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 往事潮音(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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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心情,玄霜冷静持定地开口:“那又如何?”
陌轻寒再好的涵养,也不由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那又如何”他惘然道,“是啊,我这么个人,不过是被大人物随手甩弃的棋子,纵然心有不平,怨天恨地,可是,那又如何?”
玄霜也很清楚,若非是为了她能顺利带殷青荒进入铜宫,而使用缓兵之计,陌轻寒就算是颗棋子,那也没必要这么早地舍弃,目光变得柔和一些,道:“假如日后有机会的话,希望能使你开心一些。”
这话说得很是含混,陌轻寒笑了起来:“公主不必如此谨慎,我把绵绵打发开了,就能担保今日我们的对话,不会传出一个字。”
他漂亮的眼睛朝明烟瞄去,并且瞅瞅不远处墙体下面的阴影,玄霜道:“那都是我的人。”
陌轻寒浅笑道:“和聪明人对话真是开心,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
玄霜未曾言语。
陌轻寒举着白玉杯,笑道:“公主金枝玉叶,定是嫌我脏了,我也不敢逾矩,独干为敬。手机站ap”
待缓缓放下酒杯,他神情又变,似乎有一丝凄惘,哀伤迷离的感觉弥漫而起。玄霜忽觉他虽不如粤猊美貌惊人,雌雄莫辨,可是两人有些东西是一致的,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我陌轻寒只是个孤儿,从小被义父收养,所以义父。对我有抚养教育之大恩。”他背靠桉树,语气慵倦,“可谁知道呢,因为义父告诉我是孤儿,所以我就是孤儿。我却不知父母是如何死的。”
义父是黄龚亭无疑,这分明是怀疑,他的“孤儿”,是有着那抚育大恩地义父所一手造成。玄霜眉间微微一动,有些恍然他今日与己长谈的缘由。
桉树不落的叶子巨大的阴影笼罩着陌轻寒,惨白日光穿过叶子缝隙穿在他失血过度的脸上,显得有一丝丝阴寒,一丝丝落拓。
“我们十二个人。十六k都是义父抚养并教出来地孤儿。我们性格不同,兴趣不同,从小所受的教导也不同,但相同之处也很多,比方说,我们每人都有一张站得出去的门面板,比方说,我们实际上每人都有一个阴暗靡烂惨不忍睹的底子。我们在义父恩重如山的影响下生活着,每个人都无比崇拜他,热爱他。甘心情愿服侍他。哪怕映入眼帘的永远只有一道模糊的背影,哪怕你永远只能在黑暗中才能真正摸得到他,他的身体,同时献上自己地身体。”
玄霜唇边的笑意微微一敛。尚未出嫁的少女,乍听此类传言,任凭已经锻炼得多么沉着,也还总是有着些不知所措。
“十二个人中,他们的年龄都差不多,只有我,比他们小了五岁。但我却是义父最早收养的,一开始。那十二个人是全的,义父总说我太小了,可惜,就没有让我参予,所以,我实际上是一个另类的十三人。而当那十二人中死了一个。义父不得不拿我补缺的时候。粤猊早就在江湖上玩得风生水起了,而另外十人也各有其职。我听说。原先培养这十二个人,是用来对付另外十二名女子的,但是,十二个数字凑来容易,要每一位都要跟我那位只见过一次的粤猊哥哥似地就不容易了,所以对付那十二名女子,最终只是派出了一个粤猊,而安公子他们,也只是做些辅助的工作,慢慢地,似乎也泯然于众人矣,和猎日阁其他杀手看不出什么区别来了。”
玄霜不客气地道:“安公子较之粤猊,确有云泥之判。”
陌轻寒浅笑:“公主心中气恼,也不必这么贬低他。--公主应该是承认,你的运气很好,安公子心狠手辣,且智计无双,可不是一般冷血杀手所能比,只是公主幸有右谷鑫王相助,而安公子的运气呵呵,我们十二个人地运气,可没有那么好。”
安公子运气好不好,玄霜不关心,就是那消失经年的粤猊,她也不关心。只是看着这个坐在桉树下,既美貌、又颓废的少年,玄霜不由自主生出些许认同感来,十七年的少年,是不是第一次为他义父效劳,就落得这个下场了。
“我是个阉人。”--这意味着,这个花枝般新鲜的少年一生已废。
陌轻寒续道:“尽管我被吸取为第十二个人,但是和上面十一位全都不熟,除粤猊外,安公子是其他人的领袖,他们很强烈地排斥我,小时候我打不过他们,经常是突然就被蒙上了眼睛,痛揍一顿,而后我还必须自己挣断绳索,并且坚持走下高山回到宿地。有一次打得太重,而捆得又太紧,我怎样也挣扎不开,象条野狗一样躺在深山里两天两夜,我几乎放弃了自己,却听到了义父坚硬冰冷的声音,让我起来,让我自己挣断那困住我的粗油绳。我本来一丝力气也没了,听得他骂,倒反而生出无限勇气,终于用地下尖锐地石子,割断了捆了我两天的绳索,也差点割断自己手腕的大动脉。”
他微笑着伸出手来,让玄霜看,如雪之洁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道深黑色的可怖的伤痕,象一条怪蛇。玄霜哼了一声:“那安公子就是要你死,你义父也不责罚他吗?”
陌轻寒摇了摇头,小心翼翼放下袖子遮住伤痕:“强者生存。”
玄霜体味着这四个字,点首表示同意。“但是此后我轻易不再给安公子找到机会打我了,当然我是躲着他们,直到一年之后,我打得过他了,找了个机会,暗中把他抓住然后狠狠揍了一顿,不给他水和饭食,整整关了他五天才放出,就差那么一线把他整死了。安公子受了这次教训,也没再问我讨回去。”
玄霜微笑道:“你真是个不错地孩子。”
陌轻寒笑得有些凄然:“这件事当然也是瞒不过义父,而且每个人都明白,我被困两天义父纵使不出手他也激励了我,但是安公子,我把他继续关到第六天、第七天,义父也决不会干扰地,孰轻孰重,孰优孰劣,这些一生都只是在仰望义父一个不同眼色的人自然看得明白,从那时起,我俨然就成了所有人地领袖。”
玄霜觉得不对:“粤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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