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圣人子弟（1 / 1）

我说过我真的不能算是什么单纯的妖！
我开始打圣人的主意！
这个想法确实是有点大胆了，圣人是什么?是这个世界最高的存在，比天庭还要高。
即使曾经救我的那个人，天庭之主，妖界的最高统治者，见了圣人都只有曲腰的份，我又算什么？！
不过只是一个小妖，连杀个人都要忌讳教派的小妖。一个连凡胎都没脱离的小妖。说不定要是没有族中护卫跟着我保护，随便遇到一个都能随手将我打死的那种。
我青丘狐族，说来还是一族，可是像这样的族群，放眼洪荒，不下千万，来一个大罗金仙以上的人就能将我族群全灭。
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敢拼。成了，从此自是不必说，不成，不过是。死。
做下那一个决定的时候，我心中突然想起姜尚，那个二姐的孩子。
他的天资当真是说不上好的，可不还是当上了圣人门徒，洪荒之中比他天资好的绝对不下亿万，可是他成功了。
如今我也要做和他一样的事了，我微笑，什么都不再想。
我们把目标定在了妖族圣人女娲身上。是的，我们。青衍听了我的想法，表示无条件支持我！这也是为什么我肯把这件事告诉他，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原因。
我知道，不论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我的。
女娲。是鸿钧道人以身合道以来的第一位圣人，捏土造人以成圣。其后几位圣人成圣也多是因为在人类身上施了大功德。再加上是七圣之中唯一的女性，几位圣人都对她很尊重。
我花了好大一番心血打听女娲的事，然后才制定了一个计划。即使发誓要拼命，可是我还是慎之又慎，重之又重。
要知道其他几位圣人门下都是门人无数，唯有女娲门下未曾听过有一名弟子。也就是说拜入女娲名下得到的好处最大，可是也最困难。
女娲在未成圣之前有一个哥哥，伏羲。和他感情很是深厚，即使成圣之后，对他还是百般照顾。我们决定从伏羲身上着手。
当然不是说去找到伏羲，让他带我们去拜见女娲娘娘什么的，毕竟我们连见到伏羲的资格其实都是没有的。
首先有个绝好的机会是一百年后女娲娘娘在道山讲道，那时天下生灵皆可前往，也是我们唯一可以见到她的时刻。
可是此前我们要先去往一个地方，月偃山。
月偃山，其实并不是个很出名的地方，离女娲娘娘讲道的地方算不上很远。
洪荒之大，难以想象。青丘山离那里也可是算得上远了，以我们的速度，全速赶上二十年就应该可以到了。
可是那是在忽略了洪荒之中的危险的话，洪荒之中不仅有妖类，还有妖兽，巫族，威胁极大。人类算不上什么危险，不过对妖还是很仇视的。这些都是麻烦，阻碍我们前行的障碍。
加上这些好点的情况下，我们六十年内应该能赶到月偃山，时间说不上充足还是紧迫。
可是别忘了，族中长老是只许我们修成玄仙之后才让我们下山的。而我和青衍都只不过才大乘期而已。
大乘期至玄仙，就是天才之流，恐怕也要百年以上。普通的修炼者卡在这一关卡上的何止亿万!！！
不过这些显然不适用与我俩，有初生鸿蒙的大妖留下来的精华，快的何止一点半点。这么多年，那精华还是留在青衍体内没有消化完全，但只是那样就能这么快的支撑我俩到大乘期，不可谓不神奇？！
青衍还好点，他随时可以突破大乘期，只不过压制住了在等我而已。不过两个月他已经升至玄仙。连跳三级。带给族人的何止震撼，还有无尽的欢喜。甚至还有人提议让他继任下一任的王位。他只是不说话。
然后。更频繁的为我端了那药来。。。。
