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格别乌,出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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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警官在洗手台前,仔细刮干净了胡须,洗漱清爽。

  检查完着装后,戴上别有五芒星警徽的警帽,抱起还在吃早餐的小女儿亲了口,与妻子打过招呼后,肖恩警官走出家门,踏上早班的路。

  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晨光藏在密布的乌云后头,一大早便是阴天着实让人提不起劲,恐怕要下一场大雪了。

  他不由期待起夏天来,不用在总是湿漉漉的街道上巡逻,不用从温暖的被窝里早起,不用大半夜检查有没有醉倒在雪堆中的酒鬼,还有凉爽的风吹。

  可惜,地处极北的腓烈要等到五月末,才会迎来短暂的夏季。

  腓烈的警察可以养马,在城市中骑马通勤。但肖恩警官分配到的住宅离警署不远,再加上他的妻子很讨厌马粪的味道,便没有养马,每天步行上班。

  在街道的下方,有家新开的咖啡店,门口排满了买早餐的长队,这是南大陆传来的新奇玩意。他们的面包里会填满奶油,甜腻腻的,很受年轻人喜欢,但肖恩警官还是更中意传统的咕隆面包,再搭杯牛奶,吃得饱饱的。

  叽叽喳喳的学生们成群结伴,拎着菜篮的妇人行色匆匆,几个醉宿的年轻人勾肩搭背,更多的还是上班路上的海登堡市民居民楼的转角有报童在卖报,见他走来,热络的喊着“肖恩警官,早啊!”,从报桶中取出一份报纸递来,肖恩警官便也回了一句“早”,掏出二十卢布将报纸接下。

  腓烈的报业都是帝皇开办的国企,面向宪警一律免费,之所以掏二十卢布,是给小报童的小费。

  今日报纸的头条依旧是帝国与莱塔尼亚的边境摩擦,边境地带新探明的魔晶矿储量已经超过了13万吨,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的三个村民就显得格外蹊跷,报文将矛头全部指向了王庭在矿场的驻军,对方暂时没有回应

  再往后,便是些国内的新闻:《初等教育法》改革提案、胜利日阅兵的筹备、东国群岛投资的军火工厂竣工、北境大监狱有三名死囚越狱

  肖恩警官略感惊奇,北境大监狱是腓烈管制最严苛的集中营,里头甚至关了许多超凡者。在他的印象中,从未听过有人从里面越狱的消息。

  往下一看,通缉令上的三人竟都是海盗,为首那人叫斯特·李,满下巴的络腮胡,脸上还横着道疤,凶相可怖。

  【警方提示国民,海盗凶残,发现线索请第一时间报警,切勿与海盗发生正面冲突】

  肖恩警官看到这行提示,立即心里有数,能让通缉令这样注明的,通常都是超凡者。那这件事就与普通人无关了,格别乌会很快解决,交给他们就行。

  他的工作地点在西南大区第二分局,一进警署,秘书处的文员就迎了过来,说警长找他有事。

  “警长?找我?”

  “对,他在办公室等您。”

  “好的,我这就上去方便透露一下,是什么事么?”

  文员困惑的摇头,警长很少在这个时间就来上班,更别提办事了。

  肖恩警官快步上了楼,在警长办公室门前整理了一下领带后,轻轻敲门。

  “进来吧。”

  办公室内传出的却不是警长的声音,非常陌生。

  肖恩疑惑地推开门,发现属于警长的办公桌后头坐着一个穿墨绿色西装的男人,他长着一张笑眯眯的娃娃脸,腿很不礼貌的翘在桌上。

  而哈沃特警长满脸讪笑的站在一旁,没有丝毫不满。

  “肖恩,你可算来了!”哈沃特警长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如释重负,似乎独自与这位娃娃脸的男人共处一室压力很大,“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韦伯同志,他想找你了解点事情——”

  “噢”

  肖恩看向桌后的男人,下意识有些拘谨,“韦伯同志,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呵,别紧张别紧张,一点小事来,我来警局时顺路买的咖啡,尝尝。”

  韦伯笑眯眯地从桌子底下拎了一瓶玻璃瓶装的白色液体出来,推给肖恩:

  “我这人喝不太惯咖啡,所以这杯咖啡没加咖啡粉没加糖没加水,这可是只有廉洁的警察才能获得的新潮饮料,你看你们警长就没得喝。”

  哈沃特警长听到这话,顿时冷汗直冒,脸色都吓白了。

  肖恩不敢推辞,直觉告诉他这是個大人物。道谢后拎起这杯古怪的“咖啡”尝了一口,随后不知怎么评价——

  这t不就是奶吗?

  韦伯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好喝吗?”

  “额好喝。”

  “太棒了,看来我两口味相同,一定能合作愉快的!”

  看着不知该如何接茬的肖恩,韦伯哑然失笑。

  “哈哈,这就是杯从咖啡店里买的牛奶,开个玩笑,别太紧张当然,你也是。”

  哈沃特警长嘴巴都哆嗦了。

  桌上放着一叠材料,韦伯拿起来翻了翻,找到肖恩提交的那一页:

  “嗯关于邪教的线索,我看到你在3月17号提交的一篇报告中,有提到过一个叫鬼疤的黑道分子。能告诉我,为什么怀疑他吗?”

  “啊?鬼疤?额”

  肖恩心想,果然是跟最近在严查的欢愉教派有关。

  那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男人,估计就是格别乌的探员了。

  提起鬼疤,肖恩回忆了半天,才想起为什么写这个人上去——

  “噢,是这样的,在16号还是15号的午夜,我在西南区第三大道巡逻的时候,遇到了个很可疑的家伙,他受了重伤,是鬼疤的小弟,叫嘶,叫啥来着”

  韦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是不是叫伊凡?”

