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那是一个禽兽,一个魔鬼,一个差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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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谦确确实实是给她叫了救护车的,想到骆茵现下的境况,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她让他恶心万分,让他恼怒异常,但是想到那血染的纱裙,他又压抑烦躁得厉害!
他在权衡了高胜寒和齐明辉他该叫谁之后,终是下定决心打给了齐明辉,他简短的说了一下那张碟片又简单说了下骆茵的情况,齐明辉却是听得心惊肉跳。
齐明辉实在难以想象骆茵已经恶毒到了这种份上,但是对于沈谦的处置手段,出于警察的公正评判,他觉得沈谦亦是狠绝得可以定罪。
他站在宴会厅往后台的通道里,脑海里一帧一帧的放着此时led荧幕上关慈恩洋溢着明媚幸福的漂亮脸庞,深情款款看向沈谦的双眸,处处情意尽显的样子让他狠下心来——他一直爱着的这个女人终于走进婚姻的幸福殿堂了,只要她的幸福能够得到保障,那么他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沈谦抬手看了腕表,时间马上要到了,他迅疾的去到了仪式现场。
12点28分,宴会厅里,婚礼仪式开始了。
婚礼司仪在台上说得声情并茂的:
“爱情,是最美最夺目的花朵,婚姻则是最甜美最芳香的果实。
一对交付真心的恋人从相识相知,到相恋,走过了爱情茁芽后开花的美妙日子。而今天,这个金秋九月二十九日这个寓意天长地久的日子里,我们的新郎沈谦先生,新娘关慈恩小姐将要共同摘取婚姻这丰硕的果实。
下面,让我们所有人怀揣最激动最期待的心情有请两位新人步入这婚姻的神圣殿堂。”
婚礼的背景乐响彻宴会厅。
现场所有的灯光都已经熄灭,只余那两束光圈分别圈在舞台和那粉红玫瑰装扮的心形幸福门之处。
光圈随着沈谦俊逸颀长,潇洒迈步的身影移动。
关慈恩挽着母亲的臂弯站在那个幸福门那里,等待着她的白马王子带着爱情和幸福来接她。
她看着他,感觉周围似乎所有的人都不在,只余了他们俩人。
她的心随着他愈来愈近的步子跳得更加快了。
沈谦走至了她的面前,他的瞳眸黑乌乌的凝注她,而关慈恩的眼睛则是莹润晶亮。
按照仪式流程,他单膝跪地,赢得秦玉惠的答应之后,她将关慈恩的手交到了他的手里。
他们像所有举行婚礼的新人那样走上了舞台中央。
许下诺言之时,关慈恩终于没能忍住,在台上哭出了声,因为沈谦当着所有来宾的面,甚至在直播镜头下,动情喊出誓言:“沈谦虔诚发誓,沈谦唯爱关慈恩,从地久到天长,从天荒到地老,今生今世来生来世。”
她听他说过很多情话,可是此情此景的这声声誓言依旧撞击着她的心灵深处。
她亦是丝毫没有犹豫的哽咽出声:“关慈恩同样许下诺言,此生唯爱沈谦一人,天涯海角地老天荒,生死相随。”
誓言久久回荡,传承着真爱的感天动地。
他们交换钻戒,忘情拥吻。
婚礼仪式结束,两人答谢着宾客,同时更是在最后牵手去了媒体人所在的侧厅,他们不仅让所有的宾客见证了这份爱情的结果,更让整个江城,整个国家,整个世界都知道了他们的爱情收获了最丰硕的婚姻果实。
敬谢宾客的缝隙,关慈恩小声问了下高胜寒:“骆茵怎么不见人影呢?”
其实从婚礼开始她就发现,上台协助的伴娘不是骆茵而是许可可了,她很疑惑,然而没有时间和空隙能够询问。
高胜寒不动声色的盯一眼正在招呼一众领导的沈谦的背影,淡声回答她:“嫂子,先前一直忙,我没来得及给你说,骆茵有要事离开了,据她所讲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
“嗯,我知道了。”
虽然她有点小小的失落,但是转念又想骆茵一定是有非常重大的事情才会不告而别的,想到这里她蓦然决定等到晚宴之后一定要去个电话关心下她。
这一天,终于圆满幸福的落幕了。
夜渐凉,沈谦因为高兴,拉着关慈恩和高胜寒姐弟两人以及齐明辉,许可可刘希等人一起,在最后别的客人都走了仍是单独在酒店的一个包间里畅快的喝了近两个小时的香槟。
他们都是朋友,相谈甚欢,甚至还玩起了喝酒小游戏。
关慈恩有些累了,遂只是在最初,一群人起哄他们喝合卺酒时喝了一小杯。
在他们游戏之时,她仅是为他们渲染着气氛偶尔啜一小口,几巡酒下来,她最多也就两小杯罢了。
但是她白皙的脸色仍然因为酒气的熏染,氤氲着酡红和热气。
临近零点之时,一群人终是散了去。
卢晋没有喝酒,他做司机把这对儿新人送回了南湖路的别墅。
沈谦饮酒不少,醉意熏熏了,但是头脑尚算清醒。
他抱着她在那张撒满花生红枣和桂圆的大红床榻上滚了两圈之后,他的手有些不老实了。
关慈恩被他揉捏得有些难受了,加之后背时不时还会烙在那些干果上,遂,她轻轻推抵开他,柔声说:“我们先把这些果子抖开,好吗?”