几乎每日都会有药端来，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神情越发柔和。而我愈发沉默。
每次喝药，都像喝着无数把小刀子，割裂我的口腔，割破我的喉咙，割碎我的五脏六腑，满满都是血腥味。那不是我的血，是青衍的。
我越发告诫自己，一定要成功。到时我们都成了女娲娘娘的徒弟，青衍就不必如此了，而且我们得到的一定比现在付出的多。
二十年，我整整花了二十年才升入玄仙境，当初的青衍不过用了二个月。二十年的沉沉岁月，更坚定了我拜入女娲门下的决心。
我也成功改变了自己的容貌，不再是那个十来岁孩童的样子。我成了狐族最美的一个，就是当初被称为第一美人的母亲都比不上我。
我很开心。这是我长久以来的梦想，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是最美的呢？！我拉着青衍庆祝，再一次喝醉。青衍只是看着我闹看着我笑，神情一如既往，眼中波光潋滟。
借口参加女娲娘娘的讲道，我们两个坚决要出山。长老们无奈同意，身后跟了一群保护的侍卫，甚至还跟了两个长老。
我们无奈，但只能等到月偃山的时候再想办法了。
我们疏忽低估了洪荒的危险性，整整用了六十四年才到达月偃山，为了保护我们，数百名侍卫只余十多名，两位长老折损一名，另一位重伤。
他们还是坚持保护我们，死战不退。长老临死前的那句话还在耳边。她说，我们两个是青丘一族未来的希望，不能死。
所以她选择了死亡，自爆妖丹退敌，魂飞魄散。
我和青衍越发沉默，却更坚定了决心。洪荒中危险重重，青丘若只如此，早晚灭族。我们必须强大，强大到足以在这个危险的世界庇护我们的族人。保护那些愿为了我们死去的人。
月偃山近在眼前。我们命令整队休息，夜晚却偷偷入了山中。
有木焉，其状如觳而黑理，其华而照。其名曰：迷觳。配之不迷。树旁有花，食觳液而生，色白如雪，迷香配之百年而不散。月下开花，名曰：月迷花。
这是我们翻遍族中书册找到的记录，而我们的目标便是月迷花。
相传女娲未成圣之前，曾与伏羲到过月偃山，并以月迷花定情。这是唯一简便有效的方法，我们赌的便是这传言是真的。
自古以来妖类之中，草木之妖最难修炼，遇火既焚，雷劈则亡。
可是终究还是有一部分修炼成功的，我们倒霉的碰上了。
那个迷觳树，月迷花的伴生树，修为已至金仙，恰恰比我俩高上那么一级，而且看上去至少已有万年时间，我们两个都是玄仙修为，而且进入这个境界不过百年。
很显然，打不过。我们甚至求着树妖给我们一朵花便可，日后定有厚报。他的条件是要我嫁他做妾，然后杀掉青衍。
妖类之间相杀吸取精血以提高功力的事常有发生，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庆幸我成年的这张容貌足够美丽，让他愿意放我一命，只要我做妾。
条件讲不通，自然开打。每一刻都濒临死亡，我突然想起我幼时还是幼狐时，被猎人追打，差点死亡时，那时有那个人救我，这回恐怕没有那么幸运了吧！？
临死之前果然能想很多，我看着青衍拼命的样子，突然笑了。不知道族中知道我们两个最有天赋的小辈死亡后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替我们报仇？
恐怕以后没有办法在守护族人了，也不能继承父皇的王位了！也不能再报答那个温柔的对我笑的救了我的那个人了，即使我知道他也许根本就用不上我报答。。。。。
我笑。我知道那一刻我的笑定然是美的。狐族女子最美，而我是狐族里最美的那个。
法术的混乱光影间，我看到木妖恍惚惊艳的眼神，我看到身旁青衍深静的目光，一如从前，波光潋滟。
我是幸运的！是啊！我多幸运!
我还是活了下来，代价却是青衍的性命!
