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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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血战,我们已经处于下风。黑牛相对最惨,他肩胛骨处有一道巴掌大的伤口,经过剧烈活动,伤口挣裂,鲜血再次渗出来,无数的食人蛭问着血腥味,疯狂的向他涌去。有几个爬的快的食人蛭已经钻到了他伤口上,黑牛腾出一只手将它们抓下来扔到地上,用枪托砸粘,大嚷着“老苏,<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不是说这东西咬人不疼吗!”

我一边拍打食人蛭,一边回他:“我他妈那会只有一只,你丫背上都快趴满了!”说罢我在地上打了个滚,滚到黑牛盛放装备的背包前,将拉链扯开,摸出一瓶二锅头,这瓶酒是在营地里的时候,黑牛从胖雇佣兵那里掳来的,我用牙把瓶盖咬开,退到黑牛背后,“我给你去去虫,你丫忍着点!”说罢,我将半瓶二锅头撒到黑牛后背的衣服上,有少许溅进他伤口里,疼的黑牛破口大骂。食人蛭被浓烈的酒味一熏,纷纷从黑牛后背上松口掉落下来,后面冲上来的食人蛭也不敢再靠近他后背,兀自扭头离开。

我看了一眼,顾奕芯周围早已被食人蛭围的水泄不通,不断有食人蛭从洞顶掉到她身上,她拼命从身上打落,吓得花容失色。康教授站在顾奕芯旁边,正抡起登山棍用力敲打着向他袭去的食人蛭。眼看他俩都快撑不住了,我把手里的半瓶二锅头扔过去,摔碎在他们周围的地面上,然后用登山镐勾起地上的无烟炉,大喊一声“闪开!”用力向他们甩去。无烟炉重重摔倒在地,迸溅出的火星将地上的烈酒点燃,瞬间形成一道火墙,熊熊火焰逼退无数食人蛭,给康教授和顾奕芯隔离出一个临时相对安全的空间。

“这玩意儿他妈的怕火!”黑牛说着,用枪托扫去背包上的食人蛭,伸手摸出一桶汽油,像洒水一样撒到地面上,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后往地上一扔,瞬间,大火窜起,照亮了整个地下溶洞。地上厚厚的一层食人蛭瞬间淹没在火海里,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浓烈的焦肉味呛的我一阵咳嗽。

远处的食人蛭被这突然出现的大火吓得停滞不前,大家见状纷纷撤退到火墙后面,跳动的火焰烤的人脸颊<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辣作痛,黑牛抬头看了看潭水泄下来的那个洞口,水流比刚才又小了很多,如果人能爬到这个洞口的边缘,从那里出去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阻力。可是,问题来了,我们该如何到达那个洞口呢?

黑牛捡起地上那捆登山绳,这困登山绳是黑牛为了救眼镜队医拿出来的,用完之后就一直扔在地上,它是由尼龙绳和软钢材质的丝线交织而成,质量较轻,抗拉力极强,本来的长度近百米,现在被大火烧去了一节,剩下七八十米的样子,这个长度到达洞口足够了。黑牛在一端打好绳结,抬头看了看,那个流水的洞口就在我们侧上方,周围有几根粗壮的钟乳石,这些钟乳石虽然也呈现倒锥形,但是有的中间有很大的凸起,或许可以用来固定绳结。黑牛拿起有绳结的一段,甩了几个圈,准备往上空抛去,张雪峰冷笑了一声,说到“别白费力气了,这么高的距离你能扔上去才怪。”

