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八点苍之鹰(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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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拳灵活诡异,哪怕大汉功力不足,也能叫人窥探到这门功夫的厉害之处。

少女掌法催动,也让众人眼花缭乱。

只见她双掌不断在身前递送,像是飞燕游龙,又如同一位书法大家拿着画笔,构出了鸾翔凤翥的笔法!

在掌印翻飞之间,大汉的蛇拳频频击在虚影上!

他迷失的一刹那,少女目色沉凝,果断一掌推出,掌风惊鸿掠影,穿透蛇拳!

“轰!”

大汉胸口中掌,仰面倒飞而出!

商素风与邹松清都露出了然之色。

他们知晓蓝姝练的是惊鸿剑诀,这掌法轻盈而犀利,极适合女子去练,又与剑诀法门同源。

从未听闻江湖上还有谁会这套剑诀、掌法。

看来也是她从高人遗刻上学的。

“师弟!!”

白脸人又一次大喊。

大汉撞倒数把高椅,哐当一声砸烂一张长凳。

他正好倒在之前大睡的师弟旁,与他一道酣睡。

“好毒辣的手段!”

白脸人怒瞪赵姝,大汉心脉中掌,而且呈现乌黑之色,显然掌中带毒。

顷刻之间,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盯着小少女,没想到她看上去人畜无害,一出手却如此狠辣果决。

赵姝一点不与他置气,一脸轻松地说道:

“他偷袭奔着我要害攻杀,我一出手,自然要攻杀他的要害。”

“况且.”

“这掌力中的毒,是他自己在酒水中下的,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温山怡园中央厅堂,少女在众人目光聚焦之下,晏然自若地念叨着:

“正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是他自找的。”

“还有.”

“你们论杯也输,比斗也输,已经输得一干二净。”

“将你们的盘州遗刻拿来我看,今日之事,我便既往不咎。”

白脸人面色大变,既往不咎这话乃是他之前所说。

现在被打了几巴掌,又原话奉还,当真难堪至极:

“你!!”

他怒喝一声,眼珠快要夺眶而出。

点苍老人瞧着少女,目中全是欣赏之色,不由抚须暗叹。

女娃娃这姿态,当真让他想起了那个人。

想成为一名绝世高手,体现在方方面面。

这女娃娃,很像是那个万中无一之人。

与一众气愤的蓑衣人相比,温山马帮的人已经看呆。

除了不断增长见识之外,也知晓了什么叫高门大派的武功手段。

而这少女  不愧是大宗传人,哪怕抛开武功,小小年纪有这等黠慧也实属罕见。

白脸人还想再说话,那矮小瘦削的老者忽然抬手,这才制止了他的声音。

“拿上来。”

他有些低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身后铁塔般的汉子上前递上羊皮刻谱,老者顺手接过羊皮,他看了少女一眼,又将目光转向点苍老人。

“不知前辈是哪一家的教主掌门?”

说这话时,他语气极为礼貌。

一直没开口的商素风平静道:“我只是一个闲散失落之人,不是什么大派掌舵人。”

他这话倒也不作假。

本想摊开羊皮的老者停下动作。

他的表情忽然热情不少:“前辈一身本领,闲散荒废太过可惜。”

老者话还没有说话,商素风就明白他的意思。

“我对西域教宗并无兴趣。”

表态之后,又不禁问了一句:“西域毒宗沉寂许久,早年似乎失了传承,销声匿迹。”

“没有想到.”

“现在又能大行于世,真是出人意料。”

老者顿了一顿,说话时忽然中气十足:“中原武学兴盛,西域自然不落人后。”

“雪山之上,冰原之下,茫茫草原,群壑山巅,大漠黄沙.熄灭的火苗也有被点燃之时。”

“前辈若有疑惑,可以随我西行异域,便知武林奇妙不止江湖南北。”

商素风摇头:

“老朽心之所向不在此间。”

矮小消瘦的老者闻言眸光一暗:“可惜,可惜”

他连道两声可惜,声音晦涩无比。

他举起记载了盘州遗刻的羊皮:

“真气凌空的秘密就在上面,请看!”

他将羊皮摊开,掌风猛然一推,跟着一股异香霎时间填满整个厅堂。

旁人还没察觉到异常。

赵姝反应最快,铮一声剑鸣!

一道极快的剑光闪过,她惊鸿一剑,直接将推向点苍老人的羊皮遗刻切成两半!

这股异香乃西域毒宗秘要,与中原毒花毒草不同。

散布之快,连赵姝也没能料想到。

“有毒!”

她提醒一声,可比她声音来得更快的是.

“砰砰砰!!”

温家中央厅堂之内,温山马帮上百帮众,一排排倒下。

温帮主一句话没说出口,就软软倒在地上。

“哈哈哈!!”

一众蓑衣人发出的笑声盖压了外边的瓢泼大雨。

只见方才愤怒的白脸人,这时像是对两位师弟的死浑不在意,露出了奸诈得逞之色。

赵姝望着正捂着胸口的邹松清,立时转头对白脸人与那老者道:

“这是什么毒?”

白脸人嬉笑道:“小娃娃,你的毒术确实了得。”

“我们一到此地便用上了沙蔓花之毒,没想到被你迎面化解。”

“但是.”

“你的见识还是太狭隘了。”

那白脸人道:“可知碧陀罗花。”

赵姝皱着眉头:“听闻这花有腥臭之气。”

瘦削老者点了点头:“不错,可是这花却能隐藏在沙蔓花的香气之中。”

“仅是碧陀罗花,当然无毒。”

“但与我们种植出的三蛇虫草花相结合,却是能叫人手软脚软,内功平平之辈,眨眼间就会昏迷不醒。”

“你们闻久了碧陀罗花,现在用三蛇虫草花一勾药性,瞬间叫你们身中剧毒。”

他神色傲然:“我西域毒宗早年间也曾名震天下,岂能没有底蕴?”

“你这小娃娃倒是奇特,竟然百毒不侵,难怪我两名师侄都死在你手上。”

老者说到这里,又狡猾一笑:

“但你自作聪明,将旁人也当成了你。”

他指了指邹松清与点苍老人:“你故意说话拖延,是在给他们争取喘息时间,压制毒性,我没有说错吧。”

“可是.”

“我陪你说话,正是因为这毒作用于真气,越是压制,气血越是躁动。”

“所以,是压制不住的”

“这位前辈功力颇高,若不让他中毒中得深一些,连我也没把握出手。”

邹松清的内功也颇为不俗。

但就和老者说的一样,他压制毒性,导致气血翻腾。

以至于,整张脸都带着血红之色。

老者见他这个样子,又朝商素风一笑:“前辈,我有没有说错。”

点苍老人依然坐在高椅上。

他的脸上也浮现异色,宛如烈火灼烧。

但是,

那一双鹰目却说不出的平静。

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

“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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