗的意识碾碎,让它只能被动的,不能做出任何反应的面对这一切,随后,复制体这些年不断受到赏识和重用,最终成为现在这番力量的过往一遍一遍在它眼前回放。





刚开始,它还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但接下来,复制体发现自己的这些记忆其中蕴含着大量的断层,许多事情的记忆只有开头和结尾,并没有过程,仿佛自己刻意忘记这了这些,亦或是,这些记忆都是虚构的,它没有经历过,自然也就没有了过程一,刚刚想到这一点,复制体眼前的一切便瞬间碎裂,刺眼的白光占据了它所有的视野,它想要闭上眼睛来躲避刺眼的光芒,但却无能为力,直到它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和意识。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复制体才悠悠转醒,它仿佛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无比真实的梦境,只不过一时间回忆不起来梦境的内容,这倒是正常,人在刚刚醒来时会处于一种迷蒙的状态,记忆不起来事物倒也正常,人们在清醒时忘事的原因也都适用于做梦状态,在清醒状态下无数的感觉和知觉会被立刻忘掉,其原因在于它们太微弱,或者由它们引起的心灵兴奋太微弱,许多梦的景象也是如此,它们被忘掉,因为它们太微弱了,而它们旁边的更强的景象却被记住了。

当然强度因素并不是决定梦中景象是否被记住的唯一决定因素,人们反而会经常忘掉那些栩栩如生的清晰的梦中景象,而记住那些暗淡的、不易被感知到的景象,另外,人们在清醒时容易记住那些重复出现的,而忘掉只出现一次的东西,而大部分的梦中景象都是只出现一次的,这样的特点也同样使梦容易被遗忘。更重要的是第三个原因,如果感觉、想象、思想等要容易被记住,重要的是不能使它们彼此孤立,而是以适当的方式使它们彼此连接,成为一个整体。

如果人们把一句短诗分解成各个词,再弄乱,那就很难把它记住。如果各个单词被恰当排列,彼此帮忙,组成一个有意义的整体,那就很容易被记住,甚至是长期的。无意义的、令人困惑的,以及杂乱无章的内容都很难被记住,而梦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易理解并且没有秩序。梦的各部分之所以容易被忘记、难以被记忆就是因为它们大多数都很快分散成各个碎片。

对清醒的意识来,梦的易遗忘性看起来只是对以前提到的事实的对照,其中心灵是由心理联系组成的,而梦的构成部分丝毫不具备这些联系,因而也就缺少任何可辅助记忆的手段,但很明显,这样梦的景象脱离了我们精神生活的根基,就像空中的云朵在精神的空间内飘浮,醒来的第一阵气息就将它们吹散,而且随着清醒意识的到来,注意力很快就被强势的感官世界所占据,很少有梦的景象能与这种力量抗衡。就像星光让位于阳光一样,在新一的印象到来之时,梦就消失了。

其实很多人试图抓住梦被记住的规则,但这也相当于承认,在这方面依然是迷雾重重,没有最终答案,关于记忆的某些特性最近被恰当强调了,例如,当人在早上醒来,觉得自己已经把这个梦忘掉了时,随着白的进行,可能由什么感觉契机激发了回忆,然后就想起了本来忘记聊梦的内容,对梦的总体回忆遭到反对,以批判的眼光来看,梦的价值总是被一再贬损,人们要怀疑,既然我们对梦的记忆是这么少,那保留的那些,是不是伪造的呢?

就算是最诚实的人也不可能没有任何添加和修饰地讲述他的梦:饶理智总是倾向于把所有的东西放到逻辑关系中去看,这种倾向是如此强大,以至于他在回忆没有逻辑关系的梦时,会在潜意识中去把逻辑的断裂关系填补好,观察梦有一些特殊的困难,在这种情况下避免错误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任何延迟地把刚刚经历的和观察到的记录下来,否则就会部分或者全部忘记,如果全部忘记了,后果倒也并不严重,而如果只是忘记了部分就很有问题了。