黑牛也心知肚明,悻悻的扔下登山绳,不服气的说到“你认为牛爷我像你一样脑子里就一根筋,我刚才只是试试这绳头的重量,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牛爷我的聪明才智。”说罢,黑牛在绳结末端塞了个粗螺丝钉用来增加重量,从背包一侧的外袋里掏出一节弹力绳,这种弹力绳弹性非常大,本来是雇佣兵用来固定帐篷的,不知道黑牛什么时候弄了一节塞到自己背包里。他将弹力绳绷紧拴在冲锋枪的前后枪把上,做成一个简易弓箭,把登山绳有绳结的一端搭在弦上,抬起胳膊,对准钟乳石,说了一声“各位,瞧好儿吧!”手松箭发,登山绳像一只发起攻击的长蛇,向洞口的钟乳石冲去。但是,那洞口确实太远了,登山绳到达三分之二的距离时忽然失去力道的控制,转头向下,冲着河面垂直坠去。我见情况不妙,赶紧抬脚踩住地上仅剩的一小节登山绳,幸好我这一脚伸出的及时,登山绳才不至于全部滑落到水里。

周围的火墙燃烧之势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凶猛了,地面上的食人蛭也已经差不多燃烧殆尽,看样子,不出三分钟火墙就会失去抵御功能,四周的食人蛭见火势稍弱,渐渐蠕动起来,逐步缩小对我们形成的包围圈。我见状有些着急,一边拉回登山绳一边问黑牛:“还有汽油没?再来一桶!”

黑牛没好气的回答道“老苏你丫真逗,我他妈又不是加油站,去哪儿给你弄那么多汽油去。我看咱们还是做好再次战斗的准备吧,子曰‘多活一刻是一刻’,不到最后,大家都别妥协哈。”或许,也只有黑牛可以在绝望的时候仍然将生死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老烟枪心有不甘,拱着手跪求黑牛说道“牛爷,牛爷你再卯足了劲试试,万一成功了呢!总好过被这些食人蛭活啃了强。”

我看了老烟枪一眼,心想,这家伙总算露出了一副贪生怕死的真面目,就不合时宜的开玩笑说道“实在不行,我有一招,那就是跳到河里,要是不幸被食人蛭吃了就算了,无非像眼镜队医一样,变成一张贴画贴在石头上;万一食人蛭嫌你身上油烟味重,懒得下口,你就白捡回一条命,说不上还能顺着水飘出去。”

“不能下河。”高墨离说着从火墙外闪了进来,把众人吓了一跳,刚才一番激战,大家谁都没有注意他,我甚至都忘了他的存在,如今他突然出现了,双手还滴着食人蛭的血,衣服上也迸溅的到处都是,没等大家开口问他,高墨离伸手接过我手里的那困登山绳,拿在手里顺了一下,找到打活扣的那段,“你们先出去,我留在这里。”说罢,他抡着胳膊,将登山绳向洞口抛去,登山绳像一条腾飞的长龙,以极快的速度径直冲向洞口旁一根粗壮的钟乳石,不偏不倚正好套到那个钟乳石柱上,钟乳石表层有凸起的波点,用力一拉,算是拴住了。

要将登山绳抛到这么高的地方需要极大的力道,而这种力道是一般人类所不具备的,我惊讶的看着他,高墨离看了看将要熄灭的火墙,扭头对我说“出去吧,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

火墙的燃烧带有的地方已经熄灭,残存的几处火苗勉强维持着一个圈,少许食人蛭准备从火墙断口处爬过来,一碰到刚才着火的地方,就被滚烫的岩石烤成了肉干。后面不断有新的食人蛭爬过来,在地面上形成越来越多的实体,而这些堆积起来的干<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隔绝了岩石的高温,好使后面的食人蛭爬过来。我恍然大悟,这些食人蛭他娘的是在发动自杀式袭击,和蚂蚁过水渠一样,队伍前面的蚂蚁明知道有有危险,还是会奋不顾身的跳下河,用自己的实体搭成一座桥,好使后面的队伍能顺利通过。

已经有少许食人蛭爬进了我们的防卫圈,老烟枪看了一眼,抓起登山绳就往上爬,他不懂得攀爬技巧,左右摇晃的幅度极大,大家一边警示着周围,一边抬头看他。只见老烟枪晃晃悠悠爬了三五米,噗通一声掉了下来,双手抓着登山绳一<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坐到地上,头顶的登山绳哧溜溜跟着落了下来,掉在地上盘成一盘。

