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九章 瑶姬瑶姬(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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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你好。”
瑶姬听得这话,怔怔地又止不住落下泪来。
其时明月在天,光耀星河,她流泪抬头触摸,他的脸和眼睛都闪着温暖的明光,这就是海边初遇的那个少年,岁月变迁,他的皮肤变得粗糙,他的容貌变得粗犷,他的气质变得深沉,可是眼中无限深情,分毫未改。瑶姬想这都是自己的不是,如果当初不要总是那么害怕、痛哭着说不出一句话,那么他们之间的误会何需等上十五年?
他却在想,这都是他的错,瑶姬这般纯真无瑕的女子,他怎可以怀疑她,怎可以恶颜相向,怎可以不给她半句解释的机会?她是可以给人捧在掌心、让人宠爱得奉上江山都嫌不足的女子,如不是为他,她又怎么会有这半世抑郁,十多年来行走在黑暗之中阴霾不开?
“瑶姬,和我回去好不好?”
瑶姬分明是心动了,却又犹豫:“可,盈盈”
“盈盈她一直牵记着你,要是你回去了,她会很开心的。电脑站”
会开心吗?她也不是不知她那位堂妹的性情,定然是当面欢笑背地哭。
她明白他的爱。可是,如果任由阳光拂去真爱之上那层纱雾,却会让另一个女子深陷痛苦,她是不是还能忍心这样做?
“瑶姬,”他看了出来,大力拥抱她,“要是你不愿意,那也没有关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瑶姬一颤,他的眼神告诉她,他半些也不在说笑,她起手抚摸着他的鬓角。星星点点斑斑,抚摸他地嘴唇,干涸开裂硌指,那个男子总是把阳光般的温暖照耀着她,丝毫不想自己并不能长久处在阳光下。----有心爱之人若此,夫复何求?她还要彷徨什么?害怕什么?逃避什么?
盈盈,她想,她定能和她相处得很好。盈盈那么温柔,她不会厌弃她的。
她咬咬嘴唇,鼓足了勇气:“我跟你回去,回到大海之上,回到碧波之间,我们重回晴风浪里蓝天之下那里才是你的天地,那里才是我们最初的梦境。”
她答应了,她答应了,她答应了!
刻骨相思十余载,他几乎耗尽了所有地希望与渴望。常常觉得内心的煎熬,早已使他如同那离水的鱼儿扑腾挣扎,殷青荒陡然颤抖起来:“我一定是在做梦了,我的瑶姬。她这样轻易地就原谅了我,原谅我的莽撞、无情,与薄情!”他们将回到大海,回到碧波,他们将共度如水共生的完美无缺撼的人生。潮水般的喜悦涌上心房,狂喜之情,几乎把他淹没。
他紧紧抱着瑶姬,忽然感觉到什么。回头望去。
两名侍女,拿住了玄霜,雪亮长剑抵着她地咽喉。
瑶姬身边的两位侍女都有武功,不过殷青荒到了铜宫,从箱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已经先下手为强把她们以及这铜宫中暗中保护的多名卫士一一制住。
想着她们纵有武功。也不能在短时间内突破他所下的禁制。
没料到这两名年轻侍女的武功底子。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她们拿住玄霜,掩上楼顶。按理这个过程无论如何瞒不了殷青荒的,可是心神激荡之余,他也好、瑶姬也好,都是直到人在眼前站了好一会,才猛然察觉。
殷青荒把瑶姬缓缓地放下来,但仍环搂在她腰间,道:“把柔嘉公主放了,我不难为你们。”
侍女轻云和晴风神情激愤,非但不放玄霜,反而将她卡得更紧,两人一搭一档说了大段的话,殷青荒一个字也听不懂,看看瑶姬,已然满脸通红,脸上神气说不出的伤心悱恻,心知这二人必是在谴责瑶姬见异思迁背弃祁顿王。他心中大怒,瑶姬地柔弱与自闭犹胜于他人,虽然一时激动肯跟着他走,十几年的病根可不是说好就能好的,他本来还在想说不得归途中还会有所反复,暗暗发誓在她面前这一辈子不再提到农苦两字,现在两个侍女这么说,岂非是当场逼她犯病,提醒她想到其中为难之节,则他前面所做的努力都尽付流水,心中勃然大怒:“两个丫头不知好歹,早知如此,刚才应下狠手取其性命!”
杀机已起,一扬手,站在前面地轻云忽然一阵大力夺她手臂,根本是没有反抗的机会,不知不觉就撒开了横在玄霜颈上之剑。殷青荒再度一夺,玄霜踉跄着扑了过来,他扶了她一把。殷青荒击出第三掌,风声凛冽,瑶姬听得出来,他是要取那两名侍女的性命了,由不得脱口叫道:“不要!”
殷青荒手一偏,劲风落于轻云身边,把她旁边一块大石生生裂出一道缝隙。他道:“瑶姬,你要我留她们性命?”
瑶姬流泪点首。
“好,我留她们的性命,”虽然不是很情愿,这么做,留下后遗症太大了,“瑶姬,那我们走。”
岂知瑶姬又流着泪摇头。
殷青荒这一急非同小可,连汗也急了出来:“瑶姬,小姑娘胡言乱语,你听她作甚?你我分开十五年,岂能因他人一语而迟疑?”
瑶姬低声道:“大哥,我想,轻云她们说得有理”
殷青荒怒道:“什么有理没理?两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岂知我们过去的事情,你嫁给祁顿王,又不是心甘情愿,他把你困锁铜宫十余年,哼,我不去找他算帐,那是看在你安好无事,你顾着此人作甚?”
瑶姬绝美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他毛起来了,摸摸脑袋道:“我说错了吗?”
瑶姬把脸藏到他胸前,殷青荒见她连耳后根也红了,只听她低如蚊呐的语音道:“我理该向大王告别一声。”
“告别?”殷青荒回不过神来,她说告别,也就是说仍然答应与他走地,可是,他这个前情人,带着她,去向后面那个--不对,她向她的前夫告别,跟着未来的丈夫离开--更不对了,怎么形容都不妙,殷青荒的汗涔涔流下来,苦着脸道,“瑶姬,必得去向他告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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