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命运的分叉口（1 / 1）

“午哥，白夜先生那边……”

“不急，等他把那两个孩子送过去革命军那边先，搞革命，没点粮食怎么行呢？那我要多点，不过分吧？”

“也不多，就要他66个小目标吧。”

从苏午那里接收了很多信息的木头，对一些奇怪的骚话也是有所了解。

比如说：一个小目标1亿……

66个的话……想到这里，情感尚未完全淡漠的木头也有些绷不住，为这位革命军大佬默哀两声。

“对了木头啊，你有没想过怎么开发你的能力啊？木偶果实本身并没有什么，但是由于‘异常’的原因，开发空间很大。”

“开发方向可以尝试往坚硬，干涉，巨大化这些方向……”

此时，听着脑中的声音，虽然木质化让木头的脸变得木讷僵硬，但不影响他郑重地点点头。

木头木质的身躯导致他的行动有些呆滞与僵硬，思维却是极其迅敏，不断地分析着苏午说的话。

重获新生，自己还有无穷的价值，午哥花这么多功夫，在新的变数出现前，午哥没有理由害自己，所以自己应该多学习一下。

“……所以说，你这能力，未来不可新笔趣阁啊！来来来让午哥康康你的硬度，分析一下你的构造，看看你是不是个真正的an。”

“你看，作为一個优秀的老阴哔，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局势的把握与对心理的分析。来，午哥这有《行为心理学》，《心理学与生活》还有……你先好好学习一下。”

“还有，这是某些木材的性质；还有一些木质造物在日用与军用多方面的功能与质结构；还有，还有……”

很明显，苏午已经憋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难得遇到一个愿意“认真听讲”的好孩子，自然是得嘎嘎输出一番。

认真恳切点头的木头逐渐有些发蒙，那种思维逐渐停滞的感觉在这一刻竟让他感受到无比的舒畅。

脸上的“僵硬”逐渐被“呆滞”取代，主打一个越来越有人情味了；而在不知觉间，不断灌入的知识已经让他的木质脑袋大了一圈。

听着脖子扭曲的声音不断响亮，木头从未像今天这般感受到“知识的重量”；也就是他的果实运用还相当生涩，不然脸上的痛苦面具可就是实打实的“入木三分”了。

终于，在一阵喋喋不休之中，木头终于稳定的接收到了“空气小精灵”抱过来的喊杀声，左拐右串之下，王宫近在眼前。

天色昏黄，周围混乱一片，选了一处背光的高墙，又确认了周边没什么视线扫过，木头便准备“翻进去”和罗文“汇合”。

好像意识到了木头要集中精神操控尚还生涩的能力，苏午的语言与信息轰炸也停了下来。

真的，六根清净！重获新生的那一刻，木头其实已经有所预料，情绪会逐渐离自己而去，他也早就失去了落泪的资格。

然而，十分钟不到，他就感觉脸颊一阵生痛：听到脑中代表终止的“长出一气”，落泪的冲动真的盈满了心头。

也就怕苏午看低了自己，加上木质的躯体没有储存水分，不然自己高低得含着泪跪下来朝自己的影子磕一个。

这副躯壳之下，周边的风声，斜侧处的阳光都是那般的模糊，在这一刻却带给他超出想象的宁静——啊，宁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不错，很有精神！上一个能在这种信息灌注量下，听我叨叨1个钟头的还是你二哥白夜。”

“虽然你的时间只有老二的110，毕竟你没啥锻炼精神力的手段，这种成绩也算不错。”