因为我们在讲述过程中,很容易凭自己的想象对记忆中不连贯的片段进行补充,在重复讲述梦的故事时,虽然是怀着良好的愿望想要提供一个事实,但是这个事实建立在已经确立的合理结局上,从这些解释来看,督查长老的复制体确实符合这样的状态,但随即出现在它眼前的一个模糊的人影让它瞬间惊醒过来,理智瞬间冲散了迷蒙:

“你是”

它本能的开口问了一句,但对方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待复制体想要直接利用侵蚀能力进行试探时,它才猛然发现,自己似乎正在被抽离出自己的意识中,作为督查长老的复制体,它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处于被替换的状态了,而复制体随后做的第一季是并不是挣扎,企图让对方停止这种替换它的进程,它很清楚对方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应对的了,所以它要立即向自己的主体,也就是督查长老汇报这一点,让他注意防范。

不得不,这个复制体的忠诚着实值得感叹,但还没有等它通过与主体之间的信息流发送警告信息,复制体的预感看清了接近自己的人影的面孔,那张面孔让它猛然想起了许多,其中包括那个无比真实的梦,也包括梦结尾时它遭遇的一切,这张面孔属于把它拖入梦中,又从梦中拖出的那个女孩,白净细嫩的皮肤和透着朝气的双眸让它一时间恐惧到无法言喻,思维都在一瞬间停滞。

而这一次,这名女孩并没有再给这个复制体任何反应的时间,它只听到一声稍显稚嫩,但异常平静的女声传入它的脑海:

“你已经体验了你想要的,那就付出合理的代价。”

刚刚听完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其中的意思,复制体的意识便瞬间消散,它一切的思绪如同被烈火焚烧的纸屑一样化为虚无,没有一丝痕迹留下,而它空缺出的位置立马由女孩接替,只不过接替时女孩的容貌已经消失,只剩下一张模糊虚无的脸,在其掌控了复制体后了,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是让自己放弃了杜锦主人格的主导权,这一举动让原本一致对外的负面人格顿时一愣,然后瞬间从杜锦记忆的缝隙中涌出,都想要夺得主人格这个梦寐以求的位置。

待杜锦的负面人格都已经大抵出现,“复制体”便如同饕餮一样,快速穿行在这些簇拥的人格之间,将一个一个疯狂的人格吸入自己的意识体中,片刻后,除了少数的几个负面人格因为速度比较忙落在行尾,其余的所有负面人格都被“复制体”吸收,这也导致“复制体”此时的意识体如同马上要炸裂的皮球一样,其表面不断翻涌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样,但这丝毫不影响“复制体”的行为,待自己的目的达成后,它的身侧出现了一个淡紫色的光点,落在了杜锦的意识之中

而此时在杜锦意识团外等待着结果的督查长老,缓缓展开了假寐的眼睛,他注视着表面开始出现大幅度波动的意识团,若有所思的思考了片刻,他很清楚,杜锦的意识团出现如此大的波动,甚至有几分崩解之势,肯定是内部出了什么问题,而他投放的复制体也在刚才对自己发出了预警,只不过内容非常短促,仿佛是被什么力量给截断或屏蔽了,但并没有丝毫的慌张,早就做好的相应的准备。

督查长老伸出手轻轻下按,一个淡红色的意识团从杜锦意识团的一侧慢慢凝聚成型,仿佛他要尽快将自己的意识复制体带回来一样,但随后他一翻掌,淡红色的意识团瞬间从内部胀裂开来,大量黑色的气息从淡红色意识团胀裂开的缝隙中窜出,这些正是被“复制体”吸收进自身的负面人格,但此时它们即便想要返回杜锦的意识团内,也没办法返回,想要侵入一个意识,起码需要同等级别的意识团通过接触式入侵的方式实现,当然,也有一些特殊的个体,可以远超入侵和侵蚀,但那都是后话,就这些离开杜锦意识团的负面人格而言,它们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和能力返回。

如同寄生型的病毒一样,离开了宿主,它们根本没有办法生存下去,湿度、温度等一系列环境差异足以让它们短时间内快速失去活性,然后等待它们的就是泯灭,这些黑色的气息仅仅是挣扎了一会,就开始在亚空间立场的影响下迅速瓦解,根本无法掀起任何意义上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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