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低下头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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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之力的层次…比我更高?

深吸一口气的雄鹰王,首先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洛伦·都灵那“真正微笑”的表情,他实在无法判断对方究竟说的是实话还是在诈自己,或者说这二者其实都无所谓,因为现在最要紧的……

是让越来越对自己不利的局面,尽快缓和下来。

“不得不承认…您的自信真是令我感佩,洛伦·都灵阁下。”惊恐万状的雄鹰王恢复了那云淡风轻的姿态,对着洛伦恬然一笑:“在我有生之年,还从未见过像您这般能够在必死局面下依然能扭转局势,收放自如的敌人。”

“仅以这一点而论,您已经远远在我之上,但是…虚空之力层次的增长,并没有您所描述的那样简单。”

“它不是什么突然间顿悟,彻悟就能瞬间掌握的力量;它太可怕了,哪怕是些许理解的层次也需要以年而论;这一点作为巫师的您应该再了解不过。”

“因此…即便要玩弄欺诈的手段,也请不要再继续开玩笑了。”

他在撒谎。

他现在很害怕,很不安。

突如其来的念头涌入洛伦的脑海——倒不是说突然间掌握了读心术一类的本领,而是洛伦隐约觉得周围一片漆黑的“心境”,正在用某种方式将这些表达出来。

扩张的梦境世界或者说心境,因为其本质是内心渴望的具象化,所以也能通过其中的虚空之力表达主人的情绪变化和想法吗?

就在那一瞬间,洛伦好像明白为什么阿斯瑞尔那家伙,总喜欢在自己的梦境世界或者精神殿堂内,和自己交流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

此时此刻的洛伦完全没心思去在乎一旁的雄鹰王,对他来说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熟悉自己这这幅身体和随之而来的力量。

他能从原本混乱庞杂的虚空之力中得到更多详细而准确的讯息,能够轻易分辨和控制那飞快变化的情绪……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能做很多事情,但究竟能做多少,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他还完全不了解。

“……开启第二道阀门,将拥有全新的视野……”

这是科罗纳大师,在与洛伦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当时他还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现在嘛……

扬起目光,微笑的洛伦看着雄鹰王那故作镇定的模样。

“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

一句不知所谓的话,让雄鹰王眉头轻蹙。

他是在指什么?

难道说,他的虚空之力真的…不可能的,对方同样是与邪神达成利益交换的家伙罢了;一个邪神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物质世界的存在,变成自己的威胁?

雄鹰王决定再试探一下。

“尊敬的洛伦·都灵阁下,我敬佩您的自信,但是……”

“十五分钟…或者说一刻钟。”

洛伦突然伸出右手食指,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我再给你一刻钟好了。”

“你尽管尝试,用任何手段看看能不能杀死我,我保证在这十五分钟内绝对…尽量不还手;差不多,十五分钟……”

话锋一转,黑发巫师偏移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右手,仿佛上面有着什么令他极其感兴趣的东西。

“嗯,对我来说应该足够了。”

…………………………

“你真的…交给他了?”

伴随着“末影者”迪亚波那充斥着恐怖与刻薄的声音,四道同时盯着阿斯瑞尔一下子变得和刚刚不一样了。

那一瞬间,阿斯瑞尔从他们的身上读出了恐惧,绝望,震惊与难以置信。

那一瞬间,阿斯瑞尔感觉好极了。

不……

应该是简直爽翻了好吗?!

额头扬起,双臂自然的向两侧伸展开来,轻轻闭合的猩红瞳孔下,嘴角正在不可抑制的疯狂上扬。

他肆意的享受着那四个家伙身上散发出来的负面情感,那仿佛是在为他鼓掌欢呼的喝彩声。

这就是胜利的气息啊!

“你这个疯子!”

憋了许久的迪亚波咬牙切齿的低吼,目光中闪烁着怒火。

“亲爱的迪亚波,这个你早就说过了。”双眼闭合的金发少年享受着对方的怒目而视,还有怒不可遏:“刻薄如你居然也只能说出‘疯子’这么一个词汇,实在是有点儿对不起你自己啊。”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这一次开口的,是同样怒不可遏的“暴虐者”歌瓦伊特:“布伦希尔德的事情就在眼前,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得到教……”

“中二病的傻大个,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金发少年扬起的嘴角,变得冰冷:

“没错,我还记得当初布伦希尔德与黑公爵罗兰·都灵北上,寄希望毕功于一役放逐‘黑十字’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冷眼旁观了,你们眼真正的看着还未彻底完善‘视野’的黑公爵被塞廖尔毫不留情的抹杀,看着他和黑十字与此世的‘凭借’同归于尽。”

“你们连和塞廖尔正面一战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别在那儿给我提女武神布伦希尔德,你们真的不配!”

黯淡的光雾中,迎来了一阵沉默。

拄杖而立的“亡骸者”莱曼特斯,低声叹息;

跪坐在地的“无信者”鲁顿,自责的低泣;

刻薄的“末影者”迪亚波咬牙切齿,怀疑着阿斯瑞尔此举的用意;

淡漠的“暴虐者”歌瓦伊特面不改色,冷眼旁观。

刚刚还怒不可遏的金发少年恢复了微笑,彬彬有礼的姿态仿佛在谈论着昨日的天气。

“但就像一开始阿斯瑞尔说的那样,我…亲爱的洛伦…都不想与你们为敌;我们不是敌人,更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当然,‘没有利益冲突’这句话换个意思,就是‘不论我们决定怎么做,你们都得接受’)所以,何必再继续为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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