沈谦强壮有力的臂膀撑在她的身侧,缄默着柔情似水的看了她半晌之后,用他性感的声音有些含糊的回答:“好。”
待到一切收拾好,他们拥吻在了一起,擦枪走火之际,关慈恩却是蓦然消停。
她拉住沈谦的手,深深的吸着他身上醇厚诱惑的酒味,她抬手描着他的眉眼,美眸中骤然凝聚了雾气。
沈谦登时怔了怔,“怎么了?老婆?”
他翻身下去将她搂在怀里,声音沙哑却是满满的体贴情意:“尽管春宵一刻值千金,但长夜漫漫,我期待我们共赴巅峰——”
关慈恩蓦地抬手捂住他菲薄的唇畔。
她定定的看着暖红灯光下英俊的脸庞,红唇几经蠕动,仿佛是要说很多话,但似乎又不知从哪里说起,这些复杂终是汇聚成了一句——“我想把我说给你听。”
“沈谦,你愿意听听我吗?”她的声音在颤,眼眸中却很坚定,仿若那决定不容旁人质疑般。
“沈谦,我要把我说给你听。”她再次提声重复。
沈谦霍然直视着她,视线交汇,他觉得头很繁重,但是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他觉得面前这张美丽娇俏的脸颊愈发动人,他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心中一点欲念没有。
他抱了抱她,将她纤细的手执起放到他的心窝,他说:“你说,我听。”
那携着芬芳酒气的吐息喷洒在关慈恩的脸上,她只觉得自己好像也要醉了。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红唇紧抿。
“慈恩,你说,我听。”他迎视着她,性感的声音亦是格外坚定。
“沈谦,”她喊他,声音轻柔婉转,“你想知道我第一个男人是谁吗?”
话音落下几秒,沈谦完全懵怔的凝注着她,心砰砰直跳。
“慈,慈恩——”他似乎酒醒了一半,又好像醉得更凶了,他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声线发颤:“没,没关系,别说,不用,不用说出来。”
他有些语无伦次。
然而关慈恩却是坚定的看着他,她以最坦诚的姿态看着他说:“沈谦,我要你听,你是我今生挚爱,我要把我此生最最不堪,最最疲惫,最最真实的自己告诉你。”
沈谦觉得心要跳出胸腔了,他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希望自己被酒精醉死,可是最后他却又鬼使神差的梗了半天之后,道了两个字:“你说……”
“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不知道是谁。”
尽管她坚定的说了这一句,然而心却终究没能强大到可以承受。
那双顾盼生姿的美眸轻轻闭上,两行清泪落下。
但是她没有迟疑,她继续说出了下一句:“那是一个禽兽,一个魔鬼,一个差点毁了我人生的地狱阎罗!”
“慈恩——”他抱住了她,心潮的激荡让他浑身都在颤了。
关慈恩回抱他一下,她吸了吸鼻子,开始揭开那些伤疤——“沈谦,一年前的九月十一月,在滨江假日酒店,我被那个魔鬼强暴了!我,我甚至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是谁……”她抽咽着。
沈谦慌得不晓得怎么办了,他想要阻止她说出,可是他觉得他脑子被酒精暴力入侵得快要无法运转了。
“你知道吗?那一天,我的人生坠入地狱,我被魔鬼暴力打的鼓膜穿孔,脑震荡,皮带一下一下的抽在身体上……”
她在细细的描述着,她的哭泣一直未有停止,却是完整的复述了她心底最晦暗最丑陋最痛彻心扉的,她的故事。
她停止了说话,她隔着泪眼看着沈谦——他那双曾经黑亮的瞳眸盈满了晶亮的水珠子,他的呼吸愈发粗重,浑身都在颤抖着。
他头痛欲爆。
他心里那些堆砌的,压积的像火山灰一样沉重的东西在发酵,持续的发酵。
他努力的凝聚目光看着她,他双手搭上她的肩,手劲儿大得惊人,关慈恩感觉自己的肩膀丝丝发疼
他想说。
他控制不住的想说。
他看着她的坚定。
他要说,他也要说出来。
他说:“我也有个故事要讲给你听。”
铮铮男儿落了泪,他亦说:“慈恩,关慈恩,我也有个故事要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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