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突然冒出的少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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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猎猎,两杆大旗孤零零的挺立在原处,残破的黑旗上,两只展翅高飞的黑鹰依旧迎风招展,迎着冷风,赫赫作响。
一百多名镖师们,在自家的两名先天高手被杀以后,最后剩下的十几名浴血奋战的镖师,也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了强盗们的残忍的冰刀下,囫囵地被强盗们割下了头颅。
那些仿佛绵羊一般,躲在最中央的车夫和仆役们,也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强盗从女人堆里面给拖了出来,那些已经杀红了眼的强盗,根本不顾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哀求,不由分说的将他们拖到不远处,按住他们的脑袋,一刀一个,很快,雪地里就滚落下来十几颗狰狞的人头。
对强盗们而言,这一颗颗头颅,就是一份份赏钱,过不了多久,那可就代表着白花花的银子啊。
没有人会和自己的银子过不去,再杀光所有的男丁之后,那些狂性大发的强盗们又把目光对准了瑟瑟发抖,缩成一团躲在车轱辘下,哭的梨花带雨的女眷们。
那些女眷,虽说都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祸水级的,但好歹都是前任兵部尚书的家眷们,以华服老者的权势和眼界,她们又能差到哪去?最次的都是那种十里挑一的美人,特别是刚刚见识到了如此血腥的厮杀,失去了保护的妇人们,面对眼前这样一群看上去就是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更是连牙齿都在打颤。
而那些绝大部分都是农民的强盗们,又有几个见过了世面?从小到大,恐怕大部分连自家的田地都没有走出去过,又何尝见到过这样漂亮的美人。
所以女眷们流露出的这种楚楚可怜的媚态,落在这群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强盗们的眼中,立刻就让他们喉结一阵涌动,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唾沫。
灼热的气息在人群中蔓延,每一个强盗的眸子深处都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刚刚经历过战场洗礼的他们,都是从凶险莫测的战场上拼杀下来的,血管中沸腾的鲜血都还没有平息下去。
而且每个强盗都过着遭不保夕的日子,也许现在他们还活得好好的,下一刻他们就身首异处,被残忍的官兵割下头颅回去领赏,他们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所以他们在活着的时候,都是尽可能疯狂的发泄自己的欲望,而眼前的这十几个美人,平常都自恃身份尊贵,高高在上,又哪会将他们这群出身卑贱的强盗放在眼中,更别说服侍他们了。
“嗷呜”
二十几名距离较近的大汉再也忍受不住,喉咙里发出了深沉的狼嚎,一个又一个前赴后继地扑了上去。
“兹啦”
衣服的破裂声顷刻间响起,在女眷们一片绝望的哭嚎中,一具又一具白花花的肉体显现在强盗们的眼中,他们发出淫荡的笑意,恍如恶魔一般,疯狂的蹂躏着眼前令人着迷的身体,而那些无力的抵抗,反倒更加勾起了他们掩盖在内心深处的。
妇人们无力地哀号声和强盗们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在刚刚沉静下去的战场上,显得是那样的尖锐、那样的刺耳
“强盗始终是强盗,即使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他们一辈子也比不上官兵。”韦立无奈的将目光从那些趴在女人身上干活的强盗们身体上移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刚刚从战场上拼杀下来的汉子们都会有一种暴虐的情绪,极为需要发泄,这一点韦立是知道的,但是像这种还没有从险境中脱身,就迫不及待的往女人身上扑了上去,晤,万一要是来点什么变故,比如周围突然杀出来一支军队,这样的队伍现在还能有反抗的能力吗?
