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二章 出行(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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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容桢一看她急得有些心虚的样子,果然不好意思继续逗她,将荷包掷还给她。
索取时带三分焦急,接过来,却是漫不着意地丢在桌上,示意明烟一同收下去。葛容桢救过她、甚至抱过她,在她心里,他仍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这荷包,他拿过了,她是再也不会佩戴了。
葛容桢为何上她的船?倒有几分好奇,一面令明烟上茶,笑道:“葛大哥,你是和文大人一同登舟的么?我没瞧见呢?”
她先上的船,临上舟前瞥见文恺之同他的妻子难舍难分,未曾留意他旁边尚有别人。不过想也猜得到,这是晋国夫人担心丈夫安危,把葛容桢派来给他做保镖了。
有趣的是,葛容桢性情不羁,与那位颇为古板的文太君似乎很不合,文家却又极重他,三番两次的都是烦劳他来办文家事。
葛容桢摸了摸鼻子,笑嘻嘻地道:“我跟着他上来的。结果这家伙居然晕船的,在舱里晕得昏天黑地的,跟个金贵的小面人似的,揉又揉不得,搓也搓不得,我实在看不过去了,就溜出来了。”
玄霜抿嘴微笑,按理,别说他一介平民,就算朝中大臣,未经许可也是不能随意登上公主之船的,不过她出宫这些日子,学到的一点就是决不能与帮众打上官腔。。ap。----一个随时能有人与皇帝交谈、气他、梗他的帮派,如若明着与其作对,那才是真正的傻瓜了。
她柔声道:“可惜江上无聊。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地。”转了转眼珠,忽然问道,“葛大哥,那天赛马,第二场结束你和若兰姐姐就一起离开了?”出奇暧昧的眼神出卖了她真心想问的话。其实是转弯抹角地在问,他和朱若兰是不是一对儿。
不料这个总是嘻皮笑脸没正经的人歪了歪头,脸上很罕见地掠过一丝惆怅,只回答了玄霜表面提的那个问题:“当然,我们被派来比赛,比试完了,可不就走了么。”
他想避重就轻,玄霜可好奇得很。想了想又提了一个问题:“葛大哥,你真地是那位沈帮主的徒弟吗?我看你们年龄相差不大啊?”
葛容桢神情古怪地瞧了她一眼,搔着头,喃喃地道:“小丫头,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所提两个问题,无不是他所刻意回避的。不过相比第一个,还是后面这个容易接受一点,哼哼似地说,“那个可恶的她只比我大八岁,偏爱假充老大做人家师傅。没办法,打不过她,只好做她徒弟罗。”
玄霜不由笑了,道:“那你岂不是很吃亏?这么糊里糊涂地当了她徒弟。她下面有多少师妹,比如我那位表姐,看起来不比你大吧,都成你长辈了。”
“这个嘛,”葛容桢漫不经心地道,“我没怎样考虑过的。我就管我师父叫师父,又不是拜的其他人做师父。”
玄霜酸溜溜地道:“你这位师父真是能人,每个遇见她的人好象都是无比崇拜似的。可惜我只一面之缘。”
“这话听起来酸溜溜地。”葛容桢淡淡笑道,不知怎地一转,那股漫不在意地神气陡然消失了,他脸上俱是肃然,盯着玄霜的眸深如海,“公主。我明白你在想什么。师父她是一点儿都不想与你做敌人。你大概不与她同样的看法,你想做的也和我无关。但是你只要别利用我,就行。”
玄霜脸色微微一变,道:“我想利用你?”
葛容桢深不可测的凝视着她,道:“你明白的。”
玄霜脸色渐渐地白了,低声道:“那么,你既知我同你师父有仇,却为何愿意救我,并且,喜欢跑来找我玩呢?”
葛容桢愣了愣,先前那付吊儿啷当又出来了,笑道:“连三姨,对我师父的事比我关心更甚十倍百倍,她也行若无事,何况于我?只要别提让彼此不开心的玩,我交交朋友,聊聊天,天底下没人约束得了我吧?”
他的意思,只要她不利用他去报复沈慧薇,他们就是朋友。玄霜暗想,便是想要利用他,这个人武功又高,人又聪明,还不知是谁利用谁。他也好,吴怡瑾也好,之所以这么放心,明知彼此有仇,也能很好很尽力地扮演老师、朋友的角色,大约也是料定了,她这无用地公主最多只能心里想想,无力报复的。
不再时时念着葛容桢那个似乎挺尴尬的身份,玄霜似也轻松不少,笑靥若花,重新唤道:“葛大哥。”
可是这样一来也麻烦,他们两个并不熟识,话题又有禁忌,很快便无话可谈,忽然笑道:“有了,才不是玩抓棋子么,你拿出来,我教你一个好玩的。”
玄霜虽也觉着在船上气闷,哪里见过象这么爱玩地,心下好笑,吩咐明烟把围棋子重新拿出来,道:“既然如此,我和大哥玩一盘棋。”她的棋是再烂也没有,明知这人性情脱跳,说不定还不会下,乐得大方。
葛容桢果然摇头笑道:“下棋么,有甚么好玩的。你瞧。”
他也玩抓棋子,却是随手抓起一颗高高掷上,抓起底下的棋,黑白相间迅速砌成一座倒宝塔状,上粗下细,当那棋子落下时,他又抽起一颗把那颗弹上去,直到倒塔砌成,空中那颗棋子,方才扑的一声,落于塔顶。
他道:“我们从顶上开始抽取棋子,每人抽取一粒,宝塔不倒,而必须想尽方法让对手在抽棋子时,宝塔倒掉。”
玄霜仔细看那座倒塔,虽是随手砌成,所用手法极其精妙,尤其是塔底部分,通常就是圆圆的围棋子或竖立或架空,仅是维持着一种很巧妙的平衡方可不倒。别说是抽取到下面,就是拿塔顶的棋子,都觉得有些颤巍巍地,她从未玩过,生怕出手便倒,便犹豫不决。
葛容桢笑道:“两人完全一样玩法,你必是觉得不公平,这样罢,你用手拿,我呢,始终站在五步远,拿棋子来打,其他规则相同,你看如何?”
玄霜只觉那宝塔抽了几颗就会倒的,远掷的难度自然更好,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她先取,拿走最上面的一颗。葛容桢站到五步开外,老老实实地,也打掉了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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