  “噢,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我对辖区里的混混都有印象。诶,您是怎么知道”

  “你说了他受了重伤就他一个,旁边没有其他人吗?例如黑头发的东国人。”

  韦伯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没有应该就他一个。”

  “你把经过给我说一遍。”

  肖恩便一五一十将那晚能回忆起的经过都讲述了一遍。





  韦伯听完后,不再是吊儿郎当的坐姿,挺直了背,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敲起了桌子。

  “他很慌张,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威胁他”

  “黑道不对,如果是黑道他就和宪警求助了,是比黑道还恐怖的东西”

  “超凡者,嗯,很厉害的超凡者。他身上的伤在被追杀么,但被追杀的话,不可能耐下性子和宪警扯谎不想惹上麻烦那看来他不是逃出来的,而是被放出来的,还认为这种麻烦宪警解决不了,说出来两个人都要出事”

  “那鬼疤呢回老家,一个偷渡入境的海盗哪来的老家嗯,假定鬼疤死了,那是谁杀的”

  韦伯不再敲桌,眉头一挑。

  “所以,那晚鬼疤究竟带着他去做了什么,才会和那个人产生了交集肖恩先生——”

  肖恩立马应道:“我在,您说!”

  “你的命很大,你要感谢那个叫伊凡的小子,如果他是个蠢人,你已经死了。”

  “啊?”

  “当时伊凡是从哪来的,伱还有印象吗?”

  “额好像是伐魔战争的英烈公墓?”

  “距离警署多远?”

  “不远,就在隔壁街区。”

  于是韦伯站了起来,将桌上放的一顶高礼帽戴到头上,望着窗外渐渐飘落的细雪,微微一笑:“肖恩警官,我想我们需要出一趟外勤。”

  哈沃特警长迫切的想立功赎罪一般,马上说道:“我有空,我有空!我来给您驾驶马车”

  “你?”

  韦伯好笑的瞥了他一眼。

  “你还是回去点点这些年鬼疤孝敬你的钱吧,格别乌查个人还敢设阻添乱,你到底是在高看自己还是在小看我们?”

  哈沃特警长腿一软,瘫坐在地。

  “韦伯同志,韦伯同志!您听我解释——”

  “别解释了,点钱吧。天黑之前能交两倍到廉洁公署,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要是交不到北境大监狱里刚好空了三张床出来。”

  

  

  中午十二点,中央大区,市政大楼。

  属于帝国内务部的办公区已经被完全清空了出来,划给进驻的格别乌探员们使用。

  此时,窗外白雪皑皑,窗内笑声一片。

  “虽然事情我们都听说了但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从欢愉教派老巢里捡回一条命的格兰特,耳朵和手都绑着绷带,坐在轮椅上,一脸凝重: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两个探员站在旁边,回答道:

  “我们是格别乌,我们不会怕。你请说。”

  “我昨晚被一个无限霰弹枪弹药的欢愉教派魔法师,用防御魔法折磨了半小时,愣是没打爆他的龟壳”

  二人坐直了腰,对视一眼,肃然起敬。

  “无限弹药欢愉教派魔法师是哪位?”

  “不是哪位,是子弹很多的、魔法罩很厚的、欢愉教徒啊!”

  “额,【猎户座】命途超凡者?”

  “不是只会打枪的,还会魔法的啊!”

  “额,【格鲁伊】?”

  “不是信生灵教派的,欢愉教徒啊!”

  “那是【魔女】?也有过【魔女】命途的欢愉教徒案例”

  “魔法师,魔法师呀!”格兰特彻底暴走了,手舞足蹈,面容扭曲,“报告有没有看?就是那种左手霰弹枪右手魔罩的欢愉教徒啊,明白吗?他根本不出招,就套盾,套完盾打枪,像回合制,然后把我俩折磨,就在他身上,全都是魔法盾!我拿起枪,扣扳机,chua就——”

  “噗。”

  俩探员蚌埠住了,随后看着格兰特这惨样,又不好意思笑,只好硬生生憋住。

  “你继续。”

  “你在笑什么?”

  “我想起了高兴的事”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了。

  韦伯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抖了抖风衣上的积雪,扫视一圈后,问道:

  “其他人呢?”

  “都去监视科隆马戏团了,军方的部署即将到位,预计两点前就能开始围剿”

  “那个屠杀了铁斧帮的欢愉教徒,有新线索吗?”

  “今早有报告说,一名地下列车的列车员曾在一周前见过符合描述的黑发男子,不知为何那个列车员对他印象很深,说他是个额”

  探员面色古怪的说:

  “是个有暴露癖好的男同性恋。”

  “?”

  “列车员能记起他乘车的目的地是中央大区。目前已经发动了中央大区所有宪警进行摸排,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韦伯为自己倒了杯水,也不怕烫,一饮而尽。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道:“一小时前,我在烈士公墓挖出了五具未完全腐败的尸体死亡时间是十天前,他杀。杀人手法和龙舌兰酒吧火灾事件的一模一样。”

  韦伯丢了一叠资料给三名探员,吩咐道:

  “文件夹里有我拍的墓碑照片和位置信息。去内务部,把所有经手过烈士抚恤的人都叫上,到档案室里翻,我要知道这个墓碑下面原先埋着谁”

  “是!中校!”

  二人立即推着格兰特出门。

  韦伯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松开手,一枚锈迹斑斑的勋章被摆到了桌面上。

  他缄默的凝视着那枚无名墓坑中的勋章。

  漆黑的五芒星如同封印一般,覆在一个亵渎的倒十字之刃上。

  韦伯沉思许久后。

  他拨开了藏在桌面下的电报机开关,提起话筒——

  “我是格别乌第五总局韦伯·路易波茨中校,特急代码004请帮我联系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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