心头一颤，木头满腔的敬佩却无法溢于言表，憋了好一会，才僵硬地念出了“6-6-6”。

……

【猎杀者受到‘木头’的敬佩，对猎杀者的个人好感度提升40点，现为53点（敬佩）】

莫名其妙的提示突如其来，整得苏晓愣了一会，但也没有过多的惊讶——苏午还是那么会整活，他表示已经习惯。

嗯，木头大概已经被苏午折磨到自闭，作为一个过来人，苏晓对老友的秉性相当了解。

苏晓的精神力与「精神核心·刃」勾连，隔了老远定位到了革命军首领龙——身下影子里那颗流转的精神核心。

经过苏午对精神核心的研究，他发现：如果说人体就是一座释放精神力的“高塔”，那精神核心的性质就类似于小型信号端，说明白点，就是可以接收与释放信息的“盒子”。

这个“盒子”将精神力的性质展现到极致，自然地，“流过”精神核心的精神力，精神力的性质也会相应增强。

拿苏晓举个例子，「刃·心」的出现让他的精神力普遍具备了“锋锐”的特质，但这个特质是极其微弱的，相应凝聚出来的精神之刃强度也有限。

但通过「精神核心·刃」的增幅，以其为核心的精神之刃强度会提升一大截，其本质就是凝聚精神之刃的精神力，在性质上得到了精神核心的干涉与加持。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增强之后的精神力外放出去，在宏观性观测下，却能发现他的精神场有几处明显的凸显指向——指向了其他精神核心的位置。

这里就归功于苏午对精神核心特质的敏锐观察了：精神核心之间具备一定的相互吸引性质，新笔趣阁涉后的精神力也附带了相应的性质。

在平面表现形式上，就是正常情况下偏向球形的精神场，在“指向方向线”上延伸时，速度稍快；在这条线上的精神力，收回时速度稍慢。

在一收一放之间，苏晓便通过地图大致确认了那位革命军首领的所在方向。对精神力的操纵越是熟识，这收放的程度可以越小。

而据苏午的估测，他的精神力操纵达到大师，他的敏锐程度就足以直接感受到其他精神核心的位置了。

苏晓嘛，现在差的还有“亿”点远，导致跑太远的精神力有些不太受控制，直接“戳”到了龙——导致那张被兜帽遮蔽的脸，在这黄昏时分更显阴沉。

在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前，苏晓的精神力都在“杀伤力不大，干扰性中等，侮辱性极强”的范畴。

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龙，苏晓脸上浮现一丝尴尬，虽然他持刀习惯于砍人脖子，但由于精神之刃的熟练度绝大部分由某个“贱仙”提供，以至于他的精神力大多数习惯于由下至上进攻。

具体感觉嘛……透心凉，心飞扬，由下起，必上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咳，龙先生，我刚刚没管好某个东西，给你带来了一些困扰，我深表歉意……所以我代替他传递点信息：这两个孩子，是革命军新的未来。”

接过苏晓递来的纸，龙打开一看，这一代领袖瞬间就捕捉到了让他心态扭曲的关键词：

女孩：缩短粮食作物的生长周期；

男孩：耕田小王子。

无需多言，粮食有多重要，两个孩子的分量就有多大；搞革命的最清楚，也就最纠结。

“食衣住行”，生活的基本内容四大维度。“食”指的是“饮食”，故而在需求上细分“水”与“粮”。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小到几人团体，大到整个社会，想要人心安定，“粮”就是必要条件。

这一方面，龙明白；但他更明白，苏午那个老阴哔只会比他更清楚这两人的珍贵。所以，龙已经做好了破费的准备了。

但出乎意料的，这张纸的下方，“价格”后面却没有数字，只是画了一个心形，后面标注了几个字：港湾。

久久不言，龙将纸张收起，俯身下蹲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他要去带着这两个孩子去见他们的父母，征询一下意见。

临走之前，他将一个圆形的徽章抛向了苏晓，徽章底色暗红，左右两边标着“ra”的黑色字样，中间的形状类似于龙的形象，又好似一根短权杖——那是革命军的标志。

“在殊途之前，阁下将会是革命军永远的同道友人。”

