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王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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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Β5\\雷珠钻入袁三郎右眼,转瞬隐没
就在雷珠隐入袁三郎体内的那刻,奇异的感觉从安伯尘心头生出,记忆如洪,铺天盖地的涌来
那是袁三郎的记忆
此时犹如一卷厚厚的典,一页页的铺展在安伯尘眼前自幼父母双亡,孤苦无倚,后被神秘高人带入秘宫,同成千上万的孩童一起,历经重重磨难,终于成为三百六十五名秘宫弟子之一再然后,是一场为残忍的选拔,三百六十五名弟子被安排在一个山谷中,自相残杀,只有最后九人能够存活,成为最终的传奇命主袁三郎活了下来,匡帝钦封传奇命主
而另外八人,也以各自的传奇为假名,如紫龙女、奇蝠客、鬼大、苦狐儿
安伯尘静静“看”着袁三郎的记忆,看着那八个将匡传奇重演绎的少年
他知道,这些年纪轻轻便拥有天品修为、被匡帝选中的天命骄子们,终将会成为他的对手直面相敌的那一天或许要等很久,或许会很快,在匡帝安排的命运中,他们是顺应天意、挽救大匡国运的命主,而他安伯尘则是命主们成长路途上的磨刀石,除此以外再无一用
就在这时,安伯尘微微蹙眉
在剩余的八名传奇命主中,安伯尘发现一个异类
他的绰号叫浪客,和包括袁三郎在内的八名传奇命主不同,他并不来自秘宫,不属于三百六十五秘宫弟子,而是一年多前突然出现,杀死原先的浪客,在匡帝的默许下取而代之
在袁三郎的记忆中,浪客的修为似乎不足天品,实力却不输任何一名传奇命主除紫龙女外,其余的命主对于浪客都很忌惮,或许因为他是个外人,又或许因为他十合杀死旧浪客的本领传奇命主之间没有太多的感情,也正因如此,他们难接受一个陌生人
“驸马王,快过来看”
耳边传来上官婉儿的惊叫声,安伯尘皱了皱眉,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袁三郎陡然睁大双眼,将朝安伯尘这看来的上官婉儿吓了一跳
安伯尘扭头望去,目光从窗口飘出,就见小镇另一头冲天而起着一条金龙,在暗夜中被一条看不明晰的黑影袭击,连连后退
“奇蝠客?”
在袁三郎的记忆中,对于奇蝙客的描述是来无影、去无踪,昼伏夜出,披夜杀人
而在安伯尘所看过的中,奇蝠客是一半妖半鬼的存在他也是大匡初年人氏,原为富家子弟,喜探险,极好游走深洞险窟,不料在一次探秘中,被怪蝠咬伤,双目失明祸福相倚,他在夜间行走如同鬼魅,却惧怕日光,白日而眠回转家中后,因他无法视物,又形同鬼魅,被家中长辈嫌弃他一怒之下咬死家人,独自前往深洞险窟,以野兽为食,天露为饮,遇到和他从前一样喜欢探险的公子哥,总会藏于一旁劝训,若那人执意不听,他便出而咬杀之
这些神话传奇大多都发生在大匡初年,这其中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安伯尘没有再想下去,又一个传奇命主出现,匡帝选中的天之骄子,无论是回报第一王风的传道之情,还是为了他自己考虑,安伯尘都无法坐视不管
屏风支离破碎,香炉中的檀香终于燃到尾根
安伯尘看了眼睁大双眼,神情木然的袁三郎,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在脑海中
九重天雷炼化生成的雷珠和安伯尘的魂体相连,当它飞入袁三郎体内后,安伯尘不单获得了袁三郎的记忆,还能像木偶般将袁三郎的“尸身”操控于心意间,却又不是傀儡,而是一个有血有肉、一模一样的袁三郎,就和那次夺舍陈太极一样,袁三郎是又不是袁三郎,像是安伯尘另一个分身
“驸马王,你”
眼见安伯尘和那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大步走出,上官婉儿连忙上前问道
“呆在这别乱跑”
安伯尘没有停留,只是冷冷丢下一句话,转眼消失在楼梯口
上官婉儿神色一僵,讪讪的止住脚步,美目中闪过复杂之色
自从撞破驸马王和那个华服公子后,他的神色语气都变得不同起来,总之再不像女儿国时的那个男人
镇东是一片山丘
丘陵不高,却很险峻,青冥的夜色下,匍匐着许许多多的洞窟,正像是里那个半妖半鬼存在的蜗居之所
夜黑风高杀人夜,无论故事里还是故事外,奇蝠客都贪婪的享受着用血腥当颜料,在夜幕下写段段诡异传奇的快感
墨黑色的披风拖在身后,裹在披风中的高瘦少年看向从天头坠落的金龙,嘴角咧开,露出雪白的牙齿又是一场轻而易举的宰杀,就如同从前撕裂那些无用的秘宫弟子般,毫无悬念对面山坡上的少年虽会秘术,且还是最纯正的秘术,可毕竟只有地品修为,即便他能聚出金龙,也敌不过自己残影式的进攻
