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觉今是而昨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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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军来眼前一亮,“好东西,可惜,那女孩身上确实是,而且年份不高,命辞快凋零了。”

  靳军来看着他,也懂了什么,若有所思道:“这么说起来,你可能真的破坏了人家的机缘。”

  靳子跃沉默。

  以前的时候,他和陈若澜不是同班,也很少联系她,甚至高中时期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今天只是碰巧老师委托,又想起陈若澜就在楼上,他才下意识就找上女孩。

  这么回想起来,如果当年这头异鬼就已经存在,还在她家附近,恐怕当年的陈若澜大概率遭遇不测,能够活下来,确实是侥幸。

  靳子跃想起了早些时候,聊的时候,陈若澜所说的“不需要”。

  不是不需要,是不想要。

  她过去所走的路,想必也是血泪铺就的道路。

  靳军来看儿子脸色僵硬,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这里是梦境,连我都是假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一切都只是模拟罢了。”

  靳子跃被他一提醒,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靳军来告诫道:“老靳,未来两年一定别去定军山。”

  靳军来一愣,哈哈笑起来:“这座山的名字倒是有点克我,怪邪门的。”

  靳子跃不语。

  岂止是克,当年靳军来的噩耗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强如驭命者中声威并重的八大山人,去了四个,折了三个。五大驭命世家精英齐出、江湖豪强接踵而至,最终强手折戟,弱者败亡,生还者十不存一。

  “好啦好啦,不去不去,你们娘俩还靠我打工挣钱呢。”靳军来见靳子跃走神,以为他不信,又保证道。

  其实靳军来心底清楚,这里是儿子的梦境。

  事情早已发生。

  梦境中的人,下意识会被抹除“梦”的概念,即便你在他眼前说“这是梦”,他也无法反应过来,所以靳子跃下意识地忽略了梦的事实,恐怕被纠正成为其他的概念。

  比如重生。

  而靳军来,是熟悉的人,恐怕是整片梦境之中,唯一比宿主还要清醒的人。

  只不过他不能叫醒儿子,一切都是他的历练,能不能在这场梦中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还得靠自己去寻找。

  “倒是你。”靳军来看着他,说道,“这些年干了什么?趁现在好好和老爸说一下。”

  靳子跃看着自己的老爹,点了点头。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一片更加厚实宽大的肩膀,能让他肆意依靠。

  ……

  “艹,有种,不愧是我儿子。”

  听完靳子跃的经历,16区的情况靳军来不清楚,但是盗窃让他啧啧称奇。

  他再次打量着自己的儿子,虽然现在脸庞还有些学生模样,但是几年后的所作所为,连他这种老牌驭命者都只能竖起大拇指。

  “你真的有本事盗走么?”靳军来狐疑道,“门口的两头阴阳石兽你怎么搞定的?还有四合院顶上琉璃龙杀阵,院中的镇魂香,七十二道截命棍,镇守院里的枯井祖师遇到了没?”

  靳子跃点头,一一告诉靳军来:“不止这些,命辞没有藏在供奉香火的主堂,而是在大长老的地下密室,有三座金棺,里面是千年前驭命先贤……”





  “好!好!”

  靳军来直夸儿子有出息,心底却越来越沉。

  核心的长老院呢?大长老,各族宿老、和真正活着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

  天黑路灯亮,父子俩走的慢,影子被光影拉到前方。

  他没有再看靳子跃,盯着儿子脚下的路,眼神游离。

  那帮老鬼……竟然这么暗算这兔崽子……

  “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还记得吗?”临近家门,靳军来语气一变,郑重地问。

  “变强。”

  “明日起,我来传授你新的能力。”靳军来收起了吊儿郎当的中年人模样,在靳子跃眼中,更像一位严厉的师傅。

  这是当年记忆中都不曾有过的表情。

  “这副身体还没经过炼命水开灵瞳。”靳子跃还以为他要循序渐进交他驭命本领。

  “驭命的本事你也学过,自己重新学起来不是难事。我要交你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那批人才掌握的能力。”

  靳军来说出这话的时候,周身的气场陡然一变,像山巅的明月光,清照在盘桓的老松上。

  靳子跃提起精神,点点头。

  靳军来有多强?

  少年靳子跃不知道,即便是此时的他,也只能从男人出手的过程中,参透只鳞半爪。

  他对付青牙的时候,连的风之劲都没有用上。族人们对靳军来的态度,是尊敬,哪怕开着玩笑,也能够嗅出交谈中的示好。

  “咚咚。”

  敲门的是靳母。

  她倚在家门旁,目光不善地盯着爷俩:“买点东西怎么这么久?”

  靳子跃才恍然发现,自己面前的小屋子,是待了二十余载的家。

  这时候靳母还没有白发,说话冷冰冰的,用木讷的表情掩饰她的口拙,据说是因为年轻的时候被人嘲笑过,后来就越来越沉默。

  “这不是遇到这臭小子,严肃批评了一顿嘛。”

  靳军来打着哈哈,上前去帮靳母开门:“厨房的炉子关了没?菜做好了吗?”

  “傅家姐弟呢?”

  靳母望了眼靳子跃身后,发现没人,质问道。

  “傅寻初三了,傅沁要辅导他功课。”靳军来一边赔笑一边解释。

  靳子跃看着靳母,心头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女人四十有一,是朴素的家庭妇女,没有任何收入来源。

  两年后靳军来离世的时候,她一个人不声不响撑起了靳子跃大学四年的学费。

  “妈,我回来了。”

  声音温润,目光柔和。

  靳母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平时蹦跶的小子难得平静,却透着一股子邪门。

  “饭煮好了,热点菜就能吃了。”

  她打量着靳子跃,等靳军来钻进厨房,才小声问:“人家姑娘什么意见?”

  “她能有什么意见。”靳子跃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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