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迷音又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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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城,映月湖。
战神故里,映月湖畔,阴雨连连的初夏,焱城内的河流湖泊都皆已水满为患,而映月湖内却依旧干涸龟裂,肆虐的春水入湖即沉,丝毫没能改变映月湖那龟裂的形象,四季如一,不曾改变。
映月湖畔,静静伫立着一排百年古刹,古刹绵延数十里,威武雄壮,固若金汤。
穿过映月湖,是古刹的东门,高耸的东门上,静静的悬挂着一张巨大的牌匾,“清扬阁”,三个铁画银钩的金色大字威武的盘踞在牌匾之上,仅这三个金色的大字便能使人陡然感觉到一股凌然霸气,和不容亵渎的威严。
牌匾之下,庭高门阔,两队整齐的侍卫稳站在阔门两侧,尽是一袭黑色锦衣,锦衣肩头锦绣搏空苍鹰,赳赳雄立,一脸威严。
正午,天气依旧燥热,燥热的天气总会使人烦闷,修为高如清扬阁主之人,虽可凭一身通天之能避寒度暑而不粘其扰,但却无法避过凡事的侵扰。
调皮娇俏的孙儿,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但已经两天了却仍没有丝毫音讯,沉着淡定的浮贤,那是他最为倚重甚至准备将阁主之位易于之人,时辰已过却仍旧没能归来,只为阻截一个弱冠少年,而且还有浮卓相助,虽然他并不看重浮卓,但浮卓年纪不过四十多岁便已经达到了三级剑圣的修为,在浮字辈众人中也属翘楚之辈。
“难道会出什么意外?”
隐隐担忧,依旧是清扬阁中那座危楼之巅,向清扬俯首默默凝望着楼下空地上那些沐暑操练的弟子,轻声自语着。
“浮贤行事谨慎,计谋百出,更拥有着大剑圣之修为,怎么可能会有事?”
淡淡轻吟,向清扬轻轻摇头,负手向天空中那一轮烈日看去。
笛音乍吟,哀怨的笛音乍然轻吟,哀怨幽婉的笛音如泣如诉,仿若在讲述着一段悲惨的经历,更像是一位悲痛的妇人,在用她那悲痛的呼声在祭奠着她那逝去的亲儿。
“迷音曲”
愕然轻吟,向清扬那刚刚舒展的双眉陡然紧皱,转头向笛音的源头极力望去。
魔音大法,当年的追风战神凭借着奇才的天纵,创下了此套杀人不动兵刀的魔音大法,大法分为三个境界,通灵、迷音和寂灭,通灵曲可使吹奏者与自然万物通灵,可凭自己的意念去操纵自然界中的万物生灵,使一虫一草都可成为自己手中那锋利的兵刃。
迷音曲可使修为弱于吹奏者的倾听着迷乱心神,敌我不分最终郁郁自刎,寂灭曲更能凭借吹奏者在斗气上的修为而覆盖局部的面积,使被修为覆盖范围之内的所有生灵瞬间窒息,继而永睡不醒成为一具干尸。
但世人皆知追风战神并无子嗣更无传人,魔音大法和他那一身诡异的修为也在他逝去之后彻底的消失在了世间,而仅仅三日,三日间向清扬却听到了三次这种扰人心神的诡异笛音,而且笛音传出的位置却一次近过一次,难道这笛音的吹奏者和清扬阁有关系么?
“迷音曲,魔音大法的第二层境界,吹奏者必有着大剑圣的修为,大剑圣修为,恐怖的魔音大法,吹奏者和清扬阁会有什么恩怨么?”
