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六点苍之鹰(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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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个用多罗叶指的高手。

姐弟二人谨慎起见,点上火把在五龙观附近搜寻一番,提防还有人藏在暗处。

确认无人藏匿,便又检查起地上的尸首。

从他们的兵刃、佩饰、形貌等方面去分辨是何方势力。

有些能辨得出,有些却陌生得很。

靠在五龙观西侧,柴木灰烬旁有一具特殊尸体。

此人面色煞白,身着白袍,身旁遗落蛇杖,还有一顶样式古怪的灰色布帽。

帽顶似是绳结的装饰不断上盘,状若毒蛇。

赵玉彦找寻致命伤翻动他的尸体,等他后背露出,忽然一条黑白环纹细蛇从破烂的袍子中钻出,蛇头沾着主人的血,嘶嘶吐着黑色蛇信子!

这蛇诡异得很,分叉的蛇信扫了两下,立即将头扭过姐弟方向,它身子往后蜷缩蓄力作攻击状。

少女长剑一扫,眨眼将毒蛇分成数段,在地上一扭一扭,流血蠕动,那蛇头一张一合,凶性仍在。

一看便知是凶猛毒物。

“你瞧。”

少年目光从毒蛇尸体划过,捡起地上一支短哨,吹了吹上面的灰尘,递送到姐姐身前。

“这这是蛇哨。”

那短哨在少女两根手指间旋转,发出呼嘶呼嘶声响,想来用嘴去吹,声音定然清亮。

“姐姐,赵姝一定会用这个。”

“天下用毒宗派虽多了不少,五毒教依然是其中翘楚,但能用蛇哨控制豢养毒物的宗派终究不多。”

“看他的装扮、面骨、兵刃,显然与那些叛教徒不一样,可能本就是西域人士。”

少年继续回忆:“姑苏琅嬛密室中一些卷宗中有过记载。”

“昔年日月神教启创,能收录那般多的功法武学,乃是因为创教教主发现了一个残缺传承,得到那个大教遗留下来的部分宝库。”

“而这个大教的源头,最开始便来自西域。”

“按照卷宗记载,西域也有毒宗活跃,比如白驼山。只是听闻断了传承,数十年前就已凋零。”

赵霏听了他的话,端详手中的竹哨:“西域教派中最活跃的应当是昆仑派,其他宗派鲜有听闻。”

“这还是个西域用毒高手,确实罕见。”

“若非他死了,我倒想与他多聊几句。”

赵玉彦点了点头,他也有类似想法。

“说起昆仑派,早闻昆仑二老已将天龙五诀练到巅峰,又在雪山推衍剑气。”

“老掌门震山子早年便有乾坤一剑的名号,不知云龙大八式是否也登顶极致,若是如此,恐怕能激发剑气。”

他露出一丝期待之色:“昆仑新任掌门号称一字飞龙剑,他得昆仑二老教导,不知是否练成剑气。”

“嗯”

“应该还是及不上爹爹,否则早就来衡山论剑了。”

“昆仑掌教佩剑,现在还在神峰剑冢中呢。”

赵霏没了兴趣,随手弹出蛇哨:“丢了一柄掌教佩剑算什么。”

“昆仑二老将剑气引入了玉虚殿二十年,这笔受用不尽的财富,远不是一柄佩剑能比的。”

“不过.”

“自打爹爹的剑气问世,江湖新学就从不缺少关于真气外放的争论。”

“剑气能激射万千,乃是真气载气,以气为媒介。”

“佛门绝技中承载真气的媒介似乎很好找,比如当年少林方丈的袈裟伏魔功配合大慈大悲千叶手,方证大师凭借一件袈裟就能隔空拍出连绵掌力。”

“那些求捷径的人,一个个盯着大和尚们的功夫。”

她又指了指方才那具被打穿的尸体:

“这人的多罗叶指用法奇特,透劲极高,激射的血雾带着劲风飞掠。加之这门指法炼至大成,本就有隔空伤人之能,若是此人功力再高深一些,以他特殊运气法门,也许能用出隔空指劲,那便也与剑气差不多了。”

赵霏透过火把看着弟弟:“你的斗转星移碰到这等特殊内功就打了折扣,远不及爹爹。”

“所以.”

“你还要多练。”

赵玉彦将目光移到一边,有些不乐意地嘟囔一句:“姐姐的要求太高了。”

“我才什么年岁,没有爹爹的功力再正常不过。”

“当年爹爹如我这般年岁时,兴许与我也差不多。”

听了这话,尽管少女一直心存胜过自家老爹的远大理想。

却也立即瞪了弟弟一眼。

“你练功多早?爹爹早年可是打渔出身,哪有你如今的资源。”

说到此处,赵霏露出仰慕之色:“你可以在琅嬛密室阅览各家武学,那时爹爹可是一部功法都难求,但却在短短数年之间登顶天下。”

“若非他是这等惊世人物,娘亲这般心高气傲的人,怎会经常盼着他去太湖边垂钓。”

“要知道”

“当年爹爹尚在微末之时,莫师祖便用东方不败作为目标时刻激励。”

赵玉彦立时露出惭愧之色,又正色道:“姐姐所言极是,我一定努力勤恳,多学多练。”

“嗯。”

赵霏顺势说道:“本来我们南下只是寻赵姝的,现在却多了好几件事。”

“盘州遗刻,白虎堂叛徒,还有方才用少林绝技的人。”

“你想了解他的心法功路?”

“不错。”

她应了一声,余光瞥向地上西域用毒高手的尸体:

“西域魔门的人像是走在了真气外放的前沿,对大和尚们的绝技研究颇深。”

“若是能借鉴他们的方法,我们也许能早日练出剑气。”

“不一定非要按照剑典上的思路走。”

“那”

赵玉彦犹豫了几秒,又问道:“西域魔门多有蹊跷,这边的事要不要告诉三师兄?他毕竟南下了。”

“哪用得着你操心.”

赵霏一转身子:“也许他南下就是来处理这些事的。”

“你只要一发信,以三师兄的性格,绝对会当面问清楚。”

“那时.我俩想离开他的视线都是一件麻烦事。”

赵玉彦一想也是,便不再赘述。

二人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将就着对付一晚。

翌日清早,骑马上官道,继续西进。

临近普安州,群山巍峨,连绵起伏。

乌蒙山横卧州上,如一条巨龙蜿蜒,守护一方水土。

道旁水流清澈,在州城东边十里左右,嘉树茂竹成片,还有几汪巨大湖泊,无风无浪时,那湖泊如镜,将郁郁苍苍的山川绿树,全都倒映下来。

这一路环境清幽,与昨夜杀气对比鲜明。

普安州附近的官道上,急促的马蹄声响直接踏碎宁静。

野店客舍,驿站茶棚的生意突然爆好。

携带刀兵的武林人比比皆是。

行商的马队商帮,各都雇佣了大批人手,镖师护卫一个个神色肃穆,早早打出背后宗派势力旗号,免得遭人冲撞。

江湖上侠者多,恶人也不少。

越是靠近普安州,越是能听到众多传闻。

关于盘州遗刻,还有数日前在黔滇古驿道、罐子窑湾的血腥大战.!

普安州城以西,有一巨大庄园,名曰温山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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