韦立是个读书人,他当然希望将他的手下改造成史书里那些名留青史的军队一样,成为一支纪律严明,战必胜,攻必克的军队,这样,对他的报仇也有不小的助力。所以他曾经也试图将他所学儒家的那些仁教王化带入这伙强盗里,而且为此杀了不少人。
但是这些根本毫无作用,那些大字都不识一箩筐的村汉们,根本撩都不撩他的,照样我行我素,以前怎么干,现在也怎么办。而且在韦立的高压政策下,强盗们还差点酿成兵变,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几个愤怒的强盗头子,带着十几个大汉,拿刀包围了韦立的屋子。
韦立也极为果断干脆,当机立断,以摧枯拉朽之势杀了一些试图造他反的头领后,总算是将那场兵变给勉勉强强的镇压了下来,后怕不已的韦立同时也算是认清楚了这群强盗们的本性,所以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从此以后,韦立对这些事情也就听之放之,只要不挑衅他的权威,韦立一律视若无睹,随便他们怎么弄,只要他们不抢他大头领的位置就行。
全身真气微微一转,韦立就将那些粗重的喘息声挡在了耳朵外面,将目光从那些不停碰撞,白花花的肉体上移开,韦立看向别处。
除了那二十几个蹂躏着女人的强盗们不提,在经过这样一番劈杀之后,大约死伤了约两百多名强盗,还有几十个重伤的正躺在冰天雪地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与呻吟声,最后完好无缺的,韦立估摸着还有三百来个。
那些重伤员韦立仿佛根本都没有看到,目光飞快的从他们身上扫过,韦立根本不对那些身受重伤的强盗们抱有希望,在这样冰冷的天气,而且在寨子里缺乏草药的情况下,这些重伤员大部分都难逃一死,况且早死不如晚死,还可以给韦立节约下一大笔银子,晤,这样算起来,韦立手下还有三百来个,这种结果,已经比韦立预料的要好得多了。
三百个没有受伤的强盗,已经开始有条不紊打扫满目痍疮的战场,在镖师们身上搜刮了一番,拿出所有值钱的东西,然后割下了敌人的头颅,也不顾什么脏与不脏了,就直接绑在自己的裤腰带上。
最后又将镖师们的尸体聚集起来,用铁锹铲出一堆堆雪,直接洒在了尸体上,形成了一个高达数米的硕大雪包,等过几日,这该死的贼老天将温度升上去之后,再将他们焚化。
毕竟,在这种鬼天气下,温度低得就连土地也冻成了一个个冰疙瘩,一铲子下去,火星四溅,别说挖出一个超巨型的深坑,将所有的尸体都掩埋起来,就连挖出一个足够一人躺进去的坟墓,没有好几天的功夫也绝对不可能完成。
一些强盗不知道从哪里推出来一个个简易的木车,将散落在地上的古玩、字画、和丝绸都装到上面,然后又一个个的推动起那些木疙瘩,卖力地推着那些陷在雪地里的车轮,吆喝着向寨子里走去。
因为有一半的战马都死在了刚才的厮杀中,一些强盗不得不自己推着马车,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勉强强把那些陷在雪地里的马车,慢慢地开始推动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山顶上推去。
这些马车都装了一些价值不菲的财物,比如丝绸啊,古玩玉器啊什么的,虽说强盗们都用不着,但是那些京城的贵族老爷们,也不都把这些东西视若珍宝吗?等大头领将那些东西卖出去之后,他们也能得到一些不小的收益。
最后,还有些强盗将掉在地上的兵器也收集了起来,大约还有五六十柄完整无缺的兵器,被他们装在几辆小木车里,跟在了大部队的后面。
很快的,原本杂乱无比的战场,就被强盗们收拾了一个干干净净,就在韦立连连点头不已,有点欣慰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浑身浴血,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正待开口说些什么,韦立猛地一伸手,便让他那些还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吞回了肚子里,他顺着韦立的目光看去,眼睛陡然睁大。
一个少年,准确地来讲是一个穿得跟他们差不多的少年,莫约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居然没有头发,哦,不,他有头发,但仅仅只有几寸,像是一块黑布一样地盖在他的天灵盖上。
他身边的一些强盗对他不停地龇牙咧嘴,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而少年竟然对这一切都熟视无睹,面部没有一丝表情,非常平静地迈着步子,而且那个汉子还仔细注意到,踏在雪地上的少年,竟然没有留下脚印,犹如一个幽灵一般地,从山道口对着他们这里轻盈的漂浮了过来。
韦立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脸上阴晴不定,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我看不穿他,他走到这里,我都没有发现,他最少也是一名三品高手,甚至、甚至有可能比我更高。”
大汉耳朵极尖,而且又极为靠近韦立,韦立的这番话,几乎是一字不落地被他听在耳里。
他的身体猛然一震,在他眼中,仿佛神人一般的大头领都没有把握对付这个少年,可想而知,少年瘦弱的身体里蕴含了多么强悍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并不清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少年到底是敌、还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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