我笑时，青衍也笑了。他吻上我的唇，冰凉而又绝望。眼神却还是一如既往，就像微笑着递给我药，他的精血时那样，永远没变。
我感到顺着他的口进入我体内的强大的力量，陌生又熟悉。我不及反应，他已经冲了出去。
自爆妖丹。魂飞魄散。
所有妖类都知道自爆妖丹的下场，一切来不及反应，像是看一场绚烂的烟花，美丽而凄艳。我仿佛看到烟花中间青衍微笑望着我，目光沉静，波光潋滟。
他用生命为我演绎一场绝美的烟花，徒留我在原地悲伤。
那股力量保护着我让我不受丝毫损伤，我想起青衍留在我唇边的那个冰凉绝望的吻，似乎明白了一切。
他在冲出去那一刹那，那句飘渺而无奈的话还盈在我耳侧。他说：
青颜。不要爱上任何人！
二姐因为爱上姜越，所以丢掉性命，累及族人。青衍因为爱着我，所以放弃生命，只为成全我。
他们临死前，都告诉我：青颜，不要爱上任何人！
木妖没死，留下一缕魂魄逃走了，我没去追，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我用妖族精血对木妖下了诅咒，我若遇他，定要噬其心，焚其身，方解心头之恨。
然后。我犹豫了。不知该不该那样做，我说过我不是个善良的妖，可是青衍，那是青衍，一直陪着我的那个人！
终是不忍心让他魂飞魄散，最后的片刻我选择吐出妖丹。
这个秘法是我无聊的时候从族中秘术看到的，可以说完全是个鸡肋。以已身妖丹为容收集自爆妖丹的人破散的神魂。
首先自爆妖丹的力量之大，身边不可能有人还活着，就算活着，两者的等级不能相差太多，而且施术人吐出妖丹之后，对自己的力量损害也非常严重。最重要的是就算收集了破碎的神魂，也没用，也不会修复复活什么的。
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儿牺牲另一个活着的人，相信谁都不会那么去做，所以说确实是个鸡肋。我当时只是因为好玩，才练了那个功法，原来冥冥之中都有注定吗?!我不忍心让青衍的神魂就此消散在天地间，所以还是施展了这个功法。
青衍的神魂支离破碎，被我收集在我的妖丹里，而我则恢复了原形，修为降到了元婴期。我知道，从今往后，即使我的修为再能达到大罗金仙，也不可能再化成人形！
看着自己一身洁白的毛，漂亮如雪，晶莹亮眼，迟钝的爪子，我笑了，就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我只是个为久久不能化形而苦恼不已的小狐狸。
这一切都是青衍给予我的，如今还了给他，也是好的。
只是心中还是苦涩，若是这么多年，青衍不用自己的精血助我修炼，相信他修为早已足够秒杀那木妖了吧！一切不过都源于我的贪心和他的放纵！
那只鸿蒙猴子的力量被青衍自爆之前，传入了我体内，我能感觉那股力量的强大，还有熟悉的陌生的感觉。可能是长期服用青衍精血的缘故，所以那股力量很温顺，安静的呆在我身体内。
我小心翼翼的将妖丹藏好，那里面是青衍。
然后我抬头。此时已是月上中天。
月光如练，静静的洒落这一片天地。刚才被战斗毁坏的凌乱不堪的场景也有了几分静谧安详的感觉。
然后我闻到一股奇异的芳香，说不上那是什么味道。只感觉像是飘到了心底深处，让人心里痒痒的，安详的迷乱着。
我仿佛看到我睁开眼看见那人对我笑，温和，深远；他的掌心拂过我的伤口，热热麻麻；我看到自己抬头，青衍看着我，目光沉静，波光潋滟；危险时分他的唇吻向我，冰冷绝望，有力量流转。。。。。。
