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端阳盛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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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爷又圆润不少,笑起来显得福气满满。

有小祖师一句话,那是口吃秤砣心落实,不必再为此事发愁。

他算是享受到了“剑神师叔”的福利。

方老师叔瞅了瞅赵荣,不由打趣:“马上又至年关,大师侄的个头冒高了一些,怎的脸还是这般嫩。”

三爷在一旁道:“若非太显小,我真想将菁儿与他凑一凑。”

听他们乱点鸳鸯谱,赵荣不由斜了二人一眼。

方老师叔甚乐:“师兄你就别掺和了,大师侄懂曲又懂剑,这般好少年怎少得了江湖情缘,我看他麻烦一身,神剑也难斩,不如我潇洒。”

老师叔挺八卦,知晓二三事,说话时朝赵荣笑着示意,他脸有岁月痕,心下却年轻。

赵荣呵呵一笑,不应他们的话。

方才席间四庄主提到了什么表妹被他们听到了。

两位师叔此时心神放松,多半是好奇打听。

他又把话题掰到正事上:“师叔,你可想好日子了?”

“明年端阳节。”

“端阳节?为什么要选这一天。”

刘正风没说话,方老师叔帮他答了:“你师祖朱先生收伱刘师叔为徒,正是端阳节那天。”

“嗯。”

刘正风点头:“我正好求一个圆满,身心俱出江湖,寄情音律,自得乐趣。”

“师祖若是知道师叔你端阳节金盆洗手,他.他老人家会不会不太高兴啊?”赵荣的脸上有一丝坏笑。

“无妨。”

刘三爷潇洒地摆了摆衣袖,他早有说法:“你师祖也是个极爱音律之人。”

“想想看你的音律启蒙在何处?”

“《谢琳太古遗音》。”

“这曲调可是从我手中传出来的,所以.”

“在大师哥收你为徒之前,我已算是你曲艺之师,如此看来,在师父面前我也不差大师哥多少嘛。”

刘三爷得意一笑,看向方千驹:“师弟,我说得可在理?”

方老师叔笑了:“师父泉下有知,定然甚喜之。”

“所谓有花便有叶,有剑要有曲,剑中乐,曲中乐,乐之不尽矣。”

两位师叔常怀曲调,自有浪漫。

论这等雅意,潇湘剑神也不及。

赵荣不再说旁外话:“那便在端阳节,师叔广发请帖,让江湖朋友至雁城贺。”

“好。”

刘三爷欣慰无比,看向面前的少年满眼欢笑。

方老师叔与刘三爷一道离开山门时,又回头道:

“大师侄,有空来府上,我们一道抚琴奏曲。”

任我行永别牢笼第七十八日。

腊月里,衡山派有几位特殊客人登门造访,她们来自五仙教。

“陶护法,怎得不见仙教蓝教主?”

衡山大殿内,赵荣略带审视地看向陶白。

陶白笑道:“回赵大侠的话,我家教主正在教中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暂时不会出古寨。”

她不及赵荣再问,便将一个瓷瓶送上。

里面也是丹丸解药。

杀人名医能研制出解药,五仙教本就是玩蛊的,自然也有这个能力。只是路上耽搁,送到衡阳没那么快。

这是蓝妹子叫人送来的,虽然解药已有,却见她将事情放在心上,赵荣也暖心得很,忙谢过收下。

陶白又介绍她带来的五人:

“她们都是本教懂花懂药的老人,听教主说赵大侠要在衡山养蜂建药园,便让她们在此协助几年。”

陶白顺势问:“不知百药门的人可来了?”

“来了一些老药农,带着草种药种花种,此时在芙蓉峰那边。”

赵荣朝那五人又看一眼,道:“说是等花草种出来再养蜂。”

陶白点头:

“有我们的人在,百药门没机会敷衍了事,赵大侠只要再派些对此感兴趣的门人过来学习,之后就不用依仗他人了。”

赵荣想先招待几人,陶白却急着赶路。

于是领着她们朝芙蓉峰林木掩映之地去,百药门的人自然将此地布置得与百药谷谷前差不多。

陶白带来的人俱是大行家。

一到地方便问东问西,百药门知道他们是五毒教的,也是一丝不苟回答。

赵荣在一旁听着,对那些草药花木他并不懂行,却能从两边对话人的表情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诸掌门是个聪明人。

当初诸掌门在百药谷中答应的东西,全都兑现了。

从五仙教这些人的反应来瞧,百药门不仅老实,还尽心尽力。

这养花种草也是一门雅艺啊。

陶白一点也不耽搁,把事情办完便踩着夕阳要告辞。

赵荣只挽留一句,陶白拒绝后,他旋即问道:

“蓝教主可说什么时候出仙教?”