入世第一场历练如此轻松,轻松得令奇蝠客有些怀疑,陛下是不是挑错人了
抱拢双臂,奇蝠客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向第一王风:“你说的那个女人我从没听说过,你若现在罢手,我尚可饶你一命”
就和中的奇蝠客一样,杀人前,总要先劝阻一番
太清镇中的奇蝠客早已打定主意要将对面的倔强少年杀死,他说这番话不过是为了显示他的宽宏大量,假惺惺的慈悲,这样杀起来才有快感
不远处的山丘上,第一王风仅靠一根树枝强撑着身体,胸前衣襟上染满鲜血,随着胸口的起伏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这三年里不知道走过多少路,走过多少地方,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绝望后,终于寻着了她的音讯三年前他们本应该乘着能抵御最强烈海风的楼船离开大匡,却没想到那个承诺了他们希望的男子获得秘密后并没出现,出现的是八百人的精甲铁骑军
直到三年后,走遍几乎整个东北的第一王风才知道,他和月青青本不应该轻易相信别人这里的人和桃源的人不同,说出的话并不一定能做到,许下的承诺有可能是要命陷阱只可惜第一王风知道的太晚,晚到让他再找不到月青青,花了整整三年,一寸寸的寻遍三千里匡东匡北,都没能找到
从那以后第一王风再没踏踏实实睡过一次觉,在空旷的夜原中,黑压压的天穹下,他看着天头的明月,越看越觉得心中发慌
月青青也修秘术,可因为她的体质和生来便有的怪病,她无法修习攻击法门一个身患重病,走不到半里便会气喘胸闷的女孩,手无缚鸡之力,独自走在乱匪横行、人命如草蓬的关东
每每想到这里,第一王风便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拼命阻止自己不再去想,可噩梦生出,又怎能止住?白目中流淌出惨白的泪珠,一颗颗的滴落在荒草荆棘间,流到最后,竟将枯黄的草地染红
着双足,行于冰天雪地,走过长着锋利齿牙的碎石,也只有这样第一王风才能稍稍麻木可当双脚渐渐麻木,脚底的伤疤比碎石还要坚硬时,他的心又止不住的剧痛起来,且比从前还要痛苦无数倍
若是当初他能多想想,也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匡皇叔,他和青青也不会失散于乱军中
承诺了她此生的安逸和幸福,现在回头想想,三年前一路逃到大匡,有多少事是自己拿的主张?大多都是在她柔柔细语中,一次次摇摆间定下
那时的自己,自负秘术天才,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仅凭一腔热血无脑到极点的少年,却让她对未来充满了的希冀,死心塌地的相信自己会带着她逃出桃源,逃出大匡,远走高飞去寻找只有他们两人的桃源
“我没看错?你是在哭?”
月光下,奇蝠客惊讶的看向满脸泪痕的第一王风,收住了刚要迈出的脚
嘴边浮起浓浓的好奇,奇蝠客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第一王风,这个在自己一次次稳占上风的攻击下不退一步,明知自己在戏弄他却仍不放弃的少年竟然哭了,莫非他并没自己想象的那么无畏也是,人总是怕死的
第一王风是怕死,他怕他死了,她还活着,若还对自己许给她的未来抱有希望,那她岂不是白等了三年可怕的是如果她不知道自己死了,那她还会一个人无依无靠的等上多久?
千辛万苦找到了她唯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太清镇,近在咫尺,却因为那个妖邪般少年的存在,而无能为力,耗光力量都无法迈进一步
冷风呼啸,月光也变得冰冷起来,第一王风绝望的颤栗着
风的呼啸中似乎夹杂着别的什么声音,曾经轻柔而又欢快的笑语,那是在他们刚刚逃出桃源,走投无路时第一王风清楚的记得,纤瘦的少女硬是将懊恼的他拖起来,脸上挂着温柔而轻快的笑容,躲在他怀中柔声道
“刚开始你就不开心了吗?你忘了我们已经渡过许多开心的日子,往后如果遇上不开心的日子,那就从以前的快乐中汲取力量,这样才能一路走下去呀呆小风”
开心的日子是啊,从前那些开心的日子
无论我在哪,你在哪,我们都不曾有一天忘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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