真的有力量流转，我感到青衍传到我体内的力量在流转，脑子一凉，从迷茫中清醒了过来。
我看到大片大片的白花盛开，美丽而妖艳，圣洁而凄美。
月迷花。
终于见到了它。一切都是为了它。
上面是美丽的盛开，下面却是荆棘遍布，月迷花的花根上长满了刺，然而我没有小心翼翼的去摘掉它。
我躺在月迷花上用力翻滚，刺很坚硬，刺破我的皮肤，流出一滴滴鲜艳滚烫的鲜血。我遍体鳞伤。
然而我不在乎，仿佛失去了知觉，丝毫感觉不到痛感，只是用力翻滚，我的泪和着鲜血洒落在月迷花上，雪白的花瓣变得血红，平添妖艳。
而我本来洁白如雪的皮毛上也被鲜血染红，斑斑点点。我滚动在花之间，似乎要将月迷花的香气印在我的血液内。
我用嘴唇叼下一颗开的最美最艳的月迷花，那尖刺将我嘴唇刺破，每走一步，都要滴血来，我却叼着它，不肯松口。
我不敢去见护卫我的族人，偷偷留下信，告诉他们我和青衍先行离开。然后我叼着那束布满刺的月迷花自己徒步奔腾千万里，来到了道山。
我要见到女娲。我还是坚持着。这是我和青衍共同的愿望，我必须完成它。我不能让青衍的命白白丧失，我应该得到自己应得的！
我不仅去晚了，而且大概是最凌乱的一个。可是我成了女娲娘娘的弟子。大弟子，唯一的一个。
洪荒赶来道山的亿万生灵都在听着女娲娘娘的讲道，我现在的修为大概其中是最低的一个，因为拼命的赶路，我本来降至元婴期的修为又降到了金丹期以下，再加上没有了妖丹，有多狼狈可想而知。
在场的不论是妖是人还是巫修为大多在天仙之上，也许所有人都不解为何看似最弱的一个我，会得到伟大的圣人的垂青，他们不知道我为了这一刻我付出了多少！
那些数年枯燥的日夜不分的查找资料的日子，奔波各地收集女娲娘娘信息的日子，还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一刻我奔波万里狼狈不堪，月迷花香百年不散的传言不是假的，那香经久不散，盈在我周围。
娘娘问我，为何如此狼狈。
我笑的天真，贪玩而已。因极喜欢这花，不忍丢弃。
娘娘笑，天地共欢。
弯身从我麻木的口中取出那花，纤指拂过，我疼痛麻木的口连带身上的已然好了。
你这小狐狸，费尽心思送来这花，我便受了。。。。。。
娘娘语气不明，笑意靥靥。
那话只有我能听到。旁人只看到娘娘对我笑。
我明了，女娲娘娘已经洞悉我的所有作为，包括我的心机，我的算计。也许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看到我所有的作为。
圣人之能，洞彻天机。天下事如在目中，怎会看不透我的作为？！
可是最后她还是收下了我。当着亿万洪荒之众的面。那一刻，我一步登天。
多年之后，我曾问娘娘，为何知道我所有的算计还是收下了我？
娘娘手里拿着一束月迷花，表情忧伤思念蔓延。她说，至少你有心了！
我正式拜入娘娘门下。拜师那一天，天下震动。
我看到那些平日里只有在传说中才能听到的人物，那些我只能仰望的人物，来恭敬的拜见，送上礼物。而娘娘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一面，他们却依旧恭敬的不敢有丝毫怨言。
见到我这个化形都没有的小狐狸，也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若是以前，这些人物都是可以随手一挥就可以杀死我的，可是现在却只能仰望我，仅仅是因为我的地位。
