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低头认怂(求追读,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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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间破旧的小庙,想着若是能再安稳的度过一夜,明日再回府求求自家老爹,兴许他们看在自己这狼狈模样的份上,会一时心软,让他回去。

求自家老爹,总比去找李德奖要强。

可没多久,庙里突然闯进七八名乞丐,为首的那位扬起手中的一个破碗就朝房遗爱扔去,嘴里骂骂咧咧道:“喂,这地是我们的,你给爷滚出去!”

房遗爱慌忙一闪,躲了过去,如今这乞丐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不由一脸愤懑,积压在心里的憋屈与怨气终于在此刻爆发了。

房遗爱缓缓起身,扬起他那高傲的头颅,用劲全力嘶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

还不等房遗爱说完,那乞丐抬脚就踹了过去:“呸,什么玩意,都这狗样了还装什么装,给我揍他!”

话音一落,身后的几名乞丐便扑了上去,雨点般的拳头狠狠地砸向房遗爱。

房遗爱嘶吼着,瞪红着双眼,与那些乞丐扭打成一团。

连日的憋屈都在这一刻尽情宣泄,可由于他多日未曾进食,身体已经虚的不行,怎会是这些乞丐的对手。

即便房遗爱用尽全力,已近乎疯狂,可仍是避免不了被乞丐扔出破庙的命运。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房遗爱,躺在地上喘息着,双眼死死盯住天空。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房遗爱浑身沾满污泥,头发散乱,衣衫残破,他的双眸早已赤红,整张脸狰狞无比。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房遗爱仰着头,任由那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浑浑噩噩的脑海里,一片混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雨势渐小,房遗爱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

房遗爱的状态变的更加的糟糕了,身体的疼痛,饥饿的肚子总是会时刻用“咕噜”声提醒他该进食了,然后心里面另外一个声音则是总会在这时跳出来告诉他,死也不能向李德奖低头。

饥饿,让本就虚弱的房遗爱变的更加的虚弱,坐在街角的他,甚至看到自己的视线当中出现了点点的星辰,他清楚的知道这是饿极之后开始眼冒金星了。

“去找李德奖吧,至少不会活活饿死。”房遗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还不想死,至少不能这么死,他好歹也是房玄龄的儿子,虽然未来不能继承爵位,但这地位和身份也足以让他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能死,绝不能这么活活饿死。

用劲全力支撑身子,缓缓站了起来,可还没迈出两步,就眼前一花,脚下一软,整个身子栽倒在地。

双眼就如同灌了铅似的,愈来愈沉,即便心里苦苦支撑,可终究还是撑不住了,就在双眼即将闭合时,忽然他余光瞥见有两道人影来到了自己面前。

房遗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口里喊道:“代国府····李···李德····奖。”

··········

代国公府李德奖的小院内,自从前两日将事情交代给顺子和程处亮后他便回府了,这种事情用不着他亲力亲为。

在府内悠哉的等消息便可。

一场秋雨一场寒,李德奖刚换了件稍厚的棉布袍子,还没暖热呢,就听仲辛来报,说程处亮来了。

李德奖眼眉一挑,看来是有信了!

“去,让他们直接来我院里。”李德奖吩咐道。

片刻后,程咬金和顺子便抬着房遗爱,匆匆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赵小六等四名部曲。

李德奖抬眼一瞧,愣住了。

“德奖兄,你别杵着了,赶紧的,这货放哪?”程处亮开口道。

二话没说,李德奖直接一脚踹向程处亮,冷声道:“我叫你好好盯着他,可没让你把他揍成这样啊!你丫的又给我惹事是不是!”

程处亮一脸委屈,嘟囔道:“我哪有啊!德奖兄,你可是冤枉我了!”

李德奖狐疑的眨了眨眼,不好意思道:“这··不是你的杰作?”





程处亮连连摇头,一脸委屈。

“回二郎君,房遗爱是被几个乞丐打成这样的。”身后的赵小六上前回禀道。

“乞丐??好好的乞丐为何要揍他?难不成····他抢乞丐的吃食了?”李德奖不解道。

“好像是他抢了乞丐的地盘。”赵小六如实道。

嘶····李德奖倒吸口凉气,这货惨成这样了吗?都开始跟乞丐抢地盘了?

莫不是学着汪汪队一样,找个地然后撒开腿,尿上一泡,然后这块地就是老子的了。

啧啧啧,实在是不堪啊。

“贤弟,为兄误会你了,我院子里的果脯你随意挑几个吧,不收钱,就当是我给你道歉。”李德奖朝程处亮笑了笑,说道。

然后又看着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房遗爱,缓缓道:“把这货扔偏房去,小六,你去弄点清粥来,先给他灌一点。”

“诺!”赵小六抱拳领命。

“对了,那几个乞丐呢?”李德奖突然叫住赵小六,神情凝然道。

“那几个乞丐还在那间破庙里,小的叫人盯着呢。”

跟了李德奖也有些时日了,他有什么心思,赵小六还是摸透了一二,所以在离开前特意留下两名部曲,叫他们好生盯着那几个乞丐。

李德奖突然目露凶光,森然道:“区区乞丐,竟敢殴打国公之子,属实作死,小六,去把那几名乞丐揍一顿后,直接扔到房府门口,交由房家处理。”

“诺!”赵小六抱拳领命。

“扔到房府?”程处亮迷惑道。

李德奖点了点头:“对啊,你难道真以为他们将房遗爱扔给我就彻底不管了?”

程处亮仍是一脸迷惑:“难道··难道不是吗?”

李德奖笑了笑,解释道:“当然不是,房遗爱毕竟是房府的少郎君,房相怎会真的这么绝情,无非就是借此机会想让房遗爱历练一下,吃吃苦,所以除了我们以外,房府的人势必也在暗处跟着房遗爱。”

“那为何自家公子被乞丐欺负成这样都还不出手?”程处亮更加不解了。

李德奖笑笑不语。

房遗爱被抬至床榻后,李德奖对顺子道:“这几日辛苦你了,先回家好好歇息吧,后面的事还得有劳你。”

顺子躬身抱拳,道:“能帮到房公子,也算是小人的幸事,今后全凭您吩咐。”

顺子走后,李德奖命人来给房遗爱换了身干净的衣衫,然后给他那鼻青脸肿的伤口上了点药。

“德奖兄,这货今后怎么办?”程处亮在一旁问道。

“这家伙其实本心并不坏,只是染上了纨绔们的通病而已,我本以为他这样的生活一天撑不下去,没想到还撑了几日,着实让我有些刮目相看。”李德奖喃喃道。

“对了,贤弟,这货可是主动说要来找我的?”李德奖突然问道。

程处亮点了点头:“没错,在他晕倒前,顺子就说不妙,所以我们,赶忙来到他的身旁,他确实主动说要去代国公府找你。”

“好,事已成!”李德奖哈哈笑道。

一个时辰后,房遗爱悠悠转醒。

艰难地睁开双眼,打量着面前的一切。

突然,一张既熟悉又很厌恶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

“李···李德奖!”房遗爱无力地喊道。

李德奖手里端着一碗清粥,正坐在床榻边,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没什么力气,我便直说了吧,你在的地方是我代国公府,你身上穿的衣衫,也是我的,躺着这张床榻也是我的,同时我手里的这碗粥,也是我的,所以我且问你,要吃吗?”

房遗爱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缓缓道:“过往之事,是我错了,我愿意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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