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章 碎霜斜舞上罗幕(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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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好手段!”
殷青荒慢吞吞地道,直到这时,他的手掌仍未离开玄霜背心,但是身子略微动了一动,随即又坐定了。
那名侍卫脸上始终无表情,待注意到这细节,才起了微妙的变化,笑了一笑,道:“殷船王,那张床是特制的,上去容易下来难,现今船王大人是不是坐得很舒服?”
殷青荒神情不变,从从容容道:“朝廷无必要为区区殷某下这么大的血本,你是谁?”
那侍卫并不肯多谈:“这个嘛,等殷船王化作厉鬼,本事更加厉害了,或许能找出原因来。”
殷青荒哼了声,内劲暗蕴,只是第二次尝试依旧站不起来,那张床变成了一个精钢所制的牢坑,将他牢牢地陷定在内。
这样一用劲,给玄霜输的劲力略有不稳,玄霜登时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那名侍卫面色一变,拔高了嗓门大喝道:“鼠子尔敢!”揉身冲上,与殷青荒单手游斗在一起。
跟着十几名带刀侍卫,以蜂涌之势,冲进屋来,把这小屋填得满满当当,转眼间殷青荒身前背后皆是人,身上连着刀剑,几大穴道被封,登时绵软无力。
他嘿嘿冷笑,但觉床下的机关悄然而去,可这时却也无力发难。
玄霜小心周密地救起,侍卫们察知她生命垂危,不敢轻易挪动,隔壁方形屋内检查过了没有机关。小心翼翼将其转移至那边,立刻使人飞报宫内传唤太医。
殷青荒则被披枷带锁地铐了起来,初进屋来的侍卫名叫周彬,依着他的意思即使不杀了殷青荒也要先废了他,但此行除了前面死掉地那“大人”以外。还有一个副指挥使司马骏,他不同意,殷船王劫掳并重伤柔嘉公主,这个案件,怎么看都是太恶性了,不敢自专。但殷青荒武功卓绝,一不小心有可能被他逃走,司马骏吩咐多上镣铐。无意中又发现床上的机关,再度发动困住殷青荒,一方面命人赶紧带部囚车进来。
到了下午,这件大案即轰动京师,遍传至京畿每一寸地方和每一个人耳中。
李盈柳刚刚回到了城中分舵,只听得“殷船王被抓了”一语,便觉满目的阳光颤了颤,眼前的人物景致霎时间模模糊糊,身子一软倒了下去。1-6-k-小-说-网
醒时夕阳斜窗,刘玉虹焦急万分地守在床边。看她眼眸一动,才禁不住松了口气,握着她手道:“盈盈,可别太着急了。菁子她入宫了,一会就带确实的消息回来,你千万莫要着急。”
李盈柳神思恍惚,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块东西,烈火隆隆地烤着,可是她却不知道那里究竟在烤些什么?“姐姐”她吃力地道。
刘玉虹忙按定她:“你躺着,别起来,盈盈。你听我说,事情肯定不会是那样地,可是你也不要过于着急,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万事保重为先。”
“我?”李盈柳睁大眼睛,可是脑子还是晕得紧。连身之所处都不明白。刘玉虹的话就更不明白,“有身子?”
刘玉虹只道她伤心过头了。这妹妹本就反应迟钝,现在自然更加木讷了,含泪笑道:“是啊,傻孩子,快两个月了,你怎么就自己完全不知道啊?听我说,殷青荒那案子,是由太子主理,不会潦草断案的,你别着急,现在一切事情都以保养为主,明白吗?”
刘玉虹一向看不惯殷青荒姬妾无数连流花丛,连婚姻都是不看好的,从来见面如同冤家,连称谓也是连名带姓,这会急了,更不避忌讳,但是李盈柳听她反反复复如此说,却终于想出一些来,心里一急,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痛哭着道:“姐姐!大哥他出事了!”
这一哭才真是把刘玉虹搞得呆若木鸡,说她反映怎么就这么迟钝呢,未料人醒神智未苏,连殷青荒罹难这个缘起都忘了。手机站ap好生懊恼,早知如此就不说得这样直了,让她糊涂一刻是一刻,如今的这口血,无端又紧张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哄着,李盈柳哭道:“姐姐,倒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刘玉虹无奈,只得把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打死带刀侍卫已是死罪,可比起掳劫并重伤公主,那就微不足道了。李盈柳听得惨然,只是哀哀地哭。
“哎呀你别总是哭啊!”刘玉虹急得跺脚,“这出了事就得想法子,光是哭又哭不转来的!”
李盈柳道:“我知道,可是我已是一团乱麻,姐姐,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玉虹同样束手无策:“这事地首尾咱们只听见一个风声,外面市井上传多少,咱们才听见多少,当不得准,还是等菁子宫里探访回来方知究竟。你暂时莫急,事情也许没那么糟糕。”这话也是违心,太子主理的案子,若说不严重,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严重的,但见李盈柳这个样子,总是满口去安慰。
李盈柳哭道:“我怎么不着急,就算他是被陷害的,可是若案情复杂,六十四个时辰之内讲不清楚,他若是”
咽下了余下的话,陡然间脸色如雪。不能说!不能说!那个秘密,全世界也不会超过五个人知道!刘玉虹与她虽亲若手足,这秘密自从她预闻以后,却也是深深地扎在心口,从未有一字吐露过。
然而,终于想明白先前那一块象火烧的感觉是为了什么:殷青荒不能单独关押满六十四个时辰,这件事几无人知,可是,这桩大案平地陡生,是单纯地陷害他呢,还是已经预知了那个秘密?!
刘玉虹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知别有隐情,这个妹妹对自己无话不谈,可打小就怕殷青荒,有关他的事是半句不肯多说,也不再问,只拍着她肩道:“你放心罢,殷青荒怎么都算是自己人,况且这件案子不了,连你都要牵连进去,姐姐是无论如何会替你接下这一招的,你别多想,就想也无益,一点儿心思也不要担,乖乖地躺下,护好肚子里的宝宝就够了,好不好?”
如殷青荒意图杀害柔嘉公主罪名成立,那可不仅仅是一人之罪,他地妻子李盈柳决难避罪,是以有此语。李盈柳还待说什么,刘玉虹把脸一板:“三姐的前车之鉴,你忘了吗?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不好好歇着,操这么重的心事,可使得?”
李盈柳从来对她也是既敬且畏,虽有满腹心酸,也不敢吐了,只得躺了下来,辗转反侧,哪里能够安心,刘玉虹和她说些什么,一句不曾入耳,心里只满满地堵着那种恐慌,是谁在谋害殷青荒?这样恶毒地计策,是无意中抓到了他的弱点呢,还是本来就是冲着他的弱点去的?毕竟,只有深陷在这样的局里,才是最有可能将殷青荒一困困过六十四个时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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