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比试(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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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比试的场地依然选在了测试场上,傍山镇上居民生活的节奏很快,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恐怕没人愿意耽误挣钱的时间,而今天二人的比试确实不算很重要,至少对旁人来讲不算重要,况且来的也太突然,所以并没有很多人围观,场外只是稀稀疏疏的站着几位无所事事的老者和孩童。
谭啸天、大长老、二长老和黑山宗三位宗主,静静的站在场外,没有寒暄没有闲聊只是就那样静静的站着,默默的凝视着场中面对而立的谭谈和谭言二人,似乎现在在他们看来,已经没有必要再寒暄或是闲聊。
当一种用心昭然若揭的时候也确实没有必要再去掩饰什么,因为一切掩饰终究无法抹杀掉虚伪,反而会更加的虚伪。
谭言嘴角微翘,不屑的看着面前数米外的谭谈,悠闲的把弄着手中的长剑,只是此时他的长剑尚未出鞘而已。
挑衅;谭言那经意或不经意神色间所流露出来的不屑,已经算是挑衅,面对这赤裸裸的挑衅,谭谈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愤怒,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脸上依然挂着一幅招牌式的微笑。
“谭谈兄弟;你不用剑么?”
谭谈默然;依然微笑,似乎不屑于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狂妄!别忘记了我们的差距。”
谭言微怒,面对不屑,特别是比自己弱的对手对自己流露出不屑,即便是修养很好,恐怕没有人会不生气,而谭言的修养一向不是很好,所以他此时真的很生气。
谭谈闻声微笑,似乎谭言并不是在有意打击或是提醒自己,而是在跟自己讲一个笑话一般,只是这种笑话却不会引来欢笑,而是只会引来嘲笑。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尚且不知,竟还有心思发笑么?”
谭言已有些心虚,因为谭谈往昔的强悍已在他的心中篆刻下了深深的疤痕,如此深痕,怎可能在朝夕间抹去?
“呵呵;我自然不会忘记我们的差距,我七岁斗气修为已达一级剑师的境界,而你在七岁的时候在干吗?我十一岁斗气上修为便已达二级剑师的境界,而你在十一岁的时候呢?我十五岁斗气上的修为已突破三级剑师的境界,而你在十五岁的时候呢?恐怕还依然在一级剑师的境界中挣扎着的吧?”
谭谈说完依然微笑的看着脸色早已因为羞怒而变得青紫的谭言又道:“以前你无法战胜我,现在你依然不能,不止现在,你即便是终其一生也不会有机会战胜我,你可明白?”
谭谈并非信口雌黄而是早在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便已感觉到了自己与以往的不同,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了,屏息内视他竟发现在自己的腹内静静漂浮着七颗魔珠,他知道随着着七颗珠子的凝成,自己也如记忆中所记载一般,真正踏入了修炼的大门。世界也变了,变得再不是难以捉摸,而是似乎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即便是往日里自己感觉遥不可及快不可追的飞鸟,自己依然有把握在呼吸之间便可以将它击落,这就是差距,也是自己从未感觉到过的神奇。
“狂妄的小子,但你的狂妄却救不了你!”
谭言的修养一直不是很好,而面对谭谈那不屑的羞辱他那仅存的一点修养也被消耗殆尽,再也不能容忍那怕片刻,一声怒喝之后紧接着便是“噌”的一声脆响传来,这声龙吟是剑出鞘的声音。
谭谈言语虽然桀骜但他却不自大,当他听到这声脆响之后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对面的谭言,这是他第一次战斗,也是决定他和寒儿一生幸福的战斗,他又怎敢大意?
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场外的谭啸天却再也无法保持淡定,所谓关心则乱,而场中与人即将用生死相搏的少年却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况且儿子修为尽失已是不争的事实,他又如何能够再保持淡定?
“剑;儿子手中没有剑。”
骤然间谭啸天发现了一个足以使儿子必死的遗漏,那就是战斗即将展开而儿子则仍是手无寸铁,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在实力悬殊较大的战斗中,这点尤为重要。
“谈儿,接着!”
不再犹豫,谭啸天暴喝一声引来儿子和谭言的注意之后,忙将手中长剑向场中的儿子抛去。
一柄剑鞘通体翠绿且镶满珠翠的长剑,在测试场的上空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径直向场中的谭谈射去。
在众人的注视中那柄长剑距谭谈越来越近,当长剑飞到谭谈几乎触手可及的地方时,突然一道金光闪过,一条更快的身影一闪而过,接着那柄长剑便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
谭言依然身着一袭华丽的金色长衫,华丽的耀眼,但同时也略显庸俗,此时他站立的地方却早已变换了位置,只是手中却多出了一柄长剑,剑鞘呈翠绿色,珠光四射。
那是一柄好剑,也正是谭啸天抛出的那把剑。
“无耻!”