我想到了青衍，若是我们之前就有如此地位，何至于？何至于？。。。。。
我将装着青衍神魂的妖丹收了起来，我想圣人也许有办法让他复活的，等到过一段日子我就去求女娲娘娘。现在还没正式拜师呢，不好现在就去求娘娘！
我又见到了他！
那个救过我的，天庭之主。东皇太一。
他也来为圣人收徒送上礼物。远远的，我看到他，一身皇袍。尊贵而霸气。
他的容颜一瞬间清晰在我的眼前，还是那般模样，只是没有了那天对我笑的温和，甚至一瞬间让我感到陌生。
仿佛此生经历所有的痛楚都只为这一刻，我的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变得通透起来，却又有些莫名的哀伤。
我没有上前，只是远远的看着他笑。
看，现在，我终于可以报答你了！
即使你可能早已经忘了我！
我还是正面见到了他，拜师前夜。
我的心情复杂紧张可想而知，便偷偷溜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想要安静一下。
那时他从前方悠然飞来，一袭白袍，仙姿卓越。
他轻轻的将我抱起，笑意温和：
“漂亮的小狐狸，你是迷路了吗？。。。。”
我依旧呆呆的看着他，时间似乎回到了那时，我睁眼看到他，温和的笑：漂亮的小狐狸，没事了。。。。。
一瞬间我仿佛忘却所有，忘了失去青衍的痛苦，忘记了自责，忘了心内煎熬，仿佛得到救赎。。。。。
忘了之后是怎么回去的了，只是一直晕晕的！
第二天正式拜师，庭上我看到了他。
我期待着他惊讶的目光，昨天迷路的小狐狸，却是今日要拜入圣人门下的。
可是他没有任何反应。一身尊贵华袍，表情冷凝。
拜师后本来想再去找他的，告诉他他救过我，我要报答他。
可是他离开了，离开的很快。我很失望。
可是想到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我就不在意了！
拜师三日后，我便回了族中。娘娘派了人护着我，去时用了将近一百年，回来时却十日都没有就到了族中。
我还是继承了族长的位置，即使我现在修为低下的连孩童都不如。
三姐质问我青衍去了哪里，我漠然不语。将她派往人间再次历练，从此不得再回青丘，此后没有人敢再过问我青衍的的事情。
我继任族长之后，整个青丘山都被狐族所得，其他几个妖王根本不敢有所反抗，因为我是女娲圣人的弟子，就是这么简单而残酷。
我去看了大姐，她现在已经是那个云泽二王子的妻子。她不知道我已经拜入女娲的门下，继任了青丘的王位，但还是热情的招待了我，担心的问我为何修为降低这么多。
那个所谓的大姐夫看起来对她非常好，他们很默契的样子，大概是相爱了吧！？
其他的侍女之类的对大姐也是很尊敬的样子，我知道她有这个本事，她是本该是青丘的王的人！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问她为何现在在云泽的地位这么高了，但是青丘每年向云泽进贡的东西却有增无减，以致于青丘为了这批东西，每年要死多少族人。
她脸色一下子暗沉下来，默然不语。我不知道那是愧疚还是其他什么，我也不需要知道！
三日后，云泽狐族灭族。
我没有杀她。她抱着那个男人的尸身在我面前恸哭，看着我的眼神没有憎恨，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她说，是自己对不起族人，但是她不悔!