钟乳石是由石灰岩里含有碳酸钙的水固化而成的,其表层虽然凹凸不平,但是特别光滑,即便是刚才那个凸起很高的波点,也经不住老烟枪刚才这么大幅度的扯动。这次,我们算是彻底失去了逃生的机会,老烟枪手里还仅仅的抓着登山绳,呆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绝望还是错愕,张雪峰气的狠狠踹了他一脚。

食人蛭再次从四面八方向我们疯狂袭来,这次进攻之势比刚才更加汹涌,所有的人一下子被冲散,各自拼命抵抗,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退到了石崖边上,脚下的食人蛭像潮水一样没过了我的膝盖,有的已经咬破裤腿,将口器探进了我的皮下。照此下去,不消片刻,我的下半身恐怕也得被它们吃掉,到时候痛苦不堪不说,恐怕来世我也只好做个太监了。我扭头看了一眼脚下黑黝黝的河水,心想,要不就此跳下去算了,也好死个痛快。

我胡思乱想之际,忽然看见眼镜队医双手扒着石壁爬了上来,靠,他刚才不是变成贴画了吗?这怎么又还阳了?还是刚才角度问题,我们都看错了?

“你丫原来没死!”我说着,顾不得去拽自己身上的食人蛭,伸手去拉他,快要抓到他手的时候,我忽然怔住了,发现他胳膊上的皮肤鼓鼓囊囊,似有东西在他的皮下蠕动。我赶紧去看他的脸,只见他鼻子里露出两节食人蛭的身体,眼睛通红,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我吓得赶紧缩回手往后倒退几步,脚下踩着食人蛭发滑,一<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坐到地上。眼镜队医径自从石崖下爬了上来,缓缓在我面前站起来,那姿势更像是一张卷画被拉开,他的身影比以前更加高大,歪歪斜斜的站着,低头看了看我,咧嘴阴笑,猛地向我扑了过来。

说是迟那是快,我闭着眼等死的时候,高墨离像闪电一样冲了过来,顺手抓住我腰间的伞兵刀,一个利落的转身,与此同时,手起刀落,眼镜队医的衣服和皮肤被高墨离从腹部到下颚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像电影里女鬼撕开画皮一样,无数巴掌大的水蛭从眼镜队医身上那道伤口里一涌而出,噼里啪啦落下来。

高墨离赶紧转身将我护在他身下,那一刻,我突然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波涛汹涌海面上的一搜巨大的游轮里,又仿佛置身在一座坚实牢固的城堡里,任凭外面疾风骤雨。

眼镜队医人皮里面的食人蛭纷纷跌落到高墨离的后背上,然后一只只都像触了电一样,拼命扭动着身体从他背上跳下去,远远的躲开。高墨离扭头看了看,自言自语到“嗯?这些食人蛭好像怕我?”我这才恍然明白,原来刚才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克制食人蛭的能力,却毫不犹豫的护在我身上,我和他到底是有怎样的渊源,竟值得他舍命相护?

黑牛一边用枪托阻击不断向他涌过去的食人蛭,一边扯着嗓子冲我们这边大喊:“小哥,你丫不是会妖术,能让东西消失吗!快点……快点让这些恶心人的水虫子消失!”

我们两人周围的食人蛭虽然都已经散开,但是那些家伙好像没有撤退的意思,围着我们形成了一个直径两米的包围圈,高墨离站起身来,平静的回答到:“那种能力不受我控制。”他这话像是在对我解释,我竟然一时紧张,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哦了一声,拍拍<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爬起来。

高墨离抬头看了一眼溶洞的顶部,幽幽的对我说道“一会,跟紧我。”

我云里雾里,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正在揣度着,忽然,头顶上的水声一下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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