谭啸天心中暗骂着谭言的无耻,但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场中的谭言朗声道:“言儿,把剑给你谈儿弟弟,他修为本就不如你,怎能再没了武器?”
谭言并非有意夺去这柄长剑,只是此时在他的心中正被一种恐惧纠结着,正如谭谈刚才所言,自己往昔确是从未战胜过谭谈一次,正因为这样,谭谈那彪悍的形象如一座小山般重重的压在自己心头,尽管谭谈那傲人的修为已尽数丧灭,但当自己真正再次面对谭谈时,他却发现在自己的潜意识里,谭谈早已经是一座自己无法逾越的大山。
他恐惧,所以他便不由自主的率先夺去了他的长剑。
“谭言;你怎能这般无耻?难道你要让寒儿赤手空拳和你比试么?那样即便是你胜了又能如何?不觉的羞耻么?”
一声叱喝,谭啸天见谭言依然无耻的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交出长剑的意思,忍无可忍之下便怒声责骂了起来。
“哈哈;羞耻?这十多年来谭谈赐予我的羞耻还少么?在他面前我早已没有了尊严,所以我今天依然不会感觉的羞耻,唯一可以荡尽我羞耻的办法只有一个,便是今天将谭谈击败与我的剑下。”
谭言略显失控的怒喝着。
“呵呵;我已经说过了,以前你不能做到的事情,今天你同样不能,来吧!剑就在我心中。”
谭谈不屑的看着那几近癫狂的谭谈,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之意。
“谭谈;你死吧!”
面对挑衅,谭言不再犹豫,一声怒喝之后挺剑向数米外的谭谈刺去,而那柄翠绿宝剑却被他抛向了远处。
二级剑师,无论在战斗力抑或是速度上都已达到了不容小觑的境界,一道肉眼难辨的身影如电般向自己袭来,谭谈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的计算出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他曾被寒儿背负着狂奔过,而寒儿的修为却已达水系二级魔法师的境界,在谭谈自己看来水系二级魔法师和二级剑师的速度应该差不了太多,但当他看到谭言那匪夷所思的速度时,却发现自己犯下了足以致命的错误,竟然遗漏掉了寒儿背负自己狂奔之时,背上还背着百来斤的自己,这对寒儿在速度上的影响何止一星半点?而且对魔法和斗气的陌生,使他并不知道斗气本就在速度上要占尽优势,同等级别,斗气却要快上魔法一倍之上。
但错已铸成,生死一线间那会容谭谈多做考虑,只见谭言那微微泛着金色剑芒的长剑只在一瞬间便已指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股足以使人战栗的寒意袭来,谭谈腹中的那颗灰白色的魔珠疯狂的转动了起来,随着珠子的转动一股浓浓的风魔法元素自魔珠内溢出,瞬间充斥满了自己的周身经脉,并不安的跳动着,似乎在渴望什么。
那是在渴望战斗,谭谈清楚的记得记忆中关于操纵魔法元素的方法,意念动,脚下一轻,谭谈的身体如鬼魅般,自不可能的角度斜斜的绕着谭言的身体划过,下一刻便出现在了谭言的身后。
“呼!”
场外的一阵惊呼过后,谭啸天轻呼了一口浊气,脸上那紧张的神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那是风系初级魔法,风之疾走,这小子不是修斗气的么?怎么会风系魔法?”
“大哥,这小子有古怪!他施展风系魔法之前我没有看到他念动咒语,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即便是法神也需要念动咒语的时间,而谭言那小子并没有给他留下时间啊!”
身旁传来了黑山宗三位宗主惊诧的议论声,谭啸天脸上的自豪之色更浓了,他不介意听到众人惊诧的声音,更不介意看到众人那匪夷所思的表情,尽管他自己也弄不懂儿子为什么会风系魔法,又为什么在施法前没有念动咒语,但他仍不介意别人的惊呼,也没有去刻意考虑儿子的奇怪之处,因为这一切都会带给自己荣耀,更会狠狠的满足自己的虚荣,这样就够了。
“儿子;你永远只会带给人们震惊!”
谭啸天在心中兴奋的狂呼着,同时也发现自己之前的担忧是那么的多余,放下一切后的他,缓缓抬起双臂环抱在了胸前,玩味且认真的看起场中的比试来,不再去理会身旁那此起彼伏的惊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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