笛音的源头传自东门,向清扬死死的凝望着东门的方向,淡淡的轻声自语着。
一声清啸,尖锐的清鸣宛如苍天鹤唳,向清扬闻声心中陡然一紧,一抹莫名的愤怒在心中陡然升腾。
“啊啊”
惨呼乍现,伴随着那一声高亢的轻鸣,危楼之下的操练场上,悲惨的呼叫声此起彼伏,闻声大惊,向清扬忙俯身向下看去,却震惊的发现,楼下的广场之上早已被一层层淡淡的金色光晕覆盖,光晕围绕中的众人更是早已操戈拼斗在了一起,刺眼的血光,在骄阳的照射之下,伴随着那声声噪杂的惨呼,一片片血光宛如妖艳的玫瑰,在阁楼之下朵朵绽放着,颓败着。
“吼”
一声怒吼,向清扬那银白色的胡须,伴随着他那声怒吼声无风自鼓,催动体内的斗气修为,向清扬怒声向楼下大吼,愤怒的吼叫声覆盖了方圆数十里的整个清扬阁,伴随着这道怒吼声,那抑扬的笛音顿时节奏微乱,被笛音迷惑的众人,也稍稍清醒了些许。
“清扬阁众弟子听着,将你们的兵刃全部丢进水井中,或抛到你们无法触及的地方,切不可被笛音迷惑再次自相残杀”
怒喝深沉,深沉的怒喝声源,径直向清扬阁东门的映月湖移去,众人闻声灵台陡然清明,纷纷将手中兵刃抛进了清扬阁内的水井中,或抛到了那雄立的阁楼上,震惊的向笛音的源头看去。
“师叔,好诡异的笛音,刚才我竟然没能把持住自己的心神”
看着场中那杂乱的尸身,血染的土地,一浊字辈阁中弟子,心有余悸的轻声呢喃着。
“清扬阁雄立与人族已经有数百年了,没想到还会有人来触动清扬阁的威严,看来平静的日子是过到头了唉”
一声轻叹,一不惑之年的老者,皱眉凝望着东门的方向,幽幽轻叹着。
“师叔,怎么办?”
“召集没有伤残的弟子,速速赶往东门,老夫先走一步。”
疾呼一声,一声疾呼之后,那不惑老者的身影瞬间化为了一道残影,疾疾向东门射去,与此同时数道同样的残影自身边疾射而过,浊字辈汉子忙转身奔向场中,清点起没有伤残的弟子来。
“大小姐,我们必须再快一点,那小子已经到了清扬阁了”
策马疾奔,清扬阁南百里外的一处官道上,妙梦策马疾奔,背后却背着一脸惨白的浮贤,浮贤侧耳静听着自清扬阁方向传来的那道悠扬的笛音,心中异常焦急,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急声催促着身前的妙梦。
“浮贤伯伯,我们不能再快了,您身上有重伤,再快您会死的”
悲声娇吟,两滴焦急的泪珠随风滑落,滴落在了身后浮贤的脸庞上。
“傻丫头,伯伯是大剑圣,这点伤算什么,你放心赶路,如果去晚了,你就可能再也看不到你那好人哥哥了”
牵强佯笑,浮贤故作轻松的调侃着,妙梦闻声俏脸嫣红,叮咛一声之后,双脚用力猛撞马腹,悍马受惊,如电般向前奔驰而去,而随着悍马的骤然提速,浮贤那本就苍白的脸上却愈加的苍白,一缕血光随风消逝,浮贤努力抬起右臂擦拭了一下嘴角上的血迹,定睛看向了前方。
映月湖畔,寸草不生的映月湖畔,一颗枯树孤独伫立在干裂的映月湖边,枯树之巅临风危站着一个抚笛少年,少年一袭黑衫,黑衫的衣摆随风弄舞,凌烈的劲风忽强忽弱,随笛音的浮沉而变换着。
笛音骤扬,一道道惨呼自清扬阁内传出,少年闻声那冰冷的嘴角上微微浮出了一丝桀骜的笑意。
雄壮的城门,城门之上一道残影逐渐凝实,显出了一条苍老的身影,老者一袭白色锦衫,银白色的发须,银白色的长衫随风翻飞,负手危立与城楼之上,举目凝望着不远处的那棵枯树,神色间一抹愤怒,一抹谨慎。
“清扬阁何事触怒了阁下,须得这般肆意屠戮我清扬阁的弟子?”
淡淡的轻吟,但仅这一声淡淡的轻吟却全然遮去了谭谈那悠扬的笛音,使谭谈再也无心吹奏,一股凛冽的杀意铺面而来,悠扬的笛音戛然而止,谭谈轻轻抬起了头来,向城楼之上的老者冷冷的逼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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