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章 旧事重省(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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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瀛没开口,但玄霜明显感到他身子一僵:“子韶?”
莫瀛这才道:“算了玄霜,我们不提以前的事。”
“好的。”玄霜柔顺地答应,随即又说,“父皇分析,穆丹身后隐藏着的最大的黑手,那个人,就是黄龚亭。”
莫瀛为之凛然:“原来如此!”
“当日,我被穆丹掳去,自始至终关在一间屋内,我知道我所在屋子旁边,藏着一个很可怕的人,这个人,穆丹尊称其为先生,对其言听计从,然而这个人从始至终未有露面。”
“那就极有可能是黄龚亭了。”
“是啊,黄龚亭在幕后相助穆丹,则猎日阁旗下分明是受他指使。所以刚才那批人,是黄龚亭派来的!”
莫瀛忽道:“可是他们出于什么原因前来保护阿羡?”
“子韶,”玄霜语意冰冷,“猎日阁是个杀手组织,要说他派人前来杀人,我信,可是什么时候,他们会救人?”
“你是说?”
“猎日阁,那位安公子,”玄霜语气肯定,毫不犹豫,“他们是来谋刺阿羡!”
“所以,死掉的那些人---
“那些人才反而有可能是来保护阿羡的,都被他们杀了。。ap,。只不过安公子的行踪也被你子韶发现了,照面之下他明知不是你的对手,我们人数又众,自然不可能冒险再进。”
莫瀛看了她一眼。想说既知他们是刺客,杀手,为何方才不下令抓捕?转念想到她和那个叫粤猊的美少年地关系,不禁叹了口气,她和粤猊有交往。就如同与猎日阁攀上关系,这样阴暗地下的关联,她是绝不能冒险为人所知的。因而安公子一提粤猊,她放他们走,也是必然之事。
思来想去,叹道:“既然如此,想必猎日阁和魔瞳是什么关系,玄霜。你也猜出几分端倪来了?”
玄霜点首:“第一,那魔瞳听说有些年头了,猎日阁的历史才不到十年,魔瞳女子为主,黄龚亭也不太可能在以前就是魔瞳的人。ap第二,阿羡修习魔瞳十年以上,就算对那位魔主十分畏惧,也该是对其性情有所了解,阿羡回来地时候,压根儿未曾料到会接到魔瞳的必杀令。这也是极为可疑。----照此推想起来,我在想啊,魔瞳和猎日阁服务对象不一样,甚至应当是相反的。那死去的几个人,很可能就是魔瞳中人,是听说猎日阁刺杀阿羡,于是他们出动来保护阿羡。”
“猎日阁为何要杀阿羡呢?或者说,穆丹因何欲杀阿羡?”
玄霜迟疑了一下,道:“这也是我的猜想而已,子韶,你听听有无道理。----阿羡死。两国交恶,阿羡生,两国如旧。恐怕这就是最关键的一点。”
“所以说穆丹希望两国交恶,局势愈乱愈好,乱了,对他更有利!”莫瀛恍然。“穆丹尚武。浣摩阴柔好色,一旦举国烽火。这个浣摩能不能服众尚在未知!”
玄霜补充道:“还有,由于玉夫人的存在,浣摩的母亲,就是现任那位王后,在祁顿王面前,想必说话地份量大不如前,如果再有战事之类的一渲染,那么两者的份量倾斜起来就容易了!”
莫瀛一改方才那参透谜局的兴奋,怔怔地望住眼前这个浑身裹在皮毛里依然显得孱弱无比的女孩子。电脑站
多么错综复杂的事情,关系着两个国家、两个神秘组织以及另一个国家的权势斗争,而她,仅仅凭着几段不能连缀的线便分析出如此一个大局。
这样的女孩莫瀛忽有所感,心中竟有前所未觉的寒意,这样地女孩,一旦给她真正的权柄,那么,天下,也不过是她手中的一局棋罢?任意拨弄,一眼望到穿的透彻!
玄霜微笑:“怎么了?”
莫瀛笑了笑,伸臂从后面抱住她道:“玄霜,你瞧,我还是有先知之明地。不做你的敌人。”
不料一句话,便将玄霜的眼泪说了下来。莫瀛急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好一会,玄霜才止泪,摇头道:“没什么,忽然想起母后。”
莫瀛心里一沉,没有答言。
玄霜勉强笑道:“子韶,我这些只是猜想,还需要一点实际的印证。你再出去看一看,外面的实体这会儿都收起来了吧,可曾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好。”莫瀛答应了,返身出去。
屋中只剩下玄霜,和晕睡中的阿羡。
玄霜坐不住了,慢慢走到阿羡前面,注视她熟睡的面庞,喃喃道:“小嫂嫂,你可知我很羡慕你么?我宁愿向你一样,被看守,被捆绑,甚至这样被点了穴道据说会进一步伤害身体,可是我宁愿如此,也不愿意,看见子韶方才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凛然。小嫂嫂,你大概不知道,我地父皇和母后,起初也极恩爱,为什么他们分开了呢?父皇好色负心,固然是其一,可是还有一个原因啊,我的母后,她是太聪明了吧?聪明得使她的存在,让父皇感到压力了。”
她似乎是颓然无力地坐倒在床沿,停了一会,继续细如蚊鸣地说:“小嫂嫂,这两年我不是装出来的,我真的死了心了,我不想做任何大事,而且我有改,我学会不去深思,不动脑筋,我甚至学会了不象母后那样,凡事都是那么规范必须立足规距,子韶他想怎样,我就怎样。小嫂嫂,你怎能如此自私?你为了保住你腹中的孩子,你就匆匆忙忙跑过来,打断了我苦心经营平淡却很幸福地这两年。”
“小嫂嫂,”她继续倾诉,“可是现在,我怎能不想?这一趟行程,若是简单,父皇何必让我出来。他送我出来,想必早就做了最坏地打算,我未必能活着回去。我想活着回去,我便得不断地想,拚命地想,明知我多想一重,多说一重,子韶他或许便离我远一分,可是,我却无有退路。纵使不能自己活着回去,至少是要保得子韶,他平安地回去。最好不过如此,最坏,也不过如此了”
两行泪,缓缓滑落面庞,屋内炭盆熊熊,她手足皆已成冰。阿羡依旧睡着,一无所知。在这惊心动魄、寒风凛冽之夜,还能睡,是她久盼而不至的安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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