陶白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她歉意一笑,带着几名教众拱手离去。

望着她们走出雁城,赵荣有些失望,本以为能和阿妹再见一面,却落了空。

陶白的话他不太相信。

不过没关系,届时带着好酒上五仙教寻阿妹便是。

思绪转换,又看向五神峰方向。

这个年关一过,便闭关继续感受至阴至阳真气,好生打磨内功。

虽然不怕别人在衡阳搞事,但还是做足准备的好  刘三爷朋友多,又分布在各地。

年关前夕,三爷便派人早早朝外发请帖。

留下足够长的时间,那么不管是哪个地方的朋友,只要肯卖面子,都能赶得上他的金盆洗手。

这个时间段,也有大批年关贺客涌入雁城,拜访衡山山门。

城内车水马龙,城门口附近多有江湖人出没。

腊月二十八,城西码头停了一艘大船。

跳下来一队刀佩整齐的护卫,随后下来的便是一位姿态端庄的贵妇人,她还牵着一个孩童。

这孩子眼睛明亮,正好奇地环顾四周。

“娘亲,先生会在城内?”

“在的,这一路上都是先生的消息,说他已回雁城。”

骆夫人拉着骆禾,在护卫们带领下朝城门方向走。

骆家走出来几个护卫到前方打听,他们很快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因为寻常来衡山派拜会的,只会说拜山门。

可这些人问路时,却说要拜会潇湘剑神。

剑神可不是随意就能见到的。

所以,没有一点底气的人,不会冒昧说这番话。

城西的衡山弟子也很快注意到他们这队人。

外门弟子姜无咎与其师妹桓漱玉抱剑走了过去,眼睛在这队人身上打量,看不出是何门何派,也没有脸熟之人。

骆家护卫长蒲慕寒眼神微凝。

旁边的护卫们也察觉到了,迎面走来的二人,只从外在来瞧就与城门口附近的江湖人不同。

这二人精神奕奕,身体舒展,脸上自信光芒闪烁。

师妹桓漱玉抱剑问道:“方才听到诸位在打听衡山派,不知是何方人士,又有什么要事?”

护卫长蒲慕寒拱手道:“我们来自金华乌伤,特意到此拜访潇湘剑神。”

姜无咎与桓漱玉闻言不由对视了一眼。

语气稍带慎重:

“我派掌门大师兄寻常并不见客,几位可是我家大师兄旧识?又是否有约?如若不然,便要到山门前问过守山师兄,若非大事,恐怕见不到掌门大师兄。”

姜无咎提了一个醒。

若是大师兄谁都见一见,那便不用练功了。

蒲慕寒与一干护卫让开,骆夫人已知面前两位是衡山门人,立刻拉着骆禾上前。

“几位高足,我与赵大侠有旧,之前我这孩儿天幸得赵大侠垂青,此次正要带他来拜师。”

骆夫人话罢,姜无咎与桓漱玉微微一愣。

师兄师妹又对视一眼,各自确认没有听错。

桓漱玉望着那正好奇看着自己的小孩,脸上闪过惊异之色:

“敢问.是我家掌门大师兄亲口所言吗?”

“正是。”

骆夫人搂着孩儿的肩膀,又解释一句:“他眼疾才好不久,我不敢拉他到处跑,因此隔了一年才来拜师。”

听她这话浑不似作假。

姜无咎与桓漱玉连忙正色,他们在城西轮值不久,没想到会碰到这等大事。

二人的目光都看向那小娃娃。

心中又惊又奇。

竟然能得剑神大师兄垂青?

“诸位贵客,请随我们一道入城!”

二人不敢怠慢,拱手相请。

骆家人包括小骆禾在内也拱手回礼,众人一道进入衡阳城内。

此地的繁华热闹让金华来的几位都大为吃惊。

不愧是剑神所在。

他们从城西径直来到衡山山门前,此地已有诸多贺客,不过在两名领头弟子通禀后,骆夫人这边毫无阻碍就进了门派。

骆家大部分护卫们则是带着一箱箱礼物暂去衡山别院。

少数几人陪着骆禾他们一道进入衡山派。

这时从听风台那边快步走下来几人。

正是冯巧云,全子举,向大年等衡山真传。

“师兄,师姐!”