【伱获得「革命之勋」】

革命之勋

产地：海贼王，革命军





品质：？？？

类别：世界钥匙特殊装备

使用效果：？？？

评分：？？？

简介：革命的意志，更胜它本身的价值。

出售价格：本世界·世界之源120（离开本世界后，将无法出售。）

……

一堆的问号，跟他看那件名叫“清泉流响”的道具一模一样，也就是苏午的观测者身份对应的权限足够高，才让他沾了光，得知了那件道具的品质。

而如此熟悉的问号面板，让苏晓不由得怀疑这也是一件世界级的物品。至于它的价值……120的世界之源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根据苏午所说，对于契约者与猎杀者来说，大多数物品的乐园售价都低于物品本身的价值；准确的说，是低于大部分契约者所能将其发挥出的价值。

反手将徽章收入储蓄空间，他看不懂这玩意儿没关系，苏午看懂就行。以他对苏午的了解，某人指定能将这东西玩出花来。

将精神力触动留在自己精神空间内的精神核心，地上的影子以一个熟悉的二维形态覆盖在他身上。

斩龙闪化作影刀，苏晓以一个均匀平稳的速度向王宫奔去——刀客，也该上台了。

……

此时，高天之上，面具身影隐匿在空中，规避着世界的排斥。在以往，这是每个世界的旅者都钟爱的能力。

不过后面也慢慢用不到了，毕竟，虽然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可在那一段时间，也确实是违规者与猎人难得友好的日子。

当然，“友好”指的是不会一见面就发力分生死；哐哐给对方来两拳这种“见面礼”还是少不了的。而且，“友好”也只局限于高阶。

面具下的神色闪过一丝怀念，随即继续观看着眼下的情形。

如果将眼下的局势分多个层面来看，那在命运观测层面，想必是难能可贵的；哪怕是在他悠长的旅途中，这种层次的世界命运波动程度也属于比较少见的了。

毕竟，这次的波动根源在来自于“界外”的异常，对于“老友”的手段，他还是保有几分敬重与肯定的。

实力能决定很多，但并不代表一切；有些东西，特定情形下，他也未必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以“异常”为轴心，命运之力从各处抽取汇聚，这才导致那两个孩子“无意间”挖到了左大臣的藏品室内，恶魔果实旁边。

女孩也很恰巧地有点饿，于是抓起果实吃了一口，下意识吞了进去，随之而来的恶心感让她不由得弯腰扶墙，能力在无意识间发动。

催熟植物的能力穿透了泥土，顺着扶墙的手臂“恰巧”指向了木头的孩子心口处的种子。

“异常”与印记的载体，木偶果实的力量又“刚刚好”转移到了种子所结出的果实中。

这就是，世界的伟力；也正是如此，那个名为“传奇的扼杀”的任务，才会有如此高的难度等级。

在衍生世界，针对世界之子风险最大的时期，就是命运之力尚未转化为实力的时期；在那种时候，尚未融入其本源的“天命”，最具有“攻击性”与“纠正性”。

正常情况下，想要在思想层面影响世界之子的意志，是非常困难的，在其幼年时期更是如此。

但眼下的情况是，“异常”周遭极大范围内的命运之力都被调度性抽离，以至于世界之子周身的命运之力缩水散乱，活跃性大幅降低。

因此，“异常”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推翻了终点站，走出了独属于“不确定之物”的第三条路：

废品回收站中，顶着草帽的少年，跪在地上，呆愣地看着面前被压在垃圾堆下的人，那个从达旦一家中出来寻他和艾斯，而遭受无妄之灾的人。

中年的大叔无甚起眼，下半身被垃圾堆完全淹没，羽毛的燃烧味儿分外刺鼻，点点火星还在暗处跳跃。

他是被燃烧的垃圾按住半身动弹不得，在窒息与灼烧中，痛苦死去的。

路飞还记得，五天前他离开达旦一家时，这个名叫“无古拉”的大叔伸出右手按了按他的草帽，眼神温和，让他小心一些，早点回去。

如今，那只温暖的手冰冷僵硬，无力垂下；眼中再不见温和，而是充满着死前的痛苦、不甘，还曾随着泪水满溢而出，划出绝望的泪痕。

四目相对，已是天人永隔；最是小心的人，没能回去。

“爷爷，你救救他，好不好？”

