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霍瑞斯的谈话（1 / 1）

战争结束后的第三天，斯温四人依旧还被迫待在那个小庄园内，期间有一名士兵过来传达韦根男爵的旨意，询问斯温几人是否愿意留在这里为他办事。
斯温直接就婉言拒绝了，开玩笑，跟这种人打交道，嫌自己活的不够舒适吗？
然后他们就一直被搁置在这了。
当天晚上，斯温本想离开取暖的火堆，去睡觉的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
斯温推开门，正是霍瑞斯，手上提着一些烤鱼烤猪腿与美酒，后面却跟着十来个士兵。
霍瑞斯吩咐士兵站在门外等候，便进入房内，摆好肉食与美酒。
斯温不知来意，霍瑞斯则是按住斯温坐下，递过去一条熟透了的烤鱼。
又倒出了两杯蜂蜜酒，一杯递给了斯温，一杯被霍瑞斯自己一饮而尽。
“斯哈。”霍瑞斯吧唧了下嘴。
斯温愣愣的看着他：“咋了这是？”
“斯温，你知道你们刚踏入这片土地时，就已经被韦根男爵发现了吗？哦不，现在已经是伯爵了。”霍瑞斯惆怅道。“你们去修道院的事他都知道，他本可以阻拦的，但他并没有。相反，他用你们劫掠来的修道院财富扩充了他自己的口袋。你们做了他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
“竟有这事？”斯温一脸愕然。
“那天，其实第二条选择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输了。如果你杀了我，韦根男爵并不会为我的死亡而难过，因为还会有新的人替代我。”霍瑞斯又狠狠的饮了一杯，又倒满一杯。
斯温同意的点点头，他知道，那个男人这些天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除了战场上蛊惑军心的时候。
“斯温，你是个聪明的人。你猜猜你那天救的女人和孩子是谁？”
“没错！是克丽丝女伯爵，但也是韦根的情妇，孩子也是韦根的。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每次他两私会，都是由我警卫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克丽丝女伯爵才会被囚禁在那个小城堡，但因为孩子不知道是谁的，康拉德伯爵也不想暴露这个丑闻，于是孩子才得以幸存下来。”霍瑞斯压根没打算让斯温回答，而是自问自答。
斯温听的是目瞪口呆。
“这两天，韦根开着宴会，忙碌的邀请着每一个有功的人，给予他们赏赐，唯独我，什么也没有，依旧卑微。哦，对，在开宴会的时候他还宣布了和克丽丝女伯爵结婚的消息，从而成为了埃塞克斯伯爵。伟大的埃塞克斯伯爵韦根·邓莫！”说完自嘲的嘟囔着几句含糊不清的话。
“我曾经是一名骑士侍从，负责跟随照料我的骑士大人。但在一次出行中，一伙强盗袭击了大人的马车，我将剑拔出，奋力抵抗，一切我能说的，我能做的，我都干了，我还是失败了。我的骑士大人死了，我想不通，大人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落得如此结果。再过了会，路过的韦根男爵和他的骑士随从们救了我，再后来，我成为了他的骑士和指挥官，顶替了原本跟随着他的骑士，直至今日。”
“那么多年了，我对大人忠心耿耿，生命也只为大人而存在，替他做着一切不可为人知的秘密活，可大人的心中，我始终是一个随时可以消失与死去的工具人。我好难受！”霍瑞斯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我所做的一切，在大人看来，仿佛就是应该做的，也是将我救下来应获得的报酬。可我累了，我想为我自己活一次，斯温。”霍瑞斯双眼红红的盯着眼前的青年。
“你！可以说是继承了我的剑术，我相信你以后的大名定会传遍这个世界。在今天，我恳请你一件事，我想收你为学生，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在我心里，那十几天的教习，您已然是我的老师。”斯温仔细思考了会回道。
“好！那以后但凡有人问你你的老师是谁，你就报上我霍瑞斯的名字，让我之名也能随你享誉世界。”霍瑞斯用手大力拍了一下大腿。
“今天的最后一件事，你猜猜我这次来是干嘛的？”霍瑞斯神神秘秘的道。
斯温脑子一惊，联想到门口的十来个士兵，猛然出口道：“该不会是来杀我们的吧？”
“斯温，你确实是个聪明人。韦根没那么好心肠，如此的利用你，你心里想必对他很是痛恨了吧。他又怎会放任一个隐藏的危害离开呢？”霍瑞斯隔着杯口盯着斯温，在喝酒前对着杯子说话。
“收拾收拾东西，带着他们走吧，远离这儿。”
“那你呢？你都告诉我了，并且这一次没能成功杀了我们，难道韦根不会怪罪你吗？”斯温着急问道。
“我？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儿，我的命是他救的，自然归他。只是这次我想遵从自己的内心做一次选择。斯温，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霍瑞斯一吞下酒，杯子就掉了。
半晌后，斯温带着收拾好装备行李且迷惑的三人偷偷翻窗离去，透过微弱的火光，只见得霍瑞斯烂醉如泥的倒在火堆旁。
“再见了，霍瑞斯。”斯温内心默默道。
韦根！如今发生的事情，待我有实力了！必将对你进行疯狂报复！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忽然，听得斯温离去的动静没了，霍瑞斯睁开了半支眼，随后又紧紧闭上，呼呼大睡。

斯温按着霍瑞斯提供的位置，一路寻去，终于在一条小河边找他了安置的一条船，正是他们来之前乌尔夫的那条船。
几人连忙登船，就着月光，滑动船桨起航，前往返回里伯之路。
“什么？韦根要杀我们？”布托心有余悸道。
“挺正常的。”里德淡淡道。
“贵族嘛，是这样的。”盖勒撇了撇嘴，十分不屑。
“是啊。还好遇上了霍瑞斯，要不然现在十有八九已经凉透了，那条无耻又阴险的老狐狸。”斯温愤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