领路的衡山弟子各都招呼,向大年他们已笑着走来,与骆夫人打过招呼后,他们便看向小骆禾。

见这孩子不露怯,只是好奇打量着他们,不由暗自点头。

“能入我家大师兄法眼,难得难得。”

全子举明知故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先生的话,我叫骆禾。”他恭敬地应了一声。

向大年等人闻言都笑了一声。

冯巧云笑望着他:“你不该喊他先生,你得喊他师叔。”

“是师叔。”

她瞅着小骆禾的眼睛,只觉得那样明亮。

赵荣对他们提过这娃娃的事,大家知道他天然适宜本门剑术。

眼力对一名剑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比如那惊门十三剑,需要阳白晴明错穴,可这娃娃却因祸得福,六穴皆通。

目不能视之人,多练心力,以内心与其余感官结合来感受世界。

因此眼睛看不见的日子,等同练心。

此时眼到心到,可谓珠联璧合。

这一步,又要快过多少人。

只要脑子不笨,那就是天然璞玉。

众位真传心知肚明,他们得见良才也很高兴。

也不能对这娃娃期待太大,要完整继承掌门大师兄的衣钵几乎不可能。

能学到几分,便足以成一派栋梁。

之前领路的弟子告退,冯巧云他们便与骆夫人边走边聊。

小骆禾则是与冯巧云身后的三小只混在一起,三小只变成了四小只。

几个孩子小声说着话互相认识。

个头不高,一脸纯净笑意的小男孩道:“我叫阿飞。”

“我叫戴青,大家都叫我阿青。”扎着辫子的小女娃看上去比较活泼。

最后一个小男孩较为腼腆,却十分友好:“我是顾吉,你可以叫我阿吉,我会木雕,可以帮你雕小人。”

“我叫骆禾,旁人不曾叫我阿禾,但可以和你们一样这样叫。”似乎因为大家年纪差不多,骆禾的话稍微多了一些。

听他们聊起来,骆夫人不由笑了。

没想到衡山派内还能找到几个同龄玩伴。

他们说着说着,因为骆禾好奇,话题转移到一位长辈身上。

“先生是个怎样的人?”

他们当然晓得骆禾口中的先生是谁。

阿吉道:“大师伯喜欢弹曲子,我给阿宝递竹子的时候听过好几次。”

“不对不对,”阿青摇头:“大师伯喜欢练剑,阿宝见得最多,有时候也会舞大师伯的剑法。”

阿飞评价道:“大师伯的剑法非常难懂,所以阿宝看了很多遍也学不会。”

骆禾不由问:“阿宝是谁?”

骆家的护卫们也竖起耳朵,以为阿宝也是衡山派的隐世高手。

没想到.

三小只同时朝藏剑阁前的院中指去:“那就是阿宝!”

只见一只被清洗干净的白熊正盘坐在一块竹垫上,仰头咯吱咯吱啃冬笋。

听到说话声音,阿宝停下手中动作,黑白分明的眼睛朝他们望了过来。

骆夫人也诧异无比。

这便是阿宝?

她拉了拉紧盯白熊的儿子,继续朝里边走。

靠近藏剑阁时,另外三小只也老老实实,闭口不言。

这是一块不可冒犯之地。

跟着的那几名骆家护卫心情激动,气息重了一些,也保持着沉默。

冯巧云先一步踏入,去里边问了一声,众人这才往里走。

“师兄。”

“大师伯!”

骆夫人、护卫长蒲慕寒等人望着亭中那少年面孔,心中微有惊异。

只觉一年多过去,这位无任何变化。

时光在这张脸上非但没能留下痕迹,反而更显年轻。

可浑身的那股莫名气度,却让人不敢将目光久注在他的脸上。

赵荣冲他们笑了笑,又朝骆夫人点头。

骆夫人朝骆禾推了推,小娃娃赶紧上前,拜磕喊道:“先生。”

人已经到此,那也无须多问。

“来。”

骆禾闻言上前,赵荣伸出一指点在他眉心处,一丝丝真气顺着之前错开的经络扩散到眼部六穴。

果不出所料。

经络通畅,真气所过无所堵,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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