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一锅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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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两个眼睛瞪得像铜铃,又是买粮又是塞银子的,眨眼的功夫又变成了厨子,欺负他不识货,还是咋滴?
这一身华贵的衣料,细密平滑,少说也得十几两银子吧,是一个厨子穿的起的吗?
保不齐是他们家老爷的生意对手派来的细作,或者是哪个看上她们家姑娘的登徒子。
“我们家不缺厨子!”小厮啪的一声关上大门,差点撞断之玉儿的鼻梁骨。
奶奶个熊!
文玉儿无奈的摸摸差点牺牲掉的鼻子,不能完成任务就要受到来自系统的惩罚,可这大门都进不了,让她怎么完成任务?
某人下意识的揪了揪头发。
高临误以为她为了粮草而发愁,劝她去下个城镇再买,不料却从文玉儿嘴里蹦出一串的食材,“鲍鱼、海参、鱼唇、花菇、墨鱼、鹌鹑蛋……”,一口气说出十八种食材,三口锅外加一坛陈年花雕。
高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文玉儿,心道,宋大人莫不是买不着粮食失心疯了?
却听文玉儿道请他吃晚膳,原来是准备晚膳食材,吃多了行军餐嘴里能淡出鸟来的高秋,立即一阵风似的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就搜罗来了文玉儿所要的东西,怀里抱着酒坛,肩膀上挂的食材,三口锅背在背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饶是文玉儿也被他的滑稽样逗乐了,就着鲁家高墙找了棵大树,在树下架起了三口锅,一番煎炒蒸煮,十八味食材做成了十八道菜。
好在有大树遮挡,也不大有路人注意到他们。
瞧着那一排溜色香味俱全的十八道大菜,高秋觉着这一趟冻挨的值。
咽了咽口水,举起筷子就要下手,不料却被文玉点一掌拍开,“等等!”
高秋小声嘀咕,“这眼看着就是晌午了,为啥不让吃?”一转眼看到树下当空气的高临,立即献媚的把筷子递了过去,“王爷您先来!”
文玉儿先一步抢过他手里的筷子,找了容器把那一坛子酒,悉数倒了出来,切了几片姜片放进酒坛,再把做好的十八道菜,每道拨一半进酒坛,放半坛子高汤,半坛子花雕,坛口用一张干荷叶封了,盖好盖子,把酒坛架到火上。
“宋大人,您这是为何?”高秋很是不解,这好好的美食混一起,还能吃么?
文玉儿还把筷子往他手里一塞,“哪,现在可以吃了,至于那个嘛……”文玉儿瞅了一眼小火烧着的酒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三人在树下大快朵颐正吃的高兴,那小厮又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一条缝,吸的鼻子朝外头看了看。
“你说他们在干嘛呢?”立刻脑袋从小厮的上边探了出来。
小厮缩回头把同伴拉了进来,砰的一声关上大门,“咱看好咱的大门,其他的少管。”
另一小厮撇了撇嘴,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小厮没听清也不在意,到是门外那三个外地人,一会儿买粮,一会塞银子,一会儿又席地做起了午膳,猜不透打的什么鬼主意。
小斯摸了摸怀里那一把碎银子,忽然觉得有些硌手。
再说墙边的那三人,吃饱喝足之后围着酒坛子喝茶烤火,倒也别有一番趣味,就这样慢慢的过了一个多时辰。
鲁家大门再次打开了一条缝,那个脸熟的小厮再一次把头探了出来,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好香啊,”另外一个头从他下边探了出去。
“真香!”
“煮的什么呀?”
又有两个头从他的上面探出。
没过多久,那厚实的门缝里塞满了一排人头,若是有谁从这里路过包管要被吓了一跳。
高秋也是吸了吸鼻子,伸长了脖子,不错眼的盯着那酒坛子,“宋大人,可以吃了吗?”
文玉儿对着酒坛,像煎药似的扇着一把小扇子,就坛子上腾起烟雾被她扇的,如云朵般飘散开来。
“还不到火候!”文玉儿装模作样的说着,其实她哪里懂这些,不过是那个坑货系统提示,还要再炖煮一个时辰。
刚听到这个提示,文玉儿就在心里把系统默默的骂了一遍。
天寒地冻的,对着一个小炉子,一蹲就是几个时辰,这坑货确定不是在坑她?
一墙之隔的鲁家,屋子的墙角烧了暖暖的炭盆,窗台上的梅瓶里插着几支早梅。
一生银鼠皮毛的鲁大,闷闷不乐的歪在罗汉床上,兴趣缺缺的磕的瓜子。
早年出去收粮食路遇一家酒楼,机缘巧合尝了一道名曰“福寿全”的菜肴,味道鲜美得,差点把舌头都一起给吞下去。
从此就对这道菜上了瘾,一个月总要去吃上那么几次,十几年来从未间断,可不想上个月那厨子竟然出意外死了。
可是你死就死呗,竟然没把那道菜的方子给传下来。
别的厨子也用相同的十八大菜式,依样画葫芦的做了,可结果嘛,不过是东施效颦。
想想从今往后再也吃不上那美味,鲁大瓜子也不想磕了,直接扔进了碟子。
一旁的鲁大媳妇皱了皱眉,心道你不顺心拿瓜子出什么气,还不是自个笨,当初花重金把方子买回来不就得了,还说什么生意人,连这个都想不到,还不如她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孺,不过这话可不敢说出来,鲁大脾气不好,媳妇儿怕挨揍。
其实她哪里知道,鲁大吃第一口菜,就让小二把厨子招了过来,要花重金买下他的方子,无奈人家根本不愿意。
如今倒好,厨子死了,也没把这独门手艺传给徒弟,往后想再吃一口,怕只能在梦里了。
鲁大“哎哎”的叹了两口气,鼻间若有似无的萦绕着熟悉的香味,这还没睡觉呢,怎么做起梦来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鲁大媳妇打发身旁的丫鬟,“去厨房看看今个做的什么菜式。”
奇怪了,梦里的味道媳妇怎么也能闻到?
鲁大愣了三秒钟,立即反应过来,这不是梦,也跟着从罗汉床上弹起来,“不必了,我亲自去瞧瞧!”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到了院子里,只剩下厚重的帘子还在晃动,要不是罗汉床上已空无一人,鲁大媳妇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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