“无古拉啊，以前见这个滑头小子，他最小心滑溜了。”

“爷爷！救救他，救救他啊！”

砰！！！

在一旁的艾斯的震惊目光中，卡普狠狠地将拉着他裤腿的路飞揪起后甩落，硕大漆黑的铁拳毫无保留地落下。

路飞脑袋旁的地面被极度凝聚的拳力与霸气贯穿，整个终点站都轻微一震，那是流动的武装色霸气在地底下迸发开来。

骤然，地面坍塌，在废品终点站混迹许久的米娅和艾斯，都是瞳孔剧烈收缩，不止地颤抖着，满目皆是不可置信。

可以理解的啊：面对整个坑下露出的难以计数的残躯断肢，他们都是没长大，没有真正面对过埋藏在时代最深处绝望的孩子。

“无古拉，死在了海贼王开启的时代；而他们，死在了没有正义，连海贼王罗杰都无法改变的时代。”

卡普紧紧咬死牙关，空出的右手指向周围坑的骸骨，挥臂甩出一道半圆的轨迹。而直面大海最顶尖战力的气势，路飞则彻底呆住了，浑身橡皮特性的身躯成波浪形地颤抖着。

“路飞！你，还要为了‘自由’成为海贼王吗？”

铁拳高高举起，惊人的气魄再一次对准了路飞头顶的草帽。

“回答我！”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泪流满面的路飞顶着恐惧，终究是伸出瘫软的双手，屈肘在前，护住了他的草帽。

“回答我啊，路飞”

泪水划过刚强的面庞，打湿了罪恶的土地，这愤怒与不甘的一拳终究还是没有挥出去，没有击碎他最亲爱的孙子的梦想。

只是那无力垂落的拳头，摊松的手掌，最终还是拖垮了他的脊梁；这个倔强了一生的老人，最终还是驼起了背，弯下了腰，跌坐而下，面对紧张哭泣的孙儿，默然垂泪。

此刻，他不是海军的英雄，不是正义的代行，只是一个迟暮的，无能的，曾经成功骗过了自己，看不见希望的老人。

这一刻，狂乱舞动的黑影仿佛近在眼前；那疯癫而自傲的狂笑在老人的耳边又一次回响：

“你的眼睛，看不到正义的未来；你宽厚的肩膀，挑不起这绝望的时代；你刚硬无匹的铁拳，握不住正义的初心——而这些，我都行！你，凭什么赢我！”

艾斯看着互相啜泣哽咽的爷孙，不由得绷紧了身体，死死攥着拳头，可还是有眼泪不止地留下；米娅瘫坐在地，手中接通的电话虫也流出了两行泪水。

海军总部，鹤中将拍了拍战国的肩膀，安慰着这位闭目不视的海军元帅——电话虫已经直白地展露了他的情绪，但面对马上到来的军事行动会议，此时，元帅，必须刚强。

转过身去，他的霸王色霸气已经弱到微不可察——他不敢再直面办公室内的牌阖，那是他，君临于世的正义。

……

看着时代的悲哀弥漫，人影的金属面具下也传出一阵微不可查的叹息。

时代的一切，最终都将落在生存在这个时代的所有人身上，包括他在内，没人能够例外。

这是，客观的规律；这是，必然的宿命。

他掉转视线，看向王宫处那左右游离的影子，眼神深邃：

“在这腐朽坚固的时代，海贼王用生命在上面点缀出了疯狂，引爆了绝望，留存了一线希望。”

“然而命运的轨迹在此分叉，没有了终点站的不确定物，旅途皆在星辰大海。”

“同样观测了命运，你应该能想到吧？如此难得的机会，能捞多少就得看你的格局了，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