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黑山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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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血光闪过,谭谈的身影在谭青大长老的身后渐渐凝实,身后依然飘洒着一片血雾,但谭谈的剑却已经入鞘。
“嘭”
一声钝响传来,谭青的身体轰然倒在了地面上,激起了一片尘土。
“爷爷”
一声凄厉的悲呼骤然响起,一直满脸微笑成竹在胸,静坐在场中等着看好戏上演的谭言,当看到大长老倒下之时,悲呼一声飞一般的向地面上的谭青奔去,趴伏在谭青身上,狠狠的摇晃着他爷爷的身体,似乎始终不能相信身为二级大剑师的爷爷,就这么死了,死之前竟连还手或是躲避的机会能没能留下。
谭青真的死了,死的无可争议,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死于谭谈的一击之下,而他的死却仅只是一剑
谭言不信,众人若非亲眼所见也绝不会相信这个事实,即便是亲眼所见他们一样迟迟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众人还都清楚的记得,就在两个月前,就在众人今天站立的地方,那块灵石曾无情的测出谭谈乃不习斗气不修魔法之人,而仅仅只是两个月的时间,谭谈竟能在众人注视之下,一剑斩杀掉一个二级大剑师,而众人所谓的亲眼所见,在整个过程中他们也仅仅只是看到了一缕外泄的剑光和一道残影,还有残影过后大长老脖颈上的那道血痕
或许谭青自己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因为即便是他已经魂归极乐,脸上依旧凝固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爷爷我会替您报仇”
许久之后,谭言似乎接受了现实,双目无神的凝视着平躺在地面上的谭青,如梦呓般轻声呢喃着。
谭谈的剑已经入鞘,剑鞘遮去了瀚海斩沙那冰冷的剑身,即便是这样围观的众人仍能感觉到自剑鞘内渗出的那丝丝冰冷,这种冰冷的气息仿若恶魔的纳息,略显嗜血。
“谭谈,你为什么要杀我爷爷?”
谭言站起身来,长剑直指背对着自己的谭谈,恶狠狠的责问着。
谭谈闻声转过身来,冷冷说道:“因为他该杀”
仅一句话,众人只感觉一股冷冷的杀意,瞬间将众人包裹了起来,这种冰冷的杀意足以使人战栗。
众人闻声不语,甚至不敢稍动,谭言一样不敢,只这简单的一句回答,瞬间浇熄了谭言心中的所有怒火,弑祖之恨,本为不共戴天之仇,而面对仇人,面对仇人的一句话,谭言竟再也提不起报仇的欲望。
这就是差距,实力之间巨大的差距,弱者面对强者会有这种感觉,也只能有这种感觉。
谭谈说完又转身来到场中的那排桌椅前,冷冷的凝视着已经不能够端坐在椅子上的众人,淡淡的说道:“今日我只杀谭青一人,而你们若曾做过对不起我爹娘之事,过不了多久我还会回来索命。”
众人闻声不语,只有瑟瑟的颤抖着,他们中不乏一级大剑师修为之人,如此强悍的阵营,任谁都不会去相信,这样的一支力量会惧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弱冠小儿,而此时他们真的惧怕了,那是真实的惧怕,不为别的,只因为谭谈就在刚才,一剑斩杀了一个二级大剑师,一个二级大剑师修为之人都无法躲过谭谈手中的长剑,他们绝对有理由相信,自己也一样无法躲过。
众人不语,谭谈微微一笑,那是不屑的轻笑,轻笑过后谭谈的身体骤然腾空而起,疾向傍山镇的北方射去,只在一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风羽术这是风羽术。”
许久之后,安静的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满含不信却又无奈的呐喊,随着这声呐喊声,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刚才谭谈持剑斩杀大长老之时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用的是斗气修为,但为什么他会风系魔法?”
“用斗气修为可以斩杀一个二级大剑师,那谭谈在斗气上的修为该有多么惊人?”
傍山镇众人纷纷议论着,似乎这件事情已经是个使人无法置信的奇迹,而谭谈所做到的这些也绝对有资格堪称奇迹。
就在众人纷纷议论之时,一道身影在众人不远处一处无人之境渐渐凝实,此人满脸已经花白的胡须,双目炯炯有神,自然的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剑隐术,此人正是尾随谭谈而来的苍龙,但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些,当他追到傍山镇之时,谭谈已经离去,而他也只赶上了众人的讨论声。
“一剑便斩杀了一个二级大剑师,我看谭家主是后继有人了”
又一道苍老欣慰的声音传来,苍龙闻声脸上微微泛起了一抹惊诧,继而又欣慰一笑之后,隐去了身形。
众人身旁不远处,一道诡异的劲风吹过,卷起了层层尘沙,而这道劲风却疾向北方吹去,所过之处激起了阵阵飞扬的尘土。
正午已过,龙门镇境内的黑山宗。
黑山宗危墙高筑,院内竹林掩映,碉楼耸立,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
黑山宗的碉楼之上,一黑山宗弟子正悠闲的斜靠在椅子上打着盹,天气的燥热使他提不起一点精神,黑山宗的威望和实力更让他放松了一个巡守者所有该有的警惕,在他看来,岩城内若还有人敢来打黑山宗的注意,那就只有岩城城主一人,而他宁愿相信别人说屎是可以吃的,也绝不会去相信岩城城主会打黑山宗的注意,除非黑山宗的宗主之位换做了旁人,否则三位宗主的亲弟弟是绝不会打自己哥哥的主意。
既然不会有人敢打黑山宗的主意,所以他只能睡觉,因为除了睡觉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可以去做点什么。
碉楼之上,一道身影如苍鹰般在天空中徘徊着,若不细看绝对不会有人会注意到,这道身影其实是一个生生的活人。
那道身影一袭雪白长衫,远远仰视如九天飞鹤一般,飘忽幻动,随风移向。
碉楼上那位巡守弟子依然闭目酣睡着,黑山宗内房舍成排,殿堂如林,即便是有上几处空地,空地之上也是行人匆匆,有谁会在烈日炎炎的正午,抬头去直视天空的景物?即便是不经意间看到了,也不会去注意一片如浮云般的白色身影。
“啪”
一声脆响过后,碉楼上那位闭目酣睡的弟子,惊恐的睁开了双眼,当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自己的头头,而是一个陌生的少年时,不禁大吃了一惊。
“你是谁?为什么”
那弟子的呐喊声由高变低,最后竟索性没敢喊出声来,因为他忽然看到自己的脖颈之上,竟然寒光萦绕,看到了寒光之后,他方才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还放着一柄冰冷的长剑。
“别喊那么大声,我会忍不住割断你喉咙的”
一道声音淡淡的说道。
那弟子闻声忙轻轻点头,竟连回答的勇气都已丧尽。
“告诉我,谭啸天夫妇被你们关在了何处?”
那道冰冷的声音,依然淡淡的轻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巡逻的小子,根本不可能知道宗内的机密之事啊”
那黑山宗弟子闻声竟微微颤抖了起来。
“别怕,你再想想,想到答案了我就不杀你”
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弟子的额头上竟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一柄冰冷的剑架在自己的脖颈之上,而持剑的人却比剑身还要冰冷百千倍,那名黑山宗的弟子绝对相信,只要自己的回答令持剑之人稍不满意,自己顷刻间便会交代在这里,而他自己也绝对不想那么年轻就死去,所以他便认真的回忆了起来,试图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出这位杀神所想要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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