她在那男人面前自尽，表情安详。我没有阻止。
临死前她望着我，神情莫测，她说：
青颜，不要爱上任何人！
我默然转身，身后熊熊烈火燃烧，只有一族的血液与神魂方能烧出如此绝美的凄艳来！
大姐留下一个女儿，我将她带走了。不知为何我有种预感，也许这是我青丘王族唯一的后代了！
百年之后，天下狐族全部来投。至此，洪荒狐族以青丘为尊。我也来到女娲宫，正式随娘娘修炼。
娘娘宫中实在有些冷清，能说话的没有几个，我倒是结交了一个好朋友，息壤。
女娲娘娘用息壤和土造人，没想到息壤竟然是个人形，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可爱小正太模样，他告诉我是因为娘娘造人天降功德，他分了一丝，才得以化成人形，开启神智，否则像这种天地灵物想要化形真的很难。
他很单纯可爱，心灵纯透似玉净池的水。我曾疑惑的问娘娘，为何息壤如此纯洁，可用它造出的人，人心却如此不堪。
娘娘只是笑而不语，一贯的温柔神情，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她让我自己去寻找答案，我把它当成作业，千万年都未能找到答案。
毕竟是圣人弟子，接触的不一样了，知道的自然也多了，比如说，第一次天地大劫的真正原因，比如说圣人原来也有忌惮的东西，比如说，天道为何物。。。。。
知道的越多，越觉得自己渺小，心惊。我是个聪明的小狐狸，所以我选择了忽略这些，这样才能活的更好。
我的修为增长很快，娘娘甚至不惜折损自身修为为我开启了先祖九尾天狐血脉，我也成为狐族唯一的一个九尾天狐，天下狐族我为王。
可是，我再也没有化成人形，修为再高都无法化形了。
我曾求娘娘复活青衍，娘娘却说那是逆天道而行，而且青衍神魂破碎的太厉害了，拒绝了我。
我很失望，却不肯放弃。
洪荒中再次发生了大事，巫族的两位大巫，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为了争一女子打了起来。
打也就打了吧，其实没什么，可是共工因为输了，一怒之下却将不周山撞塌了。
不周山乃盘古大神脊梁所化，是洪荒世界天地之间的支撑，不周山一倒，天裂地动。山峰倒塌，五岳为倾，湖泊倒流，平原抬升，洪荒世界人，妖，巫死者数不胜数。
为了制止这场灾难，大能们纷纷出世，以无上法力制止天洞继续破裂，我看到那人在天空苦苦支撑的样子，一身白袍，面色坚定。为了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在努力。
圣人还是出手了，三清将倒塌的山峰，倒流的湖泊全部恢复原状，西方二圣，拯救着落难的人类。
而女娲娘娘，任务最重，补天。
女娲娘娘以圣力功德为引，练就五彩石补天，天下得救，皆大欢喜。
而我则捧着手里剩下的两块五彩石颤抖不已，补天剩下两块五彩石娘娘交给我保管。
能补天的五彩石功效自然非同一般，而我知道其中一样，修补神魂。
我偷用了两块五彩石，将青衍和我二姐的神魂分别放入了进去。是的，青衍的神魂在我妖丹之中，而我二姐当初被我亲手执刑，我偷偷的将她的神魂保存了下来，因她的神魂没有破碎，所以保存起来很容易，用不上妖丹之类的，而青衍自爆妖丹，神魂破碎有多严重自然可知。
我身体内那股本属于青衍的力量这些年我并没有动用多少，虽然那是鸿蒙初种的灵猴的力量，可是我毕竟是圣人的弟子，自然不缺强大的力量。
不过这么多年它在我体内，已快要与我融为一体，我强行将它逼出，修为再次倒退。我将它融入了放进青衍神魂的五彩石之中。
总有一日神魂重聚，就是重生之时，即使那时可能所有的都已经改变，但他们还是他们!尤其是青衍，我放入其中的力量，可以让他慢慢吸收，等他出世那一刻便能拥有无比的力量与天赋。
因为我的修为骤退，娘娘还是发现了这件事，可是娘娘终究是善良的，没有毁掉青衍和二姐的神魂，我感激不已。
随后我将那两快石头放入了下界，我知道从此之后，我和他们的所有因果已断，他们就算复活之后也会开始新的人生。
我由衷的希望青衍若再生，不要再爱上任何人，一定活的恣意洒脱，不要再如这世我抽取了他们神魂这种所有关于此生的记忆，只希望来生他们开始新的人生。
我将装有青衍神魂的五彩石放到了一个名叫花果山的地方，那里很好，真的很好，我曾和青衍来过这里无数次，踏遍这里的每一处，还建了一个修炼的场所，水帘洞。
我希望他将来重生在此，以此为家。
放着二姐神魂的五彩石我放到了一个叫大荒山的山上，我听姐姐讲过，那是她和那个男人相遇的地方。
二姐的神魂虽然完整，但是因为没有了任何力量，可能修复的时间要比青衍多很多，不过我已经无能为力。
我开始闭关，这是娘娘对我的惩罚，